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世上再无真炉山！咆哮的霍天都
长风猎猎，吹拂衣袍，小黑猫抬头望着，那熟悉的脸庞好似黑暗绝处的一道光，将它从黑暗深渊的边缘拉了回来。
“真够倔的，拼命可还行？”
周道宠溺地揉了揉小黑猫的脑袋，抬手间真炁涌动，将其包裹，送往一旁的空地，紧接着，方才转身，看向那屹立远处的大敌。
“周道！”
深山见青处，灵少元眸光凝起，如见故人，眼中映照出那聚拢焦点的身影。
“灵少元！”
周道轻语，咀嚼着这个名字。刹那间，他的心头生出异样，冥冥之中，似有感念升起。
“我们见过？”
“或许……”
灵少元神情依旧漠然，然而他强大的神念却已经将周道锁定。
“缘分从来由天定，生死亦不遂人心。”
冰冷的话语在周道耳畔响彻，苍穹震荡，雷光交织，汹涌的真炁演化樊笼，笼罩百里。
“八荒囚龙印！”
众人惊悚，又是这一记杀招。
“初代总司的绝学……”周道眉头凝起，眼中流转深意。
当年初代总司创立御妖司，可是并无子嗣血脉。
他一生坎坷，可是神通修为却超凡入圣，其术法自成一脉，在御妖司内部虽然代代流传，可是能够继承其衣钵者，数代寥寥而已。
灵少元身为龙虎山弟子，竟然练成了初代总司留下的绝学，这简直不可思议。
“你与御妖司颇有渊源。”周道神情淡然，轻声道。
“是与不是，对你而言，都不再重要了。”
灵少元摇了摇头，百倍增幅，堪比成罡，此刻他立身不败，足以扫灭身前一切存在。
惊艳如周道也要陨落，他的出现不会对局面有着任何的改变。
“周道……”
小黑猫被孽龙炁包裹，露出担忧之色。
八荒囚龙印的威力它领教过，配合灵少元无限接近成罡的修为，简直无解。
此刻的周道，境界终究差了一筹。
轰隆隆……
恐怖的威压下，众人惊悚后退，感受着灵少元那深不可测的威力，似乎下一刻便要见证周道的陨落。
然而，此刻，周道嘴角微微扬起。
他笑了，眼中精芒闪烁，自信昂扬。
“灵少元，如今，我身立处，便是无敌。”
言罢，周道一指点出，身后水火异象浮现，大火焚苍天，玄水染山河。
璀璨的金光在周道指尖泛起，涟漪扩散，劲风猛地炸裂。
紧接着，那道金光冲天而起，如大剑横空，直接破开了笼罩八方的“樊笼”。
轰隆隆……
天雷浩荡，云霄如焚。
“八荒囚龙印被破了！？这……这怎么可能？”
众人抬头，看着眼前的景象，简直不敢相信。
无论是境界，秘法，还是手段……周道都和灵少元相差巨大，他怎么可能破得了八荒囚龙印？
别说他只有区区二十五倍的增幅战力，哪怕达到与灵少元相同级别，增幅百倍，成罡之力，也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地便破掉八荒囚龙印。
“这不可能！”
灵少元面色凝重，原本古井不惊的眸子终于涌起波澜。
他能够感知到周道的力量并没有任何变化，可是金光之下，他的八荒囚龙印竟然被破了！？
如此诡异，甚至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你看，我说过，如今的我是无敌的。”
周道的声音在灵少元的耳畔响彻，宽厚温润的手掌便已经落在了他的肩头。
众人悚然，流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
谁也没有看清周道是如何走到灵少元身侧的。
砰砰砰……
周道的手掌从灵少元的肩头缓缓抬起，紧接着，后者犹如流星陨落，从半空中猛地砸向地面。
大地“隆隆”作响，冲天的烟尘覆压三十里，荡起的气流席卷如狂风，震荡山林。
一个巨大的深坑浮现，好似大星撞击，空气中泛着斑驳的弧光。
“他……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明东楼，苏悬雨，池北澜等高手变得有些恍惚。
他们看不懂了。
如今的周道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与徐畏衣一战，他也展露出惊人的天赋和实力，可好歹还在众人理解的范畴之内。
然而，眼下的周道简直如仙如神，强大得让所有人都看不出个中玄奥，就好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强如灵少元在他面前也如同婴孩般不堪一击。
