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5日10:30,在办公室进行过日常工作处理的龙建华照例去研究院。
    在距离研究院不到一公里的时候,王克俭手中的大砖头就响起,他接听一下后递给他,“龙总,高总的电话。”
    他拿过大砖头刚说了“喂,高博士”,对面就传来兴奋的声音,“龙教授,我们的液晶成功了!”
    他哈哈一笑,“是吗?我马上过来,最多五分钟。”
    这也是一个默默无闻工作的团队,也是第一个自己找上研究院的成建制团队。
    当时,项目负责人高远立博士从米国打电话来试探, 1979年12月22日,他带着澳洲的约翰、岛倭国的三本五藏、印三国的拉吉夫以及米国的琼斯来到研究院,成为重世研究院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化研究团队。
    面对其余绝大多数研究所不停地出成果、提取分成,他们无动于衷,拿着815万美刀的年薪,没一人离开;反而,他们还在不断地吸收新人。
    团队也由原来的五人发展到现在的82人,成为一个独立的研究所。
    高博士等在研究院办公楼门口,看到龙建华从车上跳下来,他哈哈大笑,“龙教授,你的心情是如此急迫啊。”
    龙建华笑道,“历史最悠久的几个团队中,只有这个还在默默无闻,今天总算是成功了,不由得不高兴。”
    高博士拉着他就往液晶研究所走,“高博士打电话给我,匆匆讲了几句就挂掉了,要我向你报告一下,你可不要怪他没直接打给你。”
    他哈哈一笑,“哪有这么多讲究?”
    王克俭下车,小跑几步才跟上两人。
    待三人走进液晶研究所试验室时,里面只有轻微的机器响声和小声的讨论。
    研究所82人,有73人在里面,有的在操作机器设备,有的在记录数据,只有高博士和约翰等几人正拿着一块液晶比划。
    看到他们两人进来,略显疲惫的高远山露出舒心的笑容,“龙总,我们终于成功了,没白浪费研发经费,没白吃饭。”
    龙建华很郑重地说,“研发经费就是拿来用的,谈不上浪费与不浪费。即使浪费,主要责任也在我,是我招揽了你们这个团队,成立了这个项目组。”
    停一下后,鼓鼓掌大声笑道,“祝贺你们,终于试制出了液晶屏,为我们研究院又增添了一个新产品。”
    那些正在工作的人扭头看向他,有的发出哈哈大笑声,似乎在出胸中闷气。
    高远山指指液晶屏,“这是最大的一块,连续三十六小时的成绩。不过,今天下午五点前,我们还可以生产六块这么大小的。”
    高博士看着龙建华笑道,“龙教授,你的愿望很快就可以实现了。真正的笔记本电脑、液晶电视,很快就可以推出。”
    高远山摇摇头,“要工业化,现在还存在不少问题。第一个就是检验,现在的检验手段太费事。”
    “其实这样大小的,我们生产了三块,但有两块不合格。所以说,成本很高,不是一般的人能买得起的。”
    龙建华笑道,“我们现在不需要很多人能买得起。”
    高博士哈哈一笑,“高博士,这些问题你就不要考虑了,龙教授比我们精通很多。他虽然是教授,但也是毛孔都是空心的资本家。”
    也只有他这样的老资格敢当面这么说。
    龙建华微微一笑,“高博士,这液晶有什么特点?”
    高远山激动地说,“这是利用超扭曲双折射效应发明的超扭曲向列相液晶显示器,简称stnlcd。分辨率高、视角宽和对比度好,但存在一个很大的缺陷,就是只能出现红、绿、蓝三原色,只能算是‘伪彩’。”
    “不过,我们现在已经产生了一种新的想法,预计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龙建华拍拍手,“有思路就好。”
    研究不怕别的,就是怕没思路;一旦有思路,进展就会加快,成功率就会提高。
    扭头对高博士说,“现在又出现了新的问题,需要研究出检测系统。”
    高博士点点头,“是的,这个问题必须解决,不然没办法工业化生产。放心,这个问题交给我,保准研究出这套系统。”
    接着笑道,“有钱好办事。遇上你这个不差钱的大老板,这样的事情不难解决。人不够,找就是。”
    高远山也笑着说,“就是因为有龙总这个大老板,所以我们才能心无旁骛地投入研究。如果在米国有龙总这样的老板,这个液晶就不会出现在香岛,并且有可能早一年出现。”
    在来重世研究院以前,他们的研究工作已经断断续续近一年,有想法也不能试验,所以他听说这里不愁资金后,马上和几个核心人员跑了过来。
    龙建华看着他说,“看你这样子,好像睡眠严重不足。”
    高远山点点头,“从昨天8点一直到现在,我们这些人最多的睡了2个小时。”
    拍拍约翰的肩膀,“他一分钟都没睡。”
    龙建华摇摇头,“这样不行,要合理安排休息时间。现在,你们可以去睡觉了。”
    在他答应之后,龙建华拿着12英寸的液晶屏端详了一会,眼里尽是真正的笔记本电脑,然后是满满的美刀……
    回到七号院,刘芷菲就和他一起走进他的房间,小声说,“出大事了。”
    看到龙建华骤然看过来,她低声说,“杨家华姐的丈夫在豫省被小混混打死了。”
    他脑袋里轰的一声响,马上问道,“有这么多对讲系统,治安还是那么差吗?”
    他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这是严厉打击的起因,意味着很多人吃了这顿就不能吃下顿了。
    她摇摇头,“不光是设备的问题,还有力量的问题、法律的问题。华哥,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回去看一下?我小时候,她比较喜欢我的。”
    龙建华皱皱眉,“按理讲,确实应该回去看看。但这事出现在豫省,她人现在是在豫省还是京都?我看,你还是先落实一下。”
    她点点头,拿起床边的电话就开始往外拨。
    龙建华叹了口气。
    没有规矩,无以成方圆;没有敬畏之心,这个世界就会乱套。
    他一直呆在香岛,脱离那个社会已经很久了,没有多少切身感受。
    如果不是她和他讲这事,记忆深处的东西就涌现不出来。
    原本因为液晶出现而很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就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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