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许天赐忙心虚地端起茶杯猛喝茶,心里暗骂自个儿怎么会这么嘴快,难不成忘了这小子下手有多狠了吗?
    可说都已经说了,这会儿再否认可就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容佑又看了表哥一眼,也不过一瞬间心思转动,就若无其事地转回头来看向满眼好奇的七夕。
    “省事。”就在七夕以为他会说出来什么的时候,容佑果然没有辜负他一向惜字如金的习惯,淡淡开口吐出两个字。
    接着就闭了口,一副不打算再多说的架势。
    “对对对,省事儿,就是省事儿。”假装喝茶的许天赐一听,忙也跟着接口道,不放过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一开口就把什么都给揽到了自个儿身上,“其实是我惦记着你们这铺子里头的吃食,又瞧着生意日后定然很好,我可担心往后来得不巧连位置都没有,正愁着怎么办,我佑弟给了这主意,我想着这样正是方便了,七夕你可一定要应下才是。”
    七夕先是对容佑的解释有些傻眼,接着看向越描越黑的许天赐,使劲儿地忍着这才没有笑出来,这俩人当她眼睛是摆设不成?一个心虚一个警告,一个慌张一个镇定,她要是真看不出来是咋回事儿那真是白活这么大了。
    可瞅瞅许天赐一副急着找补的样子,还不断地跟她使眼色,七夕知道这是在让她帮着说话,就忙跟着点了头表示明白了,可心里头却是不由得又对容佑好奇起来。
    这孩子瞅着话不多,按理来说也不像是性子暴戾的,可怎么许天赐比他大却总是那么怕他?两人明明看着感情该是极好的。
    “瞧你这是应了?”许天赐这笑脸也回来了,就又开口笑道。
    一看七夕点了头就知道她肯帮忙了,许天赐马上心就踏实了,要不真怕容佑这小子背后使手段,上次不小心得罪他就被他阴了一次。让他爹好顿收拾,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
    “我去跟林叔说一声,如今林叔是铺子的掌柜,这事儿得知会他一声。”七夕叫两人稍等。这就出去找林启年。
    这几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偏偏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好像七夕不戳穿就真的没露馅一样,想到这里七夕就忍不住摇头笑了。
    林启年早已是老掌柜,对于如何借势自然是再为清楚不过的,许天赐容佑上个门都叫他宣扬得人尽皆知了,一听竟然还有这大好事儿,忙不迭就应下了,亲自过来跟许天赐二人说了话,爽快地应下这包厢往后就给他们留着了。
    许天赐等人都挺高兴的。七夕也觉得这是好事儿,就又开口道:“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我手艺有限,不过偶尔也爱琢磨些个小吃食,要是你们想吃什么就说。我会做的就做了。”
    有这个提议倒是无关自信不自信的,而是大家伙儿都知道铺子里头她的手艺最好,既然许天赐和容佑一跃成了铺子的贵客,那总也该是有点儿不同的待遇才是,不然如何凸显出来尊贵,想来想去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特意下厨了。
    “真的?”开口的是许天赐。
    可七夕却是注意到了容佑一瞬间看过来的眼里头的惊喜,当真是眼睛亮了一下。
    “自然。只要你们来的时候我在这里,想吃什么只管说就是了。”厨艺被人期待的感觉极为不错,七夕嘴角都扬了起来,大方应道。
    “好,那今儿个中午我们就在这儿吃饭了,我记得你说上次提过什么酸辣鱼。那是什么?能不能做来吃?”
    屋里几人说得高兴,却是不知道林启年人都要成精了,这头刚刚应下,转头下楼就当着客人的面儿跟赵源高声说了这事儿。
    这可是继昨儿个许家少爷亲临贺开张之后的又一件大事儿了,一听说竟然为了日后常过来吃还特意包下了一个包厢。这些人都纷纷感兴趣地凑上来打听,且还有人当场就问余下的包厢可是也能包。
    “这可真是抱歉了,许家少爷于我们是贵人,当初帮了不少忙,加上着实喜爱铺子里头的吃食,这才当真是独一份儿应下了。”林启年却是摇头道,又接着道,“再说这铺子里头包厢原本就少,咱们也想叫更多的贵客都能去包厢里头瞧瞧不是?”
