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组团旅游去了哦,休息一下再回来吧。当然,你可以选择全文订    池青理都没理他。
    池青再告一状:“除了现场拿着的那把刀以外,他身上应该还有一把刀。”
    “我在他车上看见了,装在塑料袋里。”
    季鸣锐:“……?”
    季鸣锐这笔录做得真是魔幻极了。
    季鸣锐又转向解临:“好的,现在池同志提出了新的疑点,请问解先生,你那把刀又是怎么回事?”
    “查到点线索,就去店里问了问,”解临说,“顺便买的。”
    好家伙。
    季鸣锐之前只猜想到两个人估计是同时摸去第一现场,恰好碰见了对方而已。
    没想到他们已经几次交手,并且发现对方身上有那么多和案件重合的疑点。
    他看着最终成形的笔录,自言自语感慨:“……这真不怪你们俩今天晚上能互扯头花把对方扯进来。”
    池青解临:“你说什么?“
    季鸣锐不敢吱声:“没,没什么。”
    三人小组之后一天任务繁重,他们斌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忽然间重视起杀猫案。一般来说,这种案子影响虽然恶劣,但不至于盯那么紧。尤其派出所里还有很多处理不完的工作。
    “喂?警察吗,我女朋友又威胁我要跳楼,这回好像是真的!”
    季鸣锐:“……”
    你们怎么还没分手。
    季鸣锐上午才刚从海茂走访回来,武志斌经过时又下派了新任务:“这通电话转给一组,你去便民看看,再问问,这次盘查得仔细点。”
    季鸣锐把电话转出去:“上次已经去过了,还要再去一趟?”
    武志斌沉吟着说:“再去一趟吧,这案子可能有问题。”
    “……有问题?”
    姜宇的位置就在季鸣锐边上,他电脑屏幕右上角就贴着一张猫尸照片,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会看一眼,据他说是想早日跟上偶像的思维模式。
    武志斌伸手把那张照片揭下来,手指点在猫尸胸口的伤痕上:“这道伤你怎么看。”
    季鸣锐:“这一刀直接刺穿内脏,凶手很明显是想制猫于死地?不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捅在心脏上方,直接捅心脏不是能死得更快么——”
    “也可能是因为上面一点比较顺手吧”这句话还没能说出口,武志斌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严肃语气说:
    “那你想过这一刀,正好是人心脏的位置吗。”
    这下不光季鸣锐震惊了,苏晓兰和姜宇也一齐愣住。
    “这……也可能只是巧合。”
    “是,但是提出这个巧合的人,在十年前那起灭门惨案里,仅靠几张现场照片,完全揣摩出凶手行凶时的想法,推翻了所有人认定的‘仇杀’结论,而凶手没有伏法前,当时所有人也都认为他的推论很可能只是巧合。”
    他说的这个人是解临。
    季鸣锐动身前往便民杂货。
    这间小小的不起眼杂货店,接连有民警出入。
    今天店里家长不在,季鸣锐只看到一个小孩儿,他出示自己的证件:“你别怕,我是警察。”
    小男孩看他一眼,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妈妈说我们店遵纪守法的,不卖过期商品。”
    季鸣锐:“不是关于你们店的问题,我想看看你们近一个月的销售记录。”
    季鸣锐拉出单子,发现近一个月的销售记录里,锯齿刀只有两笔。
    他又查看货架,货架上还剩下两把同款刀。
    季鸣锐弯下腰,视线和小男孩平齐,问:“有两个人来买过这种刀,你还记得他们是谁吗?”
    小男孩想了想,说:“有两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
    季鸣锐:“……”
    这他妈该不会就是他想的那两个吧。
    “我们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各项物证上没有提取出指纹,”下午,苏晓兰拿着分析报告回办公室就说,“不过这样说也不确切,非要说指纹的话,也有……不过都是你偶像碰刀柄时留下的。”
    她说这话时眼睛冲着姜宇。
    姜宇:“那必然不可能是我偶像啊!”
    经过这次事件,苏晓兰对池青和解临的认识有所加深:“我知道,而且我看了笔录,如果不是事先认识他们的话,他们的种种行为足以坐实嫌疑人这个身份了。”
    从便民回来的季鸣锐很心累地跟着补上一句:“而且他俩远比真正的嫌疑人看起来更像嫌疑人。”
    苏晓兰也很心累的表示:“……这个结论,我非常赞成。”
    说话间,两位嫌疑人之一穿过派出所长廊,推开门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这位嫌疑人站在门口看了一圈,略过忽然间坐直了、低头猛敲乱码的姜宇,施施然走到季鸣锐面前停下:“季警官,你现在有时间吗?”
