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冀昶也不为难,似乎相信了此番说辞:既如此,罗霄胆大妄为混淆皇室血脉,罪无可恕,即刻推出午门斩首,不得有误!
    罗太后和罗老大人异口同声:不
    罗霄还未回过神来,就有兵士进来直接将他捆走,嘴巴倒是没有堵上,空中只留下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喊叫;父亲姐姐父亲姐姐
    罗家三人都紧紧握着拳头,不敢出声说一个字。
    但不是结束,李冀昶放下茶杯,好整以暇道:罗老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按说你们罗家及三亲都要被处斩,念着你们是皇亲,处斩就不必了,但你们父子二人若仍旧留在朝堂岂不是置本朝律法于无物,大人觉得呢?
    是。
    罗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及是太后娘家,判阖族流放三千里,陛下以为如何?李冀昶似乎终于想起来了小皇帝。
    小皇帝已经被吓呆了,下意识看向罗太后,罗太后眼中已全是愤恨。
    陛下?此事若不处置,恐怕不好同群臣交代。李冀昶又催促一遍。
    小皇帝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不敢看罗太后还有外公舅舅的眼神,他怕不点头,摄政王下一刻要为难的就是自己。
    如此,就请陛下下旨罢。
    不过一夕之间,风光荣耀近百年的罗家被判了流放,铁骑兵将偌大的府邸包围,罗家库房的珠宝金银全数充公,奴仆遣散发卖,男女主子全部要流放到三千里。
    祝惜在府中也听到这消息,原著并未提及罗家的下场、是不是被摄政王搞掉的,不过现在她是知道这家子要树倒猢狲散,而李冀昶又要怎么对付小皇帝和罗太后,她觉得李冀昶是不会强硬上位,给自己留个千古骂名的,先帝去了还不到一年,他就显露这么多势力,大反派的实力果然强悍。
    李冀昶从宫中回来直接来正房查看祝惜的状况,从那次孕吐后,这就成了他新的习惯,并且对祝惜肚子里的小东西好奇不已。
    只不过今日回来,他有些沉默,明明处置掉那么大的对手却没看到半分喜悦。
    殿下是在为什么事发愁吗?
    他不答反问,惜惜可知道今日发生何事?
    听说了一点,但不知道罗家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李冀昶揽着她的腰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祝惜听完有些一言难尽,罗家明知道摄政王想法子要对付他们,却还铤而走险,容不下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也不知是大胆还是笨。
    殿下怎么不高兴?
    李冀昶在她脸颊上蹭了蹭,沉声道:罗家虽然倒了,但他们纠结在各处的势力还需要费功夫打破,再者,罗家害了母妃,今日之事算是小小给母妃报了仇。
    母妃当年是被罗家所害?
    对。
    李冀昶闭了闭眼,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当年罗家有两女同时入宫,母妃盛宠,她们二人起了嫉妒之心,陷害母妃不成,又污蔑母妃与人有染,老皇帝赐死母妃对外却说是因病而亡,但后来又查清是二女故意陷害,只是大的已经做了皇后,老皇帝赐死小的给母妃偿命,又偏宠我给先帝做靶子,这仇我一直记着呢。
    祝惜仔细算了下,罗家是出了两任皇后,先帝和罗太后是表兄妹,都是李冀昶的仇家,也亏他从小隐忍,没有因为老皇帝的宠爱而失了分寸。
    她安慰似的将李冀昶抱在怀里,摸摸他脑袋,倒是挺温柔的,只是李冀昶总觉得有点怪,等到日后看到祝惜安抚自家儿子才明白过来她当时是母性大发。
    罗家倒台后,李冀昶却愈发的忙碌,祝惜经常一整天都见不到他人影,偶尔还会睡着都不见他回来,晚上倒感觉得到身边睡着人,可睁开眼身边的床铺早已空了,伸手摸摸连点余温都没有,可想而知这人有多忙。
    罗太后筹备多时的家宴已是没必要举办,祝惜收到的请帖、请安帖子,虽然都未回复堆在角落里发霉,但递来的数量有增无减,李冀昶又收来两位美人安置在后院,这二人有点身份,是李冀昶要拉拢的对象,不过二人到了王府后院如泥牛入海,只知道两人活着,娘家人想问问雨露宠爱都无从得知,想偷偷传消息的都被教训一顿规矩,王府的规矩森严从来不是说说的。
    到了腊月底,李冀昶才轻松下来,陪在祝惜身边的日子多了一些,而她的肚子也从不显眼变成有微微的凸起,摸上去硬硬的,每到这时,李冀昶的表情总会温柔又细致。
    殿下,咱们要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
    李冀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沉吟半晌道:我、我回书房好好想想。
    他这一生的第一个孩子,取名字这样的大事当然要郑重点。
    那先取个乳名?
    他还是犹豫不决,祝惜提议:叫平安如何?
    是不是太普通了?
    就是个乳名,我想孩子可以平平安安的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平安这个词戳到李冀昶心里去了,时下小孩子能平安长大很不容易,他痛快点了头:那就叫平安,刚好你取个乳名,我来取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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