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味仔细思考了一番,又让杜沅试了试女装,叫化妆师给她做了一个很仙的造型,确实看不太出和许仙是一个人,便直接敲定下来。
    在拍戏期间,顾温书和俞诗蓝倒不是时时都有时间来这边的,都只是有空,前来追一追女神、和新上任的男友培养培养感情。
    季岩的工作室也有事情,他时不时要出个差什么的,但除了出差的时间,他一直在杜沅住的酒店。也正因为如此,杜沅订的房间一直都没有让服务员打扫卫生什么的,都是秦卉在做,杜沅和季岩闲的时候帮帮忙。
    对此,秦卉并没有意见,只是偶尔开玩笑道:“肚圆,别只管秀恩爱虐狗啊,你关爱一下小动物,也给我介绍个男票呗。没有季岩这样的,有顾温书这样的也行啊。”
    杜沅便出言安慰,直言等这边的拍摄结束就提上日程。
    在这期间,由于杜沅和季岩二人都不能被媒体拍到,季岩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在景点逛一逛之外,都只待在酒店,并不出门。杜沅拍摄自然是极累的,每天回到酒店,这样那样河蟹河蟹,也就睡着了,完全没时间玩儿个情调耍个花样。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到了六月份。
    在这一个月,一共有三个电影奖项。因为杜沅签约时,说好只能请三次假,已经请了两次,最后一次要留到她回学校处理毕业事宜。是以杜沅很遗憾地错失了上海影评人协会奖和春燕奖。
    六月份快到尾声时,杜沅请了个假回学校参加学校的大戏,然后探访薛珑和父母,趁着这个机会,去了华表奖的颁奖典礼,最后斩获了最佳新人和最佳女配角。因为资历的问题,组委会最终还是决定将影后给了周语诗。
    在这年6月下旬,杜沅的事业算是小有所成,从中戏毕业,和叶萋萋、杜雨深一起,都捞了个优秀毕业生的名头。因他们毕竟在大学期间合作过几年,之前吕杨的事儿上,叶萋萋也是并未打算帮着吕杨算计她,是以三人还是在一起吃了个饭。只是杜沅、杜雨深二人和叶萋萋并不亲厚。倒是今年三月因谍战剧走红的杜雨森和杜沅更有共同话题。
    三人的小聚,叶萋萋离开后,杜沅和杜雨森又聊了会儿天,杜雨深言语之中流露出,他将来的发展方向,还是想转电影。二人便又就业内形势聊了许久,因要赶回剧组,这天杜沅和杜雨深一分开,就去赶飞往杭州的航班。
    又拍摄了三两天,剧组转移到苏州继续拍摄。
    整个剧组一直早起晚睡,熬到7月底,剧组正式杀青。孟书那儿改编的剧本也有了一半。一直到剧组正式杀青,剧组的工作人员总算是适应了杜沅的改变,她虽然待人冷淡了许多,但也不会故意为难人就是了,是以和杜沅相处,比起她们遇到的大部分演员来讲,要好相处许多,是以大家虽诟病杜沅成名后耍大牌,也是一路相安无事到拍摄结束,也没出现化妆师、造型师或者灯光师故意丑化她的情况。
    也有那么几个之前不曾落井下石的工作人员,杜沅对他们的态度并未有太多变化,依然比较照顾。
    因杜沅觉着江飞舟此人踏实,在她困难的时候也不曾落井下石,甚至曾经和背后议论她的人发生口角,心肠很好,待人接物也还不错,有心提携他,便在自己和季岩、陈叙、周璇、顾温书等人的私下聚会里叫上他。
    一起吃了几次饭,江飞舟和杜沅的朋友们关系也都还不错。
    到《白蛇传》拍摄结束,杜沅的热度总算褪去。
    这些都是别话,暂不多述。
    且说杜沅自《白蛇传》杀青后,出席过杀青发布会,总算是闲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因苏州和南水市不远,和季岩杜沅二人现居的凌波园益发相近,便直接回了南水市,秦卉则用杜沅拨的公款定了机票回B市自己住的地方。
    季岩也暂时没接新的工作,因为之前就知道杜沅要回家了,所以他很快地就将工作室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处理了,其他的都交给了经纪人罗成,自己也回了凌波园。
    当他回去时,换上了居家穿的家居服,走进他和杜沅日常起居的房间,只见:案台上,一只造型古朴的香炉顶,袅袅香烟细细地在空气里逸出,窗外,碧波粼粼,青山隐隐,一轮红日正挂在碧波之上,又倒映在了水里……
    便是在这炎热的夏日,尚未开空调,也未让人觉着炙热。
    而拨步床上,轻纱账中,青丝铺满了凉枕,静静沉睡的美人气息微微,光洁而细瘦的胳膊横在薄纱之上,那轻透的纱质中,美人身姿窈窕,杨柳腰微曲,整个人身子侧着,一双圆润的水蜜桃愈发鲜嫩可人……
    季岩见状,呼吸一紧,却不曾走近,反行至案台前,将上好的墨汁倾入墨盘,又挤出上好的书画颜料,在粗碟中调好了色,取出品质极佳、历时数十年亦不会皲裂的极品熟宣,便开始细细地描摹起来。
    先是线条,他勾出了拔步床上美人酣睡的景致,在旁边添了些儿盆景为构图增色,又开始增添细节,最后上色。
    他太过于认真,以至于不知道画中人何时已苏醒过来,只一直认真地作画。杜沅醒来之时,一睁眼,便见不远处一个身材挺拔诱人的身影正专心致志地给一幅画着色,她没叫他,只专心看着他。
    不得不说的是,认真做事的季岩,看起来别又一番魅力。
    季岩那厢正以杜沅入画,杜沅这厢却侧卧支颐,欣赏地看着他作画。
    一直到日落西山,暮□□临,季岩摁下了开关,室内古雅的雕花灯笼式的灯被点亮,室内亮如白昼。
    杜沅在自己的眉心用胭脂膏子点染了一朵梅花,是为梅妆,又抓了抓头发,柔顺之,等季岩收了笔,才身披薄纱,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待他回头视线灼热地看着她时,方幽幽地行了个万福礼,轻启朱唇,微微含笑道:“妾良家女,姓杜氏。慕君高雅,幸能垂盼。”
    季岩一听,便反应过来这是《聊斋志异》中,《莲香》这个故事里的桥段。
    他家的小姑娘此时就站在他面前,其气质幽幽,容色殊丽,风流秀曼,果真如女鬼一般能勾魂摄魄。
    季岩的呼吸急促了些,目光落在他家小姑娘身上,她身披薄纱,身少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一个前胸单片式菱形刺绣肚兜,大红的底色,上边儿绣着牡丹。外罩的薄纱此时更添了一份朦胧的美感,让季岩的目光怎么都移不开。他顺着她,根据下边儿的情节握了她的手道:“何凉也?”
