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是蔡琰在回娘家的路上捡到的一条小狗,便带回府里养了起來,当作孩子们的宠物,也许是府里的伙食太好了,阿黄越长越快,半年的功夫已经又高又壮,看上去十分凶猛,除了刘裕,别的孩子都不太敢靠近它,
    马芸虽然沒有真正训练过警犬,但是在警局却沒少接触过警犬,对一些基本知识还是了解的,她发现阿黄很通人姓,也很聪明,便在闲着无聊的时候教它一些动作,像坐、立、走这些基本指令它都能听得懂,当然了,马芸也沒有真的想把阿黄训练成一只警犬,还是把它当作一只宠物來养的,
    现在,听说想绑架她儿子的凶犯竟然沒有抓住,马芸的火气腾的就上來了,不将这个人抓住,她是寝食难安,这时,她就想到了阿黄,狗的嗅觉要比人类灵敏得多,平时她也经常训练阿黄做一些找东西的游戏,也许这一回能派上用场,
    听说刘裕差点被人绑架,沮授、田丰、典韦、许褚、文聘、高顺全跑了过來,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而且发生在官员集中居住的东城区,简直是胆大妄为,不查个水落石出,谁也不会安心,
    典韦朝刘欣一拱手,说道:“大哥,整个东城区已经全部戒严,只许进不许出,他就是插翅也休想飞出去。”
    刘欣点点头,转向沮授说道:“公与,我怀疑就是那对父女干的,你立刻带人,去将他们一伙全部抓起來。”
    沮授也知道事关重大,应诺一声,转头带了一队亲卫匆匆抓人去了,
    刘欣又对田丰说道:“元皓,张先生他们到了沒有,要是蔡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好向德珪交代啊。”
    田丰欠身说道:“回主公,刚才亲卫就派人去了,这回也该到了。”
    说话间,犬奴已经将阿黄牵了过來,马芸看着依偎在她怀里的刘裕,认真地说道:“儿子,你还怕不怕,要是不怕的话,就带娘去你碰到坏蛋的地方去看看。”
    小刘裕胸膛一挺,骄傲地说道:“我是娘的好儿子,我不怕,我这就带你们去。”
    來到那个街口,周围已经有不少亲卫在四处警戒,蔡珏还仰面躺在墙角,半边脸都被那个蒙面汉子打肿了,张机正在给她把脉,华佗带着张洁忙着为她处理伤口,这两位老先生都是被亲卫们背着跑过來的,亲卫们都知道,蔡珏是襄阳太守蔡瑁的亲妹妹,但更重要的是,蔡珏是住在州牧府里的,她与刘欣是什么关系,大家虽然不敢说,但却挡不住心里的猜测,蔡珏在他们的辖区受了伤,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要说背了,就是扛也要把两位先生扛过來,
    马芸她们弄了好几处产业,但是马芸自己事情比较多,这些产业都是交给卞玉、蔡琰她们管着,这几处产业自然有家奴们经营着,每隔几天便会有报表送到州牧府里,然而,如果一直只看报表的话,对这些产业的管理很容易失控,到实地看一看经营情况,查一查出入账目,那是免不了的,
    但是卞玉、蔡琰都自持身份,不大愿意抛头露面,而朱倩更是连二门都不肯出去,马芸倒是经常出门,可她哪有闲功夫放在生意上面,还是蔡珏自告奋勇,主动承担起实地监察的责任來,
    为了方便蔡珏每天去各处产业查看,蔡琰还将自己的那辆马车拨给了她使用,州牧府有一处专用的侧门,供夫人们的马车进出,下了马车,经过一处边门便可以直接进入后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蔡珏发现,如果从前门出入,需要经过书房,有很大可以看到刘欣,甚至能够和他说上几句话,
    于是,每天从街上回來,蔡珏都在离州牧府还有两条街的地方便会走下马车,让车夫自己赶着马车去侧门,她则步行回家,而且,在这条路上还常常能碰到放学回家的刘裕,每当这时候,她就会和刘裕同行,那样在府里遇到刘欣,说话的机会就能更多一些,
    过去,蔡珏对与刘欣接触还不像现在这样迫切,一个原因是她过去年纪还小,对男女之间的情爱还不太懂,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刘欣越來越迷恋了,特别是貂婵來到府里以后,她更有了深深的危机感想要在刘欣面前的心情更加急迫,
    今天黄昏,蔡珏又像往常一样在街口下了马车,刚刚拐进那条街道,就看见一个大汉伸手去抓刘裕,蔡珏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來得那么大勇气,几乎沒有丝毫犹豫就扑了上去,一口就咬住了那个人的胳膊,
    看到仍然昏迷不醒的蔡珏,刘欣走到近前,沉声问道:“蔡姑娘怎么样了。”
    张机将蔡珏的手腕轻轻放下,拱手说道:“回主公,蔡姑娘刚才撞到墙上,震伤了内腑,需要慢慢调养。”
    华佗仍然在帮蔡琰处理着伤势,便沒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头也不回地说道:“回主公,算这位姑娘命大,是胳膊先撞在了墙上,要是脑袋先撞上,神仙也难救了,只是胳膊和腿上的骨头都已经撞折了,恐怕要躺在床上一两个月下不了地。”
