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夏国庆和另外几个工作人员,正与夏大伯他们说着什么,见夏久胜忽然动手,把一个人工作人员打倒了,急忙冲过来嚷道:“别动手,他们都是国家工作人员,打他们就是妨害公务——”
    “打我爸也是他们的公务之一?”夏久胜的双眼危险地眯起,紧紧盯着夏国庆,“我怎么不知道,现在还有这样国家干部,专门上老百姓家打人的?”
    “那是因为你家违法用地,依照上面的规定,必须拆除,你爸爸抗法不依?”夏国庆强辩道。
    “哼,是吗?现在法律是你家说了算?”夏久胜一脚踩下去,脚底板还在那人的肚子上转了几下,疼得那人杀猪般嚎叫起来。
    “告诉我,你是哪只手打我爸爸的?”夏久胜再次问道。
    他的动作看起来很用力,夏久胜却收了力道,不敢用内力,否则一脚下去,那人就得去见阎王了。
    “放开他,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另一个工作人员,双手里拿着根一米多长的自来水铝管子,高举过肩头,站在夏久胜的身后,对着他威胁地叫道。
    “你打过来啊——”夏久胜轻蔑地回头瞥了他一眼,将踩在人家肚子上的脚放下来,猛地向后一个斜踢腿,将那人的身子扫了一个踉跄。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铝管,在他身上重重砸了两下,随手丢在一边,瞪着他骂道:“你继续来啊。”
    见夏久胜眨眼间,就教训了两个高大男人,动作干净利落,把这些人都看傻了。
    同村的人,都知道夏久胜能打,但是没想到他的身手好到这个地步,这根本像是电影里的情节嘛。
    “久胜哥打得好。”几个在一旁看热闹的毛孩子,早就看傻眼了,此时哄然叫起好来。
    “夏久胜,你打算抗法吗?”夏国庆脸色变了。
    这次来,他带了四个高大的男人,就是希望震慑住夏久胜,让他同意搬离这里,这样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没想到,这些人在夏久胜面前,连水花都泛不起,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夏国庆,你能代表法律吗?”夏久胜鄙夷地扫了他一眼,厉声地问道:“你是派出所所长,公安局局长?还是法院院长?什么时候,一个村支书,也可以这样大言不惭了——”
    “就是,就是。”村里还有几户人家,也被通知到要拆房子,这个时候一起站出来,大声地嚷道。
    “这是根据省里下达的文件,做出决定的。”夏国庆强撑着说道。
    这群乡巴佬,跟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能用上级部门来压服他们。夏国庆相信,真正敢跟上级部门对抗的人,少之又少,夏家庄这种偏僻的乡村,大多数人都老实怕事。
    “我不管,是不是该拆,不是你说了算。”夏久胜鄙夷地斜了他一眼。“现在请你们马上离开我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四个男子,虽然有人吃了亏,不过夏久胜下手轻,并没有伤到他们的筋骨,此时见夏久胜嚣张的样子,心底的阴狠也勾起来了,于是四人对望一眼,手里各拿着一根棍子,慢慢向夏久胜靠近,打算一起围攻他。
    “阳阳小心。”夏大伯和其它家人,现在已退到屋檐下,看到他们的行动,担心地叫了一声。
    “没关系。”夏久胜随手朝后挥了挥。
    这些人打伤了爸爸,自己的火气还没有完全出够,如果他们愿意主动动手,那给他们一顿教训,也算师出有名了。
    “上。”领头的男子一挥手,冲上来围住夏久胜,手中的棍子,夹头夹脑,往夏久胜身上招呼过来。
    夏久胜身子一扭,一低身,右肘已撞在右边那人的胸口,那人一声痛呼,仰面跌倒。
    这次夏久胜没有再客气,所以那人被击中后,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夏久胜没管他,身子已到了另一个人跟前,错身避过他砸过来的棍子,脚一蹬,把对面的人一脚踢出几步远,一屁股坐倒。
    夏久胜看也不看对面那人,身子一扭,脚往上踢,脚尖踢到身后人的额头,那个扶头痛叫一声,身子软倒,夏久胜冲到唯一站着的那人面前,伸手一巴掌甩过去,将他甩得身子打了几个旋,最后头晕目眩,缓缓扑倒。
    见他们全部倒地,夏久胜还不解气,拿过棍子,在每个人身上重重砸了一下,把棍子丢到院子墙角,指着他们骂道:“滚——”
    “夏久胜,你会后悔的——”夏国庆过去看了一眼倒地的人,见他们只是受伤,没有生命危险,一边扶着他们站起来往外走,一边不甘心地骂道。
    “再叽叽歪歪,我连你也一起打。”夏久胜盯着这个罪魁祸首,凶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不放。
    夏国庆被夏久胜的眼睛这样盯着,心底一阵发寒,禁不住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错了没有?
