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谁来咱们家了?”两人刚要进门,听到身后有马车的动静,一回头瞧见有人停了马车往里走,赵天慈顺嘴问了一句。
    七夕也回头,见车上下来个眼生的小厮,忙笑着上前打招呼,心道这不会是来要吃饭的吧,她家酒楼可还没开张呢。
    不想一问竟是哥哥们的同窗蒋煜着人来传话,要约着明儿个一起回学堂。
    七夕一听就把人领进屋子让先坐着喝茶,随后急忙跑去房问了大哥:“大哥,这蒋煜为人如何?”
    她还记得当日在学堂外与蒋家小姐蒋朝的一面之缘,自也见过蒋煜,只是对其性子不了解,但总归是跟自家大哥同样在学堂受重视的学子,很有必要问问。
    “蒋兄品性很好,为人端方,在学业上没少指点我。”敬文对小妹突然来问zhègè有些惊讶,只当她是好奇,就笑着回了。
    虽两人在学堂都很受重视,可蒋煜毕竟念早,又大了敬文两岁,且一直不曾断过进学,比之敬文还是要强的,难得他性子极为豁达,自与敬文结识,惺惺相惜之余从不吝于将自个儿所学告之于敬文,敬文也得益于此多有长进,如此两人自是都有进步,敬文一直心里很是感激。
    “大哥说得没错,要不是因为zhègè,咱们也不会跟他走得近,全都因为他人不错,而且听说他家里极为富有,却半点儿公子哥习气都没有,平常与我们吃得都差不多。常一同温。夜里还过来跟我们抢过饺子。”敬晟在一旁也插嘴。又问道,“小妹你问zhègè做什么?”
    “抢饺子?”七夕倒是没想到zhègè,想到上次见过蒋煜一副极为温文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不过听了说平时对大哥多有bāngzhu,忙道,“蒋煜着人来要约了一同去学堂,大哥。不如你顺便手一封,邀了他明儿个早些过来,咱们也招待一次,还有他妹妹蒋朝,你们看行不?”
    其实若是寻常休沐日,上课当天早早去学堂就行,往常几xiongdi也是多在家住一夜的,可因为马上考试,是以便想着早些过去zhunbèi,想必蒋煜也是这样想的。
    “自然是好。”敬文一听很是gāoxing。只是看着小妹又道,“可这样就辛苦你了。”
    这是心里话。小妹年纪小,可却能在一应事情上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说旁的,jiushi这吃食上,每每他们带了些什么去学堂,总是引得同窗们羡慕不已,直说自个儿怎么没有个厨艺这么好的妹妹。
    七夕却被大哥逗笑了:“这也算辛苦?咱们自家人不也要吃饭?不过是多加几个人罢了,更何况季先生和天慈也在,我还邀了昭雪姐姐,大哥你要是没意见就这么办吧,蒋家的人还等着呢。”
    敬文自然应了,一听同窗明儿个要过来,敬海几个心里头也都很gāoxing,敬文马上写了封简短的信,自个儿过去交给了蒋家的小厮,说等着那头回话。
    蒋煜也很tongkuài,傍晚之前就派人回信,约定过来的时间,还说蒋凌蒋朝也会一起过来,当然蒋朝是七夕让她哥在信里提了一笔,代她邀请的,跟着哥哥们一起过来,到时候吃过饭蒋家的马车再送huiqujiushi了。
    因为第二天的宴请,赵天慈比七夕还gāoxing,一直叽叽喳喳跟七夕研究菜式,其实虽以虾蟹为主,到底还有些小菜,余下七夕也没费力还折腾什么,连主食也是简单的米饭,七夕私以为这是挺好的搭配,要是花样多了,反倒繁杂失了原味了。
    家里人都想着ingri宴客,连季先生都很gāoxing,当然他是期待明儿个七夕的手艺,直说不能叫他失望才行,下棋输了也脸色都是笑hēhē的。
    这头七夕家里跟林家商议好了明儿个上午去取虾苗蟹苗,老沈头那里也没闲着,下晌午沈敬博回来了,原本满脸的喜气,在进门看见老爷子的时候赶紧收了起来,只赶紧说了此去杜家的结果。
    老沈头沉着脸看着孙子小心翼翼说话,心里一时不是个滋味,甚至有些厌烦的心绪涌起,不由就有些愣住,心惊了一下,隐约记得这些日子他总是会有这样的念头,尤其是在跟三房那几个孩子对比的时候,顿时jiushi一惊,怎么会如此?
