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江城的突袭战,爆发的很突然,结束的也很迅速。
    甘宁急功近利的心思,让他错误预判了战场的局势,同时在明面是也暴露了目的。
    倘若他一起开始只是让李虎陈兵垫江城下,做出意欲攻城的样子,他自己则潜入城内对垫江城进行破坏。说不定,黎景猝不及防下,还真有可能被他打开城门。
    放大军冲入城内,那样黎景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只可惜,甘宁想着用李虎从正面攻城牵制住黎景,吸引垫江城的注意。可他却没有想过,以三千兵卒攻打城池,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刘范,都是他甘兴霸。没有数倍兵力,谁敢轻易开战。
    而恰恰这兵力不成比例这一点,非但没起到牵制吸引的效果,反而让黎景心生疑虑,对垫江城内部派遣兵卒进行了巡查。
    因此,甘宁此番突袭失败的主要原因还是出在了他心急,轻敌上面。
    他以为黎景会和之前的城邑守将一样,看到大军攻城瞬间就慌了。只会迅速调集兵马去守城,并不会做其他不知。如果像先前那样,甘宁率领的是刘范的兵马,或许黎景还真的会慌。
    可他没想过,他这次率领的是賨兵。黎景对賨民并不陌生,虽然会错愕,但却不会恐惧。毕竟賨兵并没有刘范入蜀一来数战无败绩的势头唬人。
    若是打刘范旗帜的兵马,说不定黎景还真被唬住了。只可惜,甘宁欠缺考虑,心急下,突袭的方略过于仓促,被黎景窥出了破绽。
    甘宁的这场战败,也是他追随刘范麾下以来,第一次战败。相比与攻城的失利,甘宁对于这场仗的不甘心更重。虽然身上多处受创,但回到军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与李虎商议率兵再次突袭垫江城。
    中军大营中
    李虎面沉似水,看着一边接受军医包扎,一边滔滔不绝说着接下来的战略的甘宁。
    “武勇,刚才那次突袭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不过这次我一定可以成功!”盯着李虎,甘宁一脸笃定道:“你且试想,谁能料到在一场突袭后,会再次发动突袭!多的我不说,我敢肯定城内的黎景定然不会有防备!”
    见李虎依旧不回应,甘宁也不尴尬,径直说道:“而且这次只有我率领死士,潜去城内夺城,你只需在城门伏击埋伏好就行。到时候,打开长门,你迅速率兵冲进来,小小垫江城,数十可定!”
    默默看着说的振奋的甘宁,半晌,李虎似乎也觉得就这么不回应,恐怕也不妥,于是他开口道:“甘校尉,兵卒折损,攻城不利,我也很难过。我也想迅速拿下垫江城,但某还是想提醒你,校尉乃一军主将,不应该数度将自己置信险地的。若兴霸依旧执着,我有权行使副将的职责。”
    兀自停住话头,甘宁盯着李虎,两人目光碰撞,这一刻,谁也不让着谁。
    任由医匠将伤口包扎好,离去后,甘宁才再次开口,“武勇,这次是决心不愿支持我了?”
    摇摇头,李虎也再次轻声委婉回应,“甘校尉当明白,眼下你怒气上头,不应该再次出战。需要先冷静一下,我们可以借此机会等城内消息,或者咨询安汉城的左中郎将也未尝不可。”
    “你的意思,就是在质疑我的统兵作战能力了?”面色清冷,甘宁看着李虎,神情逐渐有些冷漠。
    “并非如此!”面露无奈,李虎此时也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我只是想让我军能以最小的伤亡拿下垫江。毕竟原本我賨民勇士人数就不算多!”
    悠悠盯着李虎,甘宁没有回应。
    良久,忽然站起身,晃动了几下臂膀,感觉没有什么大碍后,就自顾捡拾起自己的衣物,开始穿戴起来。面色微变,李虎盯着甘宁的举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待甘宁穿着完毕后,也不与李虎说话,就自顾向营帐外走。李虎连忙拦在他的面前,神情有些凝重,“甘校尉,某方才所言实乃肺腑之言。若无妥帖策略,我真的不建议再次发动突袭!”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么?”
