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南宫骁悬置半空的手,苏隐城暗暗叫了声辛好,细小的眼睛在那张信纸上又扫了扫,“如果不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怕是自己今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看来只有赌一赌了,我可不能再一棵树上吊死。”
    心中打定主意后,苏隐城连忙说道:“王爷,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肥胖的脸上那对细小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又很快隐了过去。
    “说!”
    “是。是这样的,臣最近听闻无言帝君疯狂的派兵围剿无尽之森的魔兽,意在练兵,相信王爷也有所而闻。”
    “你继续。”南宫骁挥挥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此事他也略有耳闻,不过他并未在意,在他看来,帝无言这一举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无尽之森中的魔兽可是无穷无尽的,他帝无言再强也不可能保证自己的军队不会出现伤亡。这鸿门关不过屯兵十五万罢了,又无兵源可招,长此下去,他帝无言自己就将自己逼入绝境。
    “可王爷知不知道,这每次练兵之将并非是无言帝君本人,而是其弟,帝无邪!”苏隐城颇为自满的说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相信他南宫骁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帝无邪?”南宫骁疑惑一声。这个名字他到也听说过,不过那时帝无言风头正盛,他便也自动忽略了。
    “是的。传言说这帝无邪也是一个武道奇才,现今不过二十就已经拥有武王初期的实力,不过他比上无言帝……帝无言还是差了很多,为人很直,没什么心机,可以说就一个莽夫,但如今帝无言如此全力培养他,怕是会再出一个帝无言!王爷,此事不得不防啊!”苏隐城满是诚恳的说道,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闻言,南宫骁自觉有些好笑,真当这帝无言是什么烂大街的人物嘛?谁都可以超越的?不过苏隐城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帝家再出一个类似于帝无言的人物,还真不好办。看来计划要提前了,不过再这之前要除掉一些东西,免得碍事!
    “苏隐城,此事我已知晓,你放心我会注意的。不过这还不足以你将功抵过的,我还要你再替我办一件事,办好了则无事,若坏了,你懂得!”
    “王爷放心,臣定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您的期望!”苏隐城忙叩首答应。
    “你过来,我说于你听。”在苏隐城耳边细说了片刻后,南宫骁再度说道:“此事你务必亲自去办,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再派人手去监视那个小子,此番不用派高手,只要知道他行踪便可。”
    剑眉一挑,这位南郡王不怒而威,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在苏隐城心中蔓延开来,慌忙答应下来,然后迈着凌乱不堪的步伐跑出南郡王府。
    约摸一刻后,一队重骑自南城门而出,尘烟漫路,连绵不绝,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城南,天行村内。
    两个老头依旧在往日的那座小院中,细细品尝着产自圣雪的雪茶,只是却少过往的那种轻松,多了份沉闷。
    端起茶碗,玄白闻闻茶香,又再度放下,望着面前沉默不语的公孙策,淡淡一笑:“老头,该面对总要面对的。”言罢,苍老的脸不由地转向院外。
    那里,铁枪林立,载着身披重甲战士战马沉沉的喘着粗气,场面一片肃杀。为首一人却是华服罩身,到有几分贵气,只是那肥胖的身躯让人不忍直视。
    “公孙策,你可知今日本官前来,所谓何事?”苏隐城笑眯眯的看着院中二老,肥胖的脸看起来油腻不堪,若不仔细看,都不知其是睁是闭。
    “公孙策?我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闻言,一直沉默不语的公孙策突然暴起,犹如枯木的手猛地拍向石桌,顿时四分五裂,桌上的茶碗失去支撑亦是落地粉碎,那产自圣雪的雪茶就这么没了,让玄白好不惋惜,自己可还没喝上一口呢。
    “大胆,这可南郡八城的府主大人,又岂是你这小小的……”旁边一侍卫见公孙策不敬苏隐城,顿时勃然大怒,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他一旁。
    “咔”,玄白用力一捏,这名侍卫便彻底失去了生机,“府主大人,你的人都这么不敬老的嘛?”
    玄白语气森然,混浊的眼中杀意凛然,自苏隐城那肥腻的脸上扫过,吓得后者整个人一惊,冷汗直下,胯下战马更是连连后退。
    苏隐城看着一旁早已失去生机的侍卫,心中暗骂一句蠢货。再次看向玄白,这时他心中稳了不少,当下斥声喝道:“玄白,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人都敢杀!”
    “不敬老,该杀!”玄白淡然道,双手再度抬起,那满是杀意的眼睛再度锁定苏隐城,意欲再度动手。
    “混账东西,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深受宠信的天行卫嘛?实话告诉你,这次我来就是奉南郡王的命令将你等众人尽数诛杀!”
    “来人啊,原天行卫队长公孙策擅自募兵,意图谋反,危害帝国安稳,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今特奉南郡王之命,将其及从犯一并拿下,抗命者,当场处决!”
