春色盎然的时候,一月之期已至。于齐沐白而言,这段光阴太短暂,令他愈加留恋。
    他每日早晨就去清漪家,一日叁餐蹭个遍,晚间才慢悠悠地回去住宿。
    这一日,齐沐白比从前到得更早,清漪的管家迎上来,说小姐请国师大人直接进去。
    他含笑谢过,叁步并两步地走入,只见桌上摆着一壶茶,一碟点心,清漪托着腮坐着。
    清漪披着粉绿色衫子,梳了个单罗髻,发上只系了一条粉色绸带,连簪子都没有插,她面若芙蓉,托着腮,姿态慵懒。
    她正烦恼着,见罪魁祸首来了,没好气地将他牵到桌边,将盛满银票的盒子推过去,询问道:“我该带多少钱?”
    她的行李精简了好多次,才收拾好,但愿够用。这是古代,没有便捷的交通工具,好在齐沐白有神行之术。虽然外面没有那么多商店,可是,出门多带钱总是没错的。
    就行李的问题,她询问过齐沐白,国师大人一问叁不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做派,丝毫看不出吃饭时的饕餮之相。
    齐沐白将盒子推开,轻轻笑了一声。
    “清漪,不必理会这些。我会办好的。”
    他走到她的近前,缓缓俯下身去,屏住呼吸,慢慢地凑近了。
    软软的唇,带着一股难言的气息,落在她的脸颊上。那气息好似高山上的雪松,有一股超脱世俗的韵味,却带着一股炙热。
    清漪像被火舌燎了一般,推开他,迅速退开了数步。
    她不自然地擦了擦脸,将那块柔嫩肌肤都搓红了,顾左右而言他,
    “你怎么来得这样早?”
    “想见你。”他不似以往害羞,而是迎着她的目光,脸颊微红。
    她的内心触动了一下。也是奇了。当初他们至多略有暧昧,齐沐白都能提出那等条件。如今已经说开了,他反而迟疑不决起来。
    清漪不想在这件事中掺杂过多的情感,藕断丝连只能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她撇过眼,嘟囔着:“你不必想我。这毕竟只是交易。”
    齐沐白说不出话来,心中满是委屈酸涩的情绪。他的眼尾垂着,看着有些可怜,有点像被抛弃的家犬,却足够温顺,不敢吠叫。
    纵然他的外貌无害又俊美,面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才不会动摇。
    “事到如今,你一定要那样做吗?若我没弄错,你可是什么都不会。”
    “那你教教我。”像撒娇一般地,齐沐白执起她一只手,贴在了脸侧,目光凝在她的身上,柔情满溢。
    她无情地抽回手,语调平淡:“你想学什么?”
    齐沐白嗫嚅半天,支支吾吾地道:“就……你和容辞以前的样子。”
    他很羡慕容辞和她的亲近,一开始只觉惊奇,甚至无所适从,仿佛撞破了他人的隐秘。
    容辞浑不在意旁人的看法,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清漪的独占欲。令他既羡慕又嫉妒。
    清漪的面色霎时冷了下来。
    “容辞?他可不需要我主动。”
    容辞是一个十分坦然的人,坦然到从不费心掩饰,多番手段都对她用过。她心中总归有怨。
    齐沐白只是茫然,后悔不迭,察觉到自己又说错了话。
    清漪心中哂笑,算了,与他生气有什么用呢?
    她莲步轻移,挪到近前,捏着他的衣领,软绵而丰满的胸脯轻轻地贴了上去,呵气如兰。
    他的身体都僵硬了。隔着柔软轻薄的衣衫,少女的肌肤如暖玉般温润,散发着好闻的淡香。
    心在狂跳,仿佛已不属于自己。
    清漪起了逗弄的心思,轻喘了一下,娇躯朝他倒去,齐沐白本能地接住她。娇软的女体整个儿贴紧了他,腰恰在男人脐下叁寸的地方,状若无意地蹭了蹭。
    他有反应。隔着衣服多少能感受到一些硬度,只是不知尺寸。
    莫名地,她感到厌倦,兴致缺缺地推开他。
    齐沐白保持着双臂环抱的姿态。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惴惴不安。他伸出手想要挽留,却又颓然放下。
    清漪随意拣了一把交椅坐下,心中仍是抗拒。
    “你什么都不懂,要我怎么做?”
    “我都可以学。”齐沐白眼巴巴地看着她,话中含义却分明是不能通融。
    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空中虚虚点着,满面为难。
    这是交易条件,齐沐白找人给她固魂,作为交换,她跟他睡一觉。
    她打定主意,站起身来,语调拿捏得温柔又勾人。
    “要不要进我的房里看看?”
    她不想调情,只是答应过和他睡一觉。能速战速决最好。
    出乎意料地,齐沐白竟听懂了她的暗示。
    他并非一窍不通,修仙的人又不是无情无欲。只是,他从没接触过这等事情,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势,甚至不知道该抚摸什么地方,抑或是先亲吻?
    他木木地随着清漪进了卧房。她的寝居不大,摆着屏风、立柜、梳妆台和床。
    最显眼的是那张床,挂着鹅黄色的帐幔,垂着同色的流苏,和她身上的气息很接近,只是更暖。
    他硬着头皮,一声不吭,慢慢地开始解衣带了。
    清漪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接着抬起脸,试图亲吻他。
    齐沐白十分俊美,肌肤细腻干净,她竟然下不去嘴。要迈出这一步,于她而言实在有些难。
    她离得好近,嗅着那甜蜜的气息,齐沐白一身的热血都向身下冲去。
    清漪在床边坐下,拍拍身旁的位置,柔声说道:“过来坐下,我教你。”
    他很沉默,又很顺从,挨着她坐下了,柔软的床铺受了重量,陷了下去。
    清漪脱了绣鞋,跨过他的腿,跪坐在他身上,柔嫩的腿心隔着衣物摩擦着男人结实的大腿。
    双腿间那件硬物不是作伪,只是,这男人全不通人事一般,动都不动。单论坐怀不乱的功夫,或许他在世间难寻敌手。
    清漪贴在他耳边,软软地央求道:“你摸摸我呀,你这个模样,我不知该怎么教。”
    下一刻,窈窕温软的女体整个儿贴紧了他,温香软玉扑了满怀。齐沐白深深地呼吸,身体慢慢的不再僵硬。
    欲望与炙热交织着在体内冲撞,却寻不到纾解的出口。
    他的心中萦绕着一种冲动,又自虐般地试图按捺。这矛盾的情绪令他懊恼,令他想要放纵,又令他畏缩不前。他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清漪将脸搁在他的肩膀,抬起脸看看他。
    他的皮肤很白,在这一刻显得面红如血,仿佛醉了酒一般。
    她侧过身子,拉着他的手,缓缓地落在了自己两腿之间,对他妩媚一笑。
    “要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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