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米行镇的镇长倪美香要宣布龙舟大会开始时,突然被陆辰制止住了。
    陆辰的表情十分严肃,倪美香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因为能力出众被推举为镇长,其实一个小镇也就三百多户,共二保。
    原来每五户为一邻,十邻为一甲,三甲为一保。
    虽然如今已共和了,可是旧的制度也没能纠正过来,而且陆辰觉得这样也很好。
    按现今的制度来看,其实一甲相当于一个生产小组,三个小组相当于一个生产大大队队。
    因此整个米行镇相当于两个现今的生产大队,而镇长是这两个生产大队的领导,她负责整个米行镇的治安与行政。
    当然乡长张斌是倪美香的直接上司,若是她解决不了问题,便由他出面,但是张斌如今的担子明显轻了许多。
    选一个烟杂店老板娘当镇长,在过去是不可思议的,可是如今讲究妇女也是半边天,因此各路巾帼英豪也是不断涌现。
    甚至还出现了女乡长与女县长,倒是市长里巾帼英豪少了许多,毕竟她们处理政务的能力亟待提高。
    倪美香本来兴高采烈,穿着崭新的夏装,显得比过去年轻二十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她不仅描了眉,擦了淡淡的口红,还在头上抹了刨花油,因此走路都会飘过一股清雅好闻的味道。
    眼见陆辰突然作梗,她的脸色也沉下来,她不知这个少年究竟出于何目的要让她出丑。
    她的丈夫陆明亮安慰她道:“委员长这么做肯定有他原因,我听说米行河很古怪的,疏通后因为如今反封建,也没有祭过河神。”
    倪美香脸色还是很阴沉,陆明亮突然发觉她印堂里堆积着黑气,而且一双手冰冷得可怕。
    眼见她的眼珠变成血红色,就在她即将暴起伤人前,陆辰的话响起了。
    “兹有我陆辰以神龙大陆人主身份来祭奠各种河神与河龙王,各种河城隍及灵沟娘娘。”
    随即他抛出一枚虎符来,不远处从南横运河传出恐怖的咆哮声顿时低沉下去,渐渐不可闻了。
    而汹涌的米行河也像被安慰下来了,所有百姓见这个情形都觉得奇怪。
    至于不祭奠河神等各种神灵,是因为如今是共和年代,正处于反封建反孔孟的新时代。
    但是身为委员长的陆辰竟然作出如此逆历史潮流的举动,而且他的举动也证明各路河神也非封建余孽的产物。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青年学生模样的人跳出来,对着陆辰大声喝斥:“荒谬,乾坤朗朗,何来妖魔鬼怪之说,这分明是你在装神弄鬼。”
    那个大义凛然的青年学生,赫然是倪美香的孙子陆凯,今年十六岁,也是青盟崇明分堂堂主。
    原来他与青盟的学生代表一直隐藏在街道的店铺里,想到时来杀一个陆辰措手不及。
    陆辰盯着陆凯道:“你是谁,能够代表谁来与我谈话?”
    这时陈品超气急败坏跳出来,他朝施俊聪喝斥道:“你真是饭桶,这样的捣乱份子为何不抓起来?”
    陆辰笑道:“这与施县长没有关系,而且青盟也非反动组织,它是由进步青年组成的,来推动社会进步,只是有些形式简单粗暴了些。”
    陆凯一呆,青盟的领导明明说陆辰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镇压了无数进步青年,可是如今一见非常开明。
    白海兰叫道:“你下令镇压了全国各地的青盟运动,又花言巧语来欺骗我们,我们不相信,打倒封建军阀陆辰。”
    聚集在白海兰身边的少男少女,齐声高呼打倒陆辰。
    这时从倪美香的身上窜出一个鬼影,狞笑着抓向慷慨激昂的白海兰。
    在大家的惊叫声里,那个鬼影的爪子竟然有三尺来长。
    就在它狞笑声中,一爪抓空,一道符箓从白海兰身上闪现,厉鬼开始惨嚎,立即化为黑烟。
    可是倪美香也开始惨嚎起来,仿佛她遭受了莫大伤害。
    陆凯大惊,厉声喝问道:“小兰,你不是说符箓是封建余孽产物,叫我们坚决不要相信,可是你为何有符箓防身呢?”
