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好远一段路后,各个小短腿都累得气喘吁吁。
    郑熙一边用小手掌扇风,一边说:“队长,这里真能到新馆那边去吗?热死我了,很想嬉水。”
    万年从怀里掏出香巾还顾不上给自己擦,就帮郑熙擦汗。
    队长刘协拍拍自己的胸脯,自豪地说:“这里边有一墙洞,刚好可以让我们过去。”说罢就带着众小短腿来到墙根边。
    果然,墙上有个洞,勉强可以让一条土狗钻过去。只见刘协趴下来,匍匐着爬过去,然后就隔墙说:“快点过来呀!”
    陈涉看着那墙洞,说:“这是狗洞吧?这是狗洞吧?”明显不愿意钻过去。
    墙那头刘协听见,怎么说都六岁的人了,还是“天资聪颖”的孩子想了一想,突然想通了就要恼。这不是说本皇子是狗狗么?宫里面太多狗了,他爹还给他那些爱狗们封了好多“官”,还当着公卿大臣的面,对表演得力的狗狗喊:“好一个狗官!”。一时传为洛阳“佳话”。
    徐米抽抽鼻子说:“这洞原来应该是狗洞啦。”
    另一头的刘协生气了正大声道:“你们……”
    又听见徐米说:“刚才队长钻过去了,那就不是狗洞啦!队长可是龙子凤孙,是龙洞啦!”刘协这才没发作。
    郑熙抱着手,小大人般道:“我们过去是没问题,可是大哥过不去。这洞太小了。”确实,刘辩已经十岁了,体型可比这群小家伙大得多,要不刚才怎那么多宫女给刘辩抛媚眼。
    刘辩皱眉看着那狗洞,他也很想跟着过去玩,可明显就不是他能钻过去的。
    刘辩只得说:“协弟你们过去玩吧!我是过不去的。”
    万年摇摇头说:“那怎么行,大哥不去,万年也不去了。”
    刘协在那边说:“那没办法了,大哥给我们把风吧?等下那群烦人的奴婢就该回来了。大哥别让他们进来,要不我们就要被发现了。”
    刘辩安慰万年说:“万年乖,带小熙他们进去玩吧,说好了这回是咱们皇家招待他们的,我们可不能食言而肥。”
    郑熙耸耸肩道:“那没办法了,水生,把你那袋点心留给大哥吃吧!”
    陈涉把背包解下来打开,把小食盒交给眼睛在发光的刘辩,然后说:“还有竹蜻蜓、陀螺都留给大哥解闷了。”
    刘协在那边可羡慕了,那些东西他只玩过几次,尤其是那陀螺,还有那点心,郑熙家的东西可比他们家的吃食美味得多。他正想钻回来,却被已经蹲下的徐米挡着。
    万年也盯着食盒双眼发光,手指都插到嘴巴里面了。
    郑熙指一下自己的背包,说:“万年,我们还有,那盒留给大哥吃了,大哥要给咱们放风。好辛苦的。”万年才注意到徐米和郑熙背后都带着一个小包。
    “嗯,那我们过去了,麻烦大哥堵门了。”
    “哦,玩得高兴一点哦。协弟,你要带好队哦!”刘辩暗自高兴,自己一个人吃一盒点心,他们五人吃两盒,怎么算怎么都是自己占了便宜,反正嬉水那里不是嬉水,还非得去新馆么?
