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淑荇兴致很高,“好呀!”
    左右有三次机会,只是试一次,就算错了又能怎么样?
    她想了想,“这个应该是指十二生肖,不是大伯母自己的属相,便是大哥的。
    花?大伯母的宁香堂里种了一院子的芍药,我猜就是芍药。
    就是这点数让人捉摸不透,一时也难有个想法。”
    如锦笑着说道,“不急。这两日咱们先好好想想,等三日后,再找个时间试一次。”
    慕淑荇拍手笑道,“好呀好呀!临近年关,大伯父交代了一堆事给我母亲,她忙得很,也没空管我。”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忽然谄媚地道,“要不,我这几日就不走了?咱们姐妹投缘,但一直都没有时间好好相处,不如趁此机会,互相再了解一下?”
    如锦抿着嘴笑,“我对四妹的了解,确实过于肤浅了。”
    初看以为是名淑女,谁知道却这么生猛。
    不过,她喜欢!
    她想了想,“也好,那你去与二婶说一声,这几日就在我这里睡吧!”
    与四妹在一块絮叨点别的,能让她没有时间胡思乱想,算是转移一下注意力?
    再说,有别人在她屋子里,李渡应该也不敢再贸贸然地闯进来了。
    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一些,彼此冷静一段时间,有助于对这段关系保持清醒。
    就这么办吧!
    因为周氏这么一闹,毛氏就彻底接过了临安侯府的掌事权。这下子,除了年礼的事,还要将过年如何操持也准备起来。
    毕竟,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她忙得脚不沾地,听到女儿要去雪柳阁住几日,自然求之不得。
    女儿人前还算是淑静,但事实上却是个再聒噪不过的孩子,她不在耳边叽叽喳喳,毛氏还觉得清净。
    再说,大姐儿为人稳重,做事妥当,毛氏还是很放心的。
    慕淑荇欢欢喜喜地叫小丫头收拾了几件衣裳便就“搬”去了雪柳阁。
    如锦不习惯与人同床,便叫蜀素将窗台边收拾了出来摆了一个软榻,铺上柔软的被褥,弄得舒舒服服。
    慕淑荇性子随和可爱,倒也正和她意。
    她不时将脑袋透出雪柳阁的大门,往韶乐院的方向张望,“大姐,三姐怎么还没有回来?”
    到底还是小女孩,对慕淑薇迟迟未归,她总有些担心,生怕三姐真的遭到了什么意外。
    如锦笑着说道,“乡衙的人发现了她,总不能凭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定是要派人来核实的。再走一趟流程下来,慕淑薇不到天黑,怕是回不来的。”
    她摸了摸慕淑荇的头发,“你放心,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除了护之如命的木匣子被取走了,慕淑薇确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损失。
    而那木匣子?
    呵呵,她就等着看慕淑薇会不会将那事儿嚷出来!
    果然,天刚暗下来,东南角就有了动静。
    苕溪偷偷看了一会热闹回来,回禀说,“是韶乐院,三小姐一身狼狈地从外头回来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就拿鞭子朝侍女们的身上抽。”
    她气愤愤地道,“在三小姐院子里当差的小绿,无缘无故劈头盖脸被打了一鞭子,脸都花了。”
    就算是侍女,也是个人。
    哪有人不心疼自己的脸面?
    伤成那样,以后必定是要留疤的,对于小绿来说,这个打击可比脸上的疼痛要大。
    如锦目光动了动,“你与小绿要好?”
    苕溪点点头,“我与她是一块儿被卖进来的,在没有分配主子前,就住在一个屋子里,同时受嬷嬷们的训诫。”
    都是一样的苦命人,只不过跟了不同的主子,却有了不一样的命运。
    如锦叹口气,“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等会儿去问你蜀素姐姐要一瓶,等没人的时候偷偷去给小绿送去。兴许,小心着点,还能不留疤。”
    小绿的脸虽然是慕淑薇打坏的,可多少也是因为她的缘故。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多少得负上点责任。
    苕溪闻言,又惊又喜,连忙谢过了小姐。
    如锦又吩咐道,“想办法去打听一下三小姐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
    苕溪连忙应下,“是。”
    到了夜里,东南角又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动静。
    如锦还以为又是韶乐院出的幺蛾子,这么晚了,也没有让人去看。
    她与慕淑荇说了些对于密符的猜想,又聊了点别的,迷迷糊糊便就睡着了。
    翌日一早,小丫头过来回禀,“松涛院的书童刚才来过,说侯爷请您用过早膳去一趟,有事要和大小姐说。”
    如锦联想到昨夜的动静,心里揣测着,莫非是慕淑薇看破了什么,去临安侯跟前告状了?
    她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
    周氏存在有利钱庄的银子见不得光,慕淑薇除非是傻了才会告诉临安侯。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慕淑荇也有些着急。
    “大姐,是不是?”
    如锦安抚了她一阵,“无事。你用过膳先去跟你母亲问个安,我聆听完父亲的教诲,就去秋霞居找你。”
    说罢,她喝了点白粥便就匆匆忙忙离去了。
    松涛院里,临安侯正在吃早膳。
    白姨娘也在。
    见了如锦过来,白姨娘热情地招呼,“大小姐吃了吗?要不要再用一点?”
    如锦笑着摇摇头,“多谢姨娘关心,我吃过了。”
    临安侯对着白姨娘摆了摆手,“瑾萱,你先带着文哲去安澜院看看,叫良叔带着你们去选点家具摆设。等过完年,就搬过去。”
    白姨娘知道,这是父女俩有话要说。
    她轻轻福了一身,“是。”
    屋子里静悄悄,只剩下临安侯与如锦两个人,连临安侯喝粥的声音也变得分外醒目。
    如锦柔声问道,“父亲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临安侯放下勺子,认真地点了点头,“有事。”
    他偷偷瞅了一眼如锦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锦儿啊,你与萧煦的婚事……退了。”
    毕竟是京都城四公子之一的萧煦,容貌英俊性子喜人,万一女儿后悔了呢?
    如锦微微一愣,“什么?”
    临安侯一拍大腿。
    果然!女儿看起来像是有点后悔的样子。
    他连忙说道,“若是你懊悔了,我再去与……”
    话音未落,只听如锦笑嘻嘻说道,“这么快,太好了!”
    临安侯狐疑地望了过去,“锦儿,你真的不后悔?”
    如锦点了点头,态度一下子认真起来,“父亲,我对萧煦没有男女之情。能够不必嫁给我不爱的男人了,我非常高兴,又怎么会后悔呢?”
    她挺直了胸膛,“父亲给予了我身份和地位,而我又有美貌与才华。该有的东西我都有了,女儿并不需要萧煦来为我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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