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54年5月29日。
    月初的时候,秋雪他们抵达了零号世界,迈出了前往真实的第一步。
    到了如今的月底,寻道者大概已经完成了对第零世界记录的分析,过一段时间就要前往接下来的第一世界。
    之前解析秋雪这边的记录同样花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然后他们得出了制造维度之锚,以及借助另外一个无限月读世界的自己降临的方式。
    不过秋雪对自己世界的记录很了解,大蛇丸也同样如此。双方都拥有高认知水平,因此导致研究的效率几何倍率地增长。
    对于第零世界而言,确实没有这个优势,但又掌握了另外一种优势——神树。
    之前已经提过,神树能够借助遍布整个地球的根系,从而收集无限月读世界的“一切”,并且如实地呈现在神树果实之中。
    虽然神树完全体的形成需要有大筒木一族的身体作为养料,但收集“一切”的属性依旧存在着。
    寻道者大蛇丸利用这种特性,能够很便利地网罗各种记录,并且找到其背后的“理”。
    幸运的是,斑和第七班的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佐助和鸣人又发生了意见冲突,导致无限月读在两周后才被解除,给他提供了很大程度的便利。
    对于秋雪所在的世界而言,今天太阳照常升起。
    他很早就醒来,几乎下意识地开始穿衣洗漱,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喝冰镇的橙汁。
    左眼传来了熟悉的温热感,一行字迹逐渐显现。
    这个月,以及上个月,左眼中这个充满恶意的评论的主人几乎没有出现。仿佛寻道者大蛇丸让他放弃了自己的念头那般……但实际上恐怕不是如此。
    秋雪把注意力转移到映衬在视网膜的文字上。
    【这是做不到的,无论多么努力也同样如此。你自己说过,一件事情如果命中注定是不可实现的,那么即使是永恒的尝试也最终都会以失败告终。我问过作者,他说你做不到。】
    “……”
    秋雪再阅读了一遍视网膜上的文字,最终把注意力停留在语句的末端。
    “作者吗……如果说的是实话,那确实存在着这样的一个个体。命中注定?……或许吧。”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反驳对方的说法,但也没有表现出认同或是失落。
    秋雪陷入思索,等待着这些文字自发地隐去。
    吱。
    房门被打开。
    因为已经非常熟悉,所以秋雪哪怕利用脚步声也能分辨其他的两人。
    听着脚步声,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面的挂钟,发现时间确确实实是早晨——不是铃兰春雨出没的时间段。
    她轻飘飘地走到秋雪的身边,紧贴着他坐下。
    “怎么了?”
    “早起了。”她看了眼茶几上面的橙汁,动作自然地拿了起来。
    “很反常啊,最近你不是都每天睡到中午的吗?”
    “今天想要早起看看情况。秋雪不是说过,预计那个寻道者今天会搞定对记录的解析吗?稍微有点在意。”
    “在意?”
    铃兰春雨喝了一口橙汁:“是啊……说到底,这种方法真的有可能吗?秋雪说的那个‘大过滤器’的假说有点让人在意,如果我们可以抵达真实世界的话,那个世界该不会已经人满为患了吧?”
    “人满为患吗……说不定还真是这样。”
    真实世界就像一颗“世界树”的树干,上面衍生出了无数的支系,然后每个支系又会衍生出无数的支系。
    只要无限月读世界的人有可能回到无限月读世界,哪怕这个概率再怎么接近于零,在“真无穷”这个基数下面也是一件必然,而且发生次数是无穷的事情。
    “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要么没有任何人能回到真实世界,否则的话就有无穷的人回到真实世界。”铃兰春雨继续道。
    秋雪补充道:“只要我们越往真实的世界靠拢,碰到来自其他无限月读世界的个体的可能性也会增大。要是世界真是无穷的,那么这个概率会很快成为一个必然,甚至碰到一个无穷基数的人……”
    铃兰春雨转过头,直视着秋雪道:“秋雪觉得能成功吗?寻道者的这个方法?”
    秋雪少见地思索片刻道:“从基本的逻辑去演绎,如果我们会碰到其他的人,那几乎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越是接近真实世界就会接触到越多人。但是真实世界也不可能容纳无数的人。
    如果放在无穷这个基数上——碰到比自己更强的人的几率是百分之一百,而且会碰到无穷个比自己更强的人。
    虽说毫无疑问会有人登顶,但是概率是纯粹数学上的零。
    “因此才需要解析其他世界的记录,让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强,而不是一味地往真实的方向前进。”
    秋雪顿了一下,接而道:“但这样的话,你任取一个世界节点,之后也有无穷个衍生出来的世界才对。”
    铃兰春雨呆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对哦,我们这个世界也会衍生出无限个世界。”
    如果这样的话,哪里有什么主次之分?每个世界背后都站着个无穷,而被人“回归”的概率不也是无穷吗?
    “从纯粹理性角度推导……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所有返回真实世界的尝试都会在有限步之内失败,某种‘大过滤器’正待在我们的前方。”
    “第二种,只有我和寻道者的世界是特殊的,其他世界能够脱离原本桎梏的可能性为零。”
    铃兰春雨摇头道:“第二种可能性的话也太巧合了,感觉不太可能……但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性的话,又太过绝望了。”
    秋雪叹息般道:“这大概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命中注定了,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几乎必然面临要失败的结局。因此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报多少希望。”
    “那寻道者呢?他也知道这一点?”
    “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就是设计神性的弊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存在的一切意义就是为了寻找到真实的世界……哪怕概率是零也会继续这么做,因为在程序内部根本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
    铃兰春雨沉默了片刻,然后饮尽了手中的橙汁。
    她的神色又变得明亮了起来:“如果只是放眼于眼前的生活,其实真实和虚假都是无所谓的。我们照样能享受世界上的美好之物,对吧秋雪?”
    “或许吧……做好后退的心理准备是有必要的,但是在道路停止延伸之前,我们也不应该停下前进的步伐。”
    “睡觉了。”
    她站起来,又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秋雪等了一会,跨越时空间来到维度之锚处,然后通过它进入了零号的世界。
    围绕着隐藏在天之御中空间的维度之锚,大蛇丸等人建立了一个研究基地——正好在这里也可以吸取神树查克拉,换言之是能够沟通神树中的记录。
    虽说比较困难,但借助佐助勾玉轮回眼的瞳力还是能打开现实与这边的通道,让他们在乐意的时候可以进行观光。
    秋雪出现在此地,发现寻道者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只留下了原版的大蛇丸。
    “秋雪君,你来了。”他打招呼。
    “嗯,结果如何?”
    大蛇丸缓缓摇头:“没有任何收获。既不能优化跨越世界的方式,也找不到什么有意义的理。寻道者已经前往下一个世界了,应该在着手准备建立维度之锚。”
    在大蛇丸看来,没有收获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秋雪道:“虽说这边的任务也有意义,但是人工智能和虚拟世界的研究也不能停下脚步。”
    “……原来是这样吗,秋雪君?”大蛇丸从中领悟到了些什么,“我明白了。”
    “取消掉多重人格的防备机制的话,你就可以利用自己的记录来制造出完整的分身体,本体的话则回到原本世界进行研究吧。”
    大蛇丸点头,站了起来,往维度之锚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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