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经过之后,那水中的发光之物竟然亮光大盛,映照得这附近一片惨白,凌锐等人忍不住回头而望。
    随即忽然觉得似乎这洞中似乎一瞬间起了什么变化。
    几人神清气爽,心下啧啧称奇,仔细辨认,就觉得似乎通道突然多了些灵气。
    凌锐更是震动道:“这……是内气……吸收就能炼化提升修为……对淬体境武者来说,吸收炼化起来,比世间任何东西都容易……哪怕珍贵的灵石都比不上……只是可惜了,这内气润人心脾,带着水属性,是水系内气……要是金系就好了……”
    凌锐微微感受了一下,这些灵气竟然是以内气的形式存在的。
    起源大陆,“灵气是”各类武者可以吸收炼化增进功力的能量的总称,横向来讲,根据对应的修炼体系,有真灵气,魔灵气,妖灵气等划分,而纵向来讲,从低到高,则有内气(内力、内劲)、真气、先天之气等,甚至最高等级仙灵气也是灵气的一个种类。
    内气的等级虽然最低,但应该说反而最适合他们这种淬体境武者吸收炼化,只是对于金系的他来说,硬要炼化的话,就得将这内气中的水属性剥离出去,使水系内气变成无属性。
    只是要剥离比微尘更加细微的内气中的属性之力,那是何等艰难。这对于一个淬体境的武者来说,几乎不可能实现,他们也绝无可能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上面。
    凌锐领悟的是金属性内力,只能吸收金属性或无属性内力,此时也只能放弃。虽说凌锐自从修炼了三生道经,也存了以后领悟各系属性的雄心,不过目前也还是无法做到。
    “除了内气,我还感应到了真气……可惜了,是水系真气……”秦琼喃喃地道。
    看来这里突然涌入的灵气是内气和真气的混合体,而且都是清一色水系。
    无法吸收的混合灵气,反倒成了一种困扰,不断侵扰着他们的内气,使得他们需要时时运功驱除出去,若非四人都是修为深厚内力精纯,这么走下去都有可能走火入魔,饶是如此,也大大减缓了行进的速度。
    四人当中凌锐反而是表现得最轻松的一位,道经聚气篇的内气,浑厚之处远在其他三人之上,而且霸道无比,像是内气中的王者,随意散发的王霸之势,都使水系内气甚至水系真气退避三舍。
    其次是凌仙儿,也是浑如无事一般,秦琼和尉迟德反而就略感吃力了。
    走着走着路上开始变得泥泞,似乎石壁处有水渗出,汇合在一起往下流动,当水在台阶上流动时还发出潺潺声响,乍听之下,简直就像虫子和老鼠爬行甚或啃食之声。
    光线幽暗的洞内通道突然听到这种声音,倒是颇为吓人,凌仙儿就一声尖叫,跳到了凌锐怀中。
    凌锐轻拍其背,柔声道:“仙儿别怕……”待得看清是水流之后,凌仙儿都是有些羞愧了。
    不过她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这种表现倒是十分正常,秦琼尉迟德也连连安慰。
    水中渐渐地有些荧光闪动,而且有越来越多之相,显然里面的灵气浓度是越来越高。
    凌锐怀疑这水是来自小镜湖,不过也不是太确定,实际上按照他们下行的深度,目前所处应该早已低于小镜湖湖面了。
    尉迟德忽然低声道:“地宫似乎起了一些变化啊……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大家也都一般心思,不过都默默前行,一时之间没有人接他话茬。
    四人都是凝神戒备,若有凶险,自然能第一时间全力应对。
    此前见识过参同契他们说起在地宫中遇到过邪魅,甚至还有灵体,其中甚至还有十分强大的存在,在外界都是少见,但这一路行来,除了洞内越来越是阴森,倒是没有出现危险。
    而一路行来,身后竟然没有武者跟随,似乎整个通道都剩下了他们几个。
    也不知道是恰好这段时间没有武者进入洞中,甚或后面的人不知不觉走入了无名岔道。凌锐等人都听说,这地宫的入口通道的形状和方位有可能随时会变的,前一波人和后一波人走的完全有可能差了很远。岩石洞的通道如此诡异,倒是真有些灵异了。
    越往里面走,灵气越是充沛浓郁,而且还有一**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渐渐地所有人都适应了水系灵气的侵扰,反而越来越轻松。武者对于恶劣环境的适应力极为强大,这种环境还算不上多么险恶。
    通道的长度,大大超出他们的预料,直到走出数里之后,轨过最后一个弯,眼前猛地一亮,也不知道洞内到底是哪里来的光线,通道已经到了尽头,出去之后,视野瞬间开阔起来。
    举目四望,就发现自己此刻正处在一个云遮雾罩的高高的大平台上,里面的光线自然无法和外界相比,所云雾看起来有些灰暗。
    身后是洞口通道所在的山崖,向上隐入云雾,抬头看去,脖子扭得酸了,眼睛看花了,依然望不到边,显然极高。
    平台左右平平延伸,长度极长,一直到极远处的云雾尽头,而前方数百米之处,则是一处断崖。
    断崖无路,下面就是不可测的地下暗河,对岸依稀是一片山崖,具体看不大清楚。
    从崖下发出的波光来看,下面应该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河。
    似乎此处的光线都是来自大河的水光,至于河中的光线又来自哪里,却是又无从查探。
    几人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感觉,似乎这水底极深处是透明的,光线是从水底照上来的。
    几人走近断崖,向下探视,依稀可见万丈之下有水流缓慢流动,微光扭动,如龙如电。水面极为宽广,足有数里,在这种环境中尤显广阔浩瀚。
    云雾蒸腾变化中,隐见对岸一片山崖阻住了视线,崖下依稀曲径通幽,想是别有洞天。
    最吸引他们,也最令其震撼的,是俯视角度看到的,河面上伸出的一排巨大石柱,简直有如通天巨柱一般,从河床上升起,平滑的顶端正好与凌锐等人站立的平台平齐,在大河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每根柱子相距十来丈,数里宽的河面上,汇聚了上百根石柱。看那柱子的材质,乃是石质,颜色黑黝黝地,竟然没有一丝缺损。石柱具体是什么石头砌成,却看不清楚。每根柱子几乎一般大小,直径约有十米,可以容纳下不少人。
    巨大石柱上散发着一股洪荒气息,似乎它们从天地初开就矗立在这里。也看不出来是天生还是人工凿成,若是人工凿成,那这看似简单的东西,工程量将浩瀚到无法想象。无论天生还是人工,都算得上鬼斧神工般的杰作。
    谁都不知道这大石柱的来历,是仅仅建立的地下河的通道,还是其上很久之前还有其他建筑。若是仅仅作为通道,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这种做法显然太过损耗材料人工,只是显然其上没有任何建筑物的存在。
    参同契此前就经历过这道地下暗河,似乎许多人初入地宫,都会碰见这种情景,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处石柱。若是大家进来碰见的不是同一处,那这得伫立多少根石柱?
