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奴,竟敢毁我宝物,我要嚼碎了你!”
    嫫母嚎丧一般吼着,触手再次袭来,上面的伤口都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噬魂之剑效果还差一点就完美了。”
    聂伤一边躲避触手的攻击,一边取出竹管来,往剑上涂抹蟾毒,所余不多,干脆全都抹到剑上。
    “妖孽,今天就是你丧命之时!”
    他准备好了,不再躲闪,跳起来一剑斩在了一条触手上。
    那触手的伤口被噬魂之力侵蚀,又被蟾毒克制愈合之力,伤口上的黑色溃烂扩散的越来越大,最后居然烂成了一个大洞,生生从受伤处断掉才停止了侵蚀。
    斩退一条,更多的触手接踵而至。聂伤大剑连挥,又斩伤了三根,也都被侵蚀断了,其他的纷纷退缩,嫫母惨嚎起来。
    聂伤趁她收手时,前冲两步,高高跃起,一剑插在巨大肉团上。手里抓着剑柄吊着,一只脚踩在触手根部,猛然抽剑,连续纵跃,终于跳到了肉团顶部,面前就是嫫母的上半截人身。
    那嫫母的神情既震惊又恐惧,看着眼前的凡人,口中嘶吼道:“你这个低贱的凡人,竟敢伤害我的神灵之身!”
    “什么神灵?不过是个畸形的怪物!”
    聂伤轻蔑冷笑,右手一动,剑光闪过,嫫母的头颅滚落下来。
    “嗷哦哦哦!”
    头颅落到肉团上,翻着白眼,嘴里还在叫唤。它后脑上的触须把脑袋撑了起来,像只大肚子蜘蛛一样飞快的往下爬去。
    “哪里逃!”
    聂伤左手抽出腰间短剑来,用力扔了过去,短剑在空中旋转,剑尖准确扎中逃跑的头颅,将之钉在肉团上。
    “哈哈哈哈!”
    他看到头颅拼命挣扎的样子,不由一声长笑,双手倒持大剑,猛力刺入身下的肉体内!
    “噗滋滋滋!”
    血水从剑伤处往外喷涌,不一会就变成了黑血,周边的伤口也迅速变黑腐烂,肉团剧烈晃动起来。
    聂伤把剑使劲往深里插,一直插到只剩剑柄在外,然后牢牢把住,让剑身在肉团内部持续侵蚀。
    不一会,大半个肉团都变黑了,腥臭之气冲天。触手疯狂的胡乱舞动,肉团失去了平衡,缓缓往坑里倒去。
    “咚!”
    它栽到坑里,聂伤在它落地前已经拔出两把剑来,短剑上插着嫫母的脑袋跳到坑边。
    “这东西还没死!”
    嫫母头颅被剑贯穿,还在张嘴叫喊,触手也在乱抓。
    聂伤举起大剑想把它斩碎了,忽然想到出去后还要说服祭所的其他巫祝,自己又没见到真正的天帝使者,正好用此物做证明。
    他便拉起坑边的皮绳,把脑袋从剑上摘下,用皮绳绑好,悬挂在腰间。
    再看坑里的肉团,溃烂之势已经无法挽回了,黑色覆盖了整个表面,一小半已经溶解掉了,溃烂正向触手延伸。
    “伤,它死了,溶血树要失控了,我们快走!”
    白骨山上的葵婆在叫。
    聂伤一看,溶血树果然在膨胀,包裹着整个洞穴的血根、血干、血茎都在蠢蠢欲动,更多的血茎从血干上生长了出来,不断变长变粗。
    “你这妖孽,也不应该存于世上!陪你的使者一起去见天帝吧!”
    聂伤眼神冷厉的看着溶血树,一剑挥断了扑过来的血根,跳到溶血树旁,高举噬魂之剑,往树干上狠狠斩去。
    “噗叽!”
    大剑的剑身整个斩了进去,溶血树喷出一股血水来,周围的血根发疯一样回救。
    聂伤拔出剑来,在身周挥动几圈,将袭来的血根统统斩断,把剑抡圆了,又一剑斩在溶血树干的伤口上,砍出了一尺多深。
    溶血树受到重创,晃动了起来,隐藏在血池和骨山下的树根都掀开遮盖物,纷纷拔出身子,一起进攻伐树者。
    骨山哗哗哗地往下滑坡,头上的泥土碎骨如雨一般落下,无数血根铺天盖地的攻了过来。
    聂伤来不及再砍树,背靠大树,手中大剑抡的如风车一样,将来袭之物全部砍碎。
    血根不要命的往上扑,他也手不停的砍,正应对面前血根时,腰上突然一紧,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就被一股巨力往后猛拽。
    “咚!”
    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撞的非常之重,聂伤的胸口先前就被血鬼踢了一脚,这一下直被撞的肋骨咔吧一声,口血狂喷。多亏有噬魂之力加持,才没有断骨之伤。
    聂伤低头一看,腰间围着一根手臂粗的白色触手,那触手如蟒蛇般把自己缠在溶血树上,使出巨力拖拉,想要勒断自己的骨头。
    “狗东西,肯定是你在作怪!”