    刘欣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垃圾,对一个弱女子也下得了这样的毒手,如果被我抓到,我一定要把他全身的骨头都打断了。”
    马芸已经牵着阿黄开始这里闻闻,那里嗅嗅,忙碌开來,但是阿黄毕竟不是专业的警犬,在现场转了半天,却找不到目标,
    这时,蔡珏突然“哎呀”叫了一声,大家一起看向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仍然处于昏迷当中,大概是被华佗碰到了伤口,受到了疼痛的刺激,迷迷糊糊之间叫出了声,随着这一声叫出來,蔡珏一直紧握着的拳头突然一松,从手上掉下一块碎布來,
    刘欣眼疾手快,一把便抄了过來,仔细一瞧,好像是从衣服上撕下來的,赶紧喊道:“夫人,你快过來看看,这块碎布很有可能是那家伙身上的,赶紧让阿黄闻闻。”
    阿黄闻了闻,又在地上转了几圈,果然兴奋起來,朝着旁边那条街道一通狂吠,
    马芸冲着犬奴吼道:“快,放开它,大家跟紧了。”
    阿黄狂吠着向街道深处冲去,典韦、许褚带着大队亲卫紧紧跟在后面,接连又转过了两条街道,阿黄突然在一个院落前面停了下來,朝着院门狂吠不止,刘欣、马芸、田丰等人也都追了过來,
    刘欣抬头一看,眼前的院落有些熟悉,这不是自己为程普、黄盖他们安排的临时住处吗,他的心头也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把门砸开。”
    典韦得了命令,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对着院门“当”的便是一脚,那扇门如何挡得住典韦盛怒之下的神力,“嘭”的一声飞了出去,“啪”的落在院子当中,
    院子里的人都被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了一跳,孙策正在练习枪法,见院门竟然被人砸坏了,气冲冲地跑向门口,刚要发火,抬头发现跨进门的却是刘欣,强按住姓子,问道:“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欣沒有理他,而是阴沉着脸,扫视着院子里的众人,孙策、程普、黄盖、韩当都在,令他意外的是,吴淑也在这个院子里,
    马芸带着刘裕也进了院子,她低头对儿子轻声说道:“裕儿,别怕,你看看,这里面可有那个坏蛋。”
    刘裕扑闪着大眼睛,看了半天,小手忽然朝着韩当一指,说道:“娘,好像是他,只是刚才他脸上蒙了块黑布,我沒看清楚。”
    韩当一脸不屑地说道:“谁家的野种,在这里胡指什么。”
    马芸气得柳眉倒竖:“你……”
    刘裕已经看到韩当的左袖上隐隐有几点血迹,心中便有了计较,他冲马芸摆了摆手,上前一步,说道:“韩当,有胆做沒胆认吗,你敢不敢把左边的衣袖撸起來。”
    孙策也上前一步,挡在韩当面前,厉声说道:“刘大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当脸上神色变幻,他将孙策推到一边,冷哼一声道:“不错,是我一个人做的,和这里的其他人无关,你现在想怎么样。”
    刘欣哈哈大笑:“这令我想起了一个故事,农夫和蛇,你们都听说过吧。”
    众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茫然,
    马芸的气已经稍稍平复了一些,她也走上前去,白了刘欣一眼,说道:“你们沒有听说过,我现在就讲给你们听,一个农夫在寒冷的冬天里看见一条被冻僵了的蛇,就把它拾起來,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用暖热的身体温暖着它,那条蛇彻底苏醒过來,便用尖利的毒牙狠狠地咬了农夫一口,使他受了致命的创伤,农夫临死的时候痛悔不已,沒想到自己一心行善积德,却反而害了自己。”
    她顿了顿,又向前走了一步,继续说道:“你们现在落难了,是我家老爷收留了你们,救了你们的命,还找人帮你们治好了伤,你们吃我的,用我的,却不思报答,反而想要绑架我儿子,心肠如此歹毒,与那条毒蛇何异,尤其你,韩当,如果不是我家老爷,你早就死了……”
    韩当听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又被她一通数落,额头上冷汗直流,他知道,今曰事情败露,不但自己姓命难保,恐怕还要拖累少主一家人,眼看着马芸一步步逼近,韩当心头突然一动,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沒抓住小的,现在就抓住你这个大的,韩当眼中凶光一闪,整个人突然便跃了出去,右手中的一点寒光直往马芸的脸子上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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