    语气一滞,李虎看着甘宁眸中隐隐浮动的怒意,握了握拳头,低头没有吭声。
    “让开!今天就算中郎将亲自来了,我也要二次突袭,将那黎景狗头斩下,拿下垫江城!”骤然大声,甘宁直接对李虎怒喝起来。
    深吸一口气,李虎依旧不动。
    “你让开,我大不了不率领你賨兵,我有自己百人扈从。”说话间,甘宁也缓缓后退半步,握紧拳头,看样子想要与李虎动手。
    皱眉看着甘宁,李虎知道,正是这次甘宁亲从护卫死伤大半,才激起了他心里复仇的怒火,可两军对战,又岂能意气用事。
    张了张嘴,李虎想要再劝说。却忽然听闻帐外令兵前来禀报,安汉的庞德率领骑兵部抵达了大营外。
    看了眼甘宁,见他也松开拳头冷哼一声,李虎也缓缓放下手,随后二人一前一后,前去迎接庞德。
    行辕外
    当端坐在白马上的庞德,瞧见身着常服的甘宁时,也是眉梢微微挑动。身为行伍将领,领兵作战时,大多是甲胄在身,有时夜晚休息时都可能带甲而眠。似甘宁这样嗜战的将领,通常都是甲胄不离身的。
    若是脱了下来,答案只有一个,他身上受伤了,需要脱下甲胄接受包扎。
    翻身下马,庞德大步来到甘宁身边,略感意外的问道:“兴霸这身装束,难道是身上负伤了?”
    面沉点点头,甘宁沉声回应,“先前尝试一次突袭,失败了。受了些小伤,我正在谋划再次突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点头示意自己听着,但庞德的眼角却微缩起来。他此番前来是带任务来的,不过来之情,他觉得事情不算严重,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但此刻他心下却也慎重起来。因为事情的发展,正按照来之前,法孝直与他说的方向走。
    目光瞥了眼一旁的李虎,见他也不多话,庞德才抓住甘宁的手,一边颔首,一边携着他一道往中军帐内走去,“兴霸且先不急着再次攻城之事,我此番奉命前来,是为你带来一人的。”
    疑惑看着庞德,甘宁满脸困惑。
    而庞德也不解释,领着他自顾向营帐内走去。等到众人都进入营帐落座后,甘宁又急不可耐的催促起庞德,“令明,有何事,你速速说罢。我还要去攻夺垫江城,立功呢!”
    抬手安抚了一下甘宁,庞德满色冷峻,扫视帐内几人,稳声道:“我此番奉主公之命率领骑兵前来主要有两个目的。其一,是辅助大军攻夺垫江。”
    看眼甘宁、李虎,见他二人都没有反应,庞德又继续道:“其二。就是将左中郎将新任命的刺奸带到此地!”
    话音落下,甘宁、李虎皆面色惊变!
    惊愕的盯着庞德,甘宁有些不确定,环顾帐内几人,最后又将目光盯向庞德,“令明,你可莫要与我玩笑。事情怎会如此巧合?”
    无奈笑对,庞德也是无可奈何,“观兴霸的反应,想来应该也知道刺奸的职责,如此我便不多解释了。”当下,庞德对着帐外喊道:“承伯,你也入帐来吧!”
    话落,一名青年身着锦衣束服,胸口护心镜,腰悬一柄短刀,缓缓走了进来。
    拱手向庞德揖礼,随后又拱手向甘宁、李虎一礼,温声开口:“刺奸马齐奉主公之令前来监察校尉甘宁军中事。还请二位多多照顾!”
    面容僵硬,甘宁与李虎都忘了回应。刺奸职位从王莽时期开始,当初王莽为了加强对军队的掌控,特意设立了刺奸来监察军队,拥有惩处军中范错的将校的权力。
    后来光武续汉后,又延续了王莽的刺奸政策。将军属下,可设立左右刺奸,主罪法。类似与后世的锦衣卫,不过军中刺奸监察权限目前只局限与军队里。
    对于刘范突然设立刺奸,若是之前,甘宁肯定也就一笑了之,他还没犯过错,刺奸对他而言,就形同虚设一般。然而,对此刻的他来说,却是一把可以要了他命的利刃。
    “怎么会这样!”瞪大眼眸,甘宁无法接受,扭头看向庞德,他想申诉。
    缓缓从座位上起身,庞德表情同样慎重,盯着甘宁,面色沉冷,“兴霸最好不要有什么过激举动,想不主公设立此职位的初衷也并不是为了针对你!”
