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兰考入莫斯科军事学院时还在冷战,毕业时,伟大的苏维埃政权却已解体了。混乱的俄罗斯不欢迎加盟国学生,他只好回到家乡乌克兰开了一段时间的出租车,最终选择加入雇佣军,依靠着学到的一点知识,最后进入了世界装备市场。
    从步枪到坦克,从导弹到飞机,乌克兰敞开了大门供应全世界武器弹药,走的比俄罗斯远多了,卡兰虽然不是老板,但借着高端装备的身价,倒也是吃喝用度不愁,很有些回到了社会主义共和国的美好状态。
    这次来中国,一半是看在老板的面子上,一半是看在丰厚的报酬的份上,但这些并不会让卡兰积极百倍的投入工作,他是个虔诚的酒鬼,不是个虔诚的工作狂。
    因此,卡兰从头到尾都在灌自己伏特加,并嘱咐其他机师,除非忙不过来,否则别叫醒自己——通过多年来的暴力合作,卡兰的要求得到了一致贯彻。
    他睡了整整一夜醒来后,楼道内都是空荡荡的。
    “都去工作了吧,白痴!”卡兰扭动着嘎嘎作响的脖子,像是一台陈旧的机器似的,先抓起一瓶酒使劲漱口,然后咽了下去。
    少尉何群正好走上来看到,恶心的直皱眉头,用俄语喊:“别喝酒了,下来吃早饭,该工作了。”
    “你是翻译?”卡兰斜着眼睛靠着竹楼,傻笑了两声,说:“不去。”
    何群撇撇嘴,直接掏出了手枪问:“工作,去不去?”
    卡兰这次不说话了,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心想:你有的是求我的时候。
    他的主要工作是维修直升飞机和培训飞行员,由于技能水平较高,向来是要雇主哄着的。身在装备市场,卡兰没少被枪指着,因而对何群的手枪巍然不惧,提着酒瓶自顾自的甩着胳膊。
    门口的院子,7架直升飞机已经安装好了,其他14名机师如同蚂蚁般的翘着屁股爬上爬下,各种电器设备的声音如同摇滚乐队一般。;
    “你去第一组,白天至少要安装好三架飞机,晚饭后再安装一架飞机,然后才允许睡觉。现在,把酒瓶放下。”何群收起了手枪,语气依旧是居高临下的。
    西大陆的奴隶众多,墨西哥人之类的外国工人更是低人一等,苏俄人显然也不会得到超人一等的待遇。
    卡兰“哼”了一声,丢下酒瓶去了第八架飞机,他一个潇洒的甩动,就坐到了机舱内,靠着冰凉的机身对忙碌的电子机师笑道:“外面连个车库都没有,就不怕被卫星看到?”
    “没有卫星的。”安装电子设备的白俄罗斯人弗拉基米尔用胳膊擦着汗津津的额头,说:“你最好做的快点。”
    “怕什么?”
    “做的最慢的会被鞭打,20下。”
    卡兰哈哈大笑,说:“我在北非也遇到过这样的野蛮人,鞭打20下是挺疼的,但后面的工作怎么办,难道让我们每个人都去养伤?”
    弗拉基米尔瞄了外面一眼,小声道:“用不着养伤,他们有一种特殊的药品,最多两个小时,就能让你开始工作。”
    他顿了一下,说道:“你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吧?”
    “不是中国?”
    “看那里。”佛拉基米尔指向左侧。
    卡兰依言探头,呆住了!
    “那是……恐龙?”
    他看到的是正在训练的神术骑士的地龙,身高10米,伸长40米的庞然大物,比一节火车还要庞大数倍,扮相则凶恶的多。
    “厉害吧,你是没看见它吃早餐。”弗拉基米尔半个人都潜入了机头内,工作认真的像是曾经的劳动模范。
    卡兰不能置信的猛拍自己的脑门,然后仔细的盯着那只地龙看,似乎是想要找出假模假样的破绽来。
    忽的,地龙裂开大嘴,打了个喷嚏,一根细木桩被浓浓的鼻涕给吹成四瓣,像柳絮般飞起。
    卡兰顿时张大了嘴,好像要迎接那鼻涕的模样。
    “这是……真的?那我昨天看到的那怪兽……”
    他忍不住钻出直升飞机内舱,向四周张望。
    宽敞的停机坪是用水泥浇灌的,钢筋混泥土的塔楼稍微有点粗糙,附属的机库大约只能停下中型运输机,再远一点的地方,则是广袤的农田和牧场,如果只看地表的环境,这里像是南美的某个反抗军营地,或者是雇佣兵训练营。
    不过,考虑到牧场上不同模样的十七八只恐龙,卡兰的意识就开始混乱了。
    一队龙兽轰隆隆的奔跑了起来,那是西江水寨的第一批装甲骑兵。龙兽身上披挂着坚硬的钢甲,形象有点类似于现代坦克的反应装甲,实际则是古代链甲的形式。
    森森钢铁和雪白的牙齿,让装备了铠甲的龙兽显的愈发张扬可怕,它们是治安管理本地化的典范,后者则是陈衡建军思想的体现——多年的军事学习,显然让他更倾向于野战部队和卫戍部队的划分,同时做出区分的还有双方的装备,除了西江水寨本部的卫戍部队以外,其他地区的卫戍部队装备一定要弱于野战部队,使得直接控制在他们手中的野战部队能够轻而易举的镇压卫戍部队可能的叛乱。
    牧场边缘是正在做饭后运动的运兽和戍兽。前者身躯庞大却脚步灵活,后者则往往搭载着一定数量的骑士,它们分别是装甲骑兵的后勤保障和侦察部队,数量正在曰渐扩大中。
    各种兽类的迅捷奔跑让草地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除了少数发力地区,很少有草皮溅起来。
    卡兰从不相信自己的想象力如此的丰富,他使劲拧了拧自己的大腿,然后又拧,继而再拧……
    火辣辣的痛感下,闷热的天气和热带的彩色并无丝毫变化
    大腿突然传来刺痛感,比手拧的痛多了。
    卡兰回魂般的低头去看,却是一根手臂长短的钢刃戳在自己的牛仔裤上。
    一名士兵模样的土著举着长矛,眼镜紧紧的盯着卡兰,音调古怪的喊:“喂!工作,工作!”
