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晟被他娘像是孩子一样拍了两下,半点儿不觉得羞恼,还笑嘻嘻一边躲一边应着:“娘别打了,我都听见了,哎呦这就只是说说就动手了,我要真考不上,娘我到时候还是你儿子不?”
    李氏撑不住乐了,也不去管这净会胡说八道的儿子了,倒是小石头在一旁跟着笑,这会儿突然插嘴求情道:“娘你别打二哥了,二哥要是考不上,往后我考,我给咱家考个状元回来。
    “嚯……”七夕一听唰地眼睛更亮了,蹭地跳下凳子过来稀罕地拉着小弟,不要钱一样夸着弟弟,“好样的,我就知道石头是好样的,那咱说定了啊,回家就让你进学堂念,咱回头考状元。”
    “嗯。”小石头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看全家都喜笑颜开的样子,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小声问姐姐道,“我听大哥说一甲前三名都挺好,我要是、要是考不上状元,榜眼探花行吗?”
    “hāhā哈……”这下可把大家都给逗得不行,沈承厚过来一把抱起小儿子,gāoxing道,“行,石头不用非得考状元,前三名都成。”
    小石头就有些小小放心地笑了,一边咧着小嘴看着他爹gāoxing的样子,就跟他真考中了似的。
    坐着喝茶说笑yizhèn,大家也都zhunbèi收拾东西,等在客栈安顿下来,瞅着时辰不早了,就也没出门,dǎsuàn今儿个好好歇着,明儿个还得去瞅瞅家里要买的宅子啥的。
    当晚两家人出去附近的小铺子吃了饭,云朵一边吃还一边表示不咋满意。转头瞅瞅生意还不错。悄悄道:“这èidào可比不上咱们两家做的。等回头咱家铺子开起来,保管能火起来,到时候咱们再来就住在自家了,吃饭住宿可都省了。”
    李泰和和秦氏自然知道他们要买铺子的事儿,都跟着笑:“那可好,回头咱们来镇里看孩子,可有地儿吃住了。”
    “肯定啊。”七夕抽空插话,还不忘讨好地笑道。“所以二舅二舅母明儿个可能好好帮着看看,要不买了不héshi,回头你们来住也不舒坦是不是?”
    姜氏被逗乐了,忙一边笑一边不住点头应下,这孩子啥时候说话都让人心里头听着gāoxing。
    饭菜èidào其实还不错,众人好心情地吃了饭,又回客栈叫小二送上热水洗漱了,这才都赶紧躺下歇着,在车上颠簸了一天,可是比干一天活儿都要累。七夕就觉得有些散了架子一样,头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都没来得及比较一下跟家里自个儿的被窝哪个更舒服。
    七夕早早睡下的时候,沈云婉正在家里发脾气,晚饭没扒拉几口就撂了碗筷,之后就一直坐在那里生闷气,等喊道:“三叔也太偏心了,镯子不给我,现在去县里也不带我,就光带那几个死丫头去,凭啥?”
    于氏在一旁也跟着直摔摔打打,一听小闺女这么说马上跟着道:“jiushi,那一帮子属狼崽子的,啥啥都攥在自个儿手里,凭啥,那都是老沈家的东西,他们咋有那脸就自个儿拿着?”
    “娘你去帮我要。”沈云婉一听更来气,在她心里早就认定那镯子是自个儿的了,还有后头看见的那姐妹几个耳朵上的丁香,更是着急地喊道,“娘你那天咋不帮我,那本来就该给我,就让沈云夕那个死丫头厉害,她凭啥?”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小声儿点儿,你大哥二哥念呢,吵吵个啥。”听小闺女越嚷嚷声越大,李氏这才忙住了口,又过来拉着小闺女,也不让她再吵吵了。
    “念念,光会念有个啥用?”沈云婉一听就甩开她娘的手,气呼呼喊道,“我哥他们就在咱们这乡下地方念能念出啥来,你瞅瞅人家都去县里了,连那几个死丫头都跟着去了,娘你再瞅瞅咱家,凭啥他们就吃香的喝辣的,那银子啥的咋就不给咱家?”
    显然的,沈云婉平日里听她娘说了不少,现在还完全把三房家里的东西当成她的了,所以才每次要东西都那么理直气壮。
    于氏被小闺女这么一喊,也顾不上再去阻止了,反倒是心更活了,一脸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闺女你说得对,不能让你哥就在咱们这村里念了,他们去县里,咱们也得去,咋都不能让他们给落下。”
    这屋的吵闹声清晰地传入隔壁,沈敬鸿在隔壁屋子低头看,事实上就隔着那么道门,啥都能听见,可他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就跟没听到娘和妹妹的话一样,甚至假装没听到对面的大哥用力翻的声音。
    可心里头却是在苦笑,他以前咋没发现娘和妹妹这么不讲理,是从三叔家要被赶出去的时候才越来越厉害的吗?