“怎么回事？”霍锦璃妙目连连，情势逆转得实在太快了。
前一秒，她还在为周道担心，忌惮灵少元的实力。
下一刻，灵少元便被周道随意揉捏，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小黑猫愣了半天，恍若置身梦境，看不出所以然来。
“这家伙……”
小黑猫晃了晃尾巴，终于松了口气。
轰隆隆……
大地之上，巨大的深坑中，灵少元冲天而起，他衣袍破碎，沾染血迹，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立地不败的绝世方才。
灵少元催动真炁，向着真炉山飞去。
他速度极快，恍若一道流光，瞬间便化为一个黑点。
灵少元并不清楚周道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感受过那恐怖的伟力之后，他明白，这个男人如今无敌，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抵挡的。
胜败常有，心境当平。
修行路上谁敢称不败，胜负事小，如果把命留下那一切都完了，审时度势，那是道士本该练就的本领。
此刻，灵少元遁地远走，没有任何的负担。
“逃了……这……”
苏悬雨怔然，她想到了千万种可能，甚至想到了周道可能藏着某种底牌，在生死关头逆势翻盘。
可她唯独没有想到，当周道出现的那一刻，胜利的天平便直接倒向了一边。
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压根就没有所谓的胜利天平。
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起，一切便已经结束了。
他展现出来的强大，让众人头皮发麻，强如灵少元都只能望风而逃。
“让你先飞一会儿。”
周道看着那几乎为一个黑点的灵少元，缓缓抬起了右手，他对着真炉山的方向，轻轻打了个响指。
轰隆隆……
水火异象涌动，大地震荡，天空好像裂开了一般。
一股恐怖的威能自天地之间而生，于真炉山处爆开。
在那尽头，玄光烁烁，好似大日余晖，天地四维都在其笼罩之下。
灵飞元的身影都显得无比渺小。
刹那间，毁灭的火光冲天而起，纵横数百里的真炉山在那恐怖的气象中豁然崩裂，碎石化散，骤化尘土。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远处那宛若末世毁灭的景象，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在他们心中蹿升，瞬间蔓延了全身。
“真……真炉山……没了！？”
烟尘漫天，大地空无，原本真炉山所在之处早已化为一片平原。
狂风呼啸，动乱着所有人的心弦。
谁也不敢相信，龙虎山著名的修行地，传奇久远，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真庐山竟然被推平了！？
如此改天换地，动乱山河的手段竟然出现在周道手中。
“他……他不是才归元境吗？”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天，他……他还是人吗？”
“疯了……真的疯了……这世上再无真炉山！？”
一众弟子只觉得毛骨悚然，如坠炼狱。
明东楼，凌夜虚，池北澜看着周道只觉得头皮发麻，脑袋嗡地一下都炸开了。
小黑猫愣愣出神，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这一切远远超出了众人的认知范畴。
“灵飞元……”
周道目光深邃，看着那被他削出来的广袤平原，轻轻咀嚼着这个名字。
呼……
周道一步踏出，于深山碎石之中寻到了王小乙。
他深受重伤，胸膛几乎被贯穿。
然而，天地灵气自主向其体内聚拢，浓烈的死气不知觉化为旺盛的生机修复着王小乙的伤势。
生死易变之间，王小乙吞吐精华，肉身似乎正在向更高层次进化。
“融万物，炼己身……这一脉果然诡异。”
周道目光如炬，见王小乙无恙，便松了口气。
“小黑黑，你看着他。”
周道抬手招来小黑猫，此刻，他看向后者的眼神隐隐有些异样，不过却并未表露出来。
