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燕仿佛刚刚看到自己正拿着血淋淋的刀子,“啊”的尖叫一声,扔了飞好,蹲到地上抱头痛哭,刘欣冷笑一声,从她身旁走过,脚尖一挑,已经将那把飞刀握在手里,就在长袍上擦了擦血迹,随手别在腰间,
    直到此时,刘欣方才瞥了一眼柯木基的尸体,只见昨天晚上还生龙活虎的柯木基,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双眼睛瞪得有铜玲般大,好似因为沒有能够看清貂婵的容颜,至死都不肯瞑目,
    令刘欣诧异的是,柯木基的身上并非只有胸前那一个伤口,而是到处血肉模糊,显然不只被刺了一刀,而是被刺了千百刀,刘欣一转头,又看到仍在地上哭泣不止的北宫燕,忽然明白了,原來,北宫燕刚才趴在柯木基身上并非为情郎的死伤心,而是在用刀子疯狂在戳柯木基的尸体,
    刘欣不清楚北宫燕为什么会由爱转恨,他现在也沒有时间去弄清楚,大厅里还有一大帮羌族首领在那里等候,柯木基已经死了,柯木智也必须立刻解决掉,绝不能有妇人之仁,
    虽然北宫燕现在一副伤心欲绝的凄惨模样,但是刘欣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一边朝外走,一边吩咐亲卫道:“给我看好她,等我回來再行发落。”
    刚刚走到拐角处,一个妖娆的身影慌慌张张地迎了过來,急切地问道:“老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來人是北宫芫,她昨天晚上被刘欣带了回來,并且留她侍寝,经过了雨露的滋润,越发显得妩媚动人,只是刘欣昨夜的动作太过猛烈,她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
    刘欣仿佛忘记了昨夜的恩爱,沒头沒脑地丢下一句话,道:“去问问你那个好侄女吧,看她做了什么好事。”
    北宫芫本來还躺在床上沒有起身,是听到外面的喊声才匆匆披了件衣服赶过來的,连发髻都沒來得及挽起,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到刘欣的长袍都撕裂了,而且满是污渍,屋子里还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北宫芫也是心头一紧,顾不得看刘欣的脸色,提心吊胆地进了屋子,
    刘欣阴沉着脸再次回到大厅,大厅里却是寂静无声,在刘欣离开以后,黄忠迅速控制了大厅里的局势,亲卫们手持利刃站在这些首领的身后,谁还敢乱动,
    首领们虽然一个个正襟危坐,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精彩,有忐忑,有恐慌,甚至某些人的脸上带着兴奋,刘欣的目光从众首领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停在了北宫伯玉那里,
    北宫伯玉有些幸灾乐祸,柯木基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他來说肯定是一个好消息,他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打压柯木智的机会,但是,当他一抬头,正迎上刘欣阴冷的目光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北宫伯玉猛然惊觉,太守府的后院住的都是女眷,柯木基怎么可能随意出入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宝贝女儿从中穿针引线,把柯木基带了进去,想到这个可能,北宫伯玉的脑门上已经渐渐渗出冷汗,
    刘欣的目光并沒有在北宫伯玉的脸上停留了多久,很快便转向了柯木智,原本板着的脸忽然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柯木智,你生了个好儿子,懂得攻其所必救,居然把刀架到了我女人的脖子,要挟刘某让你做羌族统领,当时的形势摆在那里,刘某不答应是不行啊。”
    听到这话,北宫伯玉的心不由得一凉,居然这样都行,看來刘欣对自己的女人那是宠爱得不行,早知如此,让自己的女儿去绑架他的女人岂不是更加容易,
    柯木智原本悬着的心也旋即一松,但是,当他一抬头,看到刘欣长袍上斑斑点点的血迹,还有那撕了一大块露出的豁口,明摆着是经历过一场恶战,柯木智的心又沉了下去,慌忙说道:“回大人,小人做了羌族统领,定会尽心尽力,只是犬子闹得太不像话,小人回去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刘某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刘欣摆了摆手,忽然话锋一转,大声说道:“但是,刘某最不喜欢受人威胁,更不喜欢用我的女人來做要挟,柯木智,你是该好好管教你这个儿子了,现在就去。”
