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玺乖巧下来,也对彭禹开放它的真正功能。
    坤三戒中,三十三重天宫一字排开,每一座天宫坐着一尊天帝。他们身边拥簇无数仙真,吟诵大道元始真经。伴随着三十三位天帝结印,太皇印、太明印、玄胎印……各式各样的印诀神通在彭禹眼前展现。
    “和灵皇推演的版本相似,但更加细致化。”
    彭禹站在第一天宫前,专心研究太皇开天印。
    这一道印诀,乃三十三天弥罗大手印的总纲。以此印诀开辟道基,然后领悟太明、清明、玄胎、元明、摩夷等三十二印。
    最后三十三道印诀合一,又回归一道弥罗元始开天法印。
    当炼成最后一道法印,便有开天辟地之能。
    相比较而言,灵皇的《弥罗大手印》比较简单化,也更接近武道一脉。以开天印为首,后面有太极印、灵宝印等诸般印诀。虽然脱胎于上古弥罗宗,但走向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路数。
    不过彭禹所传灵皇版本残缺不全,对灵皇的整体设计,了解也不算多。索性趁此机会,舍弃灵皇版本,重新修炼上古版。
    刚一上手,彭禹立刻发现,上古版本比灵皇版本的开天印更加完美,且法力流动更加顺畅。
    睁开眼,意识回归,彭禹冲着眼前土地打出开天印。
    这次,不是铭刻烙印,而是施展弥罗灭空之力。
    金光拍出,空间轰然崩塌,又出现一座百里方圆的巨坑。
    “弥罗手印最大的特性,是以先天之气毁灭虚空,制造吞噬万物的黑洞。”彭禹掂量一番,以自己散仙修为催动弥罗大手印,可以随意轰掉玄级世界。
    接着,彭禹继续研究皇极玺。
    除却弥罗大手印外,皇极玺最大的功能,就是盖章。
    漆黑空间冒出无数道灵光。那些灵光色泽不一,但彭禹在操控帝玺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
    这些灵光都是空间烙印,是历代乾坤传人执掌帝玺时,刻入天地间的烙印。这些烙印有玄龟、龙凤、树叶、火焰等形象。
    “一二三……”彭禹仔细一数,共计十三种色泽不一的烙印。
    “这应该是上古十三位乾坤道人铭刻的烙印。”
    因为弥罗帝玺在荒劫之后损毁,从第十四代乾坤传人到聂景元,他们没有持有帝玺,自然也不会在帝玺留下烙印。
    彭禹试着激活一道烙印。
    玄龟伸头,彭禹看到对应的空间。
    那是一片昏暗的水底。白光蜿蜒纠缠,水面还能感知到一座水城。
    “白河郡?”
    这景象,不就是白塔之城吗?河底的白光就是那条白龙。
    彭禹又接触另一道灵光。这是第十二代乾坤道人所留,一团火焰点亮。彭禹意识探入其中,看到一片由先天阴阳二气构成的道天圣境——上古阴阳宗山门!
    他心惊肉跳,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把其他灵光大略翻看一遍。
    上古混元宗山门,上古弥罗宗山门,上古造化宗山门……除却已经毁灭的灵山外,其他上古道统的山门几乎都留下乾坤传人们的足迹。
    就连冬妃娘娘传承的寒魄宫,也刻录着空间烙印。
    “当年祖师们到底去了多少地方?这也太强了吧?”
    有这些烙印,彭禹就可以随意传送,甚至可以组织人手前往这些上古山门,将里面的宝藏统统拿出来!
    压抑心中的激动,彭禹再度去观察两道黄色灵光。两道烙印形如门扉,乃第十代乾坤道人所留。对应的地点恰好就在太微界。
    一道烙印的传送点在地下,且十分隐秘。
    而另一道传送点,似乎在太极福地的位置。
    触碰地下的烙印,彭禹本能感觉到一股危险。
    那个烙印处于漆黑幽暗之地。仙人本能告诉彭禹,如果他传送过去,十有八九会死。
    于是,彭禹激活另一道空间烙印。
    他法力全开,激活帝玺的共鸣能力。
    墨玉印玺闪耀白光,下一刻彭禹出现在太极福地最核心的禁地。
    仅这一次传送,彭禹法力消耗一成。
    盘古界立刻将玄黄之气注入体内,又把彭禹法力补足。
    “咦?太极仙叟不在吗?”彭禹在禁地转悠,最后看向太极神坛。
    “当初仙叟在这里闭关疗伤,这里应该就是福地中枢。”
    掏出无量珠,宝珠穿过一切禁制,暴露下方的一口古井。
    这口太极仙井不断往外涌出先天一炁。
    “据仙叟说,他们镇压福地的仙器被人盗走,福地失去镇压之物,不可能是眼前这般状态。”
    看着外涌的先天一炁,彭禹纳入盘古界解析。
    这是一种和当今五大道炁不同的先天一炁。
    “有混元属性,但也接近阴阳二气——先天太极道炁?”