“你要去哪儿？”小黑猫忍不住问道。
周道未曾多言，看向已经干涸的湖底，水火交织，灵府隐动。
那里便是进入平安墟的入口。
事实上，这座水火灵府乃是落日宗所留。
当年，真炉山中，龙虎山先祖所见的那位道士便是落日宗的前辈，他以大神通，在这真庐山开了个后面。
日积月累，水火灵府早已窃据真炉山。
周道身为落日宗弟子，掌控了这座灵府，便等于掌控了真炉山。
在这里，他便是无敌的存在。
别说区区灵飞元，就算真正的成罡境降临，也挡不住他挥手一杀。
“等着我，片刻就回。”
周道揉了揉小黑猫的脑袋。
“我等你。”
小黑猫晃动尾巴，安静地伏在地上。
周道轻唔，转过身来，看向干涸的湖底。
他刚刚动作，一众龙虎山弟子吓得接连后退。
此时此刻，谁敢在掠他凶威？强如灵飞都败在其手，如今的周道可以说是真炉山最强者。
不，就算是真炉山都毁在了他的手中。
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无真炉山。
“我们……还是快走吧，这太踏马吓人了。”
“我突破真境，渡生死劫的时候都没这么恐怖。”
一众龙虎山高手惊得面如帛纸，抖似筛糠，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毫无疑问，今天将会成为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天，犹如心魔深种，烙印如刻，永远难以抹除。
嗡……
周道一步踏出，走入滚滚水火之中，消失不见。
众人见状，俱都松了口气。
“快……快将消息传回去，我们的真炉山……没了！”
一名龙虎山弟子瘫软在地，几乎是哭喊出来。
……
京城，国师府。
清雅的小院内，茶香泗溢，如芬芳飞。
李藏锋站起身来，突然望向南方，眉宇轻凝，若有所思。
“真炉山……没了！？”
霍天都神色猛地一沉，不由地看向李藏锋。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走到哪儿都要闹得惊天动地。”李藏锋撇了撇嘴，颇感无奈。
不过是护送皇子的差事，谁能想到周道也能折腾出如此大的动静。
真炉山，那地方与龙虎山渊源颇深，乃是神塚的一道屏障，竟然就这么没了！
“你知不知道，龙虎山先祖曾经在那里悟道？就这么给你的小徒弟给平了？”
霍天都神色狐疑，冷冷地盯着李藏锋。
他是周道未来的岳父，自然知晓其元王的身份。
即便如此，他的面色也瞧不出半点骄傲来，相反有些阴郁。
“玩剑的，当初你跟我说你这小徒弟日后必定会登临元王大位，我才愿意将我的宝贝相许。”霍天都沉声道。
霍锦璃应了妖神劫，这些年，如果不是靠着霍天都恐怖的修为压着，早就陨命。
普天之下，唯有元王，算是唯一能够克制妖神劫的希望。
正因如此，宠女如霍天都，才咬着牙，愿意让李藏锋的小徒弟拱了自家的白菜。
在霍天都看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家女儿的性命，况且元王做婿，也勉强可以接受。
可是现在看来，这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劲了。
元王法会之后，李藏锋那个小徒弟就显示出超乎寻常的惹祸能力，不仅将敕灵宫得罪死了，如今甚至惹上了龙虎山。
在此之前，李藏锋对于他这小徒弟到处树敌的本领可没有提过半嘴。
这踏马坑谁呢！？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他的屁股我可没有少擦。”李藏锋叹了口气。
他也很无奈，早几年，林戒从平安镇出来之后，他就一直跟在后面擦屁股。
好不容易等到林戒神通大成，渐渐不需要他操心了。
谁知道周道这货比他那位师兄还不让人省心。
“这能一样吗？他是你徒弟。”
“这时候就别见外了，你还是他未来岳父呢！”李藏锋客气道。
“我……”
“你可是龙虎山那位当家的师弟，凭你的身份，这点小事压得住。”李藏锋挤出了一丝笑容。
“小事！？”霍天都眼暴如虎。
那可是真炉山啊，整座山都没了还叫小事！？
“只要他不闯进你们龙虎山的神塚，都不是大问题。”李藏锋拍了拍霍天都的肩膀，安抚道。
“废话，他倒是想进，进得去吗？”霍天都白了一眼，转身便走。
