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娆还是生病了。
    萧野出事儿之后将近两年的时间,她的身体已经被折腾得不像样,稍微受风寒就会感冒发烧。
    这几天洛城天气比较冷,气温又不怎么稳定,她穿了那么点儿衣服出来,自然要出问题。
    喝完姜茶之后,程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下来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处于感冒咳嗽的状态。
    黄萍说要带她去医院挂水,程娆拒绝了。
    她自己是学医的,感冒这种事情,过一周铁定就好了。
    而且,她的已经吃了药。
    接下来五六天的时间,程娆就在家里休息,阿姨回来了,每天有人给她做饭。
    过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感冒好了。
    程娆这次生病胃口不好,吃不下什么东西。
    病了一周,脱水,体重轻了五斤。
    她本来就特别瘦,家里阿姨瞧见她这样儿,马上做了一堆好吃的给她补。
    奈何程娆胃口是真的不大,根本吃不了多少。
    不过,这么养了一段时间,体重倒是慢慢回来了。
    **
    和尉赤分手之后,程娆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尉赤倒也算得上正人君子,分手之后就没联系过她。
    当然,程娆自己也不太想和他联系。
    能这样一刀两断,是最好的结果。
    辞职的事儿她已经跟林主任说过了,林主任虽然有些惊讶,但过后还是同意了。
    然后,还顺便唠叨了她几句,让她多跟黄萍沟通,还说黄萍其实特别关心她。
    这话过去几年程娆听得多了,她随意应了几句,但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程娆不爱出门,休息的这段时间就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她买了很多专业书籍,每天吃完饭之后就窝在房间里看书、记笔记。
    程娆打算去考公共营养师资格证。
    她大学的时候就很喜欢考各种各样的证书,因为学习好,所以基本上只要考了就能拿到。
    之前萧野半开玩笑地跟她说,她这么优秀,他都要配不上她了。
    学习和看书确实能分散人的注意力,程娆这段时间也没有过多沉浸在悲伤的回忆里。
    这段时间她状态很好,大概是因为知道了萧野还活着,所以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希望。
    程娆跟黄萍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眼看着距离过年越来越近,黄萍也难得地放假了。
    ………
    黄萍是在过年前一周放假的,她休息之后,乔如章也跟着一块儿来了。
    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刚好是晚饭时间。
    程娆看了一下午的书,下楼之后,正好碰见了从超市回来的黄萍和乔如章。
    乔如章见程娆下来,笑着和她打招呼:“娆娆。”
    “乔叔。”程娆也朝乔如章微笑了一下。
    这段时间,程娆和黄萍之间的关系明显得到了缓和,所以她对乔如章的态度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乔如章听到程娆这么说,笑着道:“我和你妈妈刚才去超市置办了些年货,要不要吃巧克力?”
    程娆点了点头,“好。”
    瞧着他们两个人相处得这么和谐,黄萍也是非常欣慰的。
    程娆坐到了茶几前,从袋子里拿出了巧克力吃了一颗。
    其实她本身不太喜欢巧克力,但偶尔吃一次,觉得味道还不错。
    眨眼间阿姨已经弄好了晚饭,程娆和黄萍还有乔如章三个人一块儿到了厨房。
    抵达厨房之后,乔如章就先让阿姨回去了。
    大过年的,肯定要给她放个假。
    乔如章这么一说,程娆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估计接下来几天是要亲自掌勺做饭了。
    吃饭的时候,黄萍问起了程娆考证的事儿:“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程娆:“嗯,差不多了。”
    黄萍:“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资格证都那么多了,不用着急。”
    程娆:“没事儿,考着玩玩儿,不然在家里也没事干。”
    在学习这件事儿上,程娆从来都没有压力。
    她成绩好是天生的,就是那种不需要在学习上浪费太多时间,也能拿下好成绩的学霸。
    乔如章问程娆:“要不要趁着过年出去走走?”
    先前他就有打算带黄萍一块儿去国外过年,但是黄萍说想在家里陪程娆。
    他也能理解黄萍,母女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她自然是想花更多时间在程娆身上。
    不过,乔如章想着,要是过年的时候能让程娆跟他们一块儿出去旅行,也挺好的。
    忙碌了一年,总该放松一下,不是吗。
    程娆怔忡了一下,“去哪里?”