    其中情况凌锐等人也大概知晓,只是在看到这些石柱的时候,还是感觉到震撼无比,呆呆地看着,久久才回过神来。
    凌锐看着河水中隐隐约约飘过的小黑点一般的几具武者浮尸,叹道:“真天堑也!”
    “看样子,要过河只能从这些个石柱上面通过了,这两个石柱之间的距离虽然宽,但要通过并不难,难的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凶险攻击,站在石柱上还好,就怕跃在半空的时候受到攻击,那有很大几率,会直接掉下河去……我有种直觉,这河的危险程度,并不亚于小镜湖的湖心……所以还是千万别掉下去……最怕的是渡河时在中段受到攻击,要往那边走都不容易,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些,注意安全,还要保存实力……”
    他们要去往目的地,就得穿河而过,河面上雾气蒸腾,看不清楚,应该也没有渡船之类的工具,即便有,他们也无法跳下去坐船,坐了船过去,能不能上得了那山崖,还是未知数。
    如此宽广的河流,无法飞行的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渡过去,也确实只有将石柱当做歇脚的东西,从其顶上接连飞跃过去。
    数里的距离,说远不远,但若是遇到未知攻击就不好说了。
    河面上白色雾气蒸腾,灵气充沛,四处飘散,都是混合着内气和真气的水系灵气,四人也心中清楚,刚刚在洞中的灵气,应该就是从这里飘过来的。
    凌锐等人见了,自然心中颇为震动。
    此前有听说过灵气充沛的泉水称之为灵泉,找到一口就了不得了,哪想到这里竟然有一条如此巨大且充满灵气的河流,这都可以称之为灵河了。这种灵河中如果有凶兽存在,将会强大到何种地步?有些凶兽,哪怕修为被限制在半步先天,也是极为恐怖的。
    此前只听说有暗河,但没有听说过有如此一条灵河,参同契也没有提及,几人就想这说不定是就是刚刚起的变化。
    更加要命的是,当他们再回头去看刚刚的洞口的时候,那里是平滑一片,泛着冰冷微光的石壁,刚刚的通道,不知不觉中已经不见踪影……
    此时情景,唯有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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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思思此时也在地宫某一处通道行进。
    和凌锐等人不同,她似乎对其中的环境极为熟悉,不用任何地图和火把,就能快速进行,就像到了家里一般。
    她身上的气息,是半步先天,而且实力起码是高等,而不再是以前显示出来的真气六重。
    身后跟着的两个随从,也都变成了真气九重巅峰,而且是顶尖实力那种。他们跟着走了一阵,同时呼了口气,身体一阵扭曲,挺胸,收腹,提臀,竟然一下子化作了中年女子的身形。
    她们接着在脸上一抹,撕下来一层薄如蝉翼的面具,捏在手中,极速膨胀,风干,原先光滑的表面也龟裂开来,就像老树的树皮一般。而她们的脸蛋,也变成了两个二十来岁,模样娇俏的女子,身上虽然是男子衣衫,但也难以遮掩那种美态。
    听着身前田思思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哒哒轻响,心中有些羡慕,不过其中一人还是银牙轻咬,叹了口气,对着前方身着微微闪亮的皮衣,腰肢轻摆的田思思道:“大人,最近地宫中来了不少高手,有些在半步先天这个层次强大到了极为离奇的境界,所以这次咱们都得小心些……”
    其实她这话是在委婉劝田思思,鞋子好是好,但不要一直发出这么明显的声音,说不定会引起别人注意,若碰到高手,还比较麻烦。
    田思思似乎没有听到她话里意思,也不回头,闻言格格娇笑,打趣道:“你们俩这就做够臭男人,做回女儿身了……你们俩也不错呢,这化形之术是越来越强悍了……”
    说完又长长叹息一声,道:“环儿你说的有道理……哎,不知道咱们这次的目的能不能达成……老是被外界那些武者骚扰,真是受够了……这么多年来,我无数族人被采走,这么下去,怕是离得灭族都不远了,更遑论重整我族雄风……因为当年的劫难,唐唐火桐白凤一族,不得不龟缩在这片地宫中,躺在火桐木的棺材中休养生息,想不到却是作茧自缚,甚至成了武者增强体质的凤草,想想也真是悲哀……哪怕是不被可恨的人类武者灭族,这样下去,烦也烦死了……本想下去查探一下此次武者的情况,怎想出了谷也没有查出个啥,也没有任何头绪……我……是不是特没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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