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变得很有趣,张人杰正在极力寻找给他戴绿帽的人,恨不得杀之后快,林舒此时就站在他眼前,他还完全不知道。
    “小姐,斗嘴的功夫,你还得多跟我学学,这一场我带你躺赢。”他站在白千寻身前,高大的身材,时刻为大小姐遮风挡雨。
    白千寻本来心情很差,此时突然安稳了许多。
    “张老板,您刚刚的话,阴阳怪气,明嘲暗讽的羞辱我家小姐,重点强调她是温室中的花朵,白家的小公主,不配在商界和你交手,你把她当做白家不成气候的小孩子来看,我身为保镖呢,略懂一点心理学,我好像看出了点东西。”
    “就凭你,想看透我?”
    林舒笑了笑,“看透了,特别清楚,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当一个人越强调什么,他就越缺什么,你十分在意白家的女儿是否优秀,因为你的儿子,是整个圈子都知道的铁废物,连我一个保镖都知道,你给他擦屁股擦了十几年,手上沾了不少屎吧。”
    精准的戳到了张人杰的痛处,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快,张沉恶行累累,圈子里人人都知道,可张人杰的本事不低,没人会当面戳他痛处,都会给面子。
    可惜林舒不给。
    他掩饰不快,淡定的笑了,“财富,地位,我什么都有,我儿子做什么都可以呀,我擦屁股也擦得起,你一个伺候人的狗,就不要在我面前乱叫了,我会收拾你的。”
    “尽管来,我非常欢迎你使出所有手段,但你儿子是废物这件事,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哼,底层蝼蚁,也只会逞口舌之快。”张人杰转身上了车。
    林舒喊道:“别走啊,你儿子是废物,听到没,别给自己搞精神胜利法,他就是废物。”
    下次我就喊你老婆真棒。
    赶走了对手的登门挑衅,白千寻捂嘴笑着,“你这人好无赖,每一句话都要提醒他儿子是废物。”
    “他不喜欢听可以走啊,允许他来恶心咱们,就不许我恶心回去?”林舒不知道哪跟弦不对劲,看着白千寻受委屈之后那勉强的笑,他下意识的摸了大小姐的头,“心情好点了吗。”
    “嗯……好点了。”她享受着摸头杀,完全忘了现在不是在家里的小卧室里。
    两人把睡前讲故事的模式,不小心带入了生活里,幸好没人注意这一幕。
    回到车里的张人杰,脸色不悦,一旁的王权问道:“张总怎么了?”
    “没什么,那个叫林舒的保镖,是哪来的瘪三,嘴里缺德的草包,这种人居然能做保镖。”
    “我在他手里也吃过亏。”
    “以为是白家的人,我就不敢收拾他?”
    “张总,他一个小角色,不值得我们费心。”
    张人杰点点头,“这件事的结果,你有预估吗。”
    王权佩服道:“还是您出手厉害,我大致推测了一下,白千寻绝对没办法挽救,她这两个大流量的网红都废了。”
    “哼,小丫头一个,又要和我抢招聘,又要拉拢别人,全是小伎俩,我轻轻松松就砍了她的胳膊。”
    没错,今天的两个爆料,全是张人杰的手笔,而且是他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铺垫了,那一次王权和白千寻争取直播平台的合作,最后顾总选择了糖果。
    张人杰便开始布置了这件事,网红开始参与直播,那最大的利润自然是打赏礼物,这份钱平台和公司抽一部分,剩下的归网红个人,对他们来说也算不小的收入。他安排了两个人,分别去糖果的一哥一姐那里刷到了榜一,然后伪装富二代和富姐,轻松勾搭到一起。
    一切顺理成章,玩了几个月时间,黑料收集了很多,就等着今天一次爆出来,直接毁掉了两个网红的事业。
    刷到榜一,是要花钱,但对于张人杰和公司利益竞争来说,这就是小钱了,花这么一点小钱,成功干掉了白千寻两大流量,完全是以小博大。
    这也算是一种高级的仙人跳吧。
