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咱又欠了人家人情了。”沈承厚看着小闺女得意的样子也笑了,只是忍不住又叹息道。
    七夕一摆手:“没事儿,爹,我给了赵天慈几道菜的菜谱,就凭着这几道菜,过年的时候她可是叫家里人好一顿夸呢。”
    赵家那样的人家,帮他们个忙啥的并不麻烦,或者就是下头的管事一句话的事儿,不过七夕还是极为感激,所以才会想着在别的事儿上回报,知道赵家老爷子老太太过年时候胃口不好,特意细细写下几道菜的菜谱送了过去,叫赵家人好生高兴,这可比回送啥都强。
    “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头一次全家一起出门,李氏咋收拾都觉得有啥落下的,尤其是俩儿子的东西。
    “我看你是要把家都给搬去了。”沈承厚摇头。
    “不多带点儿咋行,以后文儿晟儿就要在县里念书,缺了啥也不能随时回家拿。”李氏不理丈夫的话,想着还有啥能拿的,越想越不放心,干脆起身道,“不行,我去问问二嫂,文赋早就去县里念书了,我看看她都收拾了啥。”
    瞅着她娘说风就是雨地出门去了,七夕冲着她爹眨了眨眼,小声道:“爹你就别管了,让我娘收拾吧,现在说啥都没用,咱们多带点儿钱就是了,等去了得给我哥他们买几身新衣裳。”
    沈承厚点头表示赞同,到底是去县里念书了,虽说跟人家富贵人家比不起,可咋也不能让孩子们穿得太寒酸,寻常就行。
    “夕儿,夕儿,外头有人找你。”七夕跟她爹达成共识,正专心翻着自个儿的小荷包,就听见赵源在外头喊。
    她小荷包里头除了装着一些散碎银子,剩下装的就是一张纸。上头写着此次去了要做的事儿买的东西,这个可千万不能落下,她记性不咋地,全指着这个呢。
    “哎。来了。”急忙忙把东西收起来出去,七夕一边还寻思着谁会来找她,赵天慈不是刚刚才见过吗?
    “七夕小姐……”刚刚跑出去,一听到这个称呼七夕就知道是谁了,只有季羡身边的小厮肘子会这么叫她。
    “肘子你怎么来啦?快进来。”七夕笑眯眯道,一边示意肘子快进屋,外头可是冷着,只是往后瞅瞅没瞧见季羡跟着过来。
    “不了不了。”肘子赶紧摆手道,接着从身后跟着的人手上拿过一个不小的匣子,笑着递给七夕道。“七夕小姐,这是我家少爷让送来的。”
    “这是什么?”七夕没留神就被塞过来,被动接着,匣子拿在手里还挺重,打眼瞅见这匣子倒是不错。木质极好,虽不知道里头装着什么,可光是看这个匣子就值些银子了,而且上头还挂着个锁,就不由好奇道。
    “没什么,就是一些个小东西,这是钥匙。”肘子笑嘻嘻的。又伸手递过来一把钥匙,直接放在那匣子上头,硬着头皮道“我家少爷说都是些不值当的小玩意儿,他拿着也没啥用,给七夕小姐拿着玩儿吧。”
    抬头瞅见七夕小姐看过来的诧异眼神,肘子觉得自个儿都有些说不下去了。心里不由得嘀咕,少爷这不是害他呢吗,送礼哪有说这样的话的,他家少爷找的这是什么借口,还要送礼。还非得说是没用的东西,这、这根本就是在气人嘛。
    七夕倒是没生气,跟季羡她都懒得生气了,那小子就没一句好话,只是她怎么能随便收人家的东西,就笑着把匣子递过去道:“心意我领了,麻烦你跟你家少爷说,‘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我不能……”
    可惜还没等她说完话,就见肘子连连摆着手,一副生怕她把东西推过来的样子,连连退了两步:“七夕小姐收下吧,我家少爷说了,小姐不收我就不用回去了,小姐心善必然不会问为难我的是不?”
    肘子说着话也不管七夕什么反应转身就跑,还不等七夕去追上去,已经是三步并作两步蹿上了马车,直催着车夫道:“快走快走。”
    “哎……”七夕傻眼地在后头追了两步,可抱着东西哪里能追上身手敏捷的肘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跑了。
    马车急慌慌走了,肘子这才悄悄转头掀开车帘子往后瞧去,看见七夕小姐满脸无奈地站在那里,就松了口气坐下来,拍拍胸口庆幸道:“幸好我跑得快。”
    这么一想就佩服起少爷来,来的时候她还问少爷,送东西这样的好事儿他怎么自个儿不来,少爷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说他要是自个儿来了,七夕必然不会收的,只能是让他过来不由分说给了东西就跑,唯有如此才能送出去东西。
    现在一看,少爷真有先见之明,真乃高人也!
