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飞快,阵阵作响,一群江湖打扮的人快速而来,到了近处,其中一人高声道:“傅公子,距离大道不远有一处驿站……”
    一蒙面青年,骑在马上,左右看了眼:“天色已晚,咱们去驿站歇息,商议明儿打算。”
    一行人立即启程,片刻后就到了一处破落驿站,把马匹按在后边,就往里内而去。
    “无人,安全。”
    有人探过后,就禀报,蒙面青年微微点头,吩咐一番,旋即道:“诸位都是江湖义士,为我爹之事,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傅公子客气了,傅大人廉政清明,为民做主,是个好官,此次被奸臣陷害,我等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对,既然朝廷无得,内有奸臣作乱,外有乱王割据,我看这官当着也没意思,不如和我等逍遥快活。”
    蒙面青年再次感谢,道:“此地乃去往京城的必经之地,咱们提前三日来此,以作埋伏……”
    一番吩咐完,旋即各自休息,蒙面青年与一个俊秀青年在一处房间内,这才吐了口气,掀开面纱,露出一张清秀脸庞,却是一个美貌女子。
    “月池,我看你一路不语,可是有什么心事?”
    俊秀青年面露忧色,拉着女子的手:“姐姐,咱们真能救出爹么?”
    却也是个女子,只不过女扮男装,叹了口气:“早三年前,爹就预感有此劫难,多般准备,还是锒铛下狱。”
    “好了,咱们此行比能救出爹……”
    女子打断傅月池的话,道:“你先去休息,明日还要作一些准备。”
    傅月池欲言又止,低着头走了出去,留下女子久久不语,叹了口气:“月池,如若救不出爹,咱们两个,在这偌大的江湖,又能靠谁?”
    摇摇头,瞧着屋内有一个水桶,其内有些清水,顿感浑身难受,这段时间风尘仆仆,却没能好好洗个澡。
    犹豫了下,左右四顾,见无人,搬了个枯木顶住门,这才开始解衣,潜入水桶内。
    忽地,一声咳嗽:“我说,你就不能看看,有没有人在里面?”
    “谁在那?”
    女子面色大变,水桶一炸,蹦出漫天雨水,接着一卷衣衫,裹在身上,堪勘遮住部位,接着手中剑一指,在床边一处稻草内,一个小光头,正无辜的瞪着大眼,看着她。
    “小和尚?”
    小光头大怒,跳起脚来就骂:“老子哪里是和尚了?光头就是和尚?你胸大无脑的小娘皮,真是眼瞎啊,老子没有戒疤,怎就是秃驴?”
    女子面色涨红,气得发狂,脚步一点,瞬间飞出:“臭小子,本姑娘让你嘴臭。”
    小光头撇了撇嘴,手指一夹,就把抽过来的剑定住,接着一抖,就把女子摔了出去。
    忽地一愣,老脸一红,转过身子:“快把衣服穿好,大姑娘家的,光着屁股在外面,也不知道害羞。”
    “你……”
    女子羞愤,赶紧把衣服遮住,就听外面响起:“姐姐,里面发生何事?”
    推了几下门,没推开,惊得女子喊道:“不小心打翻了水桶,你们去忙吧。”
    好半响,外面人才走。
    女子借着这会功夫,把衣服穿好,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死死盯着小光头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在此?”
    易凡却不答,转过头小心的看了眼,见她穿好了衣服,这才转身走过来,左右打量了下,惊奇的道:“小丫头,长得倒像我一个故人,天下奇事年年有,今天倒是特别多。”
    女子眉头一皱,刚好说话,就听外面一片杂乱,面色一变,深深看了眼小光头,然后打开门出去。
    小光头自是易凡,他不过打个瞌睡的功夫,就来了一群江湖人,又听到了些秘密,本不想理会,故意藏好身子,等他们离去。
    谁知这姑娘,居然脱衣洗澡,这就不得不开口了。
    瞥了眼外面,眼中一冷:“居然还敢回来?”
    又摇摇头:“只要不伤人就行。”
    ……
    外面,十几个江湖人如临大敌,紧张的看着周围,见了蒙面女子出来,立即道:“傅公子,方才过来喂马,就是这般模样,莫不是有埋伏?”
    蒙面女子左右一看,就见本来十几匹马,现在只剩下几匹,都吓得浑身发抖,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而地上,更是鲜血满地,马尸碎成一片,沿着痕迹看,远远的到了树林。
    “定是猛兽袭击,大家小心一些,把马匹牵进屋内,多家防范。”
    傅月池走上前,小声道:“姐姐,马匹死得太过惨烈,会不会是妖魔作祟?”