    裸游馆是刘宏今年入夏前才修好的,在西园划了一千间馆舍,刘宏花了大量人工开挖出人工渠,每一座馆舍都能通过水渠连接起来,流水潺潺,让活水绕过每一座馆舍的门槛。水渠很宽,两边栽种南方名种夜舒荷,中间的水道还能走一条独木舟。
    小不点们钻过狗洞后,就是绿化带,半人高的灌木丛遮挡了他们的矮小的身影。只有刘协在踮着脚时,能让目光越过灌木丛看路。
    其实破墙洞就在裸游馆入口不远处,灌木丛就是分隔馆中主干道的绿化带。
    四小跟着刘协贴着灌木丛走,因为怕遇上别人,他们没有爬上主干道的青石台。
    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角,郑熙他们顺着小斜坡往上爬,来到一处高台。
    高台那里有个水池,龙骨翻车用竹筒将低处的水舀到这个高台,倒进这个池子里,然后池子里的水就会顺着水渠往下流。这样,就能理解为何裸游馆中的渠水一直是活的。原来东汉的土木工程师就这样设计了一个高低循环的活水系统,将从洛水引来的活水接入洛阳城。这种高台可能馆内还有好几个,不然就眼下这个高台那条狭窄的引渠的流量,根本不足以推动整个裸游馆的主渠。
    到达高台的众小,听到一阵莺莺燕燕的“啼叫”从另一边的下方传来,顿时觉得好奇,刚才一路上过来都没有发现有人,原来人都聚集到这个大院子里。
    四个小鬼头从高台的篱笆上探出头,刚好一人一个坑,把万年排除在外。
    大院里头,正聚集着一群宫女。一群二七的小宫女正成双成对地端坐在席子上,听候年长的宫女训话。
    那年长的宫女年龄似乎也不大,大概也就十八岁左右,但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成熟与韵味。她跟其他小宫女不同,小宫女们只能往身上轻轻地搭上一层薄纱,而她是整整齐齐的宫装。
    “不要松劲,提臀,直腰。现在不开始练,以后就想练也练不了。”稍微年长的宫女回过头来,目光往郑熙他们躲藏的方向一扫,回过头来继续说,“咱们命苦,一入深宫就是没父没母,伺候的男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想从万千佳丽之中脱颖而出,不但靠你的长相,还得看你会不会做。”
    吓了宝宝一跳,还好没发现咱们。不过那姐姐长得真好看,一时间让郑熙三个傻小子看呆了。刘协估计认识她,可能经常能见到,所以不像郑熙他们。
    “要说脸蛋,这里谁不是因为长了一张好脸,才被选进来。好,起!”
    原本端坐的宫女纷纷起身成跪立状,原来刚才她们都坐在一枚鸡蛋上,那年长的宫女正一个一个地检查小宫女们的鸡蛋,只要蛋碎了,就毫不留情地用藤条打其小腿肚。
    “队长,那姐姐怎么打人呢?”陈涉小声地问。
    “她是训育尚宫,就数她最凶了。”刘协果然知道那是谁,他不理在后面摇他的万年,又说,“万年,别闹,没什么好看的。”
    “那你们干嘛都在看?”万年嘟嘟嘴说。
    “小熙他们没见过训育尚宫,新奇呗。”
    “形体是咱们女人家的本钱,笑容、发音是基本功,这些都需要长期坚持练下去。所谓的媚功,就是要取悦男人,说难学,也不难学。首先就得学会取悦你们自己。知道为什么让你们捉对吗?先易后难,此其一,深宫路漫,此其二,以后你们就会懂。昨天你们当中有人到了,但大多数人没有到,当然也有人做得最好,两人都到了。我让你们晚上回去练习,今天就给我看看成果。”
    说罢,那些小宫女慢慢开始转身,各自按捉对的相向而坐,深情地注视对方。有人开始相拥,有开始闲聊得面红耳赤的,有人抱着同伴的脸开始亲吻,有人交颈相互轻咬……
    “触摸、亲吻、微笑、注视、情话、拥抱都可以是互建亲密关系的开始,但每个人的需要不同,必须了解对手的需要,投之以好。必须找出对手最容易动情的地方,了解她的敏感之源……
    投之以桃,则报之以李。你怎么对待人家,人家也会报答你。
    每个人都不同,怎样到,因人而异。你可以慢慢地到,但不可没有到,更不可以假装到了,欺骗会让你也许是唯一的机会浪费,当然也有可能有人一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进来西园这里之前,你们可能被告知,只要把那人伺候到了就可以,可在西园这里,在我这里,那还差得远了。男人有自私的、有虚荣的,更有既自私又虚荣的。无论哪一种,如果你最后没有到,你获得的宠爱都会削弱。对于自私者而言,你没到,那是侮辱,对于虚荣者而言,聪明的女孩会知道怎样争取第二次机会,对于既自私又虚荣者而言,后果不言而知。”
    此时,大院中捉对的小宫女们,有的四腿交错,相互摇橹,有的埋首同伴腿间辛苦耕耘,还有人相互抱着共同娇喘……大多已经相互搬弄得气喘吁吁,脸上都泛着桃红,香汗淋漓,鼻翼微张。
    陈涉低声问:“怎么她们原本都好好的,突然就开始打架了?”
