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罗天阳修炼完又画了一通符咒,这才出房下楼吃早饭。
    客厅里,龙五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王老太一家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而姜家太公几人则有些凝重,大伙没说话,似乎都在等他。
    罗凤婷在旁边忙着沏茶,听到脚步,抬头望过来笑道:“天阳,听到还有鬼要打他儿子的主意,姜志新俩口子,吓得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大清早就催着何掌门去茅山。何掌门他们前来辞行,我说你在修炼,他们靠罪一声就离开了。”
    一位父亲担心孩子安危,罗天阳非常理解这种心情,跟众人打过招呼,而后笑道:“这样也好。那孩子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有他在一日,鬼邪和邪道定会打他一天主意。他一走,它们就会消停下来。”
    罗凤婷点点头,随后指着王老太她们,说道:“王婶她们来找你,是为那女鬼的事。”
    “吃完早饭再聊吧。”那只女鬼身上有秘密,必须要找出来灭掉,罗天阳现在有点饿,淡淡地说一句,几步走下楼梯,去餐厅去吃早饭。
    吃完早饭回到客厅,他刚坐到沙发上,就看到王老太右手发颤地抬起来,往她儿子头上拍打一下,骂道:“你个窝囊废!快跟小神仙说说,是怎么惹上女鬼的?”
    王老太儿子一脸苦逼相,低着头嘟哝道:“这不一直挺好的嘛,谁知她会变成女鬼呢?”
    “你……”王老太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她儿子,刚说出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罗天阳微笑着劝道:“老太太,你别心急,这事我来问吧。”
    王老太嗯地应一声,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她儿子一眼,气才有些消下去。
    罗天阳笑眯眯地望着她儿子,问道:“大叔,你家那口子,是什么时候上吊自杀的?有没有发现她自杀前后,有什么反常之处?”
    “冬至夜自杀的。”王老太儿子接口回着,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苦思半晌,而后摇摇头道,“冬至那天下午上完坟回家,她朝我妈发了一通火,然后自个气呼呼地上楼去了。等我做好晚饭上楼叫她,看见她正吊在梁上,还在那里拼命挣扎,双手要把她自己解下来。我跑过去把她救下来后,她还打了我一顿,然后就一起下楼吃晚饭。”
    对这个懦弱的男人,罗天阳甚感无语,连媳妇打骂自己母亲都算正常,王老太过的苦日子可想而知。摇头轻叹几声,他又问道:“那冬至前那段日子,有没有发现不正常之处,或者说去过什么不太干净的地方?”
    “没有不正常的!”王老太儿子依然低着头,但却毫不犹豫地回道,“除了我陪着上镇子赶集外,她平常连下地干活都嫌累,更别说去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她跟邻里不和,村里也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一天到晚都呆在家里看电视。”
    这个女人,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罗天阳心中不禁苦笑,微摇摇头,刚想再发问,却见他抬头望过来,一脸迷茫地问道:“小神仙,她从嫁到我家起,从来都没去上过坟,可冬至那天下午,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偏要跟我去上坟添土,这算不算不正常?”
    他话刚问完,罗凤婷已经暴怒起来,抓起茶几上的一包餐巾纸,狠砸到他脸上,怒吼道:“你说算不算正常,窝囊废!”王老太等人同样满脸愤怒,望着他的眼神中皆是鄙夷。
    王老太儿子脸色刷地一白,像做错事的孩子那般,低下头没敢回嘴。
    看到大姑一副欲上前暴打的样子,罗天阳急忙伸手拉住,劝慰她几句,然后温和地问道:“大叔,你好好想想,在冬至前那段时间,她去过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或者做过什么不寻常的事?”一个从不上坟的人,突然要去上坟,这显然极不正常,他怀疑女鬼很可能在这之前就已上身。
    王老太儿子低头沉思老半天,这才抬起头,怯生生地瞧罗凤婷一眼,而后摇摇头回道:“小神仙,除了我陪着去过几次镇上,她一直没出过门啊。”
    问了半天,从这个懦弱又木讷的男人身上,仍然问不出什么,罗天阳不禁皱眉。他略一沉思,认为女鬼或许是上坟时惹回来的,很可能是他们的祖宗,于是起身找来纸笔飞快地画了起来,一个穿着清朝服饰的女人很快跃然于纸上。
    将画像的纸递给王老太,罗天阳问道:“王老太,你看看这女鬼,在你们的女祖宗中有没有这个人?”
    王老太接过画纸,双手捧着放得远远的,眯着眼瞧一会,然后摇头道:“小神仙,在我们现存的祖宗画像上,没有一个跟她相像的。”
    如果王老太儿子没什么隐瞒,那他老婆一定是在上坟时中邪,罗天阳心中基本有了定论,接过她递回来的画纸,打算问完话就去她家祖坟看看。
    他将画纸揉成一团,随手扔到纸篓里,随后又问道:“大叔,在你老婆上吊以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或者说她做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王老太儿子挠挠头,想了一会后回道:“她上吊后,我总觉得身体有些发冷,提出去医院看看病,马上被她大骂一顿,也就没有去。其它的,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她还是一整天呆在家里,连镇上都没去过。”
    “那她平常一个月去几次镇上?”罗天阳即刻追问道。
    王老太儿子回道:“除了要买衣服之类的,她一般不去镇上,通常都是吩咐我买什么,然后我买回来。”
    罗天阳眉头皱得更紧,又问道:“那她有没有与你,聊过姜志新家孩子的事?”
    “没有。”王老太儿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除了打骂我和我妈外,她从不关心邻里家长短。”
    听上去,好像女鬼附身前后,那恶媳表现得完全一致。
    见问不出什么,罗天阳心中暗叹一口气,正要提出去他家祖坟看看,却看到王老太突然指着她儿子,气愤地骂道:“小神仙,从她上吊后,这窝囊废每天都要上镇子买活的鸡鸭羊,放了血不吃,还要拿到外面倒掉。我说了几句,她就打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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