    “爷……”看他爷不出声,沈敬博越发心慌。
    不知道他爷心里所想,只是怕不能到了这时候要反悔吧?那怎么行,他可是一心等着成亲呢,且跟杜家都已经说好了的。
    老沈头回神,看着孙子游移不定的眼神,心里当真是堵住了一般,好半天,才挥了挥手:“去叫你二伯母进来。”
    “哎。”沈敬博应了一声,转身却还是步子有些挪不动,终究还是回头问道,“爷,那杜家那头?”
    “不是都约好了,还问啥问?”老沈头怒不可遏,终于冲着孙子吼道。
    “我知道了。”沈敬博再不敢多话,赶紧小跑出去把二伯母叫了进来。
    姜氏低眉顺眼地进了门,也不提刚才听到老样子的怒喊声,只是等着公公吩咐。
    老沈头拿了银子出来递给姜氏:“去买几身衣裳过来,明儿个咋说也是会亲家,衣裳不能太寒酸了,你跟承才也一起去。”
    “哎,那我这就去买。”姜氏不多话地接过。
    出门跟丈夫说了,瞅着时辰也不早了,夫妻俩赶紧出门寻衣裳铺子去了,至于明儿个到底会是咋回事儿,他们还真是不在意。
    两头各忙各的,当晚都早早歇息,次日七夕起床做了早饭,简单的灌汤包配稀饭,加上一些拌的小菜,却吃得大家伙儿胃口都极好,灌汤包汤的存在列第一位,肉馅次之,面皮次次之,七夕包出来的皮薄馅大、灌汤流油、软嫩鲜香,包了不少却一个都没剩下,被大家一扫而光。
    随后出发去了林家,林家的车马一早就到了,当然大批都在府城,只替七夕家捎来的还有要送人的才送来了县里。
    有赵天慈zhègè大小姐在,此去取东西顺利得不像话,林家什么都没管,紧着先把给她家的收了出来,随后结账也是tongkuài,甚至林家管事还zhudong提起日后的销路,说总管早就跟他们说过了,若沈家有什么事儿只管来找她们jiushi。
    七夕知道他们是看着林家总管的脸面,当然更是要在赵天慈面前卖个好,就大方应下了,心里清楚这本来也是互惠互利的事儿,日后她家的虾蟹若是养好了,借着林家的名气打开门路,林家必然也能从中受惠,不说旁的,单是供应他们的酒楼就很好了。
    顺利接手之后就马上赶车去了鱼塘,沈承厚等人还怕南边过来的不能适应这里的水,七夕却是豪气地一摆手:“没事儿,倒。”
    一旁等着吩咐的沈家雇来的人都被逗笑了,再看东家没意见,就都动手,很快就都进了鱼塘,当然,他们动作虽然毫不含糊,但心里不是不犯嘀咕的,尤其是原本就有过养鱼经验的,总觉得这样太草率了。
    七夕摸摸鼻子,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可先头该做的也都做了,她总不能这会儿还焚香沐浴之后再来养虾蟹以示重视吧,反正都已经进鱼塘了。
    就转头拍了下手道:“该怎么做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往后就辛苦大家了,按着咱们之前说好的好生照料鱼塘,往后自不会亏待大家的。”
    跟酒楼一样,凡事七夕都喜欢讲个章程,有规矩好办事儿,家里鱼塘的看守她很看重,是以该怎么做都说得清清楚楚,尤其强调要防着外人偷盗,不能因为刚开始养就掉以轻心。
    七夕来过几次,甚至规矩都是她给讲的,是以众人也都不觉得惊奇,全都点头应下,东家待人宽和,给的工钱也不低,只要能守着规矩,这委实是个好活计。
    再三叮嘱之后又绕着看了许久,方方面面都顾到了,折腾一通时辰都过了午后了,一家人这才坐车huiqu。
    到家离着约定宴客的时辰也没多久了,众人匆匆收拾后吃了些东西,就开始zhunbèi待客了。
    除开直接放进鱼塘的,七夕又带了不少的虾蟹回来,这虾蟹做法甚多,她又好久没吃,所以并不想太过繁琐,只选了最为保留原汁原味的做法,清蒸蟹白灼虾,当然因为得了秦昭雪的好酒,醉虾醉蟹是少不了的。
    敬文几个留在家里也没只顾着读,把要用到的青菜都洗好了,米也泡了许久,这样煮出来的米饭更为香糯。
    “可惜我娘和我姐还有石头他们没来,这放两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活的虾蟹做出来èidào才好,七夕一边忙着一边忍不住遗憾道。
    早知道跟林家要些东西,也能多养几天,带huiqu就都还是活的,还想要给外祖家和她奶送一些呢。
    “这好办,咱们不是很快就huiqu了吗?我家里必然送去有养着的,回头我拿一些jiushi了。”赵天慈很是大方地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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