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满是蓝色的星星。
    缓了一会儿,江宁才坐起来,“好厉害。”
    不怪红衣少女不建意他这么做。
    江宁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盯着这个水晶头骨。
    “你的主人早走了,如果你有灵的话,还是从了我吧,不然我就让你一辈子见不到阳光,永远只能被藏在地下。”
    江宁听红衣少女说这水晶头骨有灵性,所以威胁道。
    水晶头骨自然没有反应。
    江宁再一次往蓝眼睛里注入魂力,这次非常小心,旧的魂力他不打算抹去,如果那样的话,就把这水晶头骨变成了凡物,可能灵性也就没了。
    这就是掠夺的坏处。
    所以江宁没有用全部魂力来冲击,而是一点点试探,想看看它是不是能接受江宁的魂力,如果它主动接受江宁的魂力,就说明它认可了新主人,就算不全能完全成为自己的臂助,也可能驱使。
    江宁按到蓝眼睛的核心上,一丝魂力消失不见,好像被接受了,剩下的魂力却卡在外面。
    江宁却非常高兴,这说明它在犹豫,并没有再反噬自己。
    “你在地下待了多久,这次如果不是我,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离开了,洪家已经没有了巫师,你还能去哪?”
    江宁一边用魂力试探,一边用语言开导。
    果然有效果,说明它确实有灵性,能听懂人话。
    江宁的魂力被完全接受,蓝眼睛变成淡红色。
    这和主人的年轮有关。
    江宁现在只达到了红色的年轮,所以蓝眼睛变成了红色。
    看来它以前的主应该是蓝色的年轮。
    江宁想到它原来的主人,真的很厉害,已经到了第八个年轮,差一点就圆满了。
    江宁收服了一个蓝眼睛之后,再去攻略别一只眼睛。
    这个就没那么容易了,不管江宁说什么,它始终不为所动。
    江宁没办法,又回到上一个红眼睛,自从服用了江宁之后,就传来信息,它需要魂力,很多魂力。
    它饿了太久了,如果江宁不能满足它,它就要开始从城池中掠夺魂力,到时候闯下大祸就麻烦了。
    江宁可听红衣少女说过这水晶头骨的恐怖,如果他同意让它无限制的吸收魂力,它很可能灭了一座城。
    红衣少女的伴生灵就做不到。
    江宁却没有让水晶头骨这么做,他需要这张底牌,如果真遇到危险,再使用这一招才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且他打算收集入界珠,如果遇到元婴,他就没办法了。
    这水晶头骨不知道能不能把元婴修士的魂力吸干。
    按理说没问题,它原来可是蓝色。
    不过想发挥它的威力,最好能收服另一只眼睛。
    江宁和红眼睛交流,想问它怎么才能收服另一只眼睛。
    红眼睛沉默了一阵,才回馈给江宁一点有用的信息。
    江宁这才知道红眼睛和蓝眼睛上的灵并不是自生灵,而是洪家祖辈的巫师,他们在快死之前,就会把魂进入两只眼睛上。
    由于灵在得不到足够魂力时,逐渐丧失灵性,就必须这样一代代的消耗。
    这就像永生之地抛弃肉身的那些人一样,在没有新的魂力补充时,会丧失灵智一样。
    红眼睛之所以被江宁这么快就收服,是国为它是很早以前的魂,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没有得到新的魂力,所以有些急迫,才这么快答应了江宁。
    而另一只眼睛之所以不急,是国为它就是最后一个进来的魂,他没有给洪家传承下巫法,心有不甘,现在怎么可能臣服于外人。
    江宁知道了这个,也就不着急了。
    江宁得到掠夺术时,还附带一个封禁术,就是为了防止伴生灵不听话,随意吸收外界的魂力,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宁收服不了蓝眼睛,只好用封禁术把它封印起来,让它得不到魂力,看它什么时候屈服。
    蓝眼睛虽然实力高,但它们是伴生灵,只有通过媒介才能发挥自己的实力。
    没有媒介的伴生灵魂力再高也没用。
    这和法宝有点像,再好的法宝,也需要人来驱使,否则就是一件摆设。
