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手握成了拳头才克制住自己的愤怒和冲动。今天是他孩子的满月喜事,却被惠王这样一搞,大家的心情全都低落下去了。父皇更是过分,竟然为了惠王就这样拂袖而去,连皇长孙都留不住他。这样的举动要在场的文武百官今后怎样看待自己?
    楚风扬霸气的宣言固然让他不安,但是更不安的却是皇上不太明确的态度。
    按理说,他是太子,他第一个孩子,而且是太子妃生的嫡子,应该在今天被宣布封为皇太孙的,这样自己的地位才会更加牢固,可是皇上至始至终都没有提,没有提出给长孙封号。
    这个信息让他真是极度的不安。
    他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憋屈的太子了,手里没有兵权,最重要的兵权和皇城守卫者都是掌握在一个王爷手里,就是军士都没有将他放在眼中了。而皇上很多重要的事情也没有让自己参与,偏偏每次都要征询一下惠王的意见。自己拥有的也不过是太子这个光环而已,除去了这个光环,他就什么也没有了。每每见到皇上略带有讨好意味的目光看着惠王,他就嫉妒和愤恨,为什么会这样?
    楚风祁看着太子因为克制嫉妒而有些扭曲的脸,暗自皱起了眉头。这样没有稳重的人并不是适合坐到那样的位置,他在心里暗自反省这么多年的追随是否正确。
    说实在的也不算是什么追随,当初之选择站在太子这一边,无外乎是看到楚风扬出尽风头不服气罢了。不过,他现在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了。
    楚风乔等人听到惠王霸道的宣言,都暗自高兴,不过谁也不会出头笑出声,但是心里的一口恶气还是除了。
    “这一次得看太子妃这个母亲做的怎么样,能不能发现呢?”子晚惋惜地说。“有不妥。”
    “应该是有慢性的药通过呼吸进入孩子的身体。要是发现及时的话,应该不会有事,但是孩子年龄小,要是再吸入几次的话,估计就会没命了。”子晚解释得很清楚,“王爷有没有人在太子府?”
    “怎么?”楚风扬脸上哪里有一丝的病容,见子晚这样说,倒是很惊奇。
    “我想让人通知太子妃,注意了,别让孩子出事了。”子晚轻轻地说。
    “王妃,容老奴多嘴。”乐嬷嬷一直都是有分寸的人,从来不会逾越到主子前面去。可是这一次王妃说的,她实在不赞成。
    大宅后院的龌蹉事情多,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可是作为对手,她坚决不赞成王妃去救那个孩子。甚至那个孩子要是出事情了,惠王还是能从中得利的。
    “王妃、王爷,属下也认为没有必要救他。这件事对王爷只有好处并无坏处。”玉玑子更不是善人,在他的心中,只有王爷和王妃是重要的人,别的一切都是假的。
    “听我说,那个孩子在,太子府里面才热闹,太子府这汪水才能搅浑了。”子晚解释。她也不是圣人,对于自己不想上心的人不会费力气去救的。
    “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展家的人都没有出现吗?”子晚不怀好意地说。
    以展歆亭愤恨的心情,看到皇长孙怎么会想不到自己的失去的孩子?看着今天众星捧月的太子妃,她的心情又会真的平静吗?
    还有同是坐月子的长孙明秀,看到外面人声鼎沸,而自己这边却很冷清,心里就真的能容忍。皇长孙身上的毒十之八九是和其中或者是和两个人都有关系。
    不要忘记,女人的斗争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行为,她们身后站着的可是一个大的家族。想到三家争斗的场面,莫子晚就狐狸地笑了。
    太子再有能耐,也架不住后院起火,也摆不平三大家族的折腾。敌人闹的越欢,惠王府就能越清静。
    玉玑子等人眼睛一亮,王妃真是好计策呀。
    “还是王妃聪明,老奴逾越了。”乐嬷嬷恭敬地请罪。
    “你们也是为了王爷和我好,我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莫子晚笑着说。
    楚风扬不管子晚的目的,只要是她说的,自己都会照办。而且子晚不用解释,他也猜到了大部分,能娶到这样聪明的人做自己的王妃,想想心里都是美。
    “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楚风扬轻笑着说。
    子晚知道剩下的事情他会处理得很好,自己也就不再过问了。
    晚上,太子妃疲惫地躺在床上,虽然是出月了,可是身体因为生产的缘故,一直都很虚弱,今天又在外面应酬了那么久,浑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在疼。
    “对,这儿多给本宫好好捏捏。”指着自己的腿肚,太子妃指挥自己身边的丫头。
    “太子。”屋子里的婢女见到太子醉意朦胧地进来,都弯下腰恭敬地给他行了屈膝礼。
    “嗯,今天可是累坏呢?”看到躺在床上的太子妃,太子坐到了床边关心地问。
    “不累,看到赫儿就一点儿也不累了。”那边奶娘已经很精灵地将皇长孙抱过来了。
    太子看着在襁褓中睡得天昏地暗的儿子,望着他白白嫩嫩的小脸,心也软了下来。
    “这么能睡?”好像看到这孩子的时候,他都在睡觉。
    “太子殿下,孩子能睡才长得快呀。”嬷嬷笑着接口。
    原来如此,太子也释然了。看到儿子,他一天的烦躁总算是稍稍平静下来了,不管怎么说,楚风扬没有子嗣,要拿什么和自己竞争呢?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他楚风昊的。
    “天色不早,又累了一天,早点儿休息吧。”他站起身对太子妃说。
    太子妃见他又要走,心里暗暗失望起来。不过,她也就刚刚出月,肯定还不能伺候太子的。自从她和长孙明月有了身孕后,就用心养胎,倒是便宜了展歆亭那个贱人,太子大多数时间都是歇在她的房里的。不过,想到展歆亭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身孕,她又暗自得意起来。在皇家没有子嗣傍身的女人一无是处,也就是给男人温床的料。再说,她生的可是皇长孙,占了一个长子,就是今后展歆亭有了孩子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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