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戏水完成后虽然很累,但是刘老准备立马开始用老板给的笔画龙凤呈祥。
    一直在边上静静看刘老画鸳鸯戏水的老板看着刘老略显疲惫的模样,还有加上本来就年事已高的原因更显苍老的样子有点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好了,刘老,今天就到这儿吧,您有点累了。让我扶您进屋去休息一会吧,明天或者等一会再画也不迟啊!”说着就上前搀扶刘老向屋里走去,可是刘老似乎并不想停止画画,挣扎了一会就从老板的手中挣脱,重新回到绘画室,重新拿起油纸伞。见刘老执意要继续为油纸伞绘画,老板也不再阻止,默默的坐在旁边,继续如刚才一样看刘老绘画。
    只见刘老拿起那只老板给的笔,只是在水中蘸了点水,然后将水洒在了伞面上,惊奇的事发生了。原本已经画好的鸳鸯戏水陡然不见,呈现出原来的雪白伞面,若是普通人这时恐怕就要发怒了吧。辛辛苦苦完成的鸳鸯戏水竟然就在挥毫间消失不见了,一番心血就这样付诸流水?可是刘老却像没有看见一样,开始在伞面上画起了龙凤呈祥来。这是绝对的信任,因为刘老相信老板是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
    显然这龙凤呈祥要比那鸳鸯戏水更费精力些。不一会儿刘老的额头上就布满了点点汗珠,那汗珠随着刘老的动作,慢慢的在额头之上凝聚到了一起,原本只是芝麻大小的汗珠渐渐变成了黄豆大小。一滴一滴慢慢汇聚向下流去,在刘老的下巴那再次汇聚,打湿了刘老的灰白色胡须,然后再向地面滴落而去。
    见刘老如此认真,老板也不好打断,因为多年的相处,老板明白,此时的刘老是停不下来的,精神的片刻松懈都会导致此时的状态一去不复返,所有的工作,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心血可就白费了,若是如此,何其悔哉!
    就这样,刘老一直专心致志作画,老板一直在旁边看刘老作画,一直到了晌午。刘老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像是耗去了许多精气神一般,人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刘老颤颤巍巍地转身,似乎想要寻一把椅子坐下。多年的默契,老板见刘老停下手中的画笔,就连忙帮刘老搬来了一把椅子供刘老休息。
    刘老坐下,虽然显得劳累,但眉宇之间却又有着说不出的欢愉,像是一个父亲见到了自己初生的婴孩。再看那画着龙凤呈祥的油纸伞。上面龙凤各居一半。龙是升龙,张口旋身,回首望凤;凤是翔凤,斩翅翘尾,举目眺龙。龙眼中透露着威严,凤目中流露着爱意。周围瑞云朵朵,一派祥和之气。果真气派不凡!刘老此时端坐在椅子上仔细观详着这油纸伞,眼中仍然充满了喜悦之意,看来是对自己的这一次的作品十分的满意。不一会儿,墨迹干了,怎知那龙凤呈祥渐渐淡去,竟似透明。而原本的鸳鸯戏水也重新显现了出来。
    “如此甚好。甚好啊!”刘老大悦。
    过了一会,童琳也醒了过来。走出房间见老板在此,又想起了昨晚的事嚷嚷着便要回去。老板只得再次向童琳说明,会带她回去,而且在那个时间不过几秒而已。
    童琳也不知是信了老板,还是认命了,不再追着老板死缠烂打地要回去,安静了下来。
    刘老在一边看着二人,也不说话,微微笑着,像看着自家的儿子与儿媳,说不出的慈祥。童琳俏脸一红就将头低下,而老板则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气氛颇有些尴尬,还是刘老打破了僵局:“小许啊,我累了,就先去休息了,这油纸伞就麻烦你代老朽我替那王小姐送去吧。替老朽向王小姐道个喜,改日必亲自登门拜访,去向她讨要几杯喜酒。童琳姑娘若不嫌弃这小许闷就一同前去吧。”
    “那行吧。说好了,我不是主动要陪许嘉这个木瓜去的,我是看在刘老的面子上才去的。你可不要自作多情了。许老板!”童琳双手插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看着老板。
    “是是是,我可不会自作多情。你是看在刘老的面子上才舍下架子陪我这个木瓜去的。走吧,童小姐。”老板笑了笑,依旧是那样古井无波,就像是完全不在乎童琳的冷嘲热讽。
    童琳见自己对老板的嘲笑完全不起作用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催催催,难道我不知道走吗?”说着还摆了老板一眼就径直向门外走去。也不再搭理老板。
    老板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一番,向刘老耸了耸肩。
    刘老哈哈大笑:“去吧,跟上去,别让她等急了!”刘老捋了捋胡子:“我也得休息了,这次是真的休息了啊!”
    老板看了看刘老笑着说道:“那您可要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再与您好好地和上一杯啊!我可要您那坛九十年的陈酿女儿红啊!我想着它也多少年了,正好赶上您就此收手,就用它来庆祝吧。”尽管如此,老板眼中却毫无喜悦之情,反而有些落寞,有些伤感。说完,老板也向门外走去,追上了童琳。
    沿着街一直走,没多久就到了王府的门口,虽然老板在这也是待了一些年月,但并不认识王府的人,毕竟离开这也有20多年了。好在这王府并不难找,偌大的王府都在紧张筹备小姐的婚事,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
    老板走上前对家丁说:“我是刘老派来给你家小姐送油纸伞的。让我进去吧!”虽然家丁觉得老板语气不善,但这是小姐的客人,也不好得罪,只好放行:“请吧!。。。”。不等家丁说完,老板抬步就向里走。一个家丁在背后悄悄的说:“这哪来的这么目中无人的家伙,要不是小姐的客人,我早把他轰出去了!不过那把油纸伞确实不错,不愧是出自刘老之手,听说这把伞就是刘老的收山之作了。你看那鸳鸯,多么生动啊!小姐和姑爷肯定会十分幸福的。”
    “鸳鸯?不是龙凤吗?”童琳跟在老板的后边,家丁的话自然是一句也没落下。疑惑的看了一眼那个家丁,吓得家丁赶忙闭嘴。
    “还不快走,在门口等什么呢?”前方传来了老板不耐烦的声音。
    “嗯嗯,来啦!”童琳也不好追究,只好随着老板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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