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那边又有消息了?来传话的是李冀昶身边新来的大丫环海棠,一板一眼为人认真。
    脸色发白唇色发青的祝惜只能从被窝里爬出来,重新去一趟茅房,换上最厚实的衣裳裹上斗篷准备出发。
    海棠倒是好心,主动问:祝姑娘是生病了吗?
    我没事,咱们走吧。
    海棠不会多问,比起佟兰她话很少,举止谨慎轻易不会与人亲近,祝惜没心思从她嘴里探听什么事情,乖乖跟着去了正院。
    李冀昶握着一卷书坐在正堂内,他应当是才洗过发,大半头发披散在肩头,其余簪在脑后,无端添上三分慵懒风流。
    祝惜是没心情看美男的,勉强福礼后听从吩咐坐到圈椅上,李冀昶挥挥手,正堂内伺候的人次第退出去,只留他们两人一个坐在主位,一个裹着斗篷坐在下首。
    李冀昶抬眸看着她,她弱质芊芊的模样确实惹人怜爱,他顿了顿说了一句日常问候的话:祝姑娘脸色不大好,可是病了?
    祝惜摇头:我身体无碍,多谢殿下关心,不知殿下叫我来,是为的什么事?
    想必姑娘也能猜得出,是晋国皇城传来的消息,司马颢晋了一位贵妃,宠爱非常。
    祝惜早就知道的剧情,这位贵妃是原著里最大的反派,日后替女主挡去无数攻击陷害,最后下场凄凉的恶毒女配,她对司马颢一往情深,但司马颢对其没有半分情感,二人之间算是为名为利的相互利用。
    姑娘看起来似乎不是很伤心?李冀昶轻易察觉她的情绪,不露声色的质问。
    祝惜让自己眼神坚定一些:他是君王,祝惜不敢强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陛下心里有我就够了。
    李冀昶从未听人说过这么肉麻的话,怪膈应的,他搓搓手指,继续问:本王今日叫姑娘来,是为了商讨日后如何让你顺利回到晋国,明年春上本王要代陛下出使晋国,到时只要司马颢心意不变,本王自会帮姑娘完成心愿,可好?
    祝惜头皮一麻,但仍旧按照约定回复:殿下大恩,祝惜感激不尽,若是祝惜能为殿下做些什么,殿下尽管开口。
    那倒不用,此事本王会和司马颢商谈,只是本王要为姑娘换个身份,不然到时不好和人解释,也会对姑娘名声有所妨碍,还请姑娘谅解。
    祝惜懂了,她在祝家的名分已经被人顶替,祝家已经不认她这个女儿,她千里迢迢来到楚国,就是让李冀昶将她包装成楚国女子以和亲的名义嫁到晋国去,才算顺理成章,如此一来便是晋楚两国和亲联姻,或许可以维持长久的联系,获取更大的利益。
    只要能回到陛下身边,殿下要祝惜扮成什么人都可以。祝惜忍着肉麻恶心,继续剖白,回晋国越难她越开心,只要这么想,连月事之痛都算不上什么了。
    李冀昶假咳一声,点头道:姑娘明理,本王心安。
    正堂内热烘烘的,祝惜抬头看他一眼,疑惑问道:殿下想让我用作什么身份呢?
    本王还在考虑,等有了结果,自会告诉姑娘。
    祝惜有点可惜,就算李冀昶给她新的身份也不会轻易让她离开视线范围、脱离掌控,从昭王府逃走的路太难。
    多谢殿下。
    李冀昶含笑摇头,又问:祝姑娘不问祝家的情况?
    祝惜神色变得冷淡,思索片刻才忐忑问道:殿下是知道什么新消息么?祝怜她在李王府如何了?
    李王妃在王府深得宠爱,与李王相谈甚欢,据说李王殿下对她一心一意,新婚这些时日连妾侍房中都不曾去过。李冀昶自然而然说着李王府的八卦,期间还在观察祝惜的神色。
    祝怜她自己愿意就好,殿下可有我母亲的消息,她身体如何?祝家人唯一值得牵挂的就是祝夫人,当初要不是她心软给她银钱让她逃出来,现在早就是一坯黄土。
    李冀昶不隐瞒,将得到的消息尽数告知:祝夫人近日身体不佳,祝大人迎了妾侍进门,祝夫人一直在正院闭门不见。
    原著里,祝夫人生下双胞胎女儿后身体不佳,一直没有再怀过身孕,祝弘安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不满意的,他府中有两位妾侍,伺候他多年也未曾生下一儿半女,他想多纳两名妾室,又怕被御史弹劾好色,只好强行忍下,在外头置办一处宅院,养着一位外室,外室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娶外室进门,名义上是娶的带儿子进门的寡妇,实际上继子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祝夫人当然知道丈夫说谎,但夫妻一体,她怎能去戳穿祝弘安的谎言,只好忍气吞声。后来原主在李王府立足,回家替母亲做主,又在偶然发现这位外室姨娘有个老相好,那老相好没钱全靠外室养着,孩子自然也是人家的,祝弘安头上有一顶好大的帽子。
    想也知道祝弘安的妻妾都生不出孩子,一定不是女人的原因,外室和祝弘安露水情缘却一举怀胎,祝弘安都不觉的诡异,也活该给别人养孩子,原主与祝弘安闹翻,祝夫人在她的鼓励下和祝弘安析产别居,祝弘安晚景凄凉后悔不已。
    但现在山高水长,祝惜帮不到祝夫人,只能希望她坚韧一些,祝怜也是她的亲生女儿,总该照拂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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