    伴生灵虽然能自主的吸收外界的魂力,可没有主人驱使,它们的能力非常软,对人很难造成伤害,最多就是让人病一场。
    江宁封禁了蓝眼睛后,好像感觉到了它的愤怒。
    “如果你不屈服于我,就别想得到一点魂力,相信你已经很虚弱了,再过一段时间,你的灵智消失后,我自然能更好的御使这件伴生灵。”
    江宁主要的目的还是让它服从自己,并不想把它消灭。
    不然他直接用魂力冲击就行,一股大力的冲击差不多就能把蓝眼睛上其它的魂力冲干净。
    这也是掠夺术的霸道之处。
    江宁把水晶头骨摆在桌子上,对红眼睛道,“你好好在这里吸收魂力,但不能把人吸病了,只能是慢慢吸收。”
    江宁不放心红眼睛,怕它一时贪心,把问府的人全吸病了,到时候自己就暴露了。
    红眼睛答应了江宁。
    江宁这才放心的离开。
    他今天要去找问家主,问他一点事。
    问家主住在问府最中心的宅子里。
    不过平时他不在家,问心城的事很多,虽然是三家共管,但做为家主,他必须事事都知道,不然很可能被另两家给糊弄了。
    他找问家主主要是想问问巫药的事,看看自己在问府种巫药是不是可以。
    巫药不像灵药,悄悄种也没问题。
    种下巫药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他还不想因为这么点事和问家起冲突。
    而且据红衣少女所说,不只问家不让种,其它两家也都反对种巫药。
    如果真的那么严重,他就在问心城无处容身了。
    来到城主府,见到问家主。
    江宁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和问家主东拉西扯起来,并没有急着问巫药的事。
    通过和问家主的攀谈,江宁知道问心城虽然是三家共管,但每年都有一家轮值,也就是暂时做一年的城主。
    如果遇到涉及大家利益的事,才和另外两家商量,一般的事情城主自己就能决定。
    三家轮着来,每家一年,今年正好轮到问家。
    问家主手下有两个副手,一般小事也不可能惊动他。
    不过他习惯了白天来城主府坐着。
    城主府在凡人区,比问府要热闹很多。
    江宁听他说了许多问心城的事,才谈到正事。
    “家主,我想问问府上为什么不让种巫药?”
    江宁问得有点突兀,问家主愣了一下,脸上的笑也敛了去。
    “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好奇。”
    “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问家主沉吟少许,才开口接着道,“这要从李家和洪家失去巫师开始讲,正因为他们两家推动了巫师,所以才严禁别人种巫药。”
    “当然这是他们自私,我问家自然不同意。”
    说到这,他看向江宁,“你去过红房子了吧?”
    “嗯,去过两次。”
    “我说你为什么对巫药感兴趣了呢,原来是红衣那丫头告诉你的。”
    “当初李家和洪家提出禁种巫药的事,我是不同意的。那时候红衣的师父还活着,巫师很厉害,其它两家也不敢太过分,被拒绝了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红衣的师父死后,李家和洪家旧事从提,当时我还是不同意,但两家的老祖给了压力,我家的老祖只能做出让步,这样让就苦了红衣这孩子,我们在最后一批巫药成熟后,就不再种巫药了。”
    “他们没有就不让别人种,这是不是太霸道了?”江宁问。
    “呵,事情也没这么简单,主要还是担心我们用巫术对会他们。巫术对付人的手段可是神不知鬼不觉。
    其它的都是借口,他们自家没了巫师来制衡我家,自然不希望我家的巫师成长起来,所以才施压让我们也不准种巫药,说巫药吸收生人的魂力,对问心城造成了威胁,一旦控制不住,会让问心城成为了一座死城。”
    “原来三家一起种时,也没这么多事,现在剩下我一家了,他们才觉得种巫药不安全,真是可笑。”
    “不过我们三家一向平衡,谁也不想打破这份平衡,我问家也只好停止种植巫药了。”
    这事比江宁想像的要复杂,并不单单是巫药的问题,还有背后三家的博弈。
    “那我现在种巫药,是不是不行?”
    问家主又是一愣,“你要种巫药?”