    “昨天麻烦你们了,今晚想请你们吃个饭,”解临看了眼时间,现在离正常下班时间过去两小时,“猜到你们今晚要加班,我这个点来,不算早吧。”
    他今天换了套偏休闲的衣服,毛衣显得他整个人更有亲和力,就是从领口露出来的锁骨依旧耐人寻味,他脖侧那道伞痕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变得异常显眼,细细的猫挠似的一小条,一直延伸到锁骨附近。
    季鸣锐惊讶于他贴心到了这种程度,姜宇在边上使劲眨眼,他会意道:“不麻烦不麻烦,额,这个点刚好。”
    他说完又忍不住看了解临一眼。
    其实之前听姜宇介绍解临这个人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觉。
    直到今天中午武志斌几句话,他才仿佛真正透过男人漫不经心的表象,窥探到那副皮相之下。
    解临约饭约得很循序渐进,导致他后面主动问起池青也显得相当自然,丝毫不觉冒犯:“你的那位朋友……他有空吗。”
    季鸣锐:“朋友?你是指池青?”
    季鸣锐说完沉默了一会儿。
    老实说,他觉得以池青的性格,多半不会出来。
    解临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又特地补了一句:“别提到我,我怕他不肯出来。”
    池青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准备睡觉,他身上盖了条毯子,昨晚淋过雨,额头略有些烫,所以本就冷淡的语气变得更加冷淡了:“没空。”
    季鸣锐:“……你就是这么对朋友的吗?”
    池青:“你有什么事。”
    季鸣锐:“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一起吃饭。”
    池青:“……”
    季鸣锐揪住池青那一瞬间的沉默,加强攻势:“我最近工作压力真的很大,你知道的,我每天晚上睁眼闭眼都是那些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才能沉冤得雪,不知道凶手何日伏法——”
    “……”
    “我压力都那么大了,现在就想跟你一起吃顿饭而已,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通话中断。
    池青直接挂了电话。
    十秒后,池青发过来两个字。
    地址。
    说是晚饭,这顿饭当宵夜显然更合适。
    吃饭的地方离池青家不远,餐馆里很多都是下了夜班出来聚餐的工作党,烟酒味很重。解临定的包间在二楼,菜刚上到一半,池青很敷衍地来了。
    他的敷衍具体表现为——手套都没戴。
    平时如果不去人多的地方,见的又是熟人,他其实不会私下里次次都戴着手套。
    尤其是跟季鸣锐。
    他跟季鸣锐太熟了,这个人思维模式又很简单,用不着读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池青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一脸“我意思意思来看看坐一会儿就走”的敷衍表情,被服务员带到包间门口才看清里面坐了一群人:“……”
    池青:“解释。”
    季鸣锐:“就,没想到大家晚上都挺空闲的,刚好凑了这么一桌?”
    池青毫不留情地想转身:“我走了。”
    “刚来就要走,”池青还没转过去,被人从身后按住了,那人手搭在他肩上,说话时声音从后上方传过来,“是我让他别跟你说的,说了你肯定不会来,想请你吃饭赔礼道歉,赏个脸?”
    前两句话听上去倒还人模人样的。
    但是解临松开手之后,视线在池青手腕处流连,说出口的话就不那么正经:“……昨天下手重了些,好像缠得你手腕都红了。”
    三人小组闻言顺势看过去。
    昨天晚上池青擦完手之后因为办公室人太多后来又把手套戴了回去,隔着手套什么都看不见,今天才注意到他手腕上隐隐约约的痕迹,领带的绑痕断断续续地绕了半圈,从削瘦的腕骨绕到手腕内侧。
    池青:“……”
    手腕红不红的他不知道。
    反正他拳头是硬了。
    池青:“滚开。”
    那人:“你这样下去洁癖什么时候能治好,来诊所治疗首先态度得摆正,忍一忍。”
    池青:“……”
    手套被对方褪到手指关节处,这双手没怎么见过阳光,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地白,指节很细,惹得那人多看了一眼。
    池青在心里默念一句“杀人犯法”,忍着不适感,抬眼看他。
    他额前半长的发遮着眼,瞳孔颜色黑得深不见底,今天天气其实很好,但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却丝毫驱散不走那股阴雨连绵似的颓废感,连着屋内的光线似乎都跟着暗了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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