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此时正带着刀隆堂入得大理城中,见甘宝宝带人要为难侍剑,那还管什么刀隆堂,几千两银子。当即一跃而起,高呼一声,从侍剑手里取过刀,将最先冲上来那人斩成两截,一刀一个,劈死敢上来放肆的家伙,横刀立于侍剑身前,大喝道:“哪一个不怕死的,上前来!”
    甘宝宝此时似乎失了心智,满面疯狂,犹信自己人多势众,指着林毅,对身后的大喊道:“你们,你们快上啊,他只有一个人,就算打不过他,你们累也累的死这小子,快,动手,他不敢杀你们,你们可是镇南王的侍卫!”
    林毅怒极而笑,高喝道:“大理段氏!借兵给这等疯婆娘,尔等自取死路!”再也不收敛杀意,从袖里掏出一只玉哨,仰天一吹,端是刺耳,数息间,便有无数弩箭从街上的阁楼中、拐角处、房顶上簌簌而下,将敢应许甘宝宝之人一并射倒,箭箭命中要害,未留下一个活口。
    甘宝宝见势不妙,转身欲走,不想一柄宝刀已经横在她脖颈上,那煞人的冷意刺得甘宝宝不敢动弹,脸色雪白,倘若平常,确实更添风韵,只是在这满是血尸之地,毫无靓丽可言。林毅笑的可怕,手指头往甘宝宝胸上一戳,佳人就此到底不起。
    有在城里巡弋的衙差见听闻此地吵闹,敢来观探,见一群人被射倒在这客栈门前,还穿着镇南王府的衣袍,差点被活活吓死,谁敢想有人敢在大理城中动手,这人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些衙差尚还有老成持重者,见这街上各个角落慢慢涌出了不少人,越来越多,咽了口唾沫,赶紧让手下去皇宫禀报,自己则拦在大道上,斗着胆子持刀在手,看着林毅慢慢领着人走过来,又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大喊道:“尔等是何人也,竟敢在天子家中作乱,持有劲弩,难道想造反不成?快快报上名来!”
    林毅招招手,手下将被点穿肩胛骨的甘宝宝推到地上,林毅一脚将她踢到那衙差脚边,淡淡说道:“去,把她扛回去,让这****叫段正淳一炷香内来见我,不然,我今日就断了他段氏香火!”
    还见这衙差犹豫不决,又冷笑道:“现在你们皇帝正在天龙寺,赶紧派人去叫他,不然没他在,大理可不知道能活多少人。”
    衙差咬咬牙,叫来一个相识的小贩,嘱咐其将甘宝宝送去镇南王府,自己怯怯的瞧了林毅一眼,慢慢朝着城门走,经过这些黑衣人时,这衙差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膛,莫说反抗,就连看也不敢看上一眼。
    这些黑衣人哪像个人,正似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物,衙差有心打量,偷偷的瞟看,这些黑衣人近似七、八人成聚,四人持盾跨刀,背指长飞刀数十,两个拿着两支长尖杆,上头裹着透绿的倒刺勾丝,背着许多弩箭,还有两个,手持劲弩,想来射倒镇南王府卫兵的便是这些人。
    当这衙差走出城门时,全身上下已经湿透了,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的出这城门,往日来往,何曾有过如此凶险,此时整个人近乎软倒,这衙差死死咬住牙,叫自己往马厮走去,骑上马,一抖马绳,骏马朝着天龙寺方向飞驰而去,这时,衙差才有些撑不住,瘫倒在马背上。
    林毅既然要那衙差去给段正明报信,自然不会为难他性命,只不过,小人可以不管,但是那些忠于段氏的官员不能不管,正要下令去拿人,却听手下来报,道:“大理司马范骅,领七百神策军来镇压我等,还请家主指示。”
    林毅笑道:“区区七百神策军就想镇压我林家的雄兵?且不说我家儿郎各个以一当十,更有战阵相助,便是连七千人我也不惧,让剩下的人潜伏好,不到危急时刻决不能现身。今日,就由我等,来瞧一瞧这大理有多少厉害之处。”
    手下应命而去,此时的侍剑、钟万仇、钟灵有些不知所措,往日见到的都是江湖争斗,不过百十来人了不得,真打起来的,也不过是几十人,能死个四、五十个人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大事儿。现在,这林毅,开口就要杀这大理国七百个官兵,还是皇帝亲领的军队之一,这怎的叫人不惧怕?至于刀隆堂及其族人,从黑衣人出来时便已经跑的没影了。
    侍剑有心劝解,见得林毅淡漠如冰,正搬来桌椅喝茶,等着手下传来消息,知道劝解不得,也不敢在此时劝,轻轻一叹,立在一旁,替林毅端茶倒水。
    不说钟万仇心丧若死,直说钟灵,看着林毅这威风的模样,心中隐隐间实在羡慕,不过,姑娘家也知道这等事非常人能及,背后要担下的责任实在太大,一个弄不好,便有无数人死去,想到此处,却不知该不该从了林毅的意思,随他做事。
    不多时,范骅见骑着战马,手持长刃,领着七百神策军站在林毅之前,见林毅及其手下并未穿着铠甲,心中稍稍放松了戒备,只是见林毅几似眼中毫无自己这个人物,在尸山血海里饮着茶叶,端是小瞧了自己,难道他以为自己这司马之位,当真是便宜得来的?当下用兵器指着林毅,大声喊道:“林毅!你与我大理有利无怨!为何要杀我大理官兵,带人进犯我大理城池?此乃仁义道德?快快带着你的人回到宋国,不然,今日我等剿灭尔等贼寇,再请宋国诛灭尔等贼寇九族!”