    彭禹仗着至宝护身,直接跳下去。
    井内仙光氤氲,下方似有五色霞光照亮内壁空间。
    也正是通过仙光,彭禹看到内壁刻录的混元仙符。
    “果然是太极道炁?”
    按照内壁上的记录,太极道炁也是混元宗的一次尝试。
    某位仙道大圣想要从混元一气中拆解太极之妙,最终和浑天一炁的下场一样。
    但太极仙君的努力没有浪费,后来阴阳道母借鉴他的理念,分太极为两仪,以太极两仪四象为根基,开创阴阳宗。
    看着墙壁上的记录,彭禹暗暗咋舌:“混元宗为仙道源头,到底研究多少种先天道炁?”
    除却上古五大道炁外,彭禹已经看到浑天、太极两种未成功的实验。
    记录下文字,彭禹跳到井底。
    在井底有一盏仙灯。
    “两仪攒天灯?”
    阴阳宗十二合道仙器之一。
    “仙儿来过这里?”
    “不,不对,不是她。”
    彭禹仔细盯着仙灯。翠绿色的灯盏托起金红色灯火,慢慢吐出一缕缕太极仙气。
    “这盏灯是实体,是一件介于上品和顶级之间的仙器。有人利用这盏灯释放太极之气?这盏灯替代了太极福地原本的仙器。”
    这么说,是太极福地前辈归来,帮太极福地解决了大麻烦?
    敲击仙灯,彭禹低声一笑:“帝师原来在阴阳道法上有这等成就?看来,回头可以让他跟云仙儿多多交流。”
    继续观察仙灯下方。
    既然仙灯吐纳太极之气,那么真正的源头在哪里?
    无量珠不断破去下方禁制,露出一块黑色原石。
    那块石头表面覆盖古老而神秘的花纹,还有熟悉的火焰痕迹。
    “劫火。”
    彭禹往后退。
    当年阴阳十二天就是在劫火中焚毁。玄鸟宇宙的废墟依旧受劫火焚烧,而这里有一块受到劫火灼烧的原石。
    “莫非,这也是某个宇宙的残留物?”
    彭禹小心观察一会儿,见原石周围没有火星,着手检查原石。
    当他身上覆盖在上面,一股股磅礴的混沌大潮涌入体内。
    在这块原石中,蕴含无穷无尽的混沌元气。
    彭禹又惊又喜,那是开辟宇宙的初始能源,比先天一炁更加古老。
    “聂师说过,我们想要提升世界品质,混沌元气是最佳补品。”
    但混沌元气太过霸道,稍有不慎就会摧毁宇宙。彭禹不敢贪多,学着两仪攒天灯的思路,借助几件至宝小心抽取一丝混沌元气。
    当混沌元气进入盘古世界,突然变成磅礴灵雨撒入每一个角落。
    玄黄井内的玄黄之气不断升腾,直至溢满流出,涌入彭禹体内。
    几声骨骼作响,彭禹身高凭空长了一寸。
    ……
    地心,南离妖龙在一处宫殿门口打瞌睡。突然宫殿内部传出怒吼:“贼人,尔敢!”
    妖龙一个哆嗦,赶紧打起精神。
    看到左右两侧的九首魔神像依旧立在那里,他稍稍放心。这两尊魔神像和彭禹等人手中的魔神像不同,它们光泽透亮,仿佛饱餐了一顿。
    妖龙在门口询问:“大王,您又怎么了?”
    “有人染指混沌原石。”宫门内部,阴冷诡异的声音传出,那声音仿佛男女混合,雌雄莫辩:“你去一趟太极福地,帮本王将那块原石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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