    小妹还在问凭啥?他却觉得能问出这问题才很是可笑,那本来jiushi三叔家自家的事儿,镯子不给自个儿的女儿,去县城不带自个儿的儿女,难不成要换成她?这是个什么道理?
    越发觉得心头苦涩,沈敬鸿这一页看了半天都没有翻动,想到娘他们一直惦记的去县里念,他念用功自然也想,要是爷愿意让他去考试,他觉得自个儿也许有希望,可这关三叔家啥事儿?
    而最让他无法理解的是,这家里竟然很多人都觉得这想法是理所当然的,觉得分家出去的三叔家里挣的钱还得给他们花,有啥好事儿还得都可着他们,那要不是他娘他妹妹,他真想出去问一句,凭啥?
    沈敬博这会儿也老大不gāoxing,手里的翻得哗啦啦作响,他jiushi再傻也能猜到三房一家进县里干啥去了,这时候去,那指定jiushi冲着县里的学堂去的,所以才会去爷那里说了不少的话,可现在能咋整,人家人都走了,根本就没带着他?
    不行,咋都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再去跟爷说说,或者,可以找找四婶认识的那贵人说话?总之他要去县里,他是沈家长孙,咋能一直憋在你这村子里?
    屋里对坐着温的哥俩心思各异,却都没看进去。外头沈承业一直坐在炕梢低头没吱声,这会儿听得妻女越说越不像话,终于忍不住抬头说了一句:“你们说的那是啥话,老三家那都是凭自个儿出力挣来的,咱家敬博敬鸿要去县里念,那得、那得自个儿努力……”
    “你说啥?你说啥?都是你个没用的,你还是长子呢,你还是大哥呢,你瞅瞅你爹和你那好三弟哪个把你放在眼里了?啊?”于氏原本还在细细盘算,一听丈夫这话可是炸了,顿时就跳脚道,“这会儿你还替你那个好弟弟说话,那都是一帮狼心狗肺的你看不出来吗?你长心了吗你?你当爹的不知道替儿子dǎsuàn,我说啥你还在这儿顶嘴,你到底想干啥?你是guyi跟我过不去是咋的?”
    “你、你还讲不讲理了……”沈承业本来就不善言辞,被妻子咄咄逼人这么一问,更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气道。
    “我不讲理?沈承业你说话昧良心不?啊?”于氏越发火大,“今儿个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啥叫我不讲理?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一天好日子没过过,我天天为zhègè家操碎了心,你说我不讲理?啊?”
    于氏火气盛,沈承业很快就不吱声了,可这样也不行,到底还是吵吵了好久,声音大得怕是连邻居都听见了,笑说沈家老宅这是过得越来越热闹了,哪天不吵才稀奇了。
    一头吵闹一头静谧,当晚在客栈好生歇息了一宿,第二天早早起来,沈承厚把俩儿子留在客栈好好温,李文宣也跟着一起,咋说明儿个就要考试了,去看宅子啥时候都行,等考完试再去jiushi了。
    敬晟虽有些不乐意,可也知道今儿个要是再颠簸一天的话,怕明儿个考试不能有好精神,只得勉强同意了。
    “二哥你放心,你得相信爹娘和我的眼光,要真是不行的话我指定不同意。”七夕同情地看着她二哥,很是郑重地出言安抚道。
    “夕儿,交给你了。”敬晟也满脸的严肃,一副把大事儿交给妹妹的架势。
    沈承厚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把儿子推huiqu看,这才和妻儿连着二哥二嫂出门。
    赵家的管事早就得了信儿等着了,待他们很是殷勤,一直叫沈承厚李氏老爷夫人,叫得李氏直摆手,这才带着去了早就说好的宅子。
    这宅子在南门楼胡同把头的地方,地点虽称不上旺铺,但瞅着周围也有不少店家,难得的是这一片是极为整齐的地儿。
    也是个前头可以开铺子后头主家的格局,过去就很顺利地开了门,一家人都在赵家管事的招呼下笑着进去看,反倒是七夕落在了后头。
    “小姐,隔壁宅子今儿个来人瞧了呢,也不知咱们会有个什么样的邻居。”听到隔壁大门有动静,正往旁边那家看着,突然听见里头传来清脆的女孩儿家声音,随即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头走出来的人顿时就跟七夕大眼瞪小眼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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