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群鸟争鸣,凌锐次日起了个大早,心情愉悦,开始清点必备物品,虽然已经拥有了下品宝剑,昨晚又在上面绘制符文阵法改造了一遍,使用起来很是得心应手,威力比原先的普通长剑强上不少,不过他还是带上了原先的那把剑,都插入剑鞘,绑在背后。
    携带的物品,还有一堆药丸。有固本丸、淬体丸等日常修炼用的药丸,还有简单的除瘴、驱虫、疗伤的药丸。
    显然他打算争分夺秒提高修为,择机再行突破。
    昨日硬性冲击,给经脉带来的隐患基本上已被消除,想必只要内力量足够之后,便有可能再次突破。除瘴、驱虫、疗伤的药丸都是些辅助和救命之用,是长期外出的必须品。
    他还带了不少干粮、清水、换洗的衣物。如论怎么精简,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由于储物戒暂时还不能拿出使用,所以大包小包好几十斤,有些累赘。
    凌锐打完包,撮唇作啸,一匹高瘦的灰色马类生物,从后院蹦跳而出,唏嘘嘘欢快的叫声中,来到凌锐跟前,以头摩擦凌锐手臂,显得亲昵异常。
    这马一人多高,长达两米,看起来身形比例有些过长,让人不禁想起蛟蛇之状,头生尖头独角,又似天马,乃是起源大陆比较普通的天蛟马。
    普通的天蛟马虽不能飞翔,但速度与耐力俱佳,是起源大陆常用的坐骑。传说其祖先乃是天马和蛟龙的后代,只是目前存在的天蛟马,大多祖先血脉已经极其稀薄,能长出翅膀,凭空飞翔,那是百中无一。
    这匹天蛟马身上的毛除了鬃还算正常,其他地方长一簇短一簇,有些地方更是露出灰溜溜的表皮,显得十分难看。
    它是凌锐有一次在集市中买到的,由于卖相不好,是以不管价钱多么便宜,买主见了,都是绕道而行。原主卖了多日都未能脱手,心灰意冷,就等着回去宰杀了吃肉,但一来相处了一段时间,有些不舍,二来如此瘦弱,恐怕杀了剐了也没有几斤肉,令其十分纠结。
    正在这时,这马看到了路过的凌锐,竟然自来熟地在其跟前撒起欢来,凌锐到哪儿都跟着,赶都赶不走,纯粹连原主也都不再理会。
    原主极为尴尬,老羞成怒,当即动起手来,但任其鞭打脚踢,打得那马儿皮开肉绽,也都丝毫无用。
    凌锐对其这种表现,也是动了好奇之心,当时心中一动,便问这马:“你想跟着我?”
    他只是一时兴起,问了这么一句,哪知这马竟然眼有希冀之色,还点了点头。
    这种表现,连原主人也是十分惊奇,盯着凌锐上看下看,但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稀奇之处,于是心想或许这算是人与畜生之间的缘分吧。
    起源大陆人与动物之间比这更加奇妙的关系,也是屡见不鲜。有道是人要挑兽,兽也挑人,哪怕是再次的坐骑,都有自己的机缘。因此原主倒是不觉有多奇怪,却是大喜,打蛇缠棍上,极力怂恿凌锐买下此马,并将此马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罕见,似乎有朝一日就要化作蛟龙,驾风而去。
    凌锐将其夸夸其词自动过滤,问起价钱,原主见到凌锐真的感兴趣了,又打起算盘,开始漫天要价,凌锐一听之下,扭头便走,这天蛟马也便跟在身后,不理会原主。
    原主无奈,只能以几乎便宜到如同白给的价钱,给了凌锐。
    这马来到凌锐身边之后,大部分时间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转悠,反正是一天到晚不见踪影,凌锐倒是任其逍遥。只是在每日清晨和傍晚,它都会跑到凌锐房间门口转悠一圈,见不到凌锐的话,便自顾自继续瞎晃悠。凌锐要使它,也得是这两个时点,不然其他时间要找到它还真有些困难。
    同时这马并不吃凌锐加给它的草料,凌家虽然有人专门招呼这些坐骑,但喂给它的食料,每次都原封不动。喂马者也早将其状况告知凌锐,他们一起探查过多次,也没查到真相,但见天蛟马并无异常,而且逐渐健壮起来,也便不再理会。
    凌锐倒也骑着它执行过家族和讲武堂的几次简单任务,其卖相奇差,再加上有些不合群,外出时也不和其他坐骑待在一起,而是自己瞎晃悠,是以每次都引得众人嘲笑。