    “去m国的海滩,我一个朋友在那边开了酒店,环境还不错。”乔如章问程娆,“有兴趣吗?”
    m国。
    程娆想起来,之前张楚楚说过,曾经在m国的机场看到过和小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她说在k州,很巧,乔如章说的海滩,也在k州。
    程娆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你们想去的话就一起去吧。”
    算一算,她也好长时间没有和黄萍一起旅行过了。
    上一次一起出去的时候,程洐还在。
    黄萍和乔如章都没想到程娆会答应得这么痛快,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乔如章笑着说:“那我等会儿就联系朋友,让他空一个家庭套房出来。”
    程娆“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之前程娆一直都没有客观地看待过乔如章,其实乔如章这个人真的还不错。
    程娆自己也清楚自己这个脾气不会讨长辈的喜欢,但是乔如章对她一直都挺好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能做到这样,都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对了,”乔如章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儿一样,他侧目看向程娆,征求程娆的意见:“我儿子可能也要一起去,你会介意吗?”
    哦,对,乔如章还有个儿子。
    这事儿程娆这几天也有听黄萍说过,据说乔如章的儿子刚刚大学毕业回来,好像是在准备读研了。
    年龄应该比程娆小个两三岁。
    程娆对这事儿倒是挺无所谓的,她摇了摇头,“不介意。”
    “嗯,那我喊他一起了,不然他一个人在家,估计就是每天打游戏了。”
    提起来儿子,乔如章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后,他又跟程娆说:“你们两个人年纪差不多大,能玩到一块儿去。”
    程娆瘪了瘪嘴,觉得乔如章真的是高看她了。
    她哪里能跟人玩到一块儿去,就她这脾气,没什么人愿意和她当朋友。
    不过这话程娆也没说出口,乔如章这么说了,她就随意应承一下作为回应。
    ………
    当天晚上,乔如章就订了飞m国的机票,他们都有签证,想出发随时都可以。
    用一天的时间整理了一下行李,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
    **
    春节前两天,程娆和黄萍还有乔如章正式出发到了机场。
    抵达机场之后,程娆见到了传说中乔如章的儿子。
    洛城这会儿最高气温只有七八度,这样的天气,他却穿了一件短袖,下面是条牛仔裤,脚上是converse和海贼王合作款的帆布鞋,脖子上还挂了个耳机。
    这装扮,妥妥的中二少年打扮。
    不过,他长得好看,身高目测应该有一米八三左右,身材比例都不错。
    仔细看看,他眉宇间和尉赤还有点儿像。
    也对——仔细想想,尉赤是他表哥,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不像才怪。
    乔如章看到乔尧俞之后,皱眉问他:“你穿这么点儿冷不冷?”
    乔尧俞口里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地说:“不冷,人生苦短,必须性感。”
    乔如章:“……”
    乔尧俞这孩子打小就这样,极其地不正经。
    乔如章咳嗽了一声,看向程娆,给乔尧俞介绍:“这是程娆,你得喊姐姐。娆娆,这是我儿子,叫乔尧俞。”
    “嗨,姐姐。”
    乔尧俞这个人倒是挺好相处的,看到程娆之后,露出了一口小白牙,笑得阳光又灿烂。
    过后,还朝程娆伸出了手。
    程娆觉得乔尧俞态度挺好的,于是就伸出手来和他握了一下。
    程娆握上去之后,乔尧俞用手指头在她掌心挠了一下。
    他是故意恶作剧的,程娆怎么可能不懂。
    不过,程娆对这种事儿已经免疫了。
    久经沙场,这点儿动作不至于让她脸红心跳。
    乔尧俞本来是想戏弄一下程娆的,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如此淡漠。
    恶作剧失败,他有些不爽。
    乔尧俞收回了手,没再跟程娆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黄萍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礼物盒子递给了乔尧俞。
    她朝乔尧俞微笑了一下,说:“送你的新年礼物。”
    “谢谢,您这后妈当得还挺称职的哈~”乔尧俞笑着接过了礼物盒。
    他虽然在笑,但是说话的语气明显是带着讽刺的。
    之前几次见面,乔尧俞对黄萍的态度就是这样。
    黄萍倒是不怎么介意,乔尧俞年龄小点儿,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种事儿,也是正常。
    就像程娆一开始也没办法接受乔如章一样,孩子的心思,都差不多。
    黄萍送给乔尧俞的是一把机械键盘,而且是限量版的。
    乔尧俞是电子产品发烧友,爱动漫,也爱打游戏。
    之前黄萍听乔如章说过,正好看到了一把限量版的机械键盘,就给乔尧俞买来了。
    程娆在旁边站着,瞧见乔尧俞这个态度,有些不满。
    她扫了一眼乔尧俞手里的礼物盒,直接对他说:“不想要就别要,别阴阳怪气的。”
    乔尧俞看向程娆:“没说不想要啊!”
