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这是七夕先头就惦记的,空守着连成一片的鱼塘,她总不好全都养鱼,家里现在满打满算才几处用鱼的,多了也浪费,方正银鲫她是早就dǎsuàn好好养的,但大量的养还要在家里酒楼做出点儿名气之后,要伴着这些菜才能把鱼的名气给打出去,到时候自然就能慢慢打开销路。
    而在那之前,她得动动旁的心思,自然就想到了虾蟹上头,北方本来新鲜虾蟹就极少,尤其冬天,冻的都难有,一想到从前吃的美味的香辣虾清蒸蟹,七夕觉得自个儿口水都要出来了,反正家里这酒楼主打鱼类,再加上海鲜自然更好。
    “呦,又是夕儿的主意?真行,这孩子咋想到这儿的?还别说,虾蟹卖得那么贵,真养了指定能挣钱。”李泰和认真听妹夫一说,顿时就来了兴致,可gāoxing了没多会儿就皱皱眉问道,“可这能养好吗?我瞧着咱这头可少有养zhègè的,你们可是寻了有经验的人了?”
    “当时买鱼塘的时候赵家就帮着寻了一户人家,说都是忠厚老实的,从前一直帮人家养鱼,如今鱼塘卖给我家他们也就没了营生了,正好那一大片鱼塘也得人照顾。dǎsuàn回头空了去谈谈。要是能行也省不少心。”沈承厚说道。
    “可这养鱼跟虾蟹差着不少呢……”李泰和一听眉头可松不开了。赶紧道。
    “zhègè应该也没啥,夕儿说她在赵家兄妹那找了两本,专门讲的jiushi关于zhègè,回头拿回来全家都好好看看。”沈承厚倒是没多dānxin,又笑道,“再说夕儿说了,这虾蟹跟养鱼其实也没差哪里去,总得试试。没准儿就成了,咱这边就算是少,不也还是有养的吗?”
    沈承厚温和地笑着,对小闺女简直有些盲目地信任。
    不过也是因为他很少瞧见虾蟹,心里真的觉得跟养鱼应该差别不大,所以小闺女说啥他信啥,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七夕对养虾蟹知道的还真不多,顶多算是皮毛而已,可架不住她有个最大的利器啊。家里鱼塘放了一点儿空间水,那鱼就又大又肥。鱼肉鲜美异常,同样的,养个虾蟹自然也不在话下了,所以她才敢夸下海口。
    李泰和倒是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但看着显然妹妹一家已经决定了,dǎsuàn回头帮着多留心些,好在也不是像买宅子这样银子数目惊人。
    在新家吃过第一顿饭,瞅着天要晚了,既然知道亲爹在镇上,咋说都得过去看看不是,尤其这会儿自家宅子已经买下了,收拾完了住的地方,夫妻俩就对视一眼,想着是不是得带着孩子一起过去瞅瞅。
    七夕是真没想起来zhègè,在她看来,老爷子都那么迫不及待把他们给赶出来了,这会儿当然也没必要上赶着去把人接来住,要是换了她奶她指定早就去了。
    沈惠君却看出来了,想了想,就抢在兄嫂开口之前说话了:“三哥三嫂,我知道你们是孝顺的,可我想啥就说啥了,要是来县里的只有爹娘也就算了,可现在还有不少人,我说句不好听的,要是让大嫂她们知道你家在这里有宅子,往后这酒楼都别想开消停了。”
    七夕这才睁大了眼睛,忘了还有这么一辙,忙不住地点头,她小姑话说得不客气,可却不是危言耸听,于氏那些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都能腆着脸让她们去给沈敬博说情了,要真是让她们惦记上了,得,往后这酒楼还想开得有格调?那是做梦,说不得成天要防着那头又出啥幺蛾子都能忙死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unài地叹了口气,半天沈承厚才开口道:“我知道,先去看看吧。”
    小妹说得有道理,老宅来的人不只是他爹,还有于氏他们,那都是瞪眼珠子惦记他家的,再说,就算他不想承认,可事实不jiushi,连他爹都在一直打主意吗?
