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孩子得赶紧接过来,你林叔老说等铺子开张了不忙的再去,这下正好有机会,他也没法子拒绝了。
    爷几个这就先去了铺子,林启年正告诉工匠怎么改包厢的门,听到说要后儿个去接女儿,这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才抬手摸摸眼眶红了的小儿子的头,深吸一口气笑着道:“行,我听三哥的。”
    没有道谢也没有客气,如今林家父子真的是把沈家人当成家里人一样的相处,既然这样何须那些多余的话。
    回家一说李氏就笑道:“那感情好,还省得他回头自个儿去了,到时咱还不放心,要是晓筠过来了住在铺子里头不方便,就让她跟咱家几个闺女住一起,左右年纪也都差不多。”
    “娘,那要不让晓白也住过来吧,正好他说要看我的小狗。”小石头一听忙过来扒着他娘道,他现在只要一去铺子跟林晓白就是形影不离的。
    “得了吧你,要是想跟他玩儿可以时不时让他过来住住,一直这样可不行,你不想想,让你离了爹娘去铺子住,也能天天跟晓白玩儿,你乐意不?”七夕就过来敲了敲小弟的头问道。
    小石头有一瞬的迷茫,接着反应过来就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我不去,我才不自己去铺子里头住,除非你们也都去。”
    “所以知道了吧,上次大哥不是还跟你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是告诉你。自个儿不想要的东西。千万不要强加给别人。”七夕赶紧趁机教道。
    其实她觉得大哥二哥有点儿太心急了。有时候他们念看到啥就直接教给石头了,小石头还没算正经的启蒙呢,就是跟着家里头的哥哥姐姐认字,虽说跟同龄的孩子比认字算多的了,可她觉得还是该进学堂好生从头学比较好。
    只是既然已经教了,那平日里有啥机会能跟一些事情联系到一起,她就赶紧说一说,算是让他理解得更深刻一些。左右早些学也是没坏处的。
    沈承厚夫妻俩看着小闺女一本正经地教小儿子,都被逗笑了,难得的是只比七夕小一岁的小石头,对他小姐姐特别信服,有时候让干啥比爹娘说话都管用。
    第二天大集照常赶集,赶集次日沈承厚林启年加上个敬晟一起去了县城,林晓白还真是送来跟小石头住两天了,这可是让他乐得合不拢嘴,俩孩子天天在家摆弄小狗,时不时就听见小狗被逗弄得汪汪叫。
    这次七夕敬文他们都没跟着去。敬文跟着赵源盯着工匠收拾铺子,七夕要赶着在开张之前把那些个饰物给弄好。这眼看着就要到月中了。
    家里男人走了,反正铺子里头有赵源,还有小叔子和儿子一起跟着张罗,李氏也不用操心,干脆就关了门好生在家看家干活儿,姐几个也都没进镇里去,每天兴致勃勃照着七夕画出来的样子缝制东西,把李氏都气笑了,说好好的布料不正用非得弄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无奈云容云朵包括过来帮忙的沈惠君都被迷住了,看着那些个小饰物爱不释手,挂在铺子里头的还没缝够呢,每人就先瓜分两个了。
    沈家各自分工明确,都很有劲头地忙着,里里外外都显得一派和气,可王家这几天日子着实是不好过。
    王怀玉本来看阻止不了她爹这心里头就很是不安,等看到鱼塘都到手了那头还是没有动静,这心里头就越发的慌了,赶紧托人打听了一下,好在这十里八村的除了她家再没人买过鱼塘,她这才心里踏实了些。
    想着沈家应该是打算拖着些,这时候谁要先开口那必然就会底气不足了,既然这样那就抻着呗,看到底谁更着急,只要鱼塘在她家手里,沈家早晚还是得张口要买。
    不得不说王怀玉这人还是个能沉得住气的,要真是那头换成没有法子的,指定就会让她如意了。
    只可惜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头刚说服了自个儿要稳着些,回头赌坊的人就上门来催债了。
    一帮打手进门就就摔摔打打的,这要是换了别的人欠了赌债,没有到期限之前他们上门还是有几分客气的,可王德福这种老赌棍就算了,光是上门来催债就不知道来过几次了。
    全家老小都挨着边儿小心地站着,在自个儿家里头却是连动一下都不敢。
    王怀玉也是咬着牙满心的屈辱,可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开口,甚至连多抬一下头都不行,这些个赌场的地痞打手可不会听她讲道理,要是她多说几句话,很有可能直接就让人给拽走了。
