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叙见典韦这般直接的出手,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倒不是觉得不能动手,只是觉得……典韦动手动的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他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自领人马前来独当一面,本想学着刘琦一样,在这些豪强的私士面前多装一会逼,可哪曾想,他的装逼之言尚未说完,典韦就直接出手,一拳就将那豪强私士击杀。
    顿时,便见场间的那些豪强私士犹如炸了锅一样,瞬间沸腾。
    “尔等居然敢擅杀?”
    “跟他们拼了!”
    “狗贼安敢行凶!”
    话还没等说完,却见典韦一把抽出环首刀,对着旁边的另外一名豪强私士之首一刀挥去。
    那人正在痛斥着典韦,却见寒光一闪,他脖颈处顿有一阵凉意,便见一股鲜血从脖颈中喷涌而出,鲜血瞬时间溅洒于当空。
    典韦的左手不停,又是一巴掌挥出,将赖家的私士首领打倒……
    那人挨了典韦一巴掌,半边脸都被打肿,脖颈骨亦是骨折,倒在地上,手脚来回抽动着,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瞬息之间,典韦凭一己之力诛杀了三名豪族私士之首,技惊当场,令所有人都变了颜色。
    特别是那三名为首的私士,一个个死的可谓凄惨,那副样子落在旁边的豪强私士眼中,直令他们心惊胆裂。
    这是什么魍魉妖魔?
    “杀人啦!”
    附近的那些黔首见典韦动手,便纷纷向两旁闪去,他们都是北方的流民,在司隶和中原之地见过了太多的血腥和战祸,最是明白在这种时刻,一定要远离战争中心,不被牵连进去,才有可能保住性命。
    黄叙的心中有些恼。
    风头却是典韦全都抢走了!
    黄叙也拔出环首刀,冲着身后的士兵们呼道:“这些贼人,冒充长沙大族之士,意坏我荆州屯田之政,实在可恨,兄弟们,随我尽诛这些贼子!”
    话音落时,便见黄叙身后的那三百士兵们纷纷拔出了随身的环首刀,如狼似虎一样的向着那三家豪强的私士们冲了过去。
    那三家豪强的私士虽然数量远多于黄叙一众,但黄叙麾下的这三百兵将都是经过黄忠调教过的精锐,当初在司隶与胡轸和吕布麾下的精军交过手,更兼在撤回到南阳的途中与袁术军交过手,战斗实力远远的强过这些豪族所豢养的私士。
    当下,便见在田陌之中,以典韦和黄叙为首的一众精悍之卒,如狼似虎的杀入了那些豪强私士之中。
    那些豪族私士万万没有想到,黄叙等一众人居然说动手便动手,而且一出手就杀!
    那些私士们也都是携带了兵器,但与黄叙所带领的郡国军的兵刃相比,还是差了不少的等级,一时间被杀的人仰马翻。
    典韦手持环首刀,左右横劈,大杀四方,他的动作非常的简单,其手中的环首刀砍杀的姿势非常的纯粹直接,就是单纯性的用力挥动。
    但胜在力大,力大到让人发指。
    那些豪族私士中没有持弓弩者,若想阻挡典韦就必须要正面与之相抗。
    可没有人敢。
    但典韦的刀,其力大到足矣碎石,只要是被那柄刀碰到,不是头身分家,就是骨断筋折,不消片刻,典韦所冲过的田陌之间,便到处都是鲜血和残肢,血腥之气遍洒于田地之间,让人闻之欲呕。
    典韦武力的恐怖让在场中人皆胆颤心惊,这犹如杀神一样存在的汉子,不但让敌人感到恐惧,就连自己人也不由的感到恐怖莫名。
    黄叙在另外的一边,一边手起刀落的杀人,一边观察远处的典韦,
    越看典韦,黄叙便越是心惊,暗道这等恐惧的杀神,府君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
    便是熊虎豹狼,只怕是也没有这样的战力吧?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
    典韦和黄叙在城西大杀特杀,刘磐则是和刘琦在南郊丈量土地。
    刘琦很是认真的丈量着土地,仿佛丝毫不为外界所扰,但刘磐却是心不在焉,神思不属,总是时不时的往西方去看。
    刘琦丈量土地累了,站起身来,随意的扑了扑手,转头看向刘磐:“兄长,想什么呢?”
    刘磐显得很是担心:“伯瑜,你派黄叙去西郊处理那些豪族,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刘琦微笑道:“兄长放心,黄叙麾下那三百人都是善战猛卒,此去必不会吃亏,兄长放心便是。”
    刘磐闻言苦涩道:“我也不是完全担心黄叙……”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一名郡吏连滚带爬的奔来,他的脸色煞白,浑身哆嗦,仓皇的跑到了刘磐面前,颤声对刘磐道:“府君,大事不好!出了大事了!”
    刘磐见状,心中一哆嗦,忙道:“出了什么事?”
    那郡吏哆哆嗦嗦地道:“府君,死了,都死了!”
    “死了?”刘磐一哆嗦:“谁死了?是黄叙?还是北方的黔首?”
    郡吏使劲地摇头道:“不是!不是黄司马他们,是诸大族派去的私士,尽为黄司马等人所诛!”
    “什么?”刘磐一听这话,浑身不住的颤抖。
    他呆愣在原地半晌,突然转头奔到刘琦的面前,怒道:“伯瑜,是不是你指使的?”
    刘琦叹息着道:
    “兄长这话如何说的,明明是他们自己来找咱们的麻烦,如何又变成了我指使的?黄叙与他们火拼,这当中的细节到底如何谁也不晓得,怎么看兄长的意思,却好似我指使一般?”
    刘磐沉默良久突然道:“旁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这事定是你指使的!”
    多么不讲理的话语,多么准确的眼光。
    不愧是自己的从兄。
    “好吧,是我做的。”
    刘琦坦然承认道。
    刘磐使劲的甩了甩头,道:“伯瑜,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般做?”
    “我知道长沙的这些佐官,本就无一人是由兄长亲自任命,他们当初都是受苏代任命,受恩于苏代,早晚必成大患,这些人不同与蔡蒯,是一群喂不熟的狼,必须除之,我之所以来长沙时不见他们,就是因为这些人早就已经在我要除掉的名单之中,我又有什么必要去赴他们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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