“你去哪儿啊？”
“擦屁股！”
远处，传来霍天都的咆哮声。
“真够倔的，拼命可还行？”
周道宠溺地揉了揉小黑猫的脑袋，抬手间真炁涌动，将其包裹，送往一旁的空地，紧接着，方才转身，看向那屹立远处的大敌。
“周道！”
深山见青处，灵少元眸光凝起，如见故人，眼中映照出那聚拢焦点的身影。
“灵少元！”
周道轻语，咀嚼着这个名字。刹那间，他的心头生出异样，冥冥之中，似有感念升起。
“我们见过？”
“或许……”
灵少元神情依旧漠然，然而他强大的神念却已经将周道锁定。
“缘分从来由天定，生死亦不遂人心。”
冰冷的话语在周道耳畔响彻，苍穹震荡，雷光交织，汹涌的真炁演化樊笼，笼罩百里。
“八荒囚龙印！”
众人惊悚，又是这一记杀招。
“初代总司的绝学……”周道眉头凝起，眼中流转深意。
当年初代总司创立御妖司，可是并无子嗣血脉。
他一生坎坷，可是神通修为却超凡入圣，其术法自成一脉，在御妖司内部虽然代代流传，可是能够继承其衣钵者，数代寥寥而已。
灵少元身为龙虎山弟子，竟然练成了初代总司留下的绝学，这简直不可思议。
“你与御妖司颇有渊源。”周道神情淡然，轻声道。
“是与不是，对你而言，都不再重要了。”
灵少元摇了摇头，百倍增幅，堪比成罡，此刻他立身不败，足以扫灭身前一切存在。
惊艳如周道也要陨落，他的出现不会对局面有着任何的改变。
“周道……”
小黑猫被孽龙炁包裹，露出担忧之色。
八荒囚龙印的威力它领教过，配合灵少元无限接近成罡的修为，简直无解。
此刻的周道，境界终究差了一筹。
轰隆隆……
恐怖的威压下，众人惊悚后退，感受着灵少元那深不可测的威力，似乎下一刻便要见证周道的陨落。
然而，此刻，周道嘴角微微扬起。
他笑了，眼中精芒闪烁，自信昂扬。
“灵少元，如今，我身立处，便是无敌。”
言罢，周道一指点出，身后水火异象浮现，大火焚苍天，玄水染山河。
璀璨的金光在周道指尖泛起，涟漪扩散，劲风猛地炸裂。
紧接着，那道金光冲天而起，如大剑横空，直接破开了笼罩八方的“樊笼”。
轰隆隆……
天雷浩荡，云霄如焚。
“八荒囚龙印被破了！？这……这怎么可能？”
众人抬头，看着眼前的景象，简直不敢相信。
无论是境界，秘法，还是手段……周道都和灵少元相差巨大，他怎么可能破得了八荒囚龙印？
别说他只有区区二十五倍的增幅战力，哪怕达到与灵少元相同级别，增幅百倍，成罡之力，也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地便破掉八荒囚龙印。
“这不可能！”
灵少元面色凝重，原本古井不惊的眸子终于涌起波澜。
他能够感知到周道的力量并没有任何变化，可是金光之下，他的八荒囚龙印竟然被破了！？
如此诡异，甚至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你看，我说过，如今的我是无敌的。”
周道的声音在灵少元的耳畔响彻，宽厚温润的手掌便已经落在了他的肩头。
众人悚然，流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
谁也没有看清周道是如何走到灵少元身侧的。
砰砰砰……
周道的手掌从灵少元的肩头缓缓抬起，紧接着，后者犹如流星陨落，从半空中猛地砸向地面。
大地“隆隆”作响，冲天的烟尘覆压三十里，荡起的气流席卷如狂风，震荡山林。
一个巨大的深坑浮现，好似大星撞击，空气中泛着斑驳的弧光。
“他……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明东楼，苏悬雨，池北澜等高手变得有些恍惚。
他们看不懂了。
如今的周道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与徐畏衣一战，他也展露出惊人的天赋和实力，可好歹还在众人理解的范畴之内。
然而，眼下的周道简直如仙如神，强大得让所有人都看不出个中玄奥，就好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强如灵少元在他面前也如同婴孩般不堪一击。
“怎么回事？”霍锦璃妙目连连，情势逆转得实在太快了。
前一秒，她还在为周道担心，忌惮灵少元的实力。