    苏隐城厉声喝道,官威十足,好似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公孙策看着苏隐城,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
    “你笑什么?”
    “苏隐城,你回去告诉他南宫骁,我公孙策今日就反他了!”
    笑声停,风骤起,公孙策缓缓升空,一旁的玄白也紧随其后,直逼苏隐城,吓得后者是慌忙纵马后退,连声大喊:“上,给我上,拿下反贼!”
    一时间,风云起变,战意充斥着这方天地……
    鸿门关内,一位将领向前行礼,缓缓开口道:“帝君,他们动手了。”
    正座之上,一个男人纸扇轻摇,脸上一副了然之情,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样,轻轻点点头后,便挥手示意那人退去。
    待的那人离开后,男人悠悠的叹了口气,手中纸扇停,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而那门口又再浮现一个人影,赫然是之前的那名将领。
    “你终究还是去了……”
    ………………
    “啊啊,你到底闹那样,自从昨晚后,便不理我了,你有病吧。”手中的寒霜被狠狠插在地上,君落辰双手交叉于胸前,一脸不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一身红装,娇容亦是淡漠天地,这些他君落辰都能理解,毕竟平日没少见,可是像这般不理他,他却从未见过。
    难不成因为昨天的事,还在生气?“啊,那个我承认昨天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我向你道歉,可以了吧。”
    嘴上虽说着道歉,可这态度却不像道歉的样子,双手由胸前转至腰间插着,一脸的不耐烦,就好像对方求着他认错一样。
    “我说落辰,你这态度不对吧,道歉这个态度可不行。”一旁的花飞舞将少年拉至一旁,小声的说道。
    “你还想我怎么样,我长这么大还没跟人认过错,就这样已经算不错的了。”君落辰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他可清楚的知道妖王的听力是多么恐怖,收敛有用的话,自己也就不会被姬皓月追杀了。
    无奈的耸耸肩,花飞舞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只得陪君落辰等下去。
    湖边,慕容晚风独自做坐在那里,右手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湖面,恬静而又孤寂,身后两个少年则像个守卫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过了许久,君落辰终于按耐不住了,拔起身旁的寒霜,又是一剑砍向花飞舞,后者猝不及防,险些被砍了一剑,“又来?”
    少年不语,身形再度加快,以着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向花飞舞,这次好像不是闹着玩的。
    被君落辰欺了身,又失去先机,花飞舞无奈只得苦苦闪躲。终于,连翻的攻击让君落辰出现了破绽,一掌拍向君落辰腰部,逼退对方后,连忙闪身后退,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可他还是小瞧了君落辰,奇特的身法便是君落辰最大的依仗。
    被花飞舞逼退后,君落辰没有做任何的调整,再度杀向花飞舞。
    剑尖寒芒一闪,仅三息功夫,便出现在花飞舞面前,这便是君落辰全力之下的归一起剑式。
    眼看要躲不过,花飞舞只得勉力侧身,真气护着全身,以求避开要害。这小子,吃错什么药,下这么重的手。
    剑没有作任何停顿刺了过来,吓得的花飞舞紧闭双眼,不敢去看。
    “住手!”随着一声娇喝,少年前进的身体骤然停下,此时的寒霜距着花飞舞胸口仅一公分,还在不停的嗡嗡作响。
    看着寒霜停留的地方,花飞舞气的大骂:“君落辰,你大爷的,想要我的命啊!”
    少年不语,只是静静的停在那里,寒霜依旧未被收回,花飞舞只得绕过去。
    这时,幕容晚风再度开口:“你在做什么?”
    语气很冷,让得花飞舞止不住一阵心寒,连忙笑道:“嘿嘿,闹着玩的,别在意!”说完后,便频频对着少年示意收剑,见对方收了剑才当下心来,可现场气氛并未因此缓解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没什么,开心而已。”君落辰淡言一句。
    慕容晚风自然不会听这些话,阴沉的脸说道:“你觉得自己突破就不可一世了,就能为所欲为了?若不是他怕伤了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额,嘿嘿,都说了闹着玩,闹着……呵呵,你们聊,你们聊。”花飞舞本想着替君落辰辩解几句,却被女人那冰冷的眼神硬生生的给改了口。
    “你别忘了,他可是为了你救了身上受着伤呢!”慕容晚风又是一喝,但少年依旧无动于衷,只是眼神出现一抹愧疚。
    “说,到底为了什么?”
    沉默,君落辰陷入无尽的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沉默以待。
    良久后,少年才道了一句我不清楚,就离开了,向着湖对面走去。
    “你……”慕容晚风气结,这小子是铁定了我不会对他怎么样,才敢如此肆意妄为吧!想到这里,体内的妖气开始运转起来,意图很明显。
    “哎,慕容姐,别冲动,别冲动!”见此状,花飞舞连忙拦下来,赔笑道:“落辰也没什么恶意,你消消气,消消气。”
    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很开心,在他看来,不论对方为什么生气,好像都是为了自己,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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