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大先生李慢慢,李慢慢却看向了北方。方将视线定格,其脑海中就传来夫子的声音道:“我之行踪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李慢慢微微点头,然后回答叶草道:“夫子云游天下,如今却是不知去了何方。“
    李慢慢这话半真半假,他知道夫子在北方要去看看那永夜,但是现在夫子人具体是在哪里,他确实不知道,从叶草要摘水瓢到现在炼器完毕,李慢慢已经跟夫子分开很久了。
    夫子并没有将李慢慢叫回去的意思,他让其留在书院看着。他既猜测叶草是昊天,自是要派人看着叶草的,这人自然就是李慢慢,这位他最得意的弟子。
    夫子修为通天,并且参悟透了七卷天书中的明字卷,是昊天世界极少数知道昊天就是冥王的存在。
    他这次出行,看看北方那被黑夜吞噬的荒原已北,那永远不会再亮起的地方。
    其实所谓的永夜就是因为删除了数据,没了数据之后自然也就是一片漆黑,什么都不复存在了。永夜可不仅仅是天黑,而是消失,彻彻底底的消失。
    原本叶草不进来昊天世界的话,昊天就要开始逐渐删除数据了,所以从荒原以北开始,因为那里人少,是一片被世人遗弃的地方,数据量不大删除起来很容易,这也是桑桑会出现在唐国北境的原因。
    那处地方原本荒人生活在那里。而那处地方消失了之后,荒人只能南迁,现在就快进入金帐王庭的国土了,两方很快就要打起来。
    当然了,荒原所打的旗号是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家园。
    原本金帐王庭的国土确实是属于他们荒人的,只不过荒人信奉冥王,与神殿信仰光明教义截然相反,最后两方势力发生了大战,结果荒人战败被驱逐去了荒原以北的苦寒之地。
    而看看永夜的威力那只是其一,夫子之后会去找两个人,或者说他一直在找两个人,已经找寻快千年时间了。
    那两个人的名字叫做酒徒与屠夫,他们是在上一个永夜中唯二活下来的人,夫子希望从这两人身上得到活下去的方法,所有人都活下去的方法,以及战胜昊天的方法。
    也就是阻止永夜降临。他将整个世界都扛在了肩上。
    ……………………
    前文就已说过,总有些数据是系统不能删除的,需要用上特殊手段才行,所以酒徒与屠夫才能活过上一个永夜,活了一千多年,见证了文明的诞生,见证了世界的毁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人就是病毒。
    不过这两人近千年来一直都躲着,既躲着夫子也躲着昊天。
    见识过昊天的强大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只想躲藏起来。说苟延残喘也好,畏战无胆也罢,他们可不管,他们只知道世人都死去了,而他们会继续活着。
    活着总比死了强,无论怎么活着。
    言归正传,我们再说回二层楼也即是书院后山。
    “既如此,那我就在此间等他回来吧。”叶草表示自己不急,他的新身体还在孕育当中呢,二层楼是夫子的家,他总不能十多年都不回家吧。
    “咕咕咕……”宁缺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在场所有人当中就他还是个凡人,其余人一年半载不吃东西都是无妨的。
    宁缺清晨开始登山,现在日已西斜,快一天了他只吃的一顿早饭罢了。
    “还请师叔恕罪,您来二层楼我等却没招待您,实在是我等无礼。”老二君陌急忙告罪,然后对陈皮皮道:“皮皮快去做饭。”
    “好,我这就去。”陈皮皮的厨艺算是不俗,若是放在凡世当中乃是名厨一流,夫子在的时候对他的厨艺可是赞不绝口,一日三餐都不会落下。
    夫子这等样的存在自不会饥渴,只是他愿意像凡人那样过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天三顿餐。对他而言这才是生活,是一种享受并且乐在其中。
    陈皮皮你别看他胖,跑起来速度却快,一溜烟就不见了,宁缺想追都追不上。他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想先去厨房吃点东西呢,奈何他今天刚上二层楼实在是不熟悉,只能捂着肚子等饭了。
    “皮皮做饭还要一会儿,不若我们手谈一局可好?”叶草对二层楼的老九老十说道。
    “善!”
    这两位立时兴奋不已,他们在入二层楼之前都是国手,最痴迷棋道,平日里没事就在树下弈棋,每每都要战上四五日才肯罢休。
    叶草的炼器之道虽震撼,但并不是他们所喜欢的,所以一听叶草说,要指点自己下棋一时间兴奋不已。
    一众人来在了小溪边老树下,树下有一对木凳,一张棋盘以及一套装有黑子、白子的棋盒。
    “请!”
    老九老十并列站着,让叶草执黑先行,自己两人一同执白应对。
    “不妥,不妥。”叶草摇了摇头道:“你二人终究不是一个人,组合难免相冲,不若分开的好,更见水准。”下棋可不是阵法,而是极具个性的一件事,两个人纵然臭味相投也做不到想法统一,因为没有个性是成不了高手的。
    “那就九师兄先来。”老十往后退了一步,将机会先让给老九。
    “不妥,不妥。”叶草再次摇头道:“一个一个来未免太耽误时间,皮皮做饭可没那么慢。饭菜凉了可不好。”
    “您的意思是?”
    “同时进行吧。”
    !!!
    叶草要一对二,这令得老九与老十内心很受伤,他们在昊天世界的棋力可说问鼎人世巅峰。
    一对二的难度,可不是那么一加一那么简单。若想胜,那计算量几乎是一个个来的两倍,而且脑子非得异常清明不可,不然很容易就混淆了。
    “我再去取套围棋来。”李慢慢最先从震惊中走出来,表示要去拿围棋。他是无距境能瞬移。
    “不用。”叶草微微一笑,剑丸骤然出现,吐出几根剑丝来稍稍排列组合就成了一张棋盘,剩余的则是团一团就成了一枚枚银色棋子。
    “老九执白,老十执黑,我便执银吧。”
    “是。还请师叔先行落子。”老九老十躬身道。
    “尔等是晚辈,还是你们先落子吧。”叶草转而对老五,老八道:“你二人可否伴奏一曲?”
    “是。”老五,老八应是,一人取出长萧,一人取出琴合奏起来,他们痴迷音律上二层楼之前便是大家。
    如此,一场有bgm的手谈开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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