    不过在凌锐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此马确实有些灵性,竟然可以接受符文和精神力改造,这令凌锐又惊又喜。这样一来,一人一马配合倒是日渐融洽,几乎轻松就达到“人马合一”的境界。凌锐为其起名“灰灰”,此马也一副颇为受用的样子。
    凌锐接受了一阵灰灰的亲近,便将马鞍套好,把包裹搭在了马身上,摸着它的头,道:“灰灰,这次出去得可能得好几天。”
    天蛟马灰灰仰头唏嘘嘘而叫,似乎颇为兴奋的样子。
    凌锐便直接骑了马,出了家门,向着讲武堂方向走去。
    出了家门那一刻,凌锐心中有感,回头望时,果然见到祁山高大的身影,在远处院子里拐角处一闪而现。四目远远相对,心有灵犀,一阵无声交流,祁山便失去了踪影。凌锐一副啥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保护行动开始了。祁爷爷这种大高手出马,这一路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凶险了吧!”
    凌锐心中稍微轻松了一些,便专心致志地驾驭这天蛟马。
    凌锐正好分出一部分念力和天蛟马交流,同时还其身上缓缓地绘制着马身上未完成的符文法阵。
    念力无形,在马身上绘制符文阵法,也几乎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在某处,有时表皮会有一种扭曲和无形波动扩散开去。
    此时凌锐心中是一心多用,和天蛟马时不时交流,绘制马身上的符文,同时还以意志念力堵塞了本已打通的淬体六重壁障,这样一来,他看起来就是初入淬体境五重的样子。
    这一心多用之法,此时对他也没啥奥秘可言,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无形中就能掌握,但想必和灵魂意志强大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这一心多用施展之际,不但掩饰了其聚气修为,意志力和念力,便似人腿绑了沙袋锻炼了腿力一般,竟然也以一种极为微妙的幅度缓缓增长着,倒又是一举多得。
    天蛟马果然神速,即便灰灰的速度在大陆天蛟马中几乎是垫底的存在,但已十分了得,凌锐还怕冲撞到行人,没有让它跑起来,只是令其在人少的时候快步而行。待到穿城而过,又走过一段茂密的树林的林间小道之后,已是行了二十来里,时间也不过一炷香。此马若是跑将起来,轻轻松松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凌锐来到讲武堂大门口,却见门口聚集了一堆一堆的人,和往常情况不大一样。往常的清晨,很少有这种大清早多人聚集大门口的情况。
    凌锐坐在天蛟马上面,朝着人群中张望搜寻,很快地,便在人群中找到了胡飞。一瞬间便被其架势劈了个里焦外嫩,心中一千万个神兽狂奔呼啸而过。
    只见胡飞胖硕的身体裹了一身大红袍,身边的一匹天蛟马头上也披挂着红绸。这根本不像去试炼,简直就是新郎去办婚礼的样子。
    这还不是最夸张的,更夸张的,是他胖硕的身上背了一个巨大的赤琉金晶打造的算盘,长度足有一米,镶嵌的算珠也是赤琉金晶打造,大如拳头,金光璀璨……赤琉金晶虽然和黄金看起来相似,但浑然晶莹,无论硬度还是珍贵程度,都远在黄金之上。
    这身行头,简直晃瞎了凌锐的眼睛,凌锐一瞬间感觉这胖子上上下下,都是一堆黄金……于是再也忍不住,坐在马上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引得旁人侧目,胡飞也看到了他,急急牵了马,浑身肥肉抖抖索索地,推开挡在前面的同学,在别人的叫骂声中,移至近前。
    “锐哥,哎,你怎么又来的这么迟,每次都是姗姗来迟,要让我老人家在这里等你……”胡飞由于穿戴过于整齐,脖子被扣子给勒住了,再加上实在太胖,说起话来都有些气喘。
    “飞哥,你这是干啥?有啥想不开的要去洞房了?”