    蒙面女子沉默片刻,看了眼傅月池,道:“不管是何物,都和我们没关系,天色已暗,再寻他处也难,今晚留宿一晚,明天立即离去。”
    旋即和十几个江湖人把驿站内布置一番,这才回去,进了屋果见小光头还在,正百无聊赖的扣着鼻子。
    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在下傅清风见过前辈。”
    易凡微微点头,不作回答,傅清风无法,只好再问:“前辈高姓大名,好让晚辈瞻仰。”
    “瞻仰就不必,你们今晚在此歇息,明日赶紧离去,别打扰我老人家清修。”
    易凡才懒得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只想躲一躲清净,等事情有了结果,然后回山去。
    见他不愿说出名号,傅清风沉吟,拱手就要退去,却被易凡叫住:“你把老子住的地方都弄湿了,叫老子如何睡?还不去清理一番,然后重新弄些干草过来。”
    “是。”
    傅清风看了眼地面,方才打破水桶,离间水流一地,心中虽有怨言,却不敢说,这小光头实力太高,只两根手指,就让自己好不狼狈。
    此次解救,不想节外生枝,只好出去,重新般一些干草回来,把湿了的丢出去。
    事了,易凡舔了舔嘴唇,直直的看着傅清风:“有没有酒?”
    傅清风一愣,欲言又止,只好道:“我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
    “快去快去,都拿过来,我高兴了,说不定还能帮你一点小忙。”
    易凡吞了吞口水,听着外面那些江湖人说话,远远的就能闻到酒味,顿时酒瘾犯了。
    傅清风眼睛一亮,赶紧拱手道:“我这就去。”
    脚步加快了些,心中略有激动,要是能得这等高手相助,那爹就有救了。
    出了外面,就见十几个江湖人围在火堆旁,就着清水持着干粮,一些解下腰中酒壶畅饮,顿时心中一急:“别喝酒。”
    场面一静,正喝一半的几人呛住了,面色涨红,骇然道:“酒有毒?”
    吓得其他人赶紧‘呸呸呸’的吐口水,更用手抠喉咙,一阵干呕,把酒水吐出。
    傅清风脸一红,还好蒙住了面纱,别人看不见,咳嗽一声:“酒无毒,只是在下有一门功夫要练,正要借着酒,所以才出口阻止。”
    众人一呆,面面相窥,有些尴尬,你话说一半,弄得场面不太好看啊。
    “月池,替我把酒收集一下。”
    “姐姐,我……”
    傅月池咬了咬嘴唇,话没说完,旁边就有人接话:“清风小姐,大伙都是走南闯北的老手,早就看出你们是女儿身了。”
    大伙笑道:“对呀,我等志同道合,相聚一起,自不是那些见色忘义之辈,清风姑娘放心就是。”
    傅清风一愣,半响后,掀开面纱,惭愧道:“是我多心了,还望诸位好汉见谅。”
    “姑娘不必客气,行走江湖,小心一些是理所当然,你不必歉意,我等都明白的。”
    傅清风再次拜下,然后和傅月池,一起收集了酒壶,满满一怀抱,到了房间门口。
    傅月池就问:“姐姐,你什么时候有一门需要酒才能修炼的功法了?”
    傅清风迟疑,刚要说话,就见小光头迫不及待的冲出来,一把抢过几个酒壶,就往嘴里道,然后指着地上:“放地上,放地上就行。”
    傅月池一惊,怀抱一松,抽出长剑喝道:“你是谁?”
    易凡手指一弹,跌落的酒壶顿时飘起,落在地面,撅着屁股去摆弄酒壶。
    傅清风一拉傅月池,道:“月池,不得对前辈无礼。”
    “前辈?”
    傅月池怔了,问:“一个小和尚?”
    此话吓得傅清风赶紧捂住傅月池嘴巴,敲了下她脑袋:“前辈不是和尚,只是,只是,没了头发而已。”
    “那他,从哪里来的?”
    “这个,好像一直都在……”
    两女对视一眼,心中疑惑,但不敢打扰兴致勃勃易凡,只站在一旁,等他喝个尽兴。
    半响后,易凡吐了口气:“舒服,爽快,可惜酒差了点。”
    “前辈……”
    “好了,你所想之事,我方才也听到了。”
    易凡舔了舔嘴唇,道:“你这小娃娃倒是听话,这样吧,关键时刻,我助你一剑就是。”
    傅清风眼含激动,深深行礼:“多谢前辈义举,我傅家感激不尽。”
    易凡摆了摆手:“出去吧,别打扰我睡觉。”
    两女退出后,易凡眨了眨眼睛,喃喃的道:“这两个女娃,咋就这么眼熟?哪里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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