    他给了腰带上的嫫母头颅一拳,想要用剑割断触手,血根又围了过来,只能先对付血根,一时无暇处理腰间触手。
    那触手用尽全力把聂伤往后拉,聂伤被勒的肚皮都快贴到后背了。好不容易击退了一拨血根,撑到有空处置触手时,只听‘轰’地一声,身体随着背后的溶血树一起往后倒去。
    聂伤躺在树干上,看到上方的很多血干都从石壁上崩了出来,一根根粗大的血干如垮塌的房梁般从顶部掉落下来,用来支撑溶血树的粗大树根也从泥里翘了起来。
    原来溶血树被触手给拽翻了!
    溶血树要倒了,所有血根都顾不上再攻击他,纷纷往土里钻去,紧紧抓住地面,要把主干拉回来。
    可是,它们的猪队友还在一头大力拖拽,溶血树倒下的速度放缓了,可还在慢慢倾斜。
    聂伤趁机反过大剑,用力割腰间触手。白色触手吃痛,一下放开他缩了回去。聂伤终于脱困,刚从树干上起身,就听脑后一声呼啸,急忙缩头一滚。
    “嗖!”
    白色触手又缠在了他刚才的脖颈位置。
    “这下要被缠住就没救了,恐怕脑袋都会被勒掉!”
    聂伤后怕不已,恼恨的要砍那触手,突然看到它缠在树干上没有再松开,而是和血根开始对拉。
    “估计它快死了,脑子不清醒了。”
    聂伤见触手和血根拔河拔的起劲,大笑道:“我帮你们一把。”
    举剑就劈树干上的那道伤口,三两下便砍出了三分之二的深度。
    “咔……嚓嚓嚓……轰!”
    在两边的巨大拉力下,树干终于顶不住了,从缺口处一下断裂开来,庞大的树头拖曳着无数血干血茎倒栽进了深坑里,把里面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的肉团也砸扁了。
    “哗……啦啦啦啦!”
    随着溶血树的倒下,整个洞穴里的血干全在垮落,一根接一根往下掉,顺便带着无数石头坠落,白骨漏斗也像地震了一般振动着,堆积如山的骨头都顺着斜坡往下滑,直往漏斗底部涌去。
    “啊哈哈哈哈!”
    聂伤直觉心中无比畅快,无视身边的险象,高举着大剑,仰头狂笑。
    “伤,这里要塌了,快上来!”
    毕鬼和葵婆在上面一起大喊。
    聂伤甩了甩脑袋,冷静了一些,慌忙往骨上上爬。骨头成片的下滑,尽管他现在行动如灵猫般敏捷,可是没有着力点,也是难以爬上去、
    “我去,大boss都干掉了,不会死在胜利前的一刻吧?”
    他不禁大惊,再次从骨坡上滑回到坑底,一边躲闪着上方的坠落物,一边观察周围。找了一圈,这才看到嫫母下来的那个方向有条石阶,快要被骨头淹没了,急忙跑了过去,用大剑拨开石阶上的骨头,快速往上爬。
    “哗……轰!”
    刚站到坡顶上,骨山就如泥石流一样整个垮塌了,漏斗底部被骨头填平了,溶血池和溶血树都消失在无数人类骨骼中,只露出外面的血干血茎,还在垂死挣扎。
    “呼!好险!”
    “不知葵婆和毕鬼他们怎么样了?”
    聂伤擦了把汗,抬头去看对面,只见那两个都缩在入口处的石头后面,正朝自己挥手,不禁松了口气。
    “嫫母是从这里现身的,此处应该有出口。”
    他在附近找了找,果然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洞口,便对二人招手道:“喂,过来,出口在这里!”
    那边的毕鬼听到了,便背起葵婆,贴着洞壁,躲着不停下落的血干和石块,小心翼翼的绕了过来。
    “伤,你红成这样,没事吧?”毕鬼到了跟前,担忧的问道。
    “嘿嘿,不但没事,感觉还很好!”
    聂伤咧嘴一笑,招呼二人进洞,他在前面劈斩拦路的血茎,搬开当道的石头,辟开一条路来,三人往外疾奔。
    奔出了几十步,眼见前面前方已经出现了光亮,聂伤突然身子一冷,滂湃的力量瞬间消失不见,直感觉浑身虚弱无力,双腿发软,手中大剑无比沉重。
    “啊呀!”
    他叫了一声,一下跌倒在地,想爬起来,身上却无一丝力气。
    “伤,你怎么了?”
    毕鬼焦急的大叫,聂伤却动也不动。
    坠落物越来越多,毕鬼来不及检查聂伤的伤势,把葵婆放下来,将聂伤背在背上,再把葵婆拎在左手,大剑握在右手,弯腰狂奔。
    “啊!”
    他驮着三百多斤,舍命奔跑,终于冲出了洞口,一头扑到在光亮处,聂伤、葵婆和大剑都甩飞了。。
    “呼!呼!呼……终于……出来了!”
    毕鬼大口喘息着,见面前有一圈人脚,大都穿着麻鞋,还有几个穿丝履的。
    “没想到他们真能活着回来!”
    一个穿丝履走到毕鬼面前,毕鬼抬头一看,不禁呆在当场,眼前这人正是仲喜!
    “嘿嘿嘿!活着通过了溶血池,却过不了我这一关。”
    仲喜奸笑着,提剑走向聂伤,恨恨道:“今天的一切,都是这个贱奴造成的,我杀了他,外面的叛奴自会做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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