    一番话说得叫人爱听,林启年跟客人说得热络,心里却是想着,越是只有一个就越是显得珍贵,所以他怎么会全都同意包出去?有许家少爷包了包厢这事儿在,还愁客人不上门?只怕挤破头也是有的。
    七夕随后当真下厨给许天赐和容佑做了酸辣鱼,这样冷的天里吃起来正是合适,容佑还没说什么,许天赐却是临走的时候连连说往后有空就过来,还问七夕还会什么,只管都做出来就是了。
    林启年和赵源越发高兴,有许家少爷这话,这叫客人听见了,可比他们说上多少句都管用。
    铺子第一天生意就挺不错的,傍晚沈承厚粗略看了一眼账簿心里头有数了,所有人都是劲头十足的,就跟林启年赵源他们打了招呼,带着孩子先回家了。
    到家里瞧见沈惠君还没走,正好等着一同回来的沈承安一起回村里,送走了两人,沈承厚就注意到李氏脸色有些不对,忙问怎么了。
    “老四亲事定下来了,小年之前就成亲,王家来人今儿个跟爹说了挺长时间,走的时候满脸高兴,可惠君不知道到底是应下啥了。”李氏就叹了口气说道。
    沈承厚听了就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道:“这不是早就想知道的,你操那心干啥?”
    说着话却是想到昨儿个他爹的话,难不成还真是在原来的聘礼上头又加了?不然做啥要背着人呢?
    “我不是为这个。”李氏忙道,“是今儿个王家来人还专门来了咱家,是王怀玉她嫂子,下晌突然就过来了。”
    “又来干啥?”沈承厚一听就皱了眉,王家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瞅你。”李氏看他那神情就笑了,自个儿反倒是没那么心烦了,就道,“还能干啥?还不是那鱼塘的事儿,她那嫂子说话拐弯抹角的,说了半天我才听明白,看那意思还是想让咱家买下她那鱼塘,还说……要半卖半送。”
    “半卖半送?”沈承厚吓一跳,“那她们可不是亏大了?”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老王家做下不厚道的事儿自然是瞒不了谁的,这两天更是连她们坑人不成反坑己,花了大价钱买下鱼塘的事儿都传了出来,是以这要是打算半卖半送的话,那王家岂不是亏了不少的银子?
    “嗯,瞧着她嫂子挺着急的,一开始还跟我兜圈子,后头见我不应就挑明了说了。”李氏就道,“你说这是干啥,当初咋就没想着会有今儿个,那鱼塘她们砸在手里头能干啥?”
    “娘你应下了?”云朵一听就急了,忙问道,生怕人家一讨饶她娘就心软了。
    “我应下啥?咱家鱼塘不是都买了?再要那老多有啥用?”李氏就笑道,“再说她们家先头办事儿那么差劲,咱家咋也不至于就这么眼皮子浅,别说是半卖半送了,就是白给都不会要。”
    “对对对,不能要。”云朵一听就放了心,几个孩子对视一眼,云朵又笑道,“咱凭啥要那没人要的东西,当初不是要抢吗?这会儿就好好留她们手里吧,我看她们最后能把那鱼塘咋样?娘你没要就对了,咱家可丢不起那个脸。”
    “就是……怕往后这就是结下怨了。”李氏点了头,可又说道,依着她的为人当真是不愿与人结怨的,可显然王怀玉还没等嫁过来,这两家就已经有怨了。
    “别说结怨了,就是有仇也是她们有错在先,咱家有啥错?”七夕却是不以为意,“再说娘这不是可以忍让的事儿,还没嫁过来就开始耍心眼了,我看结怨了更好,也省得还被她蒙在鼓里,还指不定让她给糊弄去啥呢。”
    “孩子说得是,往后再来说啥,你就啥都别应就是了,管她是嫁不嫁过来,跟咱家没关系,咱都远着些。”沈承厚一锤最后定音道。
    沈家一家人越说越是把这事儿放下了,却是不知道这会儿王家人也到了家。
    姚氏一进门就撂了脸子,话里头夹枪带棍地道:“你们可是都要脸面,一个个的不肯去说,就让我去丢脸给人陪着小心,咋样?人家还不是不要?可真是好东西啊,就是半卖半送人家都不稀得要,当初还巴巴地怕谁会抢一样赶紧买了。”
    王德福和钱氏也脸色不好地进来,钱氏直接脱了鞋上炕,坐在炕头不吱声了。
    王德福冲着小闺女笑道:“闺女……”
    “沈老三家就当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王怀玉在家等了一天的消息,自以为半卖半送已经是吃了大亏了,还在想着回头要怎么把这损失给找回来,不想人家根本就没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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