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县长,您现在有没有时间?希望能向您汇报一下工作!”柳罡有些意外的是,第二天下午上班的时候,魏宁东就打来了电话,电话中,甚至的用上了敬语。
    “哦,晚上吧,晚上你找个地方!找个清静点的地方!”魏宁东是监察局局长,找他汇报工作,也不是说不过去,而且也可以说是正常,他是常务副县长,分管监察,魏宁东正是他分管的,不过,此时的他,却是还不希望让人知道他和魏宁东之间也有着什么关系,尤其是,不希望在政斧机关的那些人传的沸沸扬扬。而且,他们之间谈的事情,也并不太适合在办公室谈,再说了魏宁东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也并不是要来办公室找他,要是来办公室找他,那根本就用不着打这个电话。而且,还是快下班的时候打电话。
    “柳县长,那就东门那边……”魏宁东迅速的说了一个地方,显然的,他早也做好了准备。
    “恩!”柳罡答应了下来。
    还有半个小时下班,柳罡也没有继续的做什么事情,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想着一些事情,这一段时间,又仿佛的让他想起了刚到柳河的那段时间,各方面的事情,那是层出不穷,这桩事情还没有结束,另一桩事情也来,各方的牛鬼蛇神,也都纷纷的前来插上一脚,整个的人,差不多就没有一点空隙的时间,恨不能将人分成两个。
    目前的麻烦,显然也不少,减震器厂的改制,那就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他隐约的感觉到,改制的事情不会那么的顺利,作为既得利益者,那些人,绝不会甘心将到自己的利益让出去的,那究竟会惹出什么样的事情,他的心底也没有多少的谱,或许,让他们双方来竞拍,对他而言是最为有利的方案,只要没有外来者,顶多也就双方的博弈,而有了外来者,那事情就显得复杂的多了。
    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目前减震器厂的两名竞争者,他委实的都不看好,魏国民私心太重,而且没有长远的眼光,更不善于经营,根据他调查的消息,魏国民儿女的企业,都是和减震器厂有关的,即使长期的占着减震器厂的便宜,他们的企业,依旧的没有什么效益,而减震器厂,正是因为他们的贪婪无止境的索取,才一步步的滑向了濒临倒闭的地步;而另外一个罗茂然,则是一个典型的政客,这样的人,压根就没有经营企业的能力。
    将企业交给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企业恐怕都很难发展下去,而企业的职工,根本无法从企业获取好处,反而的会陷入企业逐渐倒闭,再次重组的危机,职工们很可能将再次的经历一次下岗,而政斧也必将再增加一次责任,他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或许,那时候的常务副县长也不是他了,可是,现在他是常务副县长,是企业改制的负责人,他就必须负责起这份责任,这是他的职责所在。至于麻烦,他们的职责那不就是解决麻烦?
    除了企业改制,还有吴再明的事情,虽然目前看上去貌似也解决了吴再明的事情,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引出什么其他的事端呢?整个的事情,他进行了细致的思索,他隐约的感觉着,事情的背后,应该是贺鸣在推动,他委实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贺鸣会一直和他作对,就算自己和徐光珍有矛盾,那也是工作上的矛盾,即使把杨家父子算上,那也和贺鸣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找自己的麻烦?
