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云风走到炭面前,抓起一把炭轻轻闻了一下,然后对着这些女使婆子声色俱厉地道:“我最后问一遍,也是最后一个机会,这炭到底是从哪里搜出来的,我要如实的回答!”
    众多的婆子女使吓得都不敢说话,这位知州大人在扬州通州那可是名声在外,号称神断,审阴断阳不在话下,反正是传的邪乎的很。
    尤其是那些没什么文化的婆子,女使最怕他,可是人都是抱着侥幸心理的。
    “是...是从小蝶姑娘的房里面搜出来的!”
    “是,对,就是这样。”
    “是!是....是这样”几个女使婆说的自己都不确定。
    要知道,这位知州大人可以说是能够将死人案都能断出来的,号称星宿下凡,这点儿小伎俩在他面前算什么。
    曾云风将手里的炭轻轻捏碎,撒在自己的面前。
    “看来还是有人,心有侥幸,以为炭不会说话!炭是灶王爷的物件,连他你们也敢糊弄,你们一个一个,从我面前的炭粉上走过去,我要看看,谁在我面前撒了谎。”
    众人依次走过,心跳频率和状态都不一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曾云风早就一眼看到几个眼神飘忽的婆子,心跳的都快蹦出来了,曾云风用炭粉附在她们脚上就不要太简单。
    “把你们鞋子抬起来看看!”
    其中几个婆子,看着旁人脚下一点儿痕迹都没有,而自己脚下黑漆漆一片,当场吓的直接软到倒在地,脱下鞋,使劲地用袖子擦着鞋底。
    “不是我,不是我!别缠着我。”
    大娘子林小娘,卫小娘一众人也都是惊悚不已。
    曾云风也快刀斩乱麻,他明知道这件事情就是林小娘做的。
    这几个婆子后面的话,他也不想听,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还是得留着这个祸害,只是也要让林小娘有些忌惮。
    曾云风瞪了一眼林噙霜,接着道:“冬荣,把这几个婆子带出去,找个人牙子直接发卖掉,我不想再见到她们。”
    林噙霜看了曾云风瞪过来的眼神松了口气。
    而旁边的大老婆的醋味看到这一幕都快溢出来了。
    而卫小娘也是幽怨的看着他。
    说完之后,曾云风看了林小娘一眼说道:“你跟我走,其他人都散了吧,回去早早歇息。”
    到了这位林小娘的屋舍林栖阁,曾云风坐在了主位上。
    林小娘则赶紧跪倒曾云风面前,林小娘的女使也战战兢兢的跪在旁边,几个人都不敢说话。
    曾云风不相信这位林小娘看不出来,今天晚上自己护了她,可是这个林小娘真的是嫉妒心超强,自己不过是在卫小娘的房子里住了大概七天,她就敢下手把卫小娘房子里的那个女使给除掉。
    这种拙劣的手段也只有家庭内斗能够使得出来。
    曾云风看着旁边站着这位女使汗都快冒出来了,挥挥手打发她出去。
    他也知道家里的人口多了之后,你不要指望家里什么东西都清清白白的,总会有点儿肮脏龌龊的事。
    可是曾云风只希望不要摆在自己面前就可以,这些个事情自己完全解决不完,可是即使这样他都做不到。
    现在的这些时间段,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而且家庭内院儿就像是一个小社会。
    现在就是这位林小娘管家不行,嫉妒心颇强。
    大娘子管家估计更要搞事情,如果让大娘子管家,自己不在家,几个得罪她的小妾一个一个的都得被她弄出去卖掉。
    自己家的这位大夫人可是比这位小妾林小娘心要莽多了,搞不好哪一次自己远行回来,自己家的几个老婆估计就剩她一个,现在家里的老母亲也几乎不管事,今天自己来林栖阁就是来敲打敲打这个林小娘的。
    曾云风低头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林小娘,气不打一处来。
    “家里用度不够了?”
    “你的用度不够了?”
    林小娘跪在地上没有吱声只是摇摇头。
    “那是我亏待你了?”