    刘协见郑熙、徐米摇头没法回答,便自豪地说:“宫里面的宫女们经常打架啦,有什么奇怪的,有时候她们还敢跟父皇打架的。啊!不过她们不敢真打我父皇,大多是父皇从后面抓住她们就开始打她们的屁屁。”
    后面的万年见动静越来越大,嚷嚷着她也要看。
    郑熙说:“不知道她们在干嘛,但觉得她们好像在做很厉害的事情哦!”然后就把头退回来了。
    刘协、徐米和陈涉也跟着退回来。
    万年想把头伸出去看。不知道怎么的,郑熙脑中突然觉得这场面很污,不该给万年看,便说:“别看了,我们自己玩水吧!”
    万年有点生气,这些男孩子就是这样,有什么好玩的就自己先玩,然后自己玩完就算了,总是不带她玩。万年正在暗自生气,非要探出头去看宫女们打架,却见那边郑熙已经把衣服脱掉了,一下子跳到那池子里,溅起一阵水花。徐米和陈涉也童心大发,脱了衣服后跳入池子。三个带着儿童版红肚兜的红孩儿就在水池中相互泼水闹起来。
    刘协平时不用自己穿衣、脱衣服,都是专门有人伺候的,脱得慢,口中嚷嚷着“等一下”。
    万年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她也快快地脱掉脱衣,还要刘协帮忙,不再去看小宫女打架了。
    水池不深,刚好到郑熙胸膛,可对于刘协来说可没劲,有点水浅。
    不一会儿,刘协就喊饿,要上池。
    郑熙将自己背的那个包袱递给刘协,让刘协自己单吃一盒点心,他们三个和万年单独吃一盒。
    郑府的厨子做这些点心很用心,比正常的点心体型小了一号,但还是保持那个味道。不管甜的、咸的、还是酸的,刘协都很喜欢吃,只是今天的点心有点奇怪,好像有点酒的味道,不过还是挺好吃的,应该是说更好吃。
    高台上风大,但那是夏季的夹杂着水汽的暖风,没有热浪,吃饱了刘协很快就睡着了。四个小红孩在池子里玩水。郑熙将食盒浮在水面上,给人分了点心吃,然后就拿食盒当船玩。不知道玩了多久,猪尿泡做的小皮球被陈涉甩到外面,郑熙爬上池子,去追球。不想因为腿短,跑得慢,一直追到高台底下的主过道才拿到球。只见远处,正有一群人在往这边过来,那不就是刘宏么。
    哎哟,要逃跑了,西园大伙儿不是没来过,可是裸游馆,刘宏是不准他们进来玩的,包括刘辩和刘协。这是当然的,裸游馆是刘宏胡天嗨地的私人定制自留地,容不得别人染指,连皇后何思灵都不能进,儿子怎么肯能允许进来,难道让儿子看老爹的活春宫?
    犯罪心理学砖家研究指出,近亲属关系的合作型连环罪犯,几乎可以共同作出所有类型的犯罪,唯有连环强女干极为罕见,一般是单独作案,或者是非近亲属协作。他们得出结论大概是近亲属之间羞于相互显露有关姓的行为。
    这些砖家的说法大概可以用来解释刘宏为啥不让儿子进裸游馆玩耍吧。
    郑熙没命地往高台上跑,然后喊着要逃走。众小快速脱掉湿掉的肚兜,穿上衣服,然后把“犯罪证据”全部带走。唯有刘协依然在睡觉,任万年怎么推也不醒。
    郑熙“无奈”地宣布实施应急计划,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刘协被“无情”地“抛弃”了。这自然是“报复”,可报复归报复,总不能被“敌人”一锅端了整个探宝奇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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