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也会厌胜术?”张皮匠疑惑的问我。
    “为什么我就不能会用?”反问着他,不过木头人的攻势更猛了。
    两会中木头人身体里的阴魂差不多一样强,所以一时半会的也很难分出胜负来。
    短刀削在对方的身上立刻爆起一团木屑来,它们各不相让的,不一会都伤痕累累的。
    房间里被弄得一团糟。
    张皮匠看得目瞪口呆的,我索性再给他来点厉害的瞧瞧。
    我悄悄的把王洪德的阴灵附着在木头人的身体上。
    木头人的身体周围立刻升腾起浓重的红色气团来,而短刀上也闪烁着红光。
    右手上的短刀带着凌厉的刀锋斩在对方木头人的手腕上。
    那只手连同上面的短刀“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它还没来得及闪开,另一只手臂已经被齐根斩断。
    木头人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晃动几下,倒在地上。
    要是别的术法,我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厌胜术能胜过我的人并不多,而张皮匠的厌胜术也很厉害,只不过遇到了比他更厉害的人。
    张皮匠却没有慌而是冲着我摆摆手说,请先停手,我有问题要问你。
    我控制着木头人停止进攻问他,你要问什么?
    “你姓什么?”张皮匠问我。
    “姓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冷冷的问。
    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必要跟他多废话,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我控制着木头人再次向他走了过去。
    张皮匠嘿嘿冷笑着说,别以为我怕了你,我自己做的木头人,有什么缺点我肯定知道的。
    说完,从旁边拿起一根木棍来,向着木头人的膝盖处点了点。
    木头人摇晃两下,倒在地上。
    里面虽然有王洪德的阴灵控制着,但是木头人的一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木头人翻腾几下,始终没法从地上爬起来。
    我只得把王洪德的阴灵召唤回来。
    张皮匠说,其实厌胜术也是我家传的术法,只是年头多了,好多都失传了。
    他拉过一把椅子来让我坐。
    没想到他居然肯坐下来跟我聊天,感觉这个人喜怒无常的,我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里看着他。
    见我不肯坐,他自己在案子旁边坐下。
    跟我说,看在我们是同门的份上,才让你坐的,要是别人来了,等着他的只有这张案子。
    他伸手拍了拍身前的案子。
    案子油光发亮的,上面沾满了油。
    我没有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说是同门,难道是因为都会使用厌胜术吗?
    我斜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不过脚踏在地上,如果对方有所行动,我立刻就能站起来。
    他的眼神很柔和,问我,兄弟,你姓赵还是姓罗,或者姓秦?
    他一口气说出三个姓氏来,不知道他是怎么猜测的。
    我也不想瞒着他,跟他说我姓赵。
    “嗯,这就对了,听说鲁班书在赵家人手里,难怪你的厌胜术那么厉害,唉,我现在已经不成了,那些东西都快要忘光了。”张皮匠自怨自艾的说。
    难道只有这几种姓氏的人会厌胜术吗?
    我又觉得不对,因为左泽权也会厌胜术,却不在这几个姓氏之中。
    张皮匠苦笑着说,一定没人跟你说过吧,只有鲁,赵,罗,秦四种姓氏的人是公输班的后裔,才能把鲁班书学明白,而别的人再怎么学,也只是学会一些皮毛而已。
    “原来如此,要不是他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我很纳闷的看着张皮匠。
    他会用厌胜术,难道也是鲁班的后裔吗?
