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可以跨越时空,宁飞此时的存在,仿佛也是可以。那种呼唤刚一出现,他的意识就一阵穿梭,出现在一片光芒阶梯上。
    “仙阶!”宁飞转过一个念头,就见仙阶顶端站着他已经充满裂痕的元神,元神的前方是一片迷蒙的薄幕,难以穿越。
    此时在薄幕上,有一团金色的光芒,连向薄幕的另一面。
    没有做任何想法,他的意识只是冲向薄幕,而后那种熟悉的力量仿佛再次出现。
    眼前场景变化,他的意识再次回归**,只见无量的光芒垂落,一条蛟龙飞腾不休,带着难以对抗的力量直朝他冲来。
    他心神一动,感觉像是打开了身体中一个隐藏的枷锁,一阵阵的力量从身体的不知名处涌现,极快的修复身体元神,已经消散的真一神相再次出现。
    金光一闪,金衣出现在他和真一神上的体外,无风而动,飘飘摇摇,看似单薄无比,却要比方才更加稳固,更加的完善。
    如果说刚才的金衣只是一个外衣的轮廓,现在的金衣才能称之为真正的金衣。
    “大道圣衣!”鱼纯惊呼,而后听到几道几乎同时响起的声音。
    “那道金衣就是大道圣衣?大道圣衣又是什么?”
    许多人不明白,都是深深皱起眉头,四面打听,有古老的隐世存在几经犹豫之后,还是缓缓开口:“大道圣衣是拥有真一神相的人独有,需要自身到达一定的境界,才能觉醒,可谓是同级的最强守护之力。”
    “前辈说的究竟是什么境界?”不少人问道。
    隐世老者喃喃道:“或许是半步皇者,或许是皇者,亦有可能就是半步圣者,前几代的真一神相,从来没有人能在王者就将大道圣衣觉醒,莫非,就是因为他自碎幻界,走出了前人所不能走出的路,自身产生极大的变故,才使得大道圣衣提前觉醒。”
    “前辈或许不知,此子通神境时,就已经觉醒黄金道眸。”雷长老目光微动,淡淡道。
    隐世老者诧异,目露思索,而后释然一笑:“提前了,或许下一个本能也会提前觉醒,真是令人期待,或许这一次的真一神相拥有者,真能打破那个壁垒。”
    “还有下一个本能?”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心惊,没有这些本能觉醒时,宁飞已经是难有敌手,黄金道眸的出现,让他增强一大截,现在又出现了大道圣衣,又是极大的拉开了他和同级的距离,倘若再出现另一个本能,那还有谁能够将他制约。
    想着之前都认为雷垂天能够与宁飞争锋,诸人都是一阵苦笑,尤其是那些族中或是家中有小辈的人,心中都是一阵酸涩,与真一神相拥有者同在一世,是多么的令人无奈。
    “但不知另一个本能又是什么?”此言道出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心声,一道又一道目光聚集在隐世老者身上,就连季泰一也不例外,在这一刻,上方的战斗都无法吸引他们。
    真一神相存在过于久远,在很多地方甚至都已经化作历史尘埃,消散在遥远的传说中,就算是偶尔提及,也都是模糊斑驳,失去了曾经的真实。
    “时间最是无情、伟大,它的力量,就算是强如真一神相,也都只能在世间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连同真一神相曾经存在的痕迹,都只会被岁月的磨盘磨成粉碎。更有我们前辈的一次次争斗,那些好不容易躲过时间的印记,终究还是被破坏。”隐世老者一阵唏嘘,眼神迷离,隐隐有向往和痛惜。
    “我圣院留存有一些孤本,是关于真一神相的,若非如此,黄金道眸即使出现在人前,也未必会有人认出。”云长老道。
    “圣院不愧是前辈圣者所立,底蕴不是他人能比,有关真一神相的孤本,没有绝对的力量是无法得到。”隐世老者赞叹。
    雷长老和云长老都是淡笑着微微仰头,感受着周围羡慕、嫉恨的种种目光,他们的心中一片傲然,只是猛然想到季泰一,两人的面色又都变得不好。
    “黄金道眸、大道圣衣,真一神相的两个本能已经出现,就剩最后一个,在我族的典籍中,似乎隐约提到,那是一把非同寻常的剑。”仙族一名老者冷冷的看着雷长老和云长老,似乎不愿意在这里被人比下去,一开口就是惊煞众人。
    “仙族的底蕴,果然非同寻常,连这种事情都是知晓。”
    “自然是如此啊,遥想当年,仙域还被称之为天域,那可是天族的领地,只可惜天族遭逢大难,仙族趁势崛起,夺走了天域,事到如今,天族已经消失在人前,或许早就在过去被仙族灭族。”
    “记得曾有流言,仙族得到的关于真一神相的事情,正是取自于天族。”
    诸人一阵羡慕感慨,世间没有绝对的霸主,曾经的天族何其强大,他的衰败并非是不敌仙族,而是命运使然。
    “这种事情,世间居然流传下来了。”隐世老者惊讶,而后笑着点头,“的确是一柄剑,一并非同寻常的剑。不知仙族人能否说全了?”