    “有这个想法,所以来请教家主。”
    问家主捋着胡子,眯着眼望着外面,想了半天,“种巫药不可能瞒得过李家和洪家,你不能在问府种。”
    江宁听出他的话外音了,不能在问府种,但可以在外面种。
    “我明白了。”
    “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现在李家和洪家都没放松对我家巫师的监督,如果外面出现巫药,不用猜,也只有我问家能种,矛头还是会指向我问家,这事不好说。”
    “到时候我会出来澄清,就说我是巫师,自己种一点巫药用,只要不对周围的人造成伤害不就不得了。”
    “那是不可能的,你想种巫药,就需要用魂木阵,不然巫药的生长会慢上百倍不止,你能等百年不成?”问家主反问。
    江宁也沉默了,如果让巫药慢慢生长,自然不会让外界察觉,但生长速度也慢得可以。
    但要用魂木阵,就会对人造成伤害。
    “问家原来种巫药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江宁还是要请教问家主。
    “我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限制魂木阵的威力,让它减缓速度,保证每天吸收的量不会让人受伤,只是虚弱一点,外人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这事只有我们三家知道,可后来李家和洪家为了迫使我家也放弃巫药,竟然把这个秘密公布了出去,这才让我们不得不退让。”
    “现在城上如果出现大面积虚弱的事件,大家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巫术或巫药,就算我问家不出声,其它人也不会允许你种植的。”
    江宁没想到巫药在问心城会遇到这么大的阻力。
    “没有别的办法了?”
    问家主想了想,摇头道,“没办法,除非你能不从外界吸收魂力,这样的话也没人知道你种了什么,更管不着你。”
    江宁笑着点头,他有点傻了,这还不好办,自己有的是补魂丹,还怕没有魂力。
    只是不知道补魂丹能不能用来种巫药。
    江宁告辞从城主府出来,决定回去试一试。
    他种巫药的目的很单纯,只是为了练习巫药成丹,想掌握一念成丹,必须要用巫药不断的练习,以后也许用灵药也能做到,但刚开始练习最好还是用巫药。
    江宁回到院子里,把另一片花圃铲平,拿出巫药的种子,用魂力催出芽来,种到地上。
    巫药催出芽很容易,用不上多少魂力,他抓一把,用盏茶的功夫就能催生一把。
    只要破壳出芽,就能种下去。
    江宁在每个种子下面放一颗补魂丹。
    再用灵水浇上去。
    巫药只要用足够的魂力生长会很快。
    不到一会儿,小绿芽就开始伸长了。
    江宁看到它们的生长速度,就知道补魂丹的确有用。
    这让江宁很高兴。
    他终于可以种出巫药来练习一念成丹了。
    只是他现在的魂力还不够。
    江宁坐在巫药边上开始修炼,他需要尽快激活第四个年轮,这样才有一念成丹的基础。
    想用灵药完成一念成丹最少要达到七个年轮,也就是青色年轮。
    但用巫药可以降低一些,第四个年轮就能试着去做。
    江宁吃了一颗补魂丹开始修炼魂力。
    他发现自己吸收魂力的速度在慢慢增加,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这个增加的速度却是可见的。
    现在他吸收完一颗补魂丹的速度比昨天少了盏茶的时间。
    这种修炼上带来的快感让江宁很有成就感。
    他想再过几天,自己吸收一颗补魂丹的速度很可能给缩小到一个时辰以内。
    这样自己早晚都可以吸收一颗补魂丹,魂力的增加会翻倍。
    而魂眼的强度也在不断加强,不然也不会缩短吸收的时间。
    魂眼的强度增加了,承受的极限也会增加。
    一愰半个月过去了,这些日子江宁没出小院,每天修炼,教徒弟,看护自己种植的两片地。
    一片是补魂丹的主药,需要用到灵力。
    江宁从地下修炼室引来了一股灵力过来,让这股灵力滋养着补魂丹的主药。
    在充足的灵力滋养下,补魂丹的长势喜人,已经开出了一朵朵的小黄花。
    等小黄花落了,就会结出种子,也就成熟了。
    江宁估计差不多再过两三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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