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了,过些日子得用上,陪你们熟悉熟悉。”承昀真得将厉烜那套功夫给练练,东越行肯定不能将骨扇拿出来用。
    “姑爷想用剑了?”随后而来的白露眼神里晶灿灿毫无遮掩的激动。
    没听说过姑爷用剑呐!说得她想对对招了。
    据说风破心法本就为驭剑而生,他家姑爷硬生生练成驭扇风转,连带把他家姑娘也给带偏了,两个都成了御扇能手。
    九重心法后甚至融合了裴家掌法腕转成风,掬隙成针,时刻刻被攻击得找不着方向。
    如今真想拿起剑,身为剑术爱好者,能不上赶凑凑热闹、过过招?错过不知得等到何时了!
    如何不知痴迷剑术的白露有何想法?俩人相视而笑,颜娧默默退开了些许距离,将庭院空间让了出来。
    承昀松落了下筋骨,驭气成甲,从腰际玉带里以长指曳出玄铁软剑,徒手握上锋利软剑,剑指滑过两指宽剑身,内息环绕剑身,覆上凌厉之气。
    这一幕看傻了在旁的白露,不光因内息差了一大截,更因那驭气成甲的功夫,姑爷什么时候也将东越的功夫练上身了?
    无柄剑,仅仅能够使用东越硬气功的皇族才有办法使用,谁握谁断指呐!
    初涉剑术的她还不晓得怕,不解问道:“姊夫,剑柄呢?”
    “不需要那东西。”承昀这把无柄剑备在身上十数载,今日首次见了光,疾走了几招凌风剑式,旋剑挽花,主院渠道内片片荷花落,剑未归鞘,反手持剑,附于肩背,朝着白露扬着淡然轻笑说道,
    “来吧!试试。”
    白露跃跃欲试地曳出软剑,倏然起势,星空月步迎上承昀,左右平带,风卷反刺,迎风掸尘,数招齐出,招招凌厉,直击命门。
    承昀左步虚撩,拉开双剑之距,以守为进,右弓步回旋,剑卷飞花,只为破招出击,转眼间招式凌厉的白露已渐楚下风。
    无柄剑在内息附着深浅不同助导,刚柔并济,时不时卷得软剑动弹不得,接招时又内息腾涌坚不可摧。
    一刻钟后,白露收势,蛮横跺脚,满腹怨气说道:“不打了!”
    哪有不出一击,只为破招的打法?
    而她遇上此等打法还打不赢,不是更讨厌了?
    闫茵在旁看高手过招,不得不暗自讷罕,看似白露出招凶狠,承昀接招犹疑,打到后来白露半点没沾上衣袖?自始自终被拉开了一定距离无法近身。
    想不到日日粘着师姊不放的姊夫驭剑亦能有这等功力,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还以为仅是块比她还黏的牛皮糖呢!
    “承让!”承昀有礼地拱手称道后,顺势将无柄剑收回玉带内。
    “让个头!姑爷根本没出招!”白露不情愿地将软剑收回腰间皮甲内,走向颜娧撒娇道,“姑娘,姑爷欺负人!”
    颜娧对于那身法有着不好的映像,扯不出笑脸,为白露拭去额际薄汗随着指摘道:“是呢!大欺小不可取。”
    不愧为师兄弟!
    对于厉煊的身法极其熟捻,厉煊长鞭攻击,软剑防身步步进守为攻,他维妙维肖地完全呈现。
    “硬气功配上剑法本就是以守为攻,要去东越得熟捻绵锦剑了。承昀见白露都有专门服务,趋近她身边跟着轻倾腰际把俊脸送上。
    颜娧喜欢不上来而耸耸肩直白道:“一听就是个讨厌的名字。”
    看着凑上来的俊脸,不情愿地扁着小嘴为他擦拭汗水。
    “下次见到他,定是你将他打得狼狈不堪。”承昀打着包票。
    几人的内息加持下,还能被欺负?
    回春这等养人法,假以时日或许连他都得败在她手下。
    见颜娧还没个笑意,他勾着浅笑,佯装为难问道:“这么讨厌,要不我们不去东越了?”
    颜娧明知他在说假话,仍小嘴抿得更紧,恼火地推开俊逸脸庞。
    “有些话不适合开玩笑,容易叫听一半话的人听了隔应。”
    “是,夫君遵命。”承昀没理会她的恼火,径自横抱起娇躯,对在场两人说道,“都听到了,夫人不高兴,方才的话全当没听见,去后院练练。”
    白露闫茵:……
    这不要脸的功夫也越发长进了呐!说得像是她们搞的事儿?
    两人对望了眼,半点没打算同他计较,默默摸着鼻子,福了身往月牙池去。
    颜娧舒服地偎在温暖怀抱里,听着沉稳心跳,慢慢思索着昨日所发生之事。
    回想厉耿昨日的憋闷模样,若有所思地问道:“昨日整了厉耿一道,会不会造成什么问题?”
    “本质上有问题的人,知道怎么防备比顾忌他重要。”承昀将人安置到床榻并覆上薄被,叮嘱道,“闭眼睡会儿。”
    即便回春在她躯体里,也仍是个血肉之躯的姑娘家,从小嗜睡成性的她真能一夜不眠?
    安顿了丧事,接下来得应对活着的人。
    虽说不清楚此事会如何进行,养好精神体力去做这些事儿总没错。
    “本质如此?”沾了床枕,颜娧不自主地抱上丝滑薄被蹭了蹭,光抱着便抒压,蹭足了舒适,难掩慵懒地应答道,“今日我的确想过,书院教坏他了?”
    承昀丝毫不在意地抛抛手中的玺印,摇头讪笑道:“得了这个东西,让他改变了某些念想也不一定,以为这两字总是可怕了些。”
    这点她完全认同。
    以为能够得权得势,未曾想只是浮云一场,连空欢喜都搭不上边,不可怜?
    这个玺印仅仅是一颗普通玉石,空有名,没有兵,没有权。
    厉耿不若厉行洒脱,四处随着黎祈搞事玩闹,总是一人遥望山巅,这样忧郁内敛过了头的人,将心里闷出点病也全属正常。
    如今接了父权,仅有空荡荡的玉石与看不见的封地,什么都没有的状况下,他敢回去面对只有民怨的封地?
    或许曾想过,林间一叙后,大抵什么心思也没了,指不定还想着承昀策划有成,以为到时能一脚剔除承昀自行掌权。
    一个心里病了的人,什么都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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