    可是现在跟夏久胜家已彻底交恶,出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继续往下走了。
    几人一走出院子,看到门口的石子路上,几个警察正往这里走来,心中大喜,扬声叫道:“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这里有人袭击公务人员——”
    ※※※
    看着儿子被警察铐走,夏妈妈咬着嘴唇,忍着没有哭出声来,只是因为太用力,嘴唇都被咬破,血一滴一滴流下来,染湿了胸前的灰色棉衣,她也一点都没察觉。
    夏大伯他们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是没了主意,只能劝着弟媳妇先把夏爸爸送到医院。
    夏爸爸腿被打伤后,一直忍着钻心的疼,没有叫出来,现在看儿子被带走,只觉得身上所有的伤痛一下放大了无数倍,额头背上不断冒出黄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下来。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夏爸爸抬上三轮摩托,夏妈妈这里才回过神来,匆匆跑到楼上,拿了一床被子下来,垫在夏爸爸身上,由夏大伯开车,夏妈妈和大伯母坐在后面,一起往虞城市第一医院赶去。
    夏久蔷没多久也听到这个消息,他急忙关了店,我老公方培根开着面包车,往虞城赶去。
    看过医生,拍过照,确定是小腿骨折。医生给正了骨,上了夹板,送到病床。
    给家里两位老人报了结果,让他们放心,家人这才发现午饭也没有吃,又急急忙忙去买午饭。
    ※※※
    陈绍峰吃过午饭,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假寐,最近土管处烦心事非常多,搞得他心力交瘁。
    从副职升到正职,他已在这个部门,工作六年了,作为一个有上进心的男人,自然不希望在这个位置呆一辈子,所以已在运作规划局副局长的职位,眼看离成功越来越近,上面却来了一个三改一拆的文件。
    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陈绍峰清楚这一点,说到底,哪个城市哪个乡村哪个企业?没有一些违规用地的地方呢?只要做得别太出格,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能做到这一点的,都是身后有些能量的人。
    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拿起手机,见是回乡下的岳母的号码,他按下接呼键,叫道:“妈。”
    “绍峰啊,打扰你午休了。”夏奶奶客气地说。
    “妈,你别这样说。”陈绍峰知道岳母性格,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发生了急事,“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上午村里有人去老二家,说他家的房子是违建,要拆掉,老二跟他们闹起来,受了伤,阳阳因为老二受伤,把一些工作人员打了,现在被抓进了派出所。”老太太脑子很清楚,几句话就把事情有说清楚了。
    “哦,二哥的伤重不重?”听说有亲人受伤,陈绍峰担心地问。
    “去医院拍了片子,说是小腿骨断了。”夏奶奶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儿子被打断腿,做母亲的终归是伤心的。
    “别难过,妈。”陈绍峰劝道。“下午上班后,我问一问虞城那边,看他们怎么说。”
    “嗯,麻烦你了。”夏妈妈听女婿软声劝慰自己,心里好受了些。
    “阳阳的事问题不大,估计很快就会放出来的。”陈绍峰倒不担心在派出所的夏久胜,毕竟这算不上多大的事,最多关一天,也就放出来了,派出所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
    “我是怕他吃亏。”老太太无奈地说,他实在不喜欢阳阳这样的性子。“你知道阳阳的性格,我怕他会把事情闹大。”
    “我知道了,妈,我会尽力想办法的。”陈绍峰也知道岳母不喜欢二哥一家,但他谨慎惯了,自然不会随着岳母说阳阳的坏话。
    “那就麻烦你了。”老太太识趣地停止了唠叨,女婿不是儿子,又做了官,不是她可以随便指使教训的。
    “嗯,你等我的消息。”陈绍峰说道。
    放下电话,陈绍峰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清楚村干部处理这种事的猫腻,无非是要好处,挑软的柿子捏,只要他给那边的同行打个招呼,村里得了通知,就会放行了。
    二哥家的房子,是建在菜地上,这一点他很清楚,说到底,那种坡地并不算正经的耕地,所以处理起来容易,如果真的是水田改成建筑用地,并且没有经过上面批准,那处理起来就棘手了。
    闭上眼睛想重新休息一阵,可是脑袋乱糟糟的,一点睡意也没有,只好站起来,到卫生间洗了个脸,回到办公室,站在窗前。
    上次上舅子回来,带回一些蔬菜,说是老二家种的,味道不错。老婆炒了之后,一家人吃得很香,味道确实比外面买的好无数倍。
    又听说老二家,现在光种菜,一年就可以赚几十万,甚至远远不止,对老二家的变化,陈绍峰不是没有奇怪过,还甚至专门打电话给大侄女久蔷。
    久蔷跟他们夫妻一直亲近,有事从不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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