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元一听宫木宏的第一句话,就爆出他已经知道昨晚的事,心里一紧,明白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了。
    好在听宫木宏的意思,他还不知道这事的三个始作俑者中,还有平井修一这个大友组的人。
    可惜,池元不知道的是,既然宫木宏已经打算对付他,并且还要吞掉他和村濑的财富和地盘,来缓解自己的资金压力。
    怎么可能不明白情报的重要性。
    更不可能仅仅只是要一个交代。
    在池元还没过来之前,甚至在昨晚获得消息后,宫木宏就连夜在凌晨时分,暗中见了池元的心腹兼二头目小泽。
    大概是岛国人骨子里,就有以下克上的基因。
    宫木宏仅仅只是用池元在这种特殊时期,居然会无脑的去得罪权贵,损害整个宫木组的利益为借口。
    就让小泽惧怕和犹豫起来。
    怕的原因,除了小泽从池元哪里知道,找村濑的麻烦是宫木家下达的。
    现在一出事,池元就能了背黑锅的人。
    这tm的还有道义和规矩吗?
    好在混了快20年的小泽,早就不是什么热血、无脑混混了。
    40多岁的人,当然是利益摆在第一位。
    不过,小泽更怕的是,那个还不知道真正身份的权贵,在查出这里面还有池元组的关系后,会把池元组也列入打击的目标之一。
    而且万一这事的全部内幕,都被宫木宏知道时,会直接开除整个池元组。
    这么一来就等于腹背受敌。
    到时候他这个跟着池元16年的二把手,不仅随时面临着被仇家报复。
    还会被其他帮会看不起和欺负。
    然后自然而然的开始犹豫,要不要把所有的事全说出来。
    当然,小泽不会真傻到在没逼到绝境时,就主动开口出卖池元这个老大。
    毕竟,和成为没后台的小喽啰比起来,叛徒死的更快。
    而且,既然宫木宏深夜见自己,说没特殊目的,小泽无论如何都不信。
    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池元这是真得罪了宫木家,或者被宫木家忌惮了。
    见小泽眼神闪烁,宫木宏立马明白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拍拍笔直跪在自己身边的小泽的肩膀,俯身低头小声道,“为了宫木组所有人的利益,我会找机会让池元主动退休。
    然后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这样一来,我才有理由保住池元组,让你这个二把手做组头,稳住内部的稳定的同时。
    也能给被冒犯的权贵一个交代,对吧?”
    心里狂喜的小泽,差点表情都绷不住的强忍着心里的激动。
    但已经混黑道近20年的他,深知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而背叛老大就是其中之一。
    最好还是表现出,自己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接受会长的命令,才出卖池元的。
    只有这样,未来才有脸面和资格在宫木组混下去。
    宫木宏一看小泽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心动了。
    “就这样决定了,等池元隐退,我会和你喝结义酒。
    而且池元组只有交给你,才能不出乱子的渡过组头下台的混乱期。”
    小泽装模作样的犹豫了好几秒,最后在宫木宏不耐烦的用手背,随意拍拍自己的胳膊后。
    这才额头贴地的喊道,“明白,会长。”
    有了这番上下勾结,被瞒在鼓里的池元,想不死都难了。
    更是傻乎乎的以为,宫木宏只是担心村濑会牵连宫木组。
    根本就没想过自己和村濑,都是宫木宏用来强补自身的肥肉,和立威的工具而已。
    甚至以为自己时来运转,总算快要混出头的小泽,也只不过是用完就干掉的棋子而已。
    至于借口。
    一个叛徒的身份,就能让他就算被干掉,死后也会被用来安抚宫木组其他组头。
    池元离开宫木家祖宅后,坐在车里想了好久,始终下不定决心干掉村濑。
    最直接的原因,是有个未知的麻烦在等着。
    而且,在还没寻求和解的可能性之前。
    村濑一死,谁都会怀疑村濑是他池元,推出来挡灾的替死鬼。
    到时候,觉得自己被耍了的那个权贵,大概率会把目标放在他池元身上。
    半个多小时后,见已经来到事务所,池元这才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小泽道,“告诉大友,我要村濑最近几个月都闭上嘴。
    然后,告诉村濑的手下木村,村濑引退后,想当老大,就把村濑手上的面粉销售渠道交出来。”
    “明白,组长”。
    池元下车后,忽然想起什么的说道,“对了,村濑最近一直在惠比寿车站附近,一家私人牙科医院看牙医。
    你找人去见见牙科医院的医生,让他们通知村濑去复诊。”
    小泽心里一紧,没想到这么私密的事,池元都能知道。
    收紧心里的小心里,小泽很快就给大友下命令,然后又通知了宫木宏。
    下午5点左右,村濑见一整天都没警察上门,心里暗自松口气的同时,求神拜佛的祈祷着,李长亨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可没一会又担心时间拖的越久,就意味着准备的越充分,报复也会更猛烈。
    真心里又开始烦躁起来时,一阵电话铃声猛的把他惊醒过来。
    几分钟后骂骂咧咧的挂断电话,可没一会又觉得,万一自己真被抓进了大牢。
    或者跑路的话,那要是牙齿出了问题,已经有过牙痛经历的他。
    深知牙痛起来那是真要命,想找个正规的医生也是麻烦。
    到时候不管是坐牢还是跑路,自己这种50多岁的人要是吃不好,身体可吃不消。
    “混蛋”,再次咒骂起来时,又不得不起身离开事务所,去了惠比寿的私人牙科医院。
    等他来到医院,在车里等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友,死鱼一样的脸上总算露出个笑容。
    然后吩咐手下检查枪械。
    水野边拿出左轮查看,边皱眉问道,“老爹,村濑那家伙好歹也是池元组长的结义兄弟。
    我们真动了他,池元会不会为了摆脱背信弃义,在兄弟背后捅刀子的嫌疑,而不待见和疏远我们?”
    正把枪别再后腰上的大友,一听这话顿时犹豫起来。
    水野见状,正想再劝劝,可惜大友不敢违抗池元的命令。
    毕竟抗命和叛徒一样都是寻死的罪名。
    更别说他们这种灰帮,一旦犯错,不是切小指,就是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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