    杜沅的手搭在季岩的手心儿里,螓首微垂,似乎是个怯弱又娇羞不胜的模样:“幼质单寒,夜蒙霜露,那得不尔。”
    看在季岩的眼中,便是一段儿细腻的脖颈,脖颈之下,风光益盛,美不胜收。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加速了流动,只往一个地方汇去。
    只见杜沅欲语还休地看了他一眼,身上不知怎么的一动,那薄纱缓缓落下,身上便只剩下那一片薄薄的布料,她挑逗地拉着他的手,季岩手上一个用力,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他的手在她后背将腰间系带一拉,便从侧面往布料之下探了过去。
    季岩低头,刚要亲上杜沅时,杜沅突然促狭地推开他,眨了眨眼笑道:“岩岩,不要着急。”
    季岩盯着她不说话,满脸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和他拉远距离的杜沅,大手上抬,便解开了交领睡衣的系带,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和几块儿转头一样的腹肌,还有没入白色布料的人鱼线。
    杜沅有些兴奋,眼中全然是笑意,见季岩如此模样,压住想直接扑上去的冲动,只走到了案台前。刚站定,便被身后人用力地环住了腰身。
    杜沅伸手,打了打季岩的有力的手臂,想要挣开,但没成功。她身子扭了扭,便觉腰上抵着某热而英伟的……好大一根胡萝卜。
    她嗓子有些干,抓住季岩乱动的手,身子又扭了扭,火上浇油:“岩岩,你能不能别总想着这事儿?先看画,我要看你把我画成什么样子了。”
    季岩淡淡地出声儿:“贼喊捉贼。”
    那声音,性感得杜沅差点儿当场忍不住就……
    她刚把画儿铺开,突然一双大手放在她腰间一提,站立后入play瞬间达成。杜沅咬住下唇,忍下到了嘴边儿的闷哼声,眼中媚光流转,娇嗔道:“说好的看画呢?”
    季岩:“你看就是,没不让你看。”
    杜沅突然想起了季岩的那句经典台词,哼哼道:“岩岩,你要矜持。”
    季岩缓了动作:“你确定?”
    杜沅点头道:“当然。我们正在欣赏你创造的艺术呢,你这么污,其实不好。”
    她刚说完,季岩便撤了,她才刚得趣,便遭遇如此釜底抽薪,当即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季岩已经开始整理衣物……
    她潮红着脸,乜斜着眼看他:“……你还是不要矜持了。”
    季岩当即绷不住,嗤笑了一声,又压住了杜沅……
    当此良夜,月明星稀,窗外蝉鸣阵阵,蛙声此起彼伏,偶尔还有蟋蟀的歌声。明亮的灯光下,一双鸳鸯正交颈缠绵,投映在地上的影儿,从立着换了坐的,又换了躺的……
    连着忙活了许久,杜沅虽说累了一段时间,早上还是遵循着生物钟早早地醒了过来。清晨的空气分外清新,带着一点儿湿气,却很舒服。
    她侧头,正对上睁眼的季岩,眼眉一弯,便笑了:“岩岩,我感觉现在的我们,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时候。我喜欢早上和你一起醒过来。”
    小腿蹭着他,舒服地眯着眼,季岩抱住她,唇角弯了弯:“嗯,再来一次?”
    杜沅:“……这样不好吧。”
    季岩:“确实有点儿不好。”
    杜沅欲擒故纵再度失败,她恼羞成怒,当即压在季岩身上:“不好也得好。”
    总之,一场晨运达成。
    后来,杜沅还是完成了早上例行公事的瑜伽和跑步,还有江飞舟交待每天必练的基本功。季岩也完成了例行公事的健身和拳击运动。
    再然后,就是早饭时间。
    难得这天偷得浮生半日闲,竟让杜沅觉着颇有几分从前自己尚在上学、等季岩没戏的时候、二人在青萝街的感觉。
    那时候,季岩总不让她和他一起睡,要么让她睡床,自己睡榻,要么就反过来,她曾屡次抗议,屡次偷偷地跑到他旁边在他腋窝下躺下,他总是想把她赶到床上去又舍不得,最后就只当做不知道。
    但那眼睑虽闭着,却总在动,眼睫毛也颤着,怎么看都知道他是醒了的。不过,杜沅也乐得装傻,腿往他腰上一跨,也装作个睡着了的模样。
    二人如此,端的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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