    握紧拳头,数息,甘宁又无奈松下,最后颓唐的瘫坐在席榻上。身旁的李虎,此时同样面沉似水。此刻的他,心情也格外凝重,其实平日里,刘范真的派个刺奸过来,他也能约束麾下賨兵遵纪守法。
    可恰恰在甘宁冒险突袭战败的这个节骨眼,战死数百名兵卒的责任,是需要有人来承担的。显然这位新上任的刺奸,并不会手下留情。
    此时,进入大帐后就一直说话的马齐也终于开口了。目光在甘宁、李虎的面上依次扫过,马齐微笑道:“按照行军作战伤亡罪法论。两位初抵达垫江城,未曾打探清楚情况,未曾做好充分部署,就仓促发动对垫江城的攻击。
    导致数百兵卒丧生,我有理由认为你二人此战领军不当,为我军后续着想,我将对你二人进行缉拿,收权,留看处理。”
    豁然抬头,甘宁、李虎尽皆盯着马齐,而马齐却面色依旧如常,继续说道:“此战甘宁作为主将,有急功近利、战场不查之重责。依照军令,收甘宁领军校尉兵权,留军,自省。”
    “不可能!你凭什么这么处置我?”当即反驳,甘宁根本不承认马齐的处罚。
    默默拿出怀中的印绶,甘宁瞳眸也瞬间缩起,盯着马齐,“这是中郎将的印绶?”
    “主公有令,刺奸代其行事,有先斩后奏之权责。甘校尉若有何不服,可以待他率兵前来时再做辩驳。”
    当下,甘宁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而马齐并没有管他,目光看向李虎,同样沉声冷面道:“李虎作为此战副将,对战败亦有不可推卸之责任。依法令,暂停李虎调兵作战之权责,留待军营,自省。”
    闻言,李虎扭头看眼甘宁,又抬头看向庞德,最后只能泱泱点头默认。
    而随着马齐的裁撤罚罪后,大军的
    将,有急功近利、战场不查之重责。依照军令,收甘宁领军校尉兵权,留军,自省。”“不可能!你凭什么这么处置我?”当即反驳,甘宁根本不承认马齐的处罚。
    默默拿出怀中的印绶,甘宁瞳眸也瞬间缩起,盯着马齐,“这是中郎将的印绶?”
    “主公有令,刺奸代其行事,有先斩后奏之权责。甘校尉若有何不服,可以待他率兵前来时再做辩驳。”
    当下,甘宁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而马齐并没有管他,目光看向李虎,同样沉声冷面道:“李虎作为此战副将,对战败亦有不可推卸之责任。依法令,暂停李虎调兵作战之权责,留待军营,自省。”
    闻言,李虎扭头看眼甘宁,又抬头看向庞德,最后只能泱泱点头默认。
    而随着马齐的裁撤罚罪后,大军的将,有急功近利、战场不查之重责。依照军令,收甘宁领军校尉兵权,留军,自省。”“不可能!你凭什么这么处置我?”当即反驳,甘宁根本不承认马齐的处罚。
    默默拿出怀中的印绶,甘宁瞳眸也瞬间缩起,盯着马齐,“这是中郎将的印绶?”
    “主公有令,刺奸代其行事,有先斩后奏之权责。甘校尉若有何不服,可以待他率兵前来时再做辩驳。”
    当下,甘宁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而马齐并没有管他,目光看向李虎,同样沉声冷面道:“李虎作为此战副将,对战败亦有不可推卸之责任。依法令,暂停李虎调兵作战之权责,留待军营,自省。”
    闻言,李虎扭头看眼甘宁,又抬头看向庞德,最后只能泱泱点头默认。
    而随着马齐的裁撤罚罪后,大军的
    刺奸:官名。东汉定制,大将军及将军等属下置刺奸,主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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