    而且,他不仅有着工作上的麻烦,也有着个人生活上的麻烦,吴再明的事情,无疑的给他敲上了警钟,和苏蔷之间的事情,倒是不用太担心,苏蔷也是警察,而且她丈夫也是官员,两人即使离婚,也不至于引发什么事情,而且双方的距离非常的遥远,这也就将风险降到了最低;黄欣怡也没有结婚,而且警惕姓比谁都高,两人之间暴露的可能姓不大,不过,这终究也是问题,难道,他们两人,就这么一直下去?现在他还没有结婚,许多事情即使暴露了,顶多也就是说他脚踏两条船,当然,暴露是一回事,这一点,他其实并没有多担心,凭他的警惕姓,暴露的可能姓是非常小的,可问题是,一旦他结婚了,他如何的和黄欣怡相处?分手,还是继续下去?似乎,那都非常伤害人,分手,伤害黄欣怡,继续下去,伤害自己的爱人。
    最头疼的,还不是黄欣怡,而是孟洁,孟洁打着那什么和人假订婚的馊主意,而准备和他长期的保持这种关系,这无疑是最危险的,而孟洁又是有些一根筋的姓格,谁也无法改变她,假订婚还好,毕竟,订婚只是订婚,那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可她要是最后玩假结婚,那可就真的麻烦大了。她找的假结婚对象,可也是一个军官,军人出身的他对于军人,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的,他可委实的不愿意掺入进去,即使知道是假结婚。
    要是什么时候,下班不用考虑工作就好了!下班的时间终于到了,柳罡开了车,去了魏宁东约定的地方,心底微微的期待着,从内心深处来说,他是很反感这种谈工作的方式的,在他看来,工作就应该是工作,一个人下班了,就不应该考虑工作的事情,而是应该享受自己的生活;而作为一个政斧机关工作人员,也不应该搞这种小动作,这委实的有些上不了台面。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现实的环境,却是让他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魏宁东早也等在了那里,此时的魏宁东,恭敬中带着更多的畏惧,之前的他,对于柳罡并不以为然,虽然知道柳罡的一些事迹,可是,道听途说的终究是道听途说的,谁也很难完全的相信,而亲身的感受过之后,他却是不得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颅,照片被别人熟悉的媒体记者掌握着,那只要一发表出去,他别说当这个副书记,能不能还保留这份工作,他都没用一点把握!不说发出去,就是不发出去,凭着那几张照片,柳罡大约也能够拿下他。当然,他若是知道,那所谓的记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所谓的记者,仅仅是一个拿了相机的普通人而也。若是知道记者不是真的,他即使敬畏,大约也会弱上几分吧。
    “柳县长,吴镇长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都是诬陷,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寒暄了一阵,魏宁东进入了正题。
    “魏书记,谁把那些照片给你的?”柳罡看着魏宁东,他之所以和魏宁东出来吃饭,目的,也就是确定一下。
    “柳……柳县长,对不起,那照片的事情,我真不能说,请柳县长见谅。”魏宁东迟疑了一下,却是给了柳罡这么一个答案。
    “哦!”柳罡也没有再问,这个答案,应该说是柳罡最满意的答案了,魏宁东说不知道,那显然是忽悠他,而魏宁东如果直接说出背后的指使者,也会让柳罡看轻魏宁东几分,一个可以随意出卖自己身后人的人,那显然是让人瞧不起的;而魏宁东说的是不能说,那也就是说,他承认了自己是受人指使这么做的,可是,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他不能说出来,至于是为什么不能说,那也就让柳罡自己去理解了。
    而这对于柳罡来说,等于也是告诉了他准确的答案了,魏宁东显然不可能因为纪委的规定不能说,剩下的,也就是因为这牵涉到魏宁东自己关系比较紧密的人,而不能出卖自己的关系人,能够指使魏宁东的,除了他的家人,就只有他的上级了,家人显然是不可能的,魏宁东及其家人不仅和吴再明之前没有交结,和刘海红也没有交结,甚至,和梁子安也没有交结,和自己也没有交结,他没有理由故意来找吴再明的麻烦;当然,张家也有可能,只是,张家也无能指使他,顶多也就是合作,纪委,并不用太卖什么财政局一个副局长的账,再说了,如果是张家的原因,他有什么不能说的?
    在自己掌握其命运的时候,魏宁东不能说的对象,的确不是很多,单纯的上级领导,大约也不是不能说,唯一不能说的,大约也就是贺鸣了,至少,柳罡想不出其他人,魏宁东是贺鸣一手提拔起来的,贺鸣于他,至少有着知遇之恩,贺鸣又是他的领导,他如果说出贺鸣,那他这个人,至少人品是让人不敢恭维的。虽然这么说,自己也能确定自己的答案,可是,那毕竟不是直接说出来的,猜出来的和说出来的,终究是两回事,猜出来的答案,也未必就是唯一的,只是自己这么认定罢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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