    “我呸,乌鸦嘴,老子是要去试炼,试炼,试炼,懂吗,重要事情给你重复三遍……”
    “你这个算盘不会是你的兵器吧……”
    “老子左找右招,就只有这种兵器最适合老子了,怎么了,你道老子觉醒的是什么属性吗?告诉你,锐哥,是财属性……拿着赤琉金打造的算盘最是乘手了……”
    凌锐目瞪口呆,失声道:“财属性,那是什么鬼?世上真的有这种属性的内力?”不禁下马走近胡飞,想听听这种奇特的属性。还真是头回听说。
    胡飞得意洋洋,左右顾盼,唯恐别人听不到,伸手死死地拉住了一个受不了他,就要撒腿跑远些的年纪幼小的同学,大声道:“就是财属性这种世界上最强最高贵的属性,嘿嘿,你们都得苦逼地修炼修炼再修炼,老子只要躺在床上数钱,就能增加修为……当然了,修为增长最快的时候,还是赚钱和抢钱的时候……哇咔咔……看看,老子平时不怎么修炼,现在不都是淬体七重天了吗……嘿嘿,不是哥哥我不告诉,我也是前段时间觉醒的,刚开始哥哥还不敢相信,前段时间找了测试科的人测试之后,这才晓得原来真他妈是这种属性,简直太好了,妹子的,什么三大至高属性,在我眼里,连屁都不是……”
    胡飞得意非凡,洋洋洒洒长篇大论起来,开始还听得旁边的人也是津津有味,听到最后发现这家伙这么不要皮脸,抬高自己不惜贬低禁忌般的三大至高属性,一时间便有多人摇头走开,似乎不想再和他多待一刻……
    不过胡飞身上,似乎在昨天发生了一些变化,竟然就这么突破了,而且变得更加狂放了些,就像原先落了灰尘的夜明珠被擦亮,又像一堆生了锈的金元财宝又被人擦得油光锃亮。
    凌锐能感觉到胡飞心中的愉快和得意,估计是和两人昨天的赚钱大计脱不了干系……虽然不免贬损他几句,也是为他高兴。胡飞觉醒财属性,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瞌睡遇见了枕头,屎壳郎掉进了大粪坑啊……做兄弟的简直恨不能再给他个枕头砸在身上,再给他身上淋一大桶粪过去……
    胡飞费劲地调转身形,准备和凌锐一起进入。
    凌锐看他吃力的样子,不禁道:“就不能减减肥吗?这样的试炼的时候能跑动吗?马能吃得住吗?”
    胡飞哭喊道:“老子身上第三条腿是第一条命根子,钱和身上的肥肉,是老子的第二个和第三个命根子,叫老子减肥,绝对就是谋财害命,谁要谋老子的财害老子的命,老子和他拼命……咱俩熟归熟,可也不能谋财害命啊,兄弟……”
    凌锐踢他一脚:“去死吧……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这身行头就不能缓缓吗?”
    “兄弟,出远门,担风险,大红袍子大红绸,咱就图个吉利啊……哥哥我呢也让你们多沾点喜气,让咱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他奶奶的,实话说老子去断武仙谷这种邪门地方还有些发憷呢,但愿到时候别给女妖精给拐跑了……”
    ……
    凌锐问道:“今天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聚在这里?”
    这家伙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对凌锐道:“褚天阁突破真气境了……消息是传功科散布出来的,不会有假。很多人一听到这个消息,都自发聚集在门口不愿走呢,心里那个震动啊,就跟猫爪抓一样……听说今天这厮也要来领取奖励,大家都在门口等着见见这名副其实的讲武堂第一人呢……直接就守在大门口议论纷纷……不过说实在的,那小子确实是有些天赋的……
    “光明属性的内力啊,这次突破之后,就是光明属性的真气了,本来就强大,这下更加牛了,可惜那人看起来永远像个圣母,不合老子胃口……还不如黑暗属性来的爽快些……你看那些小****的样子,巴不得立马见到褚天阁扑上去呢,人还没来呢,就这样了……不就是长得白些么,有什么好看的,什么讲武堂第一美男子,我倒是觉得和老子还有些差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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