    黄昏时刻,公司即将下班了,一整天的混乱,在末尾还遭到了最后一击。
    网上趁着乌娘翻车,突然有人匿名爆料了她在公司里的一些恶行,掌掴新人,待人态度恶劣,工作耍大牌等等,之后又有很多人补充,这些爆料明显来自糖果公司内部。
    之前大家对她敢怒不敢言,现在她翻车了,公司内部都开始墙倒众人推,发泄怨气,纷纷匿名爆料的补刀,这几乎把乌娘最后一点翻盘的机会给扼杀了。
    她在办公室里哭着求饶,“白总,南主管,她们胡说的……求求你们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事情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公司给了你那么多资源,你却贪眼前的便宜,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你已经比大多数人运气都好了,本该有更长远的事业心,结果你脑子里想的,只是靠青春饭变现。”南香字字如刀,泼了冷水。
    乌娘还在不依不饶,白千寻不耐烦了,“林舒,把这白痴拉出去,我不想见她了。”
    林舒拖着乌娘离开办公室,她还打算对林舒说好话,可惜你昨天带搭不理,今天你就高攀不起了。
    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了,南香叹了口气,“这都是王权以前留下的不利因素。”
    王权在位的时候,因为一己私欲,招揽的网红,大多都是学历不高,出身普通的草根,甚至高中学历都敢招揽,也早早埋下了隐患。
    他们一夜爆红之后,轻而易举的获得了别人努力都得不到的名和利,沉浸在虚荣中,心态会迷失,乌娘就是膨胀的典型,真把自己当个名人了,开始趾高气昂,工作上怠慢,对事业的规划目光短浅,她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网红这种事业就像泡沫,一刺就破。
    这些草根的心里弱点,就是一大隐患,轻而易举的被张人杰利用起来了。
    所以南香来之后,一直在强调艺人的素质和培训。
    白千寻也理解公司的病症,“那这件事还有得补救吗。”
    “也许有。”
    “说说看。”
    “乌娘估计要雪藏了,但不能让她那么大的流量跟着灰飞烟灭,我们可以扶持一个同类型的替代品,去接盘她的流量,能接多少算多少,至少能尽量止损。”
    这个想法很好,白千寻认同道:“你觉得公司里谁合适。”
    “庄小琪。”
    同样风格的韩式网红,同样是主打韩舞和身材,庄小琪的确有接盘的机会,白千寻反问道:“她昨天不是出了直播事故吗?现在拉她出来会麻烦吧。”
    “半小时前,有人跟我主动坦白了,是乌娘让自己的化妆师和庄小琪换班,故意给她化妆出现瑕疵,才造成昨天的事故,反正乌娘现在彻底完了,干脆再踩一脚乌娘,用来给庄小琪澄清,把她扶上来。”
    一踩一拉,乌娘最后的价值,就是给庄小琪垫脚上位。
    “嗯,这个思路可以,把乌娘的公关文都撤了,换成匿名爆料小琪被陷害这件事,给她预热造势,不过我要先亲自和她谈谈,我不希望她成为第二个乌娘。”
    南香点点头,“白总,你大可以放心,我观察她很久了,这丫头现在的心态很好,值得栽培一下。”
    女网红大概分两种,一种是把自己当做商品,人气只是抬高身价的方式,到时候看谁出价合适了,就钓一个满意的结婚,或者当做长期金主,只想躺着挣钱。另一种是把网红当做工作,无论是卖颜值,还是卖才艺,都认真对待,保持业务能力,是站着把钱挣了。
    很显然,庄小琪就是后者,她勤奋的态度,在公司上一代遗留的草根网红里,几乎脱颖而出,让南香注意到了她。
    黄昏时刻,已经下班的庄小琪,刚走进电梯里,被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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