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先代主持法海禅师死的时候七十有八,金山寺当代主持法河五十又七。
    那么问题来了,法海与法河是什么关系。
    法河是法海的师弟,法海代替自己师傅收的徒弟。
    如果说拿破仑是惊艳了一个时代的明星,中年病逝。
    那么法海则是威压了两个世代的绝对强者。
    智慧,武力,佛法修为,人情关系。
    法海察觉到时代的变迁后,果断的将法河扶上了金山寺主持的位置。
    论智谋,法治不差法河什么,甚至因为年轻,优势更大。
    论武力,法治虽然修行封印术损耗了身体,总比没有忍者才能的法河强。
    论手段,能让法海说出遗你在野祸乱天下的言语,又怎么会缺。
    但是法治对于法河继任主持没有半分的怨言。
    因为法河是个精通管理的明白人。
    明白人这三个字的分量可比聪明人更加沉重。
    大时代的变革中,聪明人要么独善其身,要么兼济天下。
    但是金山寺的主持不需要考虑这些,需要的只是将道统延续。
    所以上位者只能是法河这个明白人。
    法治出的卷轴考题,其实没有正确答案。
    凡尔赛那么大,四家店铺东南西北画个矩形周长都超过五百公里。
    三个小时,这根本是为难人。
    有钱有势的家庭当然可以分头行动四样凭物我都要。
    次一点的三样两样甚至一样都可以。
    哪怕普通家庭,一件都买不起,只要孩子在时限之前抵达山门,法治一样会通融。
    这道题考的不是家势能力,而是心意。
    提前拆封卷轴,是对金山寺的不尊重,不会再给机会。
    因为凑不齐四件要求的物品而放弃机会的,心志不坚,不值得同情。
    其余诸人,皆可。
    但是金山寺有内鬼啊!
    有人直接收购了一批四家指定店铺的指定货物配成一套在金山寺大门外售卖,连空出姓名栏的发票都准备好了。
    这尼玛……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骂脏话。
    这尼玛佛尅了个大佑。
    法治闷闷不乐的收拾烂摊子去了,坑了师侄的法河却没有一点愉悦或者愧疚的心思。
    这就是明白人法河和聪明人法治的差距。
    又当女表又立牌坊图个啥。
    法河从一开始同意法治的提议,就是单纯觉得在三级会议召开的大前提下,给波旁家族表个忠心为金山寺赞一波声誉是一件划算的买卖。
    仅此而已。
    成年进修班的收入答应要捐献给王室,少年班总不能大出血吧。
    就法治那点惜才的小心思,法河一眼就看了个明明白白。
    但是那可是两百多张嘴啊。
    哪能一碗水端平的。
    所以从有钱家长那里搞点横财填补下寺里空缺怎么了。
    我法河是多吃了金山寺一块面包还是多喝了塞纳河一口水。
    问心无愧的法河自然不会在意法治的碎碎念。
    寺院高墙内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不会因为突然出现一百多个小不点儿而发生改变。
    准确的说是一百八十一个小家伙。
    虽然有金山寺最大的黑恶头子法河搞破坏,法治的卷轴考验依然淘汰了二十几个连尝试的勇敢都没有的家庭。
    金山寺的信誉在土之国是过硬的,当法治回答学生家长具体会培训多久是根据学生天赋而定时,大多数家长都表现出了恨不得孩子老死山上的姿态。
    众所周知,娃儿的天赋是爹妈遗传的,你家娃儿一个月被金山寺送回家,我家娃儿两个月才回来,那是不是证明了我的血统是你的两倍。
    攀比,就硬比。
    超过十岁的都被送去戒律堂跟着金山寺的职业打手们长长见识。
    十岁以下的则被送去了藏经阁先学习理论知识。
    当约瑟夫恭恭敬敬的给“偶然”遇见的法治鞠躬问好时,藏经阁主事和尚法芒已经明白了谁是需要特别照顾的关系户。
    “师兄,你认真的吗?”
    “法涌你话有点多。”
    “不是,法治师兄,达摩院戒律堂那么多师兄弟小字辈儿什么的,甚至罗汉堂叫几个坐堂的师侄也行啊,一帮十岁不到的孩子,您至于吗?”
    “你在教我做事?”
    “别别别,您是我爹,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不怪金山寺水系一脉关系混乱,都是法海禅师造的孽。
    先是替自己早已亡故的师父收了个徒弟法河,又自己教了个关门弟子法治,因为法河法治在忍者天赋上都有障碍,为了巩固法河的地位又亲自替法河培养了个徒弟法涌。
    虽然与法海同时代的禅师武僧还有数位存世,但是与法海时代的金山寺相比,如今的金山寺在武力上更多是使用钞能力,寺院内的强者战力是有所欠缺的。
    法涌在婴孩时代便被法海确诊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忍道奇才,从小就被当做金山寺下一代三花红棍培养。除了挂名法河门下,基本就是法治照顾生活,法海亲自传授忍术。
    等法海死后,法涌已经是一个心性成熟的金山寺武僧,会自己上进了。
    法治知道自己的身体有问题,装【哔】必吐血,所以也没有准备玩什么亲自教学。
    但是约瑟夫那深沉的求知欲不知道为什么总令法治想到小时候的法涌。
    所以法治很希望看看法涌给约瑟夫授业的样子。
    经过三天简单的调整作息时间,约瑟夫发现只有两个自己的同类,也就是觉得金山寺禅师们安排的课业太轻松的家伙。
    其余十五个进修者,或者咬牙坚持,或者叫苦不迭,反正不成样子。
    贵族家基因改良过的小家伙,就没有一个歪瓜裂枣,反正法芒觉得一群粉嘟嘟的小家伙怎么闹都很可爱。
    所以法芒不想当破坏气氛的恶人。
    而藏经阁没有武僧,所以除了文化课是藏经阁负责,武术课都是其他几个院堂出公差。
    临时顶班的武僧能有多高的积极性,也就当和小孩子玩闹罢了。
    若不是这个只有十八个人的小班都是未满十岁的孩子,大多数还对大人阶级存在权威畏惧,三天的放羊时间,环境直接就烂了。
    这一切,一直到法涌的到来作为终止的标志。
    作为金山寺有史以来最强和尚法海的真传弟子,法涌根本不知道正常的授业是什么样子。
    所以当他出现在藏经阁侧殿的讲经堂时,外泄的查克拉直接直接将孩子们吓成了没长毛的小鹌鹑。
    原来当老师是这种感觉吗,还挺不错。
    法涌回忆着小时候法海的模样,学着法海的语调说着法海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语。
    “从今天开始由我教授你……们忍术,学……或者死。”
    法涌强大的气场,澎湃的查克拉,锃亮的光头都深深折服了一帮处世未深的嫩瓜蛋子。
    唯独约瑟夫兴奋地不能自已。
    原来金山寺才是求学者真正的人间佛国啊!
    这个老师约瑟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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