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群情激昂,拖着沈娴往山上去。
    由不得她反抗,她双手被绑得十分结实,根本挣脱不开。
    上山的路崎岖不平,沈娴踉踉跄跄地跟着上山。
    眼下不是在将军府,她面对的也不是像柳眉妩那样的对手,而是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
    她不能莽撞,也不能随心所欲,否则吃苦的只能是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路颠簸着来,沈娴便已极是疲惫。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所回放的就是那鲜血淋漓的画面。
    不可否认,她受惊了,心绪不稳定。若是再有差池,则会轻易动了胎气。
    她必须要冷静。
    掌心里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的手掌被割破,血染在了麻绳上,沈娴嘶了一声,仍是从袖中滑下她常把玩的那只飞镖,就着血肉模糊的手艰难地一点点割磨粗厚的麻绳。
    那飞镖的棱角仿若打磨着沈娴皮肉下的骨头一般,不一会儿便痛得她冷汗淋漓。
    但是幸好,她还有一样可以利用的利器。她真有些感谢当初那个射飞镖的人,让她得到了这枚飞镖,这些日新鲜感未消,又随手带在身上把玩。
    否则她现在就真的是手无寸铁。
    到了山上,她直接被送进了山贼首领臭烘烘的房间里。
    外头火光明亮,山贼们饮酒作乐,都等着今晚宰沈娴这一块肉。
    他们盘踞在京郊附近,平时行事不得不低调,甚少有像这样抢得到女人,怎能不令他们兴奋。
    头目说了,人人都能过一把瘾,尽管沈娴是个丑陋的孕妇,她也还算是个女人!
    沈娴被绑坐在床边,她顾不上掌心里的疼痛,一刻不停地用飞镖磨着手腕上的麻绳。
    麻绳有所松动,但是还差一点!
    砰地一声。
    房门被山贼头目蛮横地撞开。他一身酒气熏天地进来,看着沈娴的两眼冒着光。
    门外是山贼们的欢呼,嘴里说着一些下流放荡之语,不堪入耳。
    沈娴是个大肚子孕妇,又被绑了双手,山贼们觉得,纵使她有个性,眼下也毫无抵抗之力。
    沈娴背后手上的动作未停,反而加快,掌心里的血滴淌下来,濡湿了她的袖子。她面不改色道:“想拿钱买我命的人,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是谁?”
    山贼头目摸了摸下巴,呲出两颗大黄牙,道:“老子管你是谁,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况且还是掳个娘儿们,自然大家都有好处。”
    沈娴道:“自打我嫁入将军府以来,以这丑陋不堪的面目,一直让人倒胃口。你就不怕看见我这张脸,吓得终身不举吗?”
    山贼头目呸了一口,“你还知道自己丑!既然丑,又怎么会嫁入将军府?”他笑了起来,“臭娘儿们,你少唬我,以为老子吓大的?你他妈真要是将军府里的人,这都失踪这么久了,怎不见有人追来?那帮废物,恐怕连谁劫走的人都不知道!”
    山贼头目目光猥亵地打量的沈娴的胸脯,又道:“老子很久没尝过女人了,你是长得丑,可你这身子能用不就行了,一会儿真要是倒胃口,老子把你这张脸蒙起来一样用得很爽!就是不知道孕妇用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说着他一脚把门踢上,一步一步往里走来。
    沈娴拧着眉,目露杀气,幽幽盯着山贼头目。
    在他离自己还有几步路的距离时,她忽然道:“这样强人所难有什么意思,鱼水之欢要你情我愿才更有趣。既然你想睡我,何不解了我这绳子,大家都图个畅快?”
    头目眯着眼打量她,然后大笑,道:“你还没弄清状况是不是?横竖你不能活着走下这座山,买主要我们把你先奸后杀,再开膛破肚取出腹中婴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这该是有多恨你。”
    沈娴颜色一变,道:“这么丧尽天良之事,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哈哈哈,我手上沾过的人命还少吗?”
    说着头目就继续抬脚走过来。
    一步。
    两步。
    三步。
    直至最后他就像个恶魔一样站在沈娴的面前。
    沈娴反绑着的两条手臂,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边割着绳子,一边蛮力挣扎。她目色沉如寒渊,紧咬着牙关。
    头目见她如是表情,反手又是两耳光摔在她脸上,啐骂道:“都死到临头了,不知道求饶,还这副要吃人的表情!老子倒要看看,你还能烈到什么程度。”
    沈娴耳朵嗡嗡的,又被头目一手揪着头发往后扯去,迫使她抬起一张丑陋的脸来。
    头目一手揪着她,一手就开始解自己的裤头,道:“你给我老实点儿,等把外头的兄弟都伺候舒服了,说不定老子还能让你死得干脆痛快一点儿!”
    他一阵急不可耐,手忙1;148471591054062脚乱。约摸喝了酒的缘故,裤头打结,他越解越是缠得紧。
    头目怒骂一声,开始随手想把自己的裤头给撕扯掉。
    可就在这时,沈娴背后的双手倏地一松。
    麻绳断了,束缚解除,她有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
    沈娴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缓缓邪佞地挑起了眉,看着头目轻佻道:“那么着急?要不要我帮你?”
    这声音轻而酥心,可过后又泛起一阵凉飕飕的颤栗。
    头目一愣,怒抬头,只见沈娴瞬时起身。他震了震,本能便伸手要去制住她,不想却先一步被她反手以麻绳套上手臂,在他手臂上缠绕几圈,最后直接从他脖子上勒过,套住他另一只手臂。
    头目喝了不少酒,根本不如掳她回来时那般警惕,又见沈娴被捆得结实,以为她毫无反抗之力,是以对她没有防备。
    沈娴力气大,动作快,几乎是身体自卫的本能,仿佛这一切已先在她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真等她付诸行动时,整个过程找不到一丝破绽。
    沈娴大气不喘一下,径直把麻绳紧紧栓在了床头柱子上。
    山贼头目想张口说话,沈娴冷冷勾唇笑了笑,蓦地将麻绳收紧勒死,绳子恨不能钳进他的脖子皮肉里一般,狠狠往他脖子上碾压。
    山贼头目气都喘不利索,怎有工夫喊话。他的手臂又是和脖子连着绑在一起,连还手都不能。
    他胸口剧烈起伏,脸色被憋得通红;青筋从脖子一路蔓延到脸上,狰狞万分。
    沈娴面不改色地看着他朝自己瞪着眼,眼白里渐渐爬上血色,正极力瞪着双腿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沈娴冲他轻声道:“我跟你说过,我的命很贵的,可是你不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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