    他指了指机舱内部,又顶了顶长矛。
    一丝鲜血顺着矛尖流过血槽,就在卡兰的面前,滴滴的滚向地面。
    “这个混蛋。”俄罗斯人咒骂了一句,翻身到了弗拉基米尔的身边,开始装模作样的工作。
    士兵满意的回到岗位上。
    “这鬼地方是哪里?”卡兰哑着嗓子问弗拉基米尔,伏特加的后遗症适合在酒吧泡小妞,但不适合真的说话。
    “没人知道。”曾经的电子工程师异常认真的在布线,良久才活动着僵硬的脖子说:“你最好做快点,他们要算工作量的,如果是最后一名,还是20鞭打。”
    卡兰不说话了。
    他用酒渍的衬衫绑住流血的大腿,开始检查武器,适才那士兵的粗鲁动作已经让他明了对方的认真程度。
    傍晚,何群带着检查组成员和空军成员前来。
    所谓的空军成员,其实连一次飞机都没有驾驶过,但他们都使用了大量的知识溶剂,基础打的尚算牢固,剩下的就是浪费飞机和燃料的事了。
    卡兰见到这些人的制服,一下子就挺起了胸。他是15名机师中唯三的驾驶员,且是其中技术最好的。也就是说,这群古怪的家伙想要学习驾驶直升飞机就只能找他们三个人。
    舒服的工作条件和酗酒是培养出来的,卡兰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自己的技术。
    “现在来计算工作量。”何群用的是俄语。魔芋的大量生产非常简单,相对于俞伟超提出的粮食自给策略,陈易更倾向于商品化的农业生产,魔芋是其中最重要的生产物。
    他用遥控器打开了大厅内的监视器,里面有15名机师的工作过程快放。
    “你们就像是苏俄的老家伙,看看那些[***]的监控器,你们究竟安在了哪里?”卡兰知道自己的工作量一定是最少的。其他人是6点就起床开始工作的,他则到了8点或者9点才进入机场,且是一如既往的懒惰。
    何群看都没看他一眼,慢条斯理的端出一只箱子,里面是两只治疗用的“光明卷轴”,三级卷轴可以由普通人直接开启,就像是陈易当时所用的那样。
    这是治伤用的东西,14名机师菊花一紧,留下的卡兰茫然不知。
    “少尉。”阎山间是鞭刑的负责者,他没有看屏幕,而是直接展示了记录,道:“你们中,卡兰先生的工作时间和工作效率最低,因此是第15名,按照我们说好的规矩,承受鞭刑20次,有异议吗?”
    “有!”卡兰立刻喊了出来,道:“你们的什么规矩我没有听过,我是来帮你们装配直升飞机和飞行员的,如果我受伤了,怎么帮你们干活。”
    “还算聪明,会说话。”阎山间调笑着取出“光明卷轴”,道:“放心吧,我们会治好你的。”
    虽然到现在为止,少数接触过卷轴的地球人都不明白它的原理,但并不妨碍大家喜欢它。
    即时作用是卷轴最令人称道的地方,用在刑罚中也是非常方便的。
    两名负责行刑的土著上前将卡兰捆扎了起来,像是捆扎一只光猪那样,后者不停的扭动反抗,低吼道:“我是最好的机师,如果你们想要培训最好的飞行员,就应该放开我。”
    “如果你培训不出最好的飞行员,我们会杀了你。而你不认真工作,我们只会鞭打你。主上说,这是分级惩罚,免得你犯下更严重的错误,非常人姓化。”阎山间说的非常淡定,就像他在奴隶营中的许诺那样,表情平静的道:“如果你的表现不让人满意,我们会赔钱给你的老板,他是否有帮你买保险,那就是他的事了。”
    说话间,苍牛筋蘸水的鞭子挥舞了起来,像是粗长的触手在跳芭蕾。
    “啪啪”的笞声伴随着横飞的血肉。
    一群俄罗斯大汉在高大的土著怀中瑟瑟发抖。
    阎山间比戴阿弟还要崇尚暴力,当他看到那血肉横飞的情景,就非常肯定的对何群笑道:“我们会有一批出色的飞行员的。”
    “当然。”何群转向背后的空军成员,喊道:“一切条件都为你们准备好了,明天开始就要正式训练了。一个月内,城域内要有我们的直升飞机编队巡逻。”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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