    七夕犹豫地瞅瞅爹娘,到底没开口jujué,算了,去了看看再说吧,她还是比较相信她爹的,要是看着情况不对应该不会犯糊涂。
    姜氏那里问来的地址,沈惠君也跟着一起去了,于氏huiqu指定不会啥都没少说,她也没必要躲着了,原本心里头还极为忐忑,但显然他们想多了,到了那头老爷子连门都没让他们进。
    “你们还有脸上门来,我告诉你们,我老沈家jiushi要饭也不带要到你们头上的,你们都是贵人,我们可攀扯不起,不过你们给我记着,等我儿子出息了,你们jiushi跪着求我都没用。”倒是于氏出来放了句狠话,不过看见这一家子满脸的寒霜,也没敢太过放肆。
    沈承才和姜氏也出来跟他们说话,等于氏进去了,才有些吞吞吐吐道:“爹今儿个有些累,三弟,三弟妹,你们别介意,要不……”
    其实老爷子在屋里骂得比于氏还难听,不过却是没亲自出面来威逼沈承厚,也没提非得让沈敬博去祁山学堂的事儿,不知道是咋想的。
    “没事儿,二哥二嫂,那让爹歇着吧,我们就走了,正好也送孩子去学堂。”沈承厚哪里不知道是啥意思,连忙知趣地说不进去打扰了,赶紧客气地告辞了。
    这样哪还能硬要进去,还不得让人给打出来?他们也没那么上赶着。
    等三房的人上了马车走了,小宅子的门口又归于一片安静,沈承才夫妻俩却还站在那里,两人对视一眼,姜氏没忍住小声说了一句:“爹咋这糊涂,老三家现在……”
    谁知道沈承才zhègè做儿子的却是没接话,对他爹的糊涂半点儿不关心,反倒是拉着妻子dǎduàn道:“咱别管,回吧,待会儿咱也得送儿子去了,我寻思再给多带点儿东西。”
    “对,到时候身边也没个人照应,我还真是不放心。”想起自家儿子,姜氏也赶紧急忙转身。
    把刚才的事儿丢到脑后,公公办的糊涂事儿不是一件两件了,完全让人弄不明白到底是为啥,不过姜氏才懒得操心,她只要顾着自家好好儿的就成了。
    这头马车也到了学堂,看着敬文敬晟李文宣进去,当爹娘的站在门口都心情复杂,有孩子终于可以好好念的欢喜,也有日后不能天天见到儿子的难受,可孩子一天天长大了,总不能一直守在父母身边,总要有这一天的。
    “走吧。”沈承厚狠狠心转身。
    心里想着,孩子们用功念了,他这当爹的也得赶紧挣钱,将来儿子不管要念到啥时候,他都一定竭尽所能供到底,俩儿子这么懂事,他可不能给儿子拖后腿。
    随着孩子们正式开始用功,余下的人也忙了起来。
    初九这天,所有人陪着赵源和沈惠君一起逛街买东西,赵源出手大方,把银子直接就交到还没过门的媳妇手里,说相中啥买啥,还不好意思说现在他的钱有限,等以后挣得多了,就能给媳妇买好东西了。
    七夕家也毫不逊色,非要给买首饰,新的镯子啥的,还专往新样子银两足的上看。
    “不用,三嫂,zhègè真不行。”沈惠君急了,不住想着理由,半天才想起来,赶紧道,“三嫂你别买,别买,娘说了给我预备首饰了,等成亲的时候给我。”
    “娘给的是娘给的,这是哥嫂的一片心意,你只管挑。”李氏板着脸不容jujué道,又附耳悄悄guyi道,“你这孩子傻啊,跟你三哥客气啥,他要是没钱就算了,现在也能挣几个了,就这么一个妹子,多给办点儿嫁妆还不应该的?”
    倒是把沈惠君给逗笑了,三嫂竟然帮着她去“算计”她三哥的钱,又瞅瞅三哥一脸“你要是敢jujué我就不乐意”的表情,只得闭了口,满心欢喜地挑着镯子,这是自个儿的亲哥哥亲嫂子,拿了就拿了,将来她一定十倍百倍地对他们好。
    大年初十,沈惠君赵源跟着李泰和夫妇huiqu了,带着置办齐全的东西,七夕一家却留了下来。
    原本是说正月初十镇上铺子开门,家里饺子也开始供着,可想到要是这会儿huiqu了,正月十五一家就没法一起过了,而且这头的事儿也还一堆,干脆就再留几天,至于铺子,就晚几天再开吧。
    次日一早出去,跟着赵家管事跑了一小天,顶着冬天的寒风把庄子细细看了,一直到了晚上才坐下来商量买卖,随后又去了林家拜访,虾蟹的事儿自然说了,林家无有不应的,两件事都顺当办完了,沈承厚这才带着小闺女打道回府。
    “他爹,咋样?”李氏在家dānxin了一整天,一见丈夫进门赶紧问道,又忙接过脱下来的棉袄帽子。
    几个孩子也都围上来,满脸期盼地看着爹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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