    七夕手里抱着匣子,跑了两步没追上人不说,还把搁在上头的钥匙给弄掉了,等艰难地蹲下去腾出手来捡起来钥匙,早就连着马车带人都没影了。
    站在那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抱着匣子进屋,家里人瞅见她抱着东西回来,都好奇地围了上头,云朵和敬晟更是迫不及待问道:“夕儿,你抱的这是啥?这匣子可真好看。”
    可不是好看咋的,上头还有美丽的图案,一看就价值不菲,七夕抱着越发觉得烫手了,只得放下,顺手把钥匙递出去,无辜道:“我也不知道里头装的是啥,你们自己打开看吧。”
    敬晟当仍不让过来开了匣子,顿时惊讶道:“好多……额,首饰啊。”
    就算他一个男孩子对这些东西不上心,可也看得出来这里头装着的都是极为好看的首饰,比起上次许家给的那些不差什么,且比那个数量还要多,整整齐齐的,满满装了一匣子。
    七夕和云朵也都瞧见了,云朵瞪着眼睛,七夕无辜地回瞪回去,看我干啥,虽然是我拿回来的,可我也是被人逼着的,我也是才看见的。
    不多会儿,全家就都过来了,听得七夕说是谁送来的,先是好奇地把里头的珠钗镯子啥的拿出来瞧了个新鲜,后又都放回去,沈承厚道:“夕儿,咱可不能收,这东西太过贵重了。”
    要是些小来无趣的也就算了,权当是礼尚往来了,或者像是许家那样有个由头也勉强收了,可跟季家,无非是季先生过来吃过几次饭,而且还是当初在县里跟宋家对上的时候,还是季先生帮了忙,人家是他们的恩人,咋能收下?
    七夕当然是点头:“爹放心,我都收好了,等咱们从县里回来,我就找机会还给他。”
    当然不能收,她就是再爱钱也不会收季羡的东西,先不提这小子多欠揍怎么会来这么一出,那可是季先生的孙子,要是有可能,她都想把自个儿的好东西都给季先生,只盼着往后能指点她俩哥哥一二,又怎么会收下人家的东西呢,还是这么贵重的。
    年初七学堂开学,为了过去休整一下调养好精神考试,一家人决定初五就过去,这次一起去的还有二舅和二舅母,也要送表哥过去考试。
    既然是去县里,七夕就打算一次把事儿办齐了,除了宅子啥的,七夕还听赵源说,林家开年就有管事往南头去,要为家里采买些东西过来。
    等回来估么都是春暖花开了,所以家里把能带的钱都带上了,七夕打算请他们帮着弄些鱼虾的苗回来,家里在县城郊外买的鱼塘不少,她要开始收拾起来了。
    再有就是,前两天赵家的人还帮着打听了一下,说县郊跟她家鱼塘挨着近的一个庄子要卖,算算家里的钱,买了宅子之后兴许够用,到时候过去看看再说。
    此外还有家里已经买下的的庄子,七夕跟她爹娘在这上头想法是一样的,家里头地多才是根本,可光有地侍弄不好也没用,他爹种地是一把好手不假,但若是就按着寻常种出来的,就是再好也比别人家的强不到哪里去,说不定有那地实在肥的,还能把她家的不知道甩到哪里去。
    所以七夕这些日子睡前没少进空间鼓弄,她忽然发现对空间里头宝物的利用实在太少,除了用来种种菜,在饺子馅和汤里头兑上些空间水,偶尔还用来给家里人改善一下肤色和体质,好像平时忙活的时候很少能第一时间想到这个最大的助力。
    所以在种田这事儿上,七夕突然开窍了,粮食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根本,她打算家里的田庄开春之后她一定要尽心尽力,具体就是在浇水的时候一定要往里搀空间水,反正也是用不完的。
    早就听闻北方四大家族之一的袁家就是“代代耕种,岁岁纳贡。”,七夕倒是没想过抢过人家成为皇商,可显然有了空间水,她有信心种出来的米应该是不差的。
    大年初五一早,把家里托付给沈承安,沈惠君也跟着去县里,还有赵源,镇里的铺子自有林启年等人照看,七夕全家,连同李泰和一家四口,坐着早早雇好的马车往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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