    林毅指着范骅,对身边的侍剑笑道:“看,此等人物贵为大理司马,却连局势也不会看,大理国还真是没什么能叫我入眼的人物,哈哈,这人真是该死。”
    侍剑堪堪笑笑,也不知自家少爷为何这般自信,自己这边才四百人,还没穿铠甲,怎能比得过那些装备精良的大理御兵?林毅此时也懒得多说,指着范骅身后的神策军,一挥手,便有无数弩箭从林毅身后射出,如雨而下,霎时射倒了一百来人,范骅大惊失色,想不到这林毅连话也不说,照面就射倒了自己这边一百来人,大理精兵本就少,此时这一百来人被这弩箭射中,此刻就是活下来,一会儿两兵相接,岂能留下了性命?慈不掌兵,当下范骅也顾不得心疼,聚兵大喊道:“冲!大理子弟随本将杀!杀贼报国!”
    那几百人竟然不顾此街狭隘,就这般从朝冲过来,全无战法阵势,林毅放声大笑,高声喊道:“既然如此,正好叫这偏乡小国见识一下什么叫大国气象,布阵!”
    林毅身后手下大喝一声,震的街上屋顶的瓦片簌簌作响,八人结在一处,布成鸳鸯阵法,弩弓连射不止,稳步向前。当半数鸳鸯阵经过林毅时,对面的神策军已经倒下过半,范骅冲在前头,正是活活的箭靶,才奔马数步,便被射成了筛子,死不瞑目。两军离二十步时,弩箭兵与持盾兵开始那些持盾扔飞刀,近四五步时,弩箭兵接过长杆,看是与长杆兵凸撸天策军,天策军也有反击,戒备持盾兵挡下,又不慎者,更被持盾兵砍去双腿,被长杆兵刺死当场。
    不过数刻,七百神策军连同大理司马范骅便死了个干净。林毅起身走到黑衣军前头,对着空旷的大街,伸了个懒腰,运功喊道:“还有剩下的?赶紧出来,不然,你们皇帝的位子就该给我坐了!”
    话才落于,便有一直劲矢从百步外射来,林毅伸手一抓,却只抓住了箭身,后退一步,方才止住此箭力道,高声说道:“好力气,好弓!既然有高手在,不如再多出几招,只要你能杀掉我这罪魁祸首,想来我这些手下也没必要为难大理。”
    似呼应林毅所言,又有一直箭矢射来,这次有了准备,林毅倒是能准确的抓住箭头,当是如此,心中隐有不安,才生警惕,忽的这一支箭似乎略过了这百步的距离,已经射到了林毅胸前,这一刹那,林毅只觉得手伸的还不够快,不,应该说每日修炼的还不够,除了内力,招式已然有些落下,不然,为何此时既然能将这支箭的轨迹看清楚,自己却稍稍慢了一筹?
    不过,此箭仍被林毅稳稳拿住,却是拿住了箭尾,箭头微微刺入了小腹,却未及内里,只伤了皮肉,林毅拿起箭矢仔细看了看,不由笑道:“这些人啊,要杀对方大将,还舍不得用毒,难道仁义道德,在这战场之上保得住性命么?看来,会峰阁在大理的人物还算是个好汉。”
    见对方再也没射出第四支箭,便知道对方的力气用尽了。又喊了几声,再也无人应答,林毅再次放声大笑,一旁的黑衣军巍然不动,只等有敌人出来,将其撕成粉碎,这些人将林毅正衬托的极是狂傲,叫侍剑、钟灵瑟瑟发抖。
    笑够了,林毅喊道:“袁弘财可在?”
    袁弘财从一间商行中跃出,半跪在林毅身前,拜道:“袁弘财在此,请少爷下令。”
    林毅道:“两件事,第一件,你带这黑衣军将整个大理城的官员拘入皇宫,在那等我,不从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袁弘财喜声道:“属下遵命。”
    林毅点点头,道:“第二件是小事,白族有个人叫刀隆堂,有指甲末大小的见识,你去给他一千两银子,帮他把族内不听话的人全给杀了,让他们种罂粟。”
    袁弘财点头称是,带着黑衣军便往各个大臣住处去。林毅拉开茶桌,领着侍剑回到客栈,看着抱着钟万仇发抖的钟灵,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只得对钟万仇说道:“既然你老婆不要你,你愿不愿意替自己报仇,出了这口恶气?”
    钟万仇一时未答,林毅也不着急,让他慢慢思考,良久,钟万仇抖了一下,问道:“你会让我亲自动手么?”
    林毅看着小声抽噎的钟灵,有些可怜这母不爱父不亲的姑娘,叹息道:“我从来都是成人之美,从无僭越之意,你要报仇,我能帮你,之后,你得帮我种罂粟。”
    钟万仇听了,当即拉着钟灵起来,吐出了颗碎牙,恨声道:“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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