    可是他叫张皮匠,肯定姓张,这本身就跟他说的话不符。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张皮匠说,其实我姓鲁,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自称张皮匠的。
    他说的应该没错,因为我接触过罗家人。
    难怪他们会去抢鲁班书,原来他们也是鲁班的后裔。
    我还是弄不清楚,为什么鲁班书会在我们赵家人手里,而他却要隐姓埋名的躲在这里。
    我问了他这个问题。
    张皮匠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们四大姓氏五百年前是一家人,应该互相帮助才行。
    谁知道现在却明争暗斗的,我已经厌烦了,既不想找别人的麻烦,也不想别人来找我的麻烦。
    所以才躲在这里苟延残喘的。
    至于哪个姓氏掌控鲁班书,都是雷罚城的城主说得算。
    厌胜术本来就是逆天的东西,当然要雷罚城掌管。
    而你们掌管的鲁班书,是你们祖宗赵宇用命换来的。
    他似乎知道很多鲁班书的秘密,我的戒心也减轻了很多,坐在那里听着他继续讲下去。
    张皮匠说,我也是听祖先说的,只有掌管鲁班书的人才能做鬼匠门的门主。
    赵宇的天资很好,而鬼匠门一直在跟雷罚城作对,所以城主就让赵宇修习鲁班书。
    如果他能成为鬼匠门的门主,雷罚城也就少了一个对头。
    后来赵宇果然当了鬼匠门的门主,却背叛了雷罚城,最后被雷罚城派人给杀死了。
    他说的跟跟我在悬棺里见到的情况很符合,看来他并没有骗我。
    张皮匠说,之后就再也没有赵家人的消息,我只知道鲁班书落到了赵家人手里。
    而我们鲁家的人丁也越来越稀薄,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估计很快就要后继无人了。
    我现在只懂得一些家传的厌胜术,不过也是越来越差劲了。
    说完这些,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问,你的厌胜术那么高明,并且又是赵家的后人,鲁班书是不是还在你们的手里?
    他的眼神挺平和,看不出来有贪婪的意思。
    不过我还是留了个心眼,跟他说,小的时候,鲁班书确实在我家人手里,不过后来有半本被罗家人偷走了,另外半本被我父亲带着,父亲也下落不明了,我的厌胜术都是爷爷教的。
    张皮匠叹了口气说,罗家人一向如此,贪心不足,会害死自己的。
    他说,这四大姓氏里,也就罗家人丁兴旺。
    秦家跟你们赵家一样,也已经销声匿迹了,在来这里之前,我也寻访过他们的后人,结果一个都没有找到。
    张皮匠说,在你们赵家之前,鲁班书是在秦家人手里的,结果他们也投靠了鬼匠门,秦家人还做过一任门主的,后来被雷罚城的城主给灭了门,可能彻底的绝了后。
    看来我们四大姓氏的人都快要死光了,以后能学习鲁班书的人也没有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连连叹息着。
    在我看来,他刚才还跟凶神恶煞似的,而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感叹世事的沧桑老头。
    我跟他说,是啊,现在可能只有罗家的人丁兴旺一些。
    张皮匠点点头,问我,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把那张曼陀罗花的照片递给他。
    张皮匠只是看了一眼,照片从他的手里掉了下来。
    他盯着我问,“你是奔着它来的?”
    不知道他的表情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变化,我点点头。
    张皮匠说,看在同门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好多人为了它丢了性命。
    你去过禾巴村,一定见过那些坟墓吧?那里面埋着的都是为了它死在这里的人。
    我问张皮匠,为什么这个村里的人管禾巴村叫鬼村?而且两个村子一个点着白灯笼,一个点着黑灯笼?
    张皮匠说,这件事说来话长,禾巴村的人守护着一条密道,而黑灯笼村的人是想要进入密道的。
    他们不停的交手,结果谁都没法打败对方。
    我没听说过密道的事,就问张皮匠,密道是通到哪里的?
    张皮匠叹了口气说,那朵花在一个山谷里,想要进入那个山谷,必须得通过禾巴村的密道,密道的厌胜术是我帮他们设置的。
    我这才明白,原来白灯笼里的厌胜术是他设置的。
    我把昨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张皮匠说,茅九他们知道密道在村子里,却不知道具体位置,而更难解决的是灯笼里的厌胜术,他们一进村就会被发觉,所以没法寻找密道的位置。
    看来我真是无意中帮了他们一个忙。
    张皮匠说,我只是一个卖灯笼的,他们谁死谁活的跟我没关系。你可以在我这休息一晚,你放心,他们不敢来打扰你的。
    我又累又困的,跟着他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
    张皮匠给我拾掇出一张床来,让我休息。
    第二天天大亮了我才起床,张皮匠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还没等吃完饭,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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