    “王德福,老子没功夫一趟一趟跟你鬼扯,你给我记着,还有三天,到时候要是没见到银子,你这个细皮嫩肉的闺女就跟老子走。”带头的打手满脸不怀好意地盯着王怀玉,“话又说回来,我说你们还真是不识好歹,还借什么钱啊,我们老大可是惦记你闺女好久了。”
    “各位爷说笑了,我家闺女哪能攀上九哥那样的人物。”王德福陪着小心说话,对这帮人出言调戏他闺女也不敢有一丝的怨言,只顾着弯腰讨饶,“各位爷再容小的几天,三天,三天我保证就把钱送去,要不断手断脚我都听各位爷的。”
    “嗤,我要你这老胳膊老腿的有什么用,要也要你这黄花大闺女啊。”一帮人哄笑出来,又提醒了一遍最后宽限的日子,好一番威胁恐吓才走了。
    人一走王怀玉就忍不住了,哗啦一下把手边儿的东西都给扫到了地上,气得浑身发抖地看着她爹。
    “你看……你、你这又发啥脾气,那不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要债吗?”王德福也没有了底气了,有些讨好地跟她闺女笑道,“再说、再说我不是没答应他们把你带走吗?”
    “我发啥脾气?我还不能发脾气了?”王怀玉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没让他们把我带走我就要谢你了是不?那你干脆让他们把我带走吧,也省得我天天担惊受怕的,还让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骂,我要不是有你这么个爹,我至于找不到个好婆家,我至于把自己卖到沈家去给你还赌债?”
    王怀玉气得恨不得上去挠她爹两下,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凭啥别人可以生在那富贵的家里头,穿金戴银呼奴唤婢要啥有啥的,她呢,除了这么个穷得掉底儿的破家还摊上个赌鬼爹,她王怀玉哪里比别人差了?让她怎么甘心?
    要不是生在这样一个家里,她用得着背后让人嘲笑,用得着想要什么都得往死里算计,用得着……算了,想这些干啥,每次想到这些她都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王德福被闺女给骂得一声不敢吭,缩手缩脚地站在角落里头,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赌输了要家里头帮着还债,他都是这样伏低做小的,任凭家里人怎么骂都不还嘴,可骂完就骂完了,下次照样赌。
    王怀玉当然也知道她爹根本改不了,她恨不得现在就离得这个家远远地,哪怕是马上嫁去沈家也行,要不她早晚会让这个家给拖累死。
    喘着气发泄了半天,王怀玉也渐渐冷静下来了,知道光是这样气着没用,这才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一旁的家人,最后视线落在二哥王振和身上:“二哥,你去把沈承怀给我找来。”
    “干啥让你二哥去,再说找那个没用的干啥,也不能……”姚氏一听就不乐意开口了,家里头这老些人凭啥让她丈夫去,咋好事儿从来都想不到他呢。
    “干啥?我还能干啥?我找那个没用的回家逼着他爹娘去让沈承厚家来买鱼塘,是不是不用去?你要是有本事还赌债也行,没有本事就闭嘴。”王怀玉猛地转头喊道。
    现在对家里人她是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了,一个个的没本事窝囊得要死,还一天到晚净事儿。
    姚氏被喊得脸立刻涨红,忍不住就想要跟她吵吵,还没张口就被丈夫拉住了,王振和冲着妻子使了个眼色,打圆场道:“我去,我这就去,指定马上把人给找来。”
    姚氏气得要死,可一想到现在还真是就只能指着这个小姑子,就不甘心的闭了口,心里头却忍不住想到,嚷嚷个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如让那些个赌坊的把人给带走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王家的事儿迫在眉睫,再也没有底气跟沈家那么僵着下去了,当然这僵着只是他们自以为的,沈承怀被找来听了王怀玉一番嘱咐,连连点头保证马上回去就去劝着老爷子和老太太给说话。
    沈承厚带着二儿子去县里的时候,沈家老宅来传话说让他去一趟,七夕一看是沈承怀腆着脸来的,就猜到是咋回事儿了,直接就说他爹没在家,等回来就让他去老宅。
    这一等就是两天没动静,王怀玉是彻底坐不住了,跟沈承怀大闹了一场,可他也没法子,沈承厚确实是不在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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