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有一个国家叫阿三,阿三在结束英国的殖民之后,中央对地方的政策是非暴力的妥协,建立大家都很爽的联邦。
    但是,大家都很爽,指的只是小部分地主、官僚和大资产很爽。
    阿三在独立的时候,继承的英国的资源是很丰厚的,比当时的阿中的资源要强大几百倍。
    可是70后,阿中却吊打了阿三。
    为什么?
    因为阿三的中央政令到地方的最高层,就到此为止了。
    例如国外的大公司到阿三的某个地方投资,若是不符合当地资本和地主的利益,就无法落地,哪怕是阿三的中央鼎力支持。
    为什么张凡要顶着如此大的心理压力发动这样一场战争?
    意识形态和政令这两方面,都必须打通。
    作为后世人,他非常清楚,非暴力的革命,都是利益集团内部的妥协,是一场贵族官僚内部的分赃而已,不能给这个民族带来任何改变。
    到底是东南某些利益集团的命重要,还是大明2亿子民的未来重要?
    作为帝国最高的统治者,这一点一定要有最清晰的认识。
    而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们,丰衣足食,是很难体会到先辈们到底经历了什么的。
    钱龙锡的想法错了吗?
    没有错!
    保守派的奏疏也没有错。
    他们的想法都是正常人的想法,不该有那么多的杀戮。
    但他们都只是古人,古人没有经历工业革命带来的社会变化,不知道阶级论。
    所以他们的想法都能理解。
    崇祯也能理解钱龙锡的想法,并且他内心并不怪罪钱龙锡的说法。
    只是立场不同而已,要真正的跟他们说清楚,讲明白,是几乎不可能的。
    最后,未来和历史自有公论。
    可是,崇祯还是想尽量去挽留钱龙锡。
    为了一个人才也好,为了眼前的政治格局也好,都必须留住他。
    钱龙锡道:“陛下的胸怀如同天空一样宽广,陛下的眼界总是能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臣万般敬仰。”
    “只是,臣心中悲痛万分,恐再难再胜任内阁大臣一职,请求皇帝陛下能允许臣告老还乡。”
    “你非要如此么?”
    钱龙锡沉默。
    “长安需要一个经略使,你可以去长安。”
    其实长安的经略使,崇祯是准备留给刘鸿训的,钱龙锡适合在朝堂上。
    但现在没办法,必须得留下他来。
    “陛下,若是不准臣告老还乡,臣只好结束自己。”
    “你这是在威胁朕?”
    “臣不敢。”
    “好!”崇祯几乎是吼了出来,“朕就批准你!赐光禄大夫!”
    光禄大夫是文官最高的荣誉,位列一品的虚衔。
    “臣拜谢陛下天恩。”
    钱龙锡告退后,崇祯一个人在乾清宫站了很久,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直到中午的时候,才让王承恩赶紧将韩爌找来。
    韩爌此时正在处理四川呈递过来的奏疏,是李自成的奏疏,突然接到传召,连忙就向乾清宫赶去。
    不多时,便入了乾清宫。
    “臣参见陛下。”
    “起来说话。”
    “谢陛下。”
    崇祯很平静道:“钱阁老提交辞呈了。”
    韩爌微微一怔,心中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陛下,钱阁老有功于朝廷。”
    “朕知道,朕也想留下他。”
    听皇帝的语气,看来不是皇帝要干掉钱龙锡,而是钱龙锡自己要走了。
    “朕要你来做内阁首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皇帝此话一出,韩爌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钱龙锡走了,内阁失衡,朝廷新旧派失衡。
    孙承宗既是内阁首辅,又是军委会元帅,权柄过重。
    而这次南方事变后,朝堂的风向也会彻底改变,会有无数人投身到改制派当众。
    为了朝堂平衡,安排保守派的韩爌上位是最合适不过的。
    所以皇帝这是出于权力掣肘来做的人员调整。
    其实,经历南直隶这件事,朝中所谓的保守派也变了质。
    改制是大势所趋了,没有人再头铁说这个不能改那个不能动了。
    只是,以前的改制派和保守派,必然向改制自由派和改制保守派过度。
    韩爌仅仅是沉默了几秒钟,便道:“一切都凭陛下做主。”
    “朕会跟孙阁老沟通的。”
    “是!”
    “朝中最近的事比较多,韩爱卿你多上上心。”崇祯一把握住韩爌的手,温和道,“你尽快接手,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在接下来实施。”
    “多谢君父垂怜,臣必赴汤蹈火。”
    韩爌顿了顿,突然道:“臣有一个疑惑,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陛下准备如何处置南直隶?”
    “只是南京城收复了而已,黄锦、许宏纲这几个人都下落不明,倒是魏国公这几个勋贵抓到了,叛国罪诛族的死罪。”
    “陛下,臣有一个建议。”
    “说吧,但说无妨。”
    “那些书生可能只是被人欺骗。”
    “那些书生必须得到惩罚,不过,朝廷也考虑到用人之际,凡是参与叛乱的书生都发配到草原,去那里教书、任职。”
    “陛下圣明!”
    韩爌心头捏了一把冷汗,他还以为所有人都要被处死。
    “臣告退。”
    用韩爌来稳定人心,是最稳妥的一步棋了,现在是关键时刻,一定不能出乱子。
    韩爌走之后,崇祯立刻给身在南京城的卢象升写了一封信:追拿所有在逃勋贵。
    南京城破,消息到北京也不过三天时间而已。
    快马强行跑,一天最多可以跑到800里,只不过马儿也就跑废了。
    但现在这种关键时期,也没办法。
    攻下南京的第二天天刚刚亮,兵部就被天雄军围得水泄不通。
    另外魏国公府、保国公府等等勋贵的府邸也被围住了。
    接下来,每一条主干街道都有京卫军的士兵巡逻。
    早上吃早饭的时间,卢象升和就洪承畴会了面。
    卢象升这才知道当晚竟然还有一支敌军埋伏在城外。
    为了表示感谢,卢象升还专门请洪承畴在街头吃了一碗面。
    怎么说呢?
    两人都算是完成了任务,跟皇帝有一个交代了。
    勋贵老爷们是都围堵住了。
    例如魏国公,在城门的角落找到的,当时他穿着一身乞丐装,想溜出城,只是这货太特么紧张,走路都在瑟瑟发抖,实在引人注目。
    不抓他,都对不起自己的眼睛啊!
    在一连窜的审问下,卢象升才知道,原来当晚靠近南京城偷袭天雄军的是浙江都指挥使周可言。
    这意味着,浙江竟然也叛乱了!
    接下来几天,都在维持南京城的稳定。
    最最关键的是,当晚出现了红夷大炮。
    叛军为什么会有红夷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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