下一刻，灵少元便被周道随意揉捏，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小黑猫愣了半天，恍若置身梦境，看不出所以然来。
“这家伙……”
小黑猫晃了晃尾巴，终于松了口气。
轰隆隆……
大地之上，巨大的深坑中，灵少元冲天而起，他衣袍破碎，沾染血迹，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立地不败的绝世方才。
灵少元催动真炁，向着真炉山飞去。
他速度极快，恍若一道流光，瞬间便化为一个黑点。
灵少元并不清楚周道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感受过那恐怖的伟力之后，他明白，这个男人如今无敌，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抵挡的。
胜败常有，心境当平。
修行路上谁敢称不败，胜负事小，如果把命留下那一切都完了，审时度势，那是道士本该练就的本领。
此刻，灵少元遁地远走，没有任何的负担。
“逃了……这……”
苏悬雨怔然，她想到了千万种可能，甚至想到了周道可能藏着某种底牌，在生死关头逆势翻盘。
可她唯独没有想到，当周道出现的那一刻，胜利的天平便直接倒向了一边。
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压根就没有所谓的胜利天平。
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起，一切便已经结束了。
他展现出来的强大，让众人头皮发麻，强如灵少元都只能望风而逃。
“让你先飞一会儿。”
周道看着那几乎为一个黑点的灵少元，缓缓抬起了右手，他对着真炉山的方向，轻轻打了个响指。
轰隆隆……
水火异象涌动，大地震荡，天空好像裂开了一般。
一股恐怖的威能自天地之间而生，于真炉山处爆开。
在那尽头，玄光烁烁，好似大日余晖，天地四维都在其笼罩之下。
灵飞元的身影都显得无比渺小。
刹那间，毁灭的火光冲天而起，纵横数百里的真炉山在那恐怖的气象中豁然崩裂，碎石化散，骤化尘土。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远处那宛若末世毁灭的景象，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在他们心中蹿升，瞬间蔓延了全身。
“真……真炉山……没了！？”
烟尘漫天，大地空无，原本真炉山所在之处早已化为一片平原。
狂风呼啸，动乱着所有人的心弦。
谁也不敢相信，龙虎山著名的修行地，传奇久远，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真庐山竟然被推平了！？
如此改天换地，动乱山河的手段竟然出现在周道手中。
“他……他不是才归元境吗？”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天，他……他还是人吗？”
“疯了……真的疯了……这世上再无真炉山！？”
一众弟子只觉得毛骨悚然，如坠炼狱。
明东楼，凌夜虚，池北澜看着周道只觉得头皮发麻，脑袋嗡地一下都炸开了。
小黑猫愣愣出神，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这一切远远超出了众人的认知范畴。
“灵飞元……”
周道目光深邃，看着那被他削出来的广袤平原，轻轻咀嚼着这个名字。
呼……
周道一步踏出，于深山碎石之中寻到了王小乙。
他深受重伤，胸膛几乎被贯穿。
然而，天地灵气自主向其体内聚拢，浓烈的死气不知觉化为旺盛的生机修复着王小乙的伤势。
生死易变之间，王小乙吞吐精华，肉身似乎正在向更高层次进化。
“融万物，炼己身……这一脉果然诡异。”
周道目光如炬，见王小乙无恙，便松了口气。
“小黑黑，你看着他。”
周道抬手招来小黑猫，此刻，他看向后者的眼神隐隐有些异样，不过却并未表露出来。
“你要去哪儿？”小黑猫忍不住问道。
周道未曾多言，看向已经干涸的湖底，水火交织，灵府隐动。
那里便是进入平安墟的入口。
事实上，这座水火灵府乃是落日宗所留。