    随即曾云风抬眼望望她的这个房子里的陈设,可以说,除了大夫人的房中就数她这里陈设最完善,也最好最精致。
    而且曾云风这个人一向是有资本了,就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喜欢过一些舒适生活。
    家里的人也受曾云风的影响,即使看起来每个房间都不是那么奢华,可是过起来就是很舒服,不管是气温湿度还是其他的居住环境,比起王府都要好很多。
    家里住起来都是很舒服的,唯一被曾云风可能有些怠慢的就是卫小娘,曾云风对她心里还是蛮愧疚的。
    这林栖阁房子里地毯是羊毫毯,林噙霜她身上穿的也是貂绒,吃穿用度,曾云风也没有一样短缺她的,她自己还是管家。
    毕竟在扬州这附近接近12年,曾云风荷包是鼓鼓的,而在东京汴梁的打点也基本上完成,院子也买好了,只等新的调令下来,他就直接到东京汴梁去打卡上班。
    可是家事不宁是一个很恶心的事情,他看着面前的这位娇弱不堪的林小娘,心有不忍。
    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对上了她一副楚楚可怜的眼神,曾云风轻声的对着她的耳旁说:“要斗没问题,可是不要摆在我面前,也不要搞出人命来,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一点就通。”
    曾云风说着又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她的头又靠在曾云风的怀里,走到卧房中,纬帐撒下,红烛渐灭。
    他的意思很简单,家里内斗,他不反对也不支持,可是要把握分寸,今日晚上这个事情就属于林小娘不懂事。
    伯爵府下聘礼的人现在还住在自己家里还没走,今晚搞这么大动静,到时候会传的整个东京汴梁都会知道盛府书香门第晚上闹贼,这个就是内斗超过了尺寸。
    可是家里人,尤其是这些老婆,曾云风也很无奈,总不能像边关将士那样,不听号令的,直接拖出去斩了吧。
    这也是曾云风头疼的事情,而且这每一个老婆都给自己生过孩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打谁不心疼。
    曾云风刚刚歇下不久,事情就又来了。
    “主君,伯爵府的袁大郎来请!”冬荣在外面道。
    “知道了,我马上去!”
    “这么晚了,什么事情啊?”
    “你别管了,早些睡吧,别等我了。”
    “亲家,亲家,祸事了。”伯爵府的袁文纯拉着曾云风慌张不已。
    现在知道叫亲家,白天下脸面的时候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这位伯爵府的人也是慌了神了,把整个扬州城几乎所有的大小官员几乎都叫来了。
    曾云风一进堂的时候,各位官员赶紧向曾云风施礼:“明公!”
    “都来了,坐吧!”
    忠勤伯爵府的袁文纯直接说:“亲家不好了,我带来的一位叫白烨的小哥儿,其实是东京宁远侯爵府的嫡二公子,今晚人就不见了,如果找不到,发生不测,那我可是万罪难赎,亲家你可要帮帮我啊!”
    这位又向诸多扬州城的官僚说道:“也请各位也多多相助,我忠勤伯府定会铭记在心。”
    “什么,侯爵府的嫡子,哎呀,这可怎么好!”
    众多扬州城的官员一听也慌了张,赶紧说:“封城!封城!”
    曾云风则抬手止住了众人慌张的局面。
    “不可,当前无非是几个情况,第一,这位小哥走失迷路,这种可能性很小。”
    “第二就是被强盗掳掠。”
    “第三就是他遭了难,藏匿在某处,现在当务之急是寻找他白天离开的蛛丝马迹,然后按图索骥一步一步找下去,如若封城,打草惊蛇,如果是被或者是仇家掳掠,那就变得更麻烦了。”
    “来人,召集扬州府三班衙役跟我走。”曾云风处变不惊地说道。
    有的时候在面对慌乱场面的时候,只要有一个镇静的人,局面很快就会稳定下来。
    当天晚上,曾云风就在河流下游找到了一具尸体,他简单地翻看了一下,就下了结论,这个人并不是顾廷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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