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他一口气聚集了全身力道于双臂,吐气开声之中,强有力的掌锋魔法光暴像两柄六丁巨神的开山神斧一样沉重的劈到石门上!
    在一声坚硬的撞击声里,石屑溅飞起了老大一片,但是,也同时惊扰了那两个怪物,他们愕然的停止了戏耍,迷惑的转身打量着他。
    没有等到这两个野人真正明白他的企图前,他又一口气猛挥了十气暴,随着他的掌缘起落,石门一次又一次的震动摇晃碎裂下的屑粉获籁落下,这扇厚重的石门,已经严重的裂开了无数道不规则的裂缝!
    一声怪号像狼嗥一样的响起,宛如一头犀牛冲了过来,巨大的带着菱锥的木棒以能捣塌一座山的力量轰然砸下,他迅速闪开,目光正好与那龇牙的野人残酷而缺乏善意的眼神相触,那双眼睛,流露着令人颤栗的碧色光芒!
    另一只大魔棒自斜刺里劈下,强烈的风声搅得空气都在打着转子呻吟;他再次让开,先冲来的那个怪人已狂吼一声,魔棒夹着要命的呼啸狂乱的击打过来,又狠又快。
    他轻快的游移闪,一边冷沉的道:“你们退回去,我不伤害你们,懂不懂?退回去……”
    两个野人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兽类的嗥吼,眸子里的意思就像鸷鹰一样暴戾而没有人性,于是,他明白,除了血,将没有使他们认识的东西了。
    那如水桶般的粗大身躯用力一扭,其中一个强蛮的冲到了孟右边两步的距离,一股特异的体臭钻进他的鼻孔,那巨大的魔棒斜着挥向他的脑袋,一只粗糙厚重的脚板狠狠的踏向他的胫骨。
    他叹了口气,蓦然像蛇一样滑出了五步,他的身躯轻轻,挨到石壁之上,就在他刚刚沾上石壁的刹那间,又电一般弹了回来,没有任何字眼可以形容他这快速,那个野人已杀猪似的尖叫了一声,噔、噔、噔跄踉退出,在他身体转侧的当儿,他的右手正自他胸膛内拔出,满手的鲜血淋淋,就像他的手是一把钢刀切进去了一样!
    没有一点空间供另外那个怪物园转,他带着血的手幻过一片激起了的光彩,成串的血滴抡洒成一道半弧,这个野人的大魔棒闪过一条沉重的暗影掠过他的头顶,而他已于这顷刻之间在敌人的胸腹之上劈击了气暴!
    那边的怪物嘴里的哀嚎尚留下一个尾韵,这边一位的惨叫跟着响起,他那牛似的身子打着旋转连连翻出,重重的撞在石壁上,又重重的一头裁倒地下!
    疲倦的扁扁唇,他目梢子都不瞟一眼,脚步倏旋,又是疾雷般的十三掌气暴震劈在石门之上,于是,一片“哗啦啦”倒塌声回荡在甬道之中,当大小的石块迸溅四周,他已宛如一溜轻烟般掠入了里面。
    石门里面,是一间黝黯的房间,房顶也是方形的灰色石质建筑,也有一盏晕黄的桐油吊灯悬挂,在发散着霉味的稻草堆上,坐着四个人,那是自己的三个至友和——牛人的妹妹!
    孟轲的心脏痉挛了一下,他强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勉强镇静的道:“老酒鬼,我来了。”
    东海首日者怔怔的注视着他,像隔着一层雾,目光里,有着过度的劳累与疲乏,也有一些遥远的陌生。
    孟轲慢慢蹲在老酒鬼面前,这时,他惊悚地发觉他浑身上下凝结着已成为呈紫色的血块,那一头乱草似的头发也显得更邋遢污秽了!他吸了口气,再低沉的道:“是,是我,孟轲……”
    全身蓦地抽搐了一下,塞纳留斯似突地自一个噩梦中惊醒,他用力摇摇那乱发蓬松的脑袋,直直的盯着他,宛如他已经有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没有见到他了一样,语声存着过分惊喜后的颤抖:“孟公子……果然是你……呵呵……果然是你,我还以为又是在做梦……”
    是什么苦难将这位啸傲魔法界,狂放不拘的好汉子折磨成了这样?是什么恶毒的手段将这位铁挣挣的男人弄成了这么颓唐?孟轲一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沉默着,用魔法闪电击断了他的手铐脚镣,又迅速以同样的方法解除了嗜魂牛人竞彩和他蓝莺鸽的禁制,牛人的情形较包要酒鬼稍好,孟轲在为他弄断脚镣时,这位有着满嘴大胡子的硬汉哆嗦着道:“恩公……你可来了,你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折磨老酒鬼老前辈的……他们由外面的两头畜生每天敲打他三次……每日只给老前辈孩子巴掌大的一块粗饼……最狠的,他们在晚间都由一个老婆婆拿进一只丑恶的蝙蝠来吸食包前辈的鲜血……还有,还有……”
    塞纳留斯沙哑的“呸”了一声,愤怒的吼:“牛人,你他妈就不会少说几句!”
    孟轲温柔的拍拍他,低沉的道:“别生气,老哥,只记着一点,我们吃的苦,受的罪,我们都将以千百倍的代价要他们偿还!”
    说着,他扭转头去,谨慎的再为蓝莺鸽解脱了身上的镣铐,她面庞上的绷带早已解下,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孔上展现着一片令人伤心的瘀紫与斑斑的乌黑痕迹,这样,她形容异常的狼狈与悴憔,在狼狈与憔悴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凄恻与无告,自项真进来开始,一直到现在,她都紧紧的闭着眼睛,没有吐露一个字,没有任何一丝可以代表她内心情感的流露,她只是沉默,而这沉默,又是如此般的绝望,如此般的断人肝肠。
    孟轲到最后才来探视他心目中最关切的人,这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太关切她,他不敢太早知道她的痛苦,纵然他早晚也会知道,而且,他也明白这痛苦必定已经形成,已经无可避免。
    拗断了那只原本嫩白纤细的脚踝上的丑恶的镣铐,他轻柔的抚着那脚踝上的两圈乌痕,暗哑着嗓子道:“莺鸽,苦了你!”
    她摇摇头,仍闭着眼没有说话,老酒鬼舐舐焦裂的嘴唇,沉重的道:“姑娘脸上的火伤未愈,他们就强将绷带解了下来,又不给换药洗拭,这种火伤,最怕的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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