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时的风波,很快就被学院里那群荷尔蒙旺盛的少男少女丢到了脑后,大家都在四处寻觅着可以释放的另一半,而姜九却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出现在学院图书馆内,从一层开始不停的翻阅所有有文字记载的书籍,一些进出图书馆的学生还以为他是新来的图书管理员呢。
    春去秋来,姜九站在图书馆最高层轻轻将手中的最后一本书重新放到了书架之上,内心暗自嘀咕道:“难道真的如老院长说的那样在新政成立之前这里曾被洗劫焚烧过,连他也不知道什么中医汇编督查院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姜九通过一年的寻找阅读与学习,不光是连这图书馆没的图书全部翻看了个遍,就连动物医学以及老院长亲授的植物学也已经全部学完并摸索透彻,就这件事更加坚定了姜九在老院长心中的地位,但那又如何呢?姜九抬起左手看了看那缺失的尾指。
    “天残,天残,天残……”
    “嘭”姜九攥紧左手重重的打在了面前的书架上,随着书架的晃动,他没注意到一本高搁与书架最顶端的一本满是灰尘的书被震到了书架边缘,“扑索索”的灰尘落了姜九一身。
    “咳咳~真晦气!”
    姜九赶忙低下头朝楼梯口走去,今天他还答应张教授去帮忙看看他那群猪,听说是几天都不吃食了,边走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在走到楼梯口时突然愣住了,自言自语道:
    “灰尘,嗯?不对,虽说这最后一层很少有人来,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图书管理员老李头可是天天来这层打扫的,老李头打扫卫生基本上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就算老李头偶尔偷懒两天没来打扫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灰尘,灰尘,有蹊跷。”
    姜九立刻转身快步朝刚才站立的书架走去,到跟前抬头一看,一本看似好像是羊皮制作的书出现在了视野中,看到这,姜九心跳莫名加快,难不成这就是义父常说的天自留一,生死难测吗?
    书架不高两米四,姜九一个弹跳就轻松将其取下,轻拂其上灰尘,露出三个古体小篆,幸好他博闻强记,识的这三字正是“典狱史”,随着姜九小声的读出,顿时眼前一片白光闪过,姜九感到一阵晕眩,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更长些,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景象全变的陌生了起来。
    此时他竟然出现在一座简陋的牢房内,土墙木栏,墙上插着火把,木栏内蒲草遍地,蒲草之上火把之下一张矮桌,桌旁一位华发老者正伏案疾书,案上竹册堆积如山,而老者身后矗立着一身草灰色麻布短衫,狱字挂胸,脸色略显苍白,仿佛如大病初愈般的中年人应该是狱卒了,此刻神情却是小心异常。
    姜九满心惊疑,此刻他就站在矮桌另一旁,按道理自己的出现应该早早就被发现,而眼前二人对自己竟然是视而不见,老者依旧执笔疾书,而那狱卒却是时不时的朝牢房门口张望着,神情中略带焦急之色。姜九平复了一下心中的不安,低头朝着身旁正疾书不停的老者看去,只见此时老者视乎已经书写到了末尾,一行行精绣的小篆映入眼帘。
    “夫行医四十余载,治者无算;乱世之中,民生多疾苦,虽身怀医者仁心,却难挽天地之倒悬,常问悬壶可以医世否?蚍蜉撼树也!然今却难以自医,死结临近,不甘毕生心血付水而流,特求典狱以传吾知,又恐为歹人所乘。
    故著典狱史一十六卷,行医浅谈散参其中,以惑其听;此皮卷之书,方为毕生所学,各病理病症,行医用药,麻弗开体,行针之术等皆详列其上,待有缘之人得之,以传吾法,利黎民以万世,命其为青囊术书。
    吾幼时巡山访师,得遇仙人,授予点缘隐物之法,故此皮卷非有缘心善之人不可得见也;此难之前,友黄麻道人,曾劝吾不可行去,吾笑其不识吾意,又请其卦,以算有缘何处,得其千年有余;吾将已点缘隐物之法,隐青囊以千年,以待缘者!大汉医者元化留。”
    见老者停笔,中年狱卒,赶忙低头悄声问道:“先生可是曾书写完毕了?不知此书有没有名字?”
    老者听后提笔在合上的皮卷上,写到“典狱史”三个篆体,以作其名,狱卒看到后赶忙从身后取出一麻布袋,将矮桌上的一应竹册及皮卷全部塞入其中,在此过程中老者并没有去再看一眼,而是笑吟吟的看着此刻姜九所站立的地方,姜九感觉老者正在看着自己,他还未从“大汉医者元化留”这几个字带来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便听到耳边传来老者的声音
    “去吧,你我也算有了师徒实,望你能将青囊术多加参详,对你这天残缺脉之症大有裨益,去吧!”
    随着老者话音刚落,姜九眼前场景转换,此刻已不是牢房,而是一处农舍小院内,四周残破的景象可以看出此主人家境窘迫异常,一妇人正在院内生火煮饭,突然间发现身旁柴禾已无,妇人朝锅里望了眼见离水开饭熟还要些火候,这可如何是好,现在连年大战,家里备用的柴禾也已用完,顿时满脸愁容,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已经完全想明白整个事件的姜九站在锅灶旁,高声道:“可不能烧啊,可不能烧啊,那是华佗医经!乃中华医学隗宝!”
    妇人仿佛也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睛一亮,大声朝屋内喊道:“孩他爹,快点将你前两天背来的一袋竹子拿来煮饭烧火,柴禾都用光了,饭都没得吃了,快些的。”
    听到妇人的话后,可把旁边的姜九急坏了,甚至都想上前将妇人的嘴给捂住,奈何不管他怎么蹦跳大喊,妇人根本就看不到,这时屋内一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正是那先前见过的狱卒,狱卒开口道:
    “你这不懂事的婆娘,喊什么喊,那些东西可不是普通的竹子,那是书,那是华先生的心血,怎么能用来烧火做饭呢?”
    “书书书,书你个大头鬼,书能当饭吃?你一个大老粗,碗大字不认识一个,留着干什么,快点给老娘拿来,要不然你连饭都没得吃!”
    “你!”
    姜九气的直跺脚,现在他只期望这狱卒能拿出点男子气概来,制止自己这没见识的婆娘,可是当狱卒听到没饭吃时,摸了摸肚子,嘿嘿傻笑了两声,便转身进屋里将那一袋子竹册拎了出来,妇人一把夺过来,低骂了句“看你那出息”,便一册册的将竹册丢进了灶台内,当拿到那本皮卷时,妇人愣了愣,随即也是丢入了火中,此刻一旁的姜九撕扯着嗓子愤怒道“罪人,罪人,那些可是中华隗宝啊!”晕了过去。
    当姜九意识再次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仍然站在农科院图书馆内,皱了皱眉看着此刻空空的双手,暗道刚才是怎么了,难道是梦吗,为啥记忆犹新呢,明明有一本叫《典狱史》的书,怎么没了?
    “咦”
    突然间姜九脑海里多出了许多记忆,内容竟然是写着典狱史的青囊术,随着记忆越来越清晰,感觉青囊术所记载的内容早已经深刻的印在了脑海一般,一个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回荡“千年浮尘一日去,万世春秋在青囊”
    “姜九,姜九!赶紧地快跟我走,张教授让我来喊你,他们系饲养的猪快不行了,今天学院的兽医们又只剩你一个了,别发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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