    “典籍过于古老,破损严重,无法修复,只能看到只言片语。”仙族老者道。
    隐世老者轻叹:“也该当如此,典籍一代代相传,千百年或许无碍,但万年、十万年呢?总有一天,他也难逃损毁消亡的命运。”
    “前辈应该知道最后一个本能,何不在这里明示。”有人道。
    “此事……”隐世老者正待细说,就听到一声钟鸣,宙极钟悬在高空,变得巨大无比,仿佛是一片苍穹,诸人只能看到深不可测的一片漆黑。
    淡淡的微弱的圣力在漆黑中流转,虽然没有奔涌下来,但却如同远古的主宰之神,在遥远的苍穹中俯视众生,所有人心中都是生出一股无力和敬畏。
    一点点为不可查的杀气一闪而逝,众人都是心惊,在那刹那之间,浑身冰冷脊背发凉,仿佛是躲过了生命中最为惊险的一次袭杀。
    宙极钟为圣器,不知道杀了多少存在,巫元有意泄露的一点,就让全场立时安稳,纵然是那个隐世老者,也都是一阵沉默,不再言语。
    碰撞声突然出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众人猛然心经,这才想到了来此的目的。虽然不能知道真一神相最后一个本能,心有遗憾,但能亲眼看到曾经传说中的神相,也算是畅慰。
    擂台之上,各色的光芒璀璨,被围在中心的星光不断地消散,但又很快再次出现,而处在星光深处的那片金光,却如同遥远的历史一般,永不可撼动。
    一次次的冲击,一次次的闷响,即便是隔着擂台,众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可怕波动,不知道多少的人都在心中细想,若是将自身放在那个中心的位置,又会如何。
    来到这里的皇者也有不少,大都是一重天的皇者,此时他们心神荡漾,他们心中明确,若是将他们与宁飞互换,他们还真的难以坚持下来,这让他们一个个心中惊恐而又惭愧,成为皇者的高傲,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得不低头。
    能成为皇者,他们的确不凡,但与这些天骄相比,他们的这点成就真的不算什么。倘若战斗中的任何一个天骄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完全一只手就能将他们轻易解决。
    擂台中的这些天骄,每一个人的法术都是难得,但他们不会将不足说是法术不如对方。真正的强者,机缘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他修炼了星空经,几乎将守护秘术催动到了极致,更有大道圣衣的守护,我们怕是不能将他打到。”
    “真是可耻,真一神相真的就这么厉害吗,集合我们这么多人,就算是一个半步皇者,不,就算是一重天皇者,也未必能够坦然面对。”
    参与围攻宁飞的人,看着星空一次次破碎,大道圣衣一次次的出现裂痕,但就是无法彻底将宁飞击败,他仿佛就是一段不败的历史,在所有的打击下,那种不败的气势越来越强。
    战斗在延续,宁飞自身的消耗颇大,好在他的肉身与幻界相合,本源比他人浓厚了太多,又有身体中源源不断涌出的力量,这才让他不断的使出守护秘术,不断的修复大道圣衣,渐渐的,他对大道圣衣越来越熟悉,那种守护的力量运用起来越发熟练。
    但对方人数众多,合在一起的力量实在是太大,就算他有得自鱼纯的修复秘术,也是难以彻底修复,随着伤势的积累,那种伤痛的疲惫再次涌上他的身体。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他们生生耗死。”被动挨打不是他的秉性,他的双目一片金黄,看到了周围纷飞的力量,看到了每一个力量衔接的薄弱之处。
    趁着对方法术衔接的瞬间,宁飞拼全力打出归元,这是他战斗来第一次反击,也是头一次最大范围的出手,这其中的消耗,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他猛咬舌尖,精神强自振奋,身体一闪,就冲到了围攻的人群中。
    之前被他们合围,难有作为,猛然间穿入人群之中,顿感压力大减,那些疯狂落下的法术,还没有到他身上就被他人承受。
    一时间血雨纷飞,不知多少人被同伴的法术砸中,任是他们如何的拼命抵御,都是难逃重伤或是身死。
    在这一刻,众人都是明白了宁飞承受攻击的可怕,一个个心下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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