当年，真炉山中，龙虎山先祖所见的那位道士便是落日宗的前辈，他以大神通，在这真庐山开了个后面。
日积月累，水火灵府早已窃据真炉山。
周道身为落日宗弟子，掌控了这座灵府，便等于掌控了真炉山。
在这里，他便是无敌的存在。
别说区区灵飞元，就算真正的成罡境降临，也挡不住他挥手一杀。
“等着我，片刻就回。”
周道揉了揉小黑猫的脑袋。
“我等你。”
小黑猫晃动尾巴，安静地伏在地上。
周道轻唔，转过身来，看向干涸的湖底。
他刚刚动作，一众龙虎山弟子吓得接连后退。
此时此刻，谁敢在掠他凶威？强如灵飞都败在其手，如今的周道可以说是真炉山最强者。
不，就算是真炉山都毁在了他的手中。
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无真炉山。
“我们……还是快走吧，这太踏马吓人了。”
“我突破真境，渡生死劫的时候都没这么恐怖。”
一众龙虎山高手惊得面如帛纸，抖似筛糠，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毫无疑问，今天将会成为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天，犹如心魔深种，烙印如刻，永远难以抹除。
嗡……
周道一步踏出，走入滚滚水火之中，消失不见。
众人见状，俱都松了口气。
“快……快将消息传回去，我们的真炉山……没了！”
一名龙虎山弟子瘫软在地，几乎是哭喊出来。
……
京城，国师府。
清雅的小院内，茶香泗溢，如芬芳飞。
李藏锋站起身来，突然望向南方，眉宇轻凝，若有所思。
“真炉山……没了！？”
霍天都神色猛地一沉，不由地看向李藏锋。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走到哪儿都要闹得惊天动地。”李藏锋撇了撇嘴，颇感无奈。
不过是护送皇子的差事，谁能想到周道也能折腾出如此大的动静。
真炉山，那地方与龙虎山渊源颇深，乃是神塚的一道屏障，竟然就这么没了！
“你知不知道，龙虎山先祖曾经在那里悟道？就这么给你的小徒弟给平了？”
霍天都神色狐疑，冷冷地盯着李藏锋。
他是周道未来的岳父，自然知晓其元王的身份。
即便如此，他的面色也瞧不出半点骄傲来，相反有些阴郁。
“玩剑的，当初你跟我说你这小徒弟日后必定会登临元王大位，我才愿意将我的宝贝相许。”霍天都沉声道。
霍锦璃应了妖神劫，这些年，如果不是靠着霍天都恐怖的修为压着，早就陨命。
普天之下，唯有元王，算是唯一能够克制妖神劫的希望。
正因如此，宠女如霍天都，才咬着牙，愿意让李藏锋的小徒弟拱了自家的白菜。
在霍天都看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家女儿的性命，况且元王做婿，也勉强可以接受。
可是现在看来，这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劲了。
元王法会之后，李藏锋那个小徒弟就显示出超乎寻常的惹祸能力，不仅将敕灵宫得罪死了，如今甚至惹上了龙虎山。
在此之前，李藏锋对于他这小徒弟到处树敌的本领可没有提过半嘴。
这踏马坑谁呢！？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他的屁股我可没有少擦。”李藏锋叹了口气。
他也很无奈，早几年，林戒从平安镇出来之后，他就一直跟在后面擦屁股。
好不容易等到林戒神通大成，渐渐不需要他操心了。
谁知道周道这货比他那位师兄还不让人省心。
“这能一样吗？他是你徒弟。”
“这时候就别见外了，你还是他未来岳父呢！”李藏锋客气道。
“我……”
“你可是龙虎山那位当家的师弟，凭你的身份，这点小事压得住。”李藏锋挤出了一丝笑容。
“小事！？”霍天都眼暴如虎。
那可是真炉山啊，整座山都没了还叫小事！？
“只要他不闯进你们龙虎山的神塚，都不是大问题。”李藏锋拍了拍霍天都的肩膀，安抚道。
“废话，他倒是想进，进得去吗？”霍天都白了一眼，转身便走。
“你去哪儿啊？”
“擦屁股！”
远处，传来霍天都的咆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