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樊村正在陶然的建议下,认同了一劳永逸的策略。
    不过只他们两人自然不行,他们需要更多目击证人和帮手,所以村正去安排了人手。来的几位不但口风紧,性子稳,还都年轻力壮,听从调遣。
    守株待兔,虽然耗时,但不费力啊!
    几人轮流盯住了郑家。
    所以今晚郑家人倾巢而出前往小树林时,其实早已被跟上了。
    见他们要放火,村正已是怒火中烧。
    好在他们怕事,烧的只是一片小树林,村正勉为其难按而不动。
    随后,他们就跟着郑家三人来到了季家附近……
    另一边,陶然带着陈芳一离开家,就锁定了身后的郑家老大。她没动手,而是在与村正他们会和后,把郑大留给他们处理。
    几对一,郑大都没来得及哼哼就被绑了扔去了一边。
    陶然出门时已经判定了郑家老二藏匿在路口,所以她带着人绕过去时,那货压根没反应过来就被捂嘴拖走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陶然和村正三人索性就从郑秀才挖的那洞走了一遭。
    陶然还翻窗进屋,悄声给其他三人开了门。
    四人眼见为实地盯住郑秀才时,正是他把元宝往衣襟里塞的那刻。所以这场“趁火打劫”的戏码可算是被看了个正着。
    本以为就是这样,哪知郑秀才还有其他打算。
    村正知道季家最近都是靠卖妆盒挣钱,所以当看到郑秀才往脂粉里添东西时,几人均目瞪口呆。
    而当时郑秀才正手忙脚乱放药粉,哪里会想到身后会有人?
    害怕这家伙会给季家造成大损失,村正实在忍不住,开口喝止了郑秀才。
    就是这样,郑秀才被抓了个正着……
    此时此刻,一听对方要报官,郑秀才赶紧慌张狡辩:“不是我放的火,你们误解了。我是救火经过这里,看见……看见有人从墙洞爬了进来……我一时好奇,想帮着抓贼,就跟了进来……”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就指着外间半开的窗,“我差点就抓到那贼了,可那贼人身手敏捷,他被我吓到,直接就从窗口逃跑了!所以我没盗窃,也没做任何坏事。相反,我是见义勇为!”
    “好个见义勇为!”
    村正被他这番义正辞严的睁眼粪话给气到了。
    他也懒得告知郑才,他们是一路尾随,全程观望。村正一个示意,扣住郑秀才的俩大汉便从他前襟找出了那几锭元宝。
    “没有盗窃?这是什么?”
    “这……这是我家琴琴在林家的时候攒下来的,我……我给埋在了后山,今天刚挖出来的。”
    “呸!”村正都懒得理他。“你还真不要脸!这话,等你到了衙门跟县令大人说去!”
    村正翻过了那几个元宝,果然底部都盖了戳。
    先不提他们几人是四双眼看着郑才把元宝放进的衣襟,就说这银锭子。
    这可是朝廷上月刚刚发行的十五两元宝,是季文清前几天去省城的时候兑回来的。郑琴琴从林家出来都好几个月了,那时市面都还没这种元宝呢。
    这几天文清知道郑秀才会上门,故意放了这新兑的元宝在桌上。这事,丫头前天就告诉他了。这不,果然这郑秀才就不是个东西!
    反正是不攻自破的谎话,村正也懒得直接戳穿他。
    “赶紧招来,你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没有什么!我……我就是看见桌上好多脂粉,想着装一点,给我媳妇用用看。”
    “郑才,你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怎么,村正,你还想逼供不成?我是秀才,我……”
    “樊爷爷,别和他废话!”
    陶然开口时,已是绕到了郑秀才的身后,直接猛地就按住了他的后脑勺,随后给他的脸直接拍在了长桌上。
    刚刚因为郑秀才一手抖,长桌上可是覆了薄薄一层粉末的。
    问他是什么?他就会说?
    何必浪费那时间,直接试一下不就行了?既然他把药粉下在脂粉里,肯定是设计抹在人皮肤上的。
    于是,郑秀才的脸不但被按在了粉末最多的那一片桌面,还被陶然跟擦桌子一般,从一边推去了另一边。
    不过郑秀才倒是很镇定,并没过多挣扎。难道粉末无毒?不可能!
    陶然猜想,恐怕药粉需要与什么作用才能害人?比如说脂粉里的油?或是某种香料?
    这么一想,她拿起了一盒脂粉。
    果然,郑秀才眼里瞬间闪过了一丝恐惧。
    陶然一个眼神示意,俩大汉已经反应了过来,将他绑了之后,直接把他从窗口给扔出了屋子。
    谁知道这粉有什么问题,谨慎起见,还是弄远点试验。
    郑秀才被拖到了季家外边一片空地,这一次,他挣扎的幅度比之前还要强了好几倍,他看着陶然手里脂粉盒直摇头,表示他全招了。
    陶然哪能让他如意?
    偏得让他自食恶果!
    有仇必报,才对得起他这么兢兢业业不是?
    陶然示意其他人退后,把手里脂粉给砸在了郑秀才脸上。
    几人远远退开后,空气里便只剩下了郑秀才的各种尖叫。
    虽说他一直在甩脑袋,以图将脸上粉末甩开,可只不到百息,他被按在桌上的那半边脸还是开始发红,发肿了,又是一刻钟过去,他的脸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水疱,看来更有化脓迹象,无比瘆人……
    几人看他,就像只看癞蛤蟆,好恶心。
    而郑才表现得太过恐惧,所以他们猜想他这脸,是救不回来了。
    这人心思之歹毒,也是一览无余。
    这药粉,明显剧毒啊。
    这是量多,他才一下这样。
    可如果就按他刚刚那每一个大容器里倒上一丁点的量,陶然根本察觉不出。
    等她把这些被掺了药的脂粉分装进妆盒卖出去,上了贵妇和小姐们的脸,她还能有好?她得罪的,将是整个县城的达官贵人!
    她们的脸何其金贵?
    到时候赔个倾家荡产都不够是必然,声名尽毁是绝对,去蹲大牢也是肯定,他爹也一样会受牵连,再想考试绝不可能。到那时,季家面临的,将比现在的郑家还要惨上百倍!
    而陶然和家人长时间接触毒物,恐怕本身也会深受其害。
    所以这郑才,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罪有应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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