    说到这里,他抱紧了盒子,生怕别人跟他抢走似的。
    程娆觉得他真是幼稚得可以,冷哼了一声,没再搭理他。
    他们走的vip通道,很快就办理完了登机手续。
    **
    上飞机之后,黄萍和乔如章坐一排,程娆自然而然就跟乔尧俞坐到了一块儿。
    乔尧俞上飞机的时候,拿着平板、笔记本、耳机。
    刚坐下来,他就开始摆弄着电脑了。
    程娆没心思看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营养师的复习资料开始看书。
    乔尧俞其实一直在关注程娆的动向,看到她从包里掏出来书的时候,乔尧俞被逗乐了。
    妈呀,书呆子?
    他真没见过跟他年龄差不多的人会在飞机上看书的。
    程娆根本不关注乔尧俞的动向,她刚低头翻开书,面前的书突然被抽走了。
    程娆蹙眉,抬起头看向了一旁的乔尧俞。
    乔尧俞一手拿着她的书,低头端详着。
    “还给我。”程娆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我、就、不!”乔尧俞一字一顿。
    “有病。”程娆并没有被他激怒。
    她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大喜大悲,乔尧俞这种幼稚的把戏,在她面前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程娆白了他一眼,也没再继续跟他抢书。
    乔尧俞本来是想看她着急炸毛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淡定,顿时失去了恶作剧的冲动。
    觉得没劲儿了,乔尧俞便把书还给了程娆。
    然后,他问程娆:“你是书呆子吗?”
    程娆没搭理他,翻开书低头看着。
    “喂!”乔尧俞拽了一下她的头发,“我问你话呢,你听不见吗?真是个书呆子。”
    乔尧俞拽程娆头发的动作倒不是很用力,但是程娆很讨厌这个动作。
    她抬起手来拍了一下乔尧俞的胳膊,“不是人话我听不懂。”
    乔尧俞气得挑眉:“你这是骂我不是人?”
    程娆翻了一页书,声音恬淡,“你自己说的。”
    “……”乔尧俞被噎了一下。
    他从小就爱恶作剧,很少有失败的时候。
    今天算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之一。
    看来这个继姐……有些难搞定啊。
    乔尧俞摸了摸下巴,心想着,没想出来整她的好办法前,还是先按兵不动比较好。
    于是乎,他打开电脑,插上耳机,看起了《海贼王》。
    从洛城到m国要飞十三个小时,飞机上很安静,程娆一直在看书,顺便做笔记。
    她是那种很容易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不管周围的人做什么,她都不太关注。
    不知不觉,程娆看书已经看了三个多小时。
    到了晚饭时间,空姐开始发放晚餐。
    程娆看书看得有些困,晚饭时间到的时候,她正在打盹儿。
    后来,她是被乔尧俞说英文的声音吵醒的。
    他说英语的时候,还挺好听的。
    程娆自认为不是声控,但是乔尧俞这个声音是真的好听。
    程娆抬起手揉眼睛的时候,乔尧俞已经把咖啡和晚饭放在了她面前的桌面上。
    程娆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fu*k。”乔尧俞爆了一句粗口,“我说老姐,你不晓得说谢谢啊?礼貌有没有?”
    “我没让你给我拿。”程娆当然不会跟他说谢谢。
    乔尧俞:“你这个人真是……”
    他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程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肯定没朋友吧?”