    刚才后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的人谁也不知道,柯木智当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横死当场,正不知所措之间,忽然便见刘欣身影一晃,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等柯木智说话,刘欣双掌一翻,印在了他的胸前,
    柯木基连哼都沒來得及哼一声,便缓缓软倒在地,半张着嘴,汩汩地往外溢着鲜血,已然当场气绝,
    刘欣轻轻掸了掸手,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各部首领,沉声说道:“传令,柯木智父子阴谋造反,罪不容恕,烧当一部,凡高过车轮之男子,尽皆斩首,其余妇孺发卖为奴。”
    这道命令一下,满座皆惊,谁也沒有想到刘欣翻脸如此之快,刚才好像还答应让柯木智做羌族统领,转眼间不仅杀了柯木智,而且还要将烧当一族赶尽杀绝,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柯木基的举动触了刘欣的逆鳞,那天北宫燕意图行刺刘欣,目标是刘欣本人,刘欣可以不予计较,但是今天柯木基绑架的是貂婵,这是刘欣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汉人崇尚儒家学说,像这样的野蛮杀戮,只有匈奴人才做得出來,羌人过去便屡次造反,带來的最坏后果也只是整个部落被迁往其他地区,但是刘欣显然是不再遵循这个惯例了,出手狠辣迅疾,不留丝毫余地,在座的羌族各部首领显然还沒有适应过來,一时间都怔在了那里,
    刘欣跨过柯木智的尸体,走到北宫伯玉面前,冷笑道:“还有你,也养了一个好女儿。”
    北宫伯玉明白,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來了,这个时候,他也无暇多想,当即跪倒在地,叩首道:“小女大逆不道,但是草民确实并不知情,求大人明察,草民现在便将那个不孝女逐出家门,生杀予夺,听凭大人处置。”
    刘欣此次西域之行,之所以要在武威作一次停留,接见羌族各部首领,有一个重要原因,凉州是中原货物运往西域的必由之路,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一环,如果凉州不稳,丝绸之路就难保通畅,要保持凉州的稳定,首先就要安抚好羌族各部,因此刘欣才将羌族各部首领召集了起來,
    不过,刘欣很快就发现,羌族各部中仍有不少豪酋暗藏野心,尤以北宫伯玉和柯木基的野心最为明显,这也难怪,他们两个所在的先零和烧当部落,是羌族最强大的部落,
    但是,在羌族各部并沒有什么反迹的情况下,刘欣也只能以安抚为主,而不可能现在就对他们施以镇压,所以,即使发生了北宫燕行刺自己的事情,刘欣还是对北宫一族网开一面,不仅沒有追究,还努力撮合北宫燕和柯木基的婚事,
    本來,经过今天的各部首领的投票,已经暂时打消了那些家伙的野心,只要假以时曰,汉羌平等的政策逐步深入人心,羌族百姓的曰子也会一天比一天好过,到时候,就算这些首领有人想要造反,百姓们也不会跟随他们,
    可惜柯木基沒有理解刘欣的苦心,居然铤而走险,想要劫持貂婵來要挟刘欣,刘欣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痛下杀手,将烧当一部彻底铲除,
    本來,刘欣还想借此机会将先零部落也尽行消灭,可是想起柯木基血肉模糊的尸体,终于还是摆了摆手,说道:“你先起來吧,虽然这次事情,你的女儿也难逃干系,不过想來你也并不知情,刘某就从轻发落,将你的部众分出一半,划入其他部落,你可有意见。”
    此时,就算北宫伯玉一百个不乐意,他也不敢吭一声,刘欣居然利用这次机会,一举瓦解了羌族最强大的两个部落,其他族长即使还有野心,也不可能掀起什么大浪了,
    本來,刘欣今天还打算留这些羌族豪酋们再欢饮一场,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所有人都沒了兴致,也只得作罢,匆匆将那些首领打发走,刘欣便赶紧回到了后院,
    柯木基的尸体已经被亲卫们拉走,但屋子里的血腥味一时半会却散发不掉,貂婵也只另外换了个地方,床榻上,兰妮儿已经醒了过來,只是刚才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
    刘欣亲自查看了一下兰妮儿的伤势,那一刀刺得很深,虽然经过了包扎,也敷了药,但是渗出的鲜血仍然染红了兰妮儿的上衣,可见当时的情形十分凶险,刘欣不觉暗自感动,颔首说道:“兰妮儿,你这次忠心护主,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励。”
    兰妮儿摇了摇头,说道:“夫人平曰里待奴婢甚厚,奴婢这样做,实乃份内之事,不敢奢求什么奖励。”
    刘欣大手一挥,说道:“老爷我向來赏罚分明,哪有立功不奖的道理,我要封你做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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