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死,要么离开推进城后跟我一起去拿你梦寐以求的恶魔果实,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亚撒声音平淡,却透着彻骨的寒冷。
    雷德的年纪实在太大了,衰老或许不会让实力下降太多,但人终归只是人,一旦老去,体能精力是绝对会降低的。
    两个人战斗,双方势均力敌,可一方能坚持十天十夜,而另一方只能坚持五天……这就是差距。
    所以,亚撒已经给了雷德这么多年的思考时间,耐心已经到头了,不会继续给他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样强大的人物,如果不是死在轰轰烈烈的战斗中,而是默默无闻的老死在推进城,那是对强者最大的侮辱。
    亚撒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是属于强者的荣耀,每一个传说都应该得到最豪华的葬礼!
    就像罗杰,死后搅动一个时代,让全世界所有人铭记于心,亲眼看着他把意志传承下去。
    金狮子,白胡子也不能例外,未来某一天,亚撒会策划一个举世瞩目的葬礼,把旧时代的传说用最引人注目的方式为埋葬。
    雷德一旦拒绝,亚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默默死在推进城中,他不会手下留情,他会把雷德释放出来,然后,轰轰烈烈打一场,亲手把他送上路。
    ......
    雷德久久没有开口,目光中流动着对生命的眷恋和对亚撒如此年轻,生命力如此澎湃的嫉妒。
    他不想以苍老的面容死去,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寻找梦寐以求的恶魔果实,亚撒的话直接击中了他的要害。
    “真是霸道狂妄啊,和让人讨厌的金狮子、白胡子这两个蠢货很像……”
    他盯着亚撒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态怔怔出神,似乎是在缅怀曾经纵横大海的时光。
    大海上纵横无忌的霸主,实际上在某些点上都有相似之处,一样的霸道,一样的不知进退、无所畏惧,一样的目空一切。
    不会因为自己弱小时面对强大的敌人而退缩,也不会因为前方道路危险坎坷而停滞不前。
    罗杰在艾德·沃尔海战直接拒绝强盛到了顶点的金狮子大船团邀请,以寡敌众杀出重围,红伯爵自己面对世界政府陆军的千军万马,一人一剑在红土大陆上肆虐。
    甚至弱小的路飞面对各种敌人都没有后退,只有在香波地群岛时被根本无法抵抗的敌人击溃时才说出了“快逃”这句话,说出后,他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意气风发,自信十足,还是狂妄自大,桀骜不驯?
    总之,雷德从亚撒身上能够明显看到各种不加以掩饰的优点和缺点。
    不怕缺点的暴露,也不怕无所谓自己是否有优点,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目光,静静地站着,就算不动都是那么引人注目。
    “恶魔果实吗?雷神海贼团已经拿到了我苦苦等待求之不得的东西!”雷德低沉的自言自语。
    “难道独行真的比不上有帮手?一己之力对抗世界,是我目光短浅了……”
    他在拷问自己的内心,是否能真正放弃孤独和寂寞,迎接新生,成长雷神海贼团副船长。
    “独行没有牵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却有很多麻烦,而组建海贼团可以让人帮你解决一些自己懒得去做的事情,互有弊端……”亚撒知道雷德已经偏向他了。
    “至于恶魔果实并没有到手,却和到手了没有区别,只要你出狱,立刻就能去取来。”
    “看样子,我是没有选择了?”雷德轻声叹息,声音听起来就像整个人又老了十岁。
    他可以坦然自若的面对死亡,但他不允许自己以苍老的面容死亡,就算是死,也要保持高贵优雅。
    “放我出来吧,亚撒!”
    他没有直接叫船长,也许这是他心中仅存的一点点骄傲了。
    亚撒对雷德叫不叫自己船长这种事丝毫不在意,雷德已经做出了选择的情况下,再去逼迫他,很容易触底反弹。
    而且,有句话是:一而再再而三!
    有了开头第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开了头,想回头就太难了。
    人生就是这样,要么不开头,要么不回头!
    傲骨被打断,是不可能重新续上的,如同破碎的玻璃无法复原一样。
    亚撒不担心的原因还是在于习惯两个字,习惯,这种东西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
    就像当初洁西卡习惯了亚撒的歪理邪说,习惯了自由自在后再也无法忍受海军的束缚。
    只要雷德开了头,他就再也不是孤高之红,总有一天也会习惯性的臣服于亚撒之下,真正的臣服。
    ......
    “哗啦!”
    浑身缠绕着的锁链掉落在地上,雷德活动了一下很久不动显得有些僵硬的身子骨。
    银白色的头发凌乱的向后脑后披散,身上尽管只有一件囚服,却有一种扑面而来的贵气。
    王者就算穿着乞丐装,也是最耀眼的存在。
    雷德活动开筋骨,站直了身体,如同一杆标枪一样笔直,他的身高和亚撒差不多,言行举止根本不像粗鲁无礼的海贼,更像在城堡里喝着红酒,听着古典音乐的真正贵族。
    “重见天日,可为什么感觉没有以前那么自由了?”雷德狭长邪异的眼睛看着亚撒,问道。
    “也许是身上承担了什么吧。”亚撒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对雷德的加入可是期待太久了。
    “自由可不是背负责任就不算自由,真正的自由是心灵上的,自己认为自由才是自由,别人说的都是放屁!”
    “话很粗糙,但很有道理!”
    雷德点点头,从容不迫的从囚服上抽出一根丝线绑住满头凌乱的银色长发,颇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加入雷神海贼团,你不能随意指挥我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如何?”
    “除了海贼团被挑衅之外,我不会管你做什么。”亚撒道。
    实际上,整个雷神大船团下的队长都在做自己的事情,除了开拓疆域外,亚撒从来没有管过他们是去掠夺、杀人、还是放火。
    只要把他吩咐的做完,其他时间可以自由安排。
    “走吧,去找我想要的恶魔果实?”整理了一下仪容,雷德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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