    “没有。”程娆这次倒是回得很干脆。
    乔尧俞笑得得意,“我就知道,像你这种没礼貌的书呆子,肯定没朋友,也不会有男人喜欢,我猜你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哦。”程娆只回了一个字儿。
    她这个态度,让乔尧俞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书呆子果然是书呆子,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
    吃完饭之后,乔尧俞继续看动漫,程娆则是把书收起来,在飞机上睡了过去。
    工作原因,她经常坐飞机,所以在飞机上睡觉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
    程娆睡着以后,乔尧俞侧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她短发,修长的脖颈露在外面,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乔尧俞一手抓着耳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吞了吞口水。
    反应过来之后,他迅速收回了视线,将耳机挂到了耳朵上,继续看动漫。
    **
    抵达k洲时,当地时间是中午一点钟。
    乔如章在这边有朋友,已经安排了人前来接机。
    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黄萍很累了,所以回到酒店之后,她跟乔如章先睡了个午觉。
    程娆也待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头躺着,只有乔尧俞一个人在外头打游戏。
    程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之后渴了,于是起来,准备去客厅里拿水喝。
    一走出来,就看到了乔尧俞坐在地上打游戏。
    他打游戏的时候戴了眼镜,脚上穿着人字拖,盘着腿。
    程娆是真佩服他,一路上没见他合眼,这会儿竟然还有精力打游戏。
    程娆拿了一瓶苏打水准备回房间,却被乔尧俞抓住了小腿肚。
    程娆现在身体虽然没那么敏感了,但是被一个年龄相当的异性突然抓住小腿肚,她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颤抖了一下。
    “放开。”程娆压低了声音警告他。
    乔尧俞见她这么着急,捏得更紧了,“就不放。”
    “神经病。”程娆拧开水瓶,把苏打水淋到了他头发上。
    “我靠靠靠靠!!”乔尧俞扔掉手柄,直接把程娆拽倒了。
    程娆手里的水瓶里还有水,这么一倒下,水全部洒了,两个人身上都是湿的。
    程娆就穿了一件吊带,虽然里面有穿内衣,但是吊带湿了之后,里头内衣的颜色也能露出来。
    乔尧俞看到之后,马上捂住了眼睛。
    “书呆子你赶紧从我身上起来!”乔尧俞警告她。
    程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很淡定地从他身上起来了。
    然后,她走到茶几前,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胸口。
    “喂,书呆子,你给我几张纸巾!靠!砸死我了。”
    他话刚说到一半儿,程娆哗啦一下把纸抽盒砸到了他身上。
    好巧不巧,这下正好砸到了乔尧俞的额头上。
    “你故意的吧?”乔尧俞抽了纸巾在身上胡乱擦了几下,“伺机报复。”
    程娆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屋子了。
    “不准走!”乔尧俞再次抓住她的小腿肚,“我想打双人游戏,你跟我打。”
    程娆:“书呆子不会打游戏。”
    乔尧俞:“哟呵,你还记仇了是吧。”
    程娆:“……”
    乔尧俞:“姐姐就得让着弟弟,你要是不跟我打游戏,以后你妈嫁过来,我就欺负死她。”
    “神经病,幼稚。”
    现在不用怀疑了,她可以肯定,乔尧俞绝对是个中二病。
    “老姐,打一盘呗。”乔尧俞挑眉,“你不会我教你。”
    程娆低头看了一眼游戏手柄,“就一盘。”
    程娆不会玩游戏,之前也没接触过。
    跟乔尧俞打对战,很快就被他给打死了。
    乔尧俞看着程娆的角色被自己打得头破血流,开心得不行。
    程娆没打过游戏,当然玩不过乔尧俞。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程娆被乔尧俞k.o了。
    打完一把游戏,乔尧俞高兴得不行,得意洋洋地看着程娆。
    程娆翻了个白眼,觉得他就跟个三岁的小孩子似的。
    “我去睡觉。”
    “我说,姐啊,你真无趣啊。”乔尧俞说,“像你这样的人真的很容易嫁不出去。”
    “关你屁事。”程娆回了他四个字,起身回到了房间。
    **
    洛城。
    临近春节,尉赤却感觉不到一点儿团圆的气氛。
    之前他本来想着,今年春节也跟程娆一起过的。
    回尉家是不可能的,他觉得那个家里没有他的位置,就算他们喊他,他都不会回去。
    现在和程娆分手了,他原本的计划也被打乱了。
    这段时间,尉赤一直在动用各种人脉查当年的事情。
    他可以肯定,宋辉那边绝对有问题。
    不知不觉,就快到春节了。
    尉赤收到了许多祝福的短信,出于礼貌,他一一回复了。
    春节的前几天,荣光给尉赤打电话,喊他出去聚一聚。
    自打跟程娆分手以后,尉赤就一直在家里窝着,已经有十几天的时间了。
    所以,他答应了荣光的要求,出去和他们聚。
    荣光订了一家酒庄,尉赤抵达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
    江铭城一个人来的,陈荆又带了岳栗过来,荣光旁边儿坐着诗音。
    “哎?小娆娆呢?”见尉赤走进来,荣光探着头往后看了看,“你没带她一块儿来?”
    提起来程娆,尉赤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江铭城和陈荆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发问:“吵架了?”
    尉赤没说话,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岳栗微笑了一下,对尉赤说:“女孩子嘛,哄一哄就好了,大哥应该学一下怎么哄女人。”
    “岳栗你不懂啊!小娆娆可是很难哄的。”荣光摸着下巴,“大哥,我看你啊,干脆就上——”
    “别说了。”尉赤打断荣光的话,直接告诉他:“我和程娆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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