    白海兰惊慌道:“我也不知道,这件衣服是我表姐给我买的。”
    陆凯道:“你究竟对婆婆做了什么?快救救她。”
    一条人影一跃而起,已拎回了倪美香,竟然是赤九瑕,身手非常矫健,在场的所有人心中一凛。
    雍容华贵的赤九瑕身手如此高明,那陆辰的神通肯定更广大,有的人心里打起退堂鼓。
    保长施昌与龚慈恩面面相觑,还有几个里长吴美兰、叶柏民、周圆庆、陆明霞、陈志兴、张志新也同样不知所措。
    原来镇上几大家庭几乎全部出任了保长与里长,这样的策略无疑是很高明,万一有了利益纠纷,也好调解。
    施昌代表的是施吴、叶、周四家利益,而龚慈恩代表龚、陆、陈、张四家利益。
    而只有俞家是独户,因此不可能有代表来出任小头头,所以俞掌柜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而白姓在整个崇明也没有的,因此肯定不是崇明人。
    陆耀祖的脸色也很难看,他似乎知道自己家族的出身,可是讳莫如深,他自然有不得已的苦衷。
    因此眼看孙媳妇遭受苦难无法解救,心中也是异常纠结。
    只是他越来越愤怒,脸上也笼上一团浓密的黑气,显得异常狰狞。
    这个时候整个米行镇上一大半的居民全部脸色大变,仿佛惶惶不可度日,大难来临一般。
    陆辰知道这些人全部是后来融入神龙大陆的,来历十分神秘,看来今天必须解决了,否则国无宁日。
    他念动真言,几位夫人也同仇敌忾,一起闭目念动。
    皇甫落雁等人也事情十分危急,加入进来,起先因为没有经书念得参差不齐,可是随即陆辰演化出玄妙大道来。
    每位诵经者眼前出现一部虚幻的经书,随着念诵而不住翻动着。
    陆辰的声音似无比飘渺,从四面八方传来:“父老父亲们,请与我一起念动护宅保家咒,连念百遍,万邪不侵,血脉通融,永世为人,钦此。”
    突然间九天里开始连续打雷,震天的雷声击得所有人面色全变,好多后来的居民全部匍匐在地。
    他们渐渐改变了模样,白海兰吓得面如土色,因为就连陆凯也改变了模样,不再是平时的温文而雅,竟然一脸青紫,异常恐怖。
    随着雷声,远处的南横运河,更像是苏醒了恐怖的存在一样,可怕的吼声不住传来,像极了曾经的某一天。
    所有人全部开始跟着陆辰念动那护宅保家咒,就连那趾高气扬的陈品超也不例外,他其实也从来不信鬼神,可是眼前的情形又作何解释?
    雷声越来越大,仿佛直击在每个人的天灵盖上,还有几间房子的屋顶被震塌了,声势十分吓人。
    突然间虎符的七彩神光大作,每一个被照到的人,有人无比舒适,有人却大声惨叫。
    一条条淡淡的魂影升空而去,竟然是他们七魄中一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间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传来,竟然是陈家桥上一只石龟开口说话,老米行镇的居民简直惊呆了。
    原来米行镇曾经有个古老的预言:“石龟开口,世道翻天。”
    只见它双目流下血泪来,大叫:“阴人入侵,快逃命去。”
    它的声音显然异常恐怖,仿佛大难临头一样。
    可是被虎符的七彩神光一照,它的双目不流血了,竟然开始流泪。
    一股股黑气从它天灵盖里冒出,竟然也是一缕魂魄,鬼鬼崇崇的样子,缩头缩脑的样子。
    陆辰凝聚的一只大手突然按住那缕魂魄使劲对着石龟一拍,它一声惨叫,魂魄被重新按入体内。
    随即一道雷电击在石龟身上,火星直冒,连击九下,焦臭的黑烟四散。
    紧闭的双眼突然就睁开了,它灵动地眨眼看着陆辰,然后低头匍匐道:“米行镇河神石敢当感谢人主的封赐之恩。”
    在它身后影影绰绰竟然还有二三十个模糊的影子在徘徊,显然正是石敢当的手下,包括河城隍与灵沟娘娘等地方小神。
    它们的瞧向陆辰的目光有贪婪,甚至还有威胁,原来人主的血肉对于它们是大补之物。
    有人终于忍不住要扑上来吸吮,可是那七彩神光岂是好惹的,刚扑出来的,身形已融化了一大半。
    陆辰一扬手抛出无数符箓来,随即他对着虚空勾画起来,片刻间凝聚出一座座庙宇来。
    只见里面城隍林立,正是所有河神的牌位。
    陆辰取出一柄桃木剑来,取出符箓挑在剑尖机焚化,大喝道:“急急如敕令,奉我人主这令,米行镇所有河神听令。”
    它们排列整齐,齐喝道:“诺。”
    陆辰森然道:“从今往后,保佑一方,得亨人间香火,功成天庭会定期封赐,赐尔等仙册,永录仙籍。”
    说罢掌心雷对着它们劈头盖脸打去,可怜它们根本不敢抵抗,只能咬牙忍受掌心天神的淬炼。
    黑气越冒越多,逐渐飘散在半空里。
    它们原先模糊的形象也开始明朗起来,竟然有许多青龙大陆的历代先贤,充当着城隍。
    而灵沟娘娘也是青龙大陆历代的牌坊里供奉的烈女,甚至还有一两位就是本镇的居民。
    其中一位竟然是施俊聪的婶婶,他称她为寄娘。
    这是江南人对亲戚长辈的称呼,再上一辈,便叫寄婆了。
    陆辰将桃木剑,对天一指,大呼道:“河神归位!”
    从不远处南横运河里传来不甘的咆哮声,可是随即也低沉下来。
    各位大小河神也重新归位,依次走入虚空的庙宇里。
    随即天地似乎一震,明月朗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是陆老头却眼含热泪,似乎心有不甘。
    陆辰重新念动真言,对着九霄一指道:“古是古,今是今,从今截断重做人。”
    天道之音回应道:“赐尔子民二千四百万,重振江山。”
    随即一道黑气从老头等人天灵盖中冒出,他们眼中的戾气也消散,印堂恢复了清明。
    倪美香一蹦而起:“龙舟大赛现在开始。”
    锣鼓声重新响起,她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陆辰终于长吁一口气。
    他运起天眼通看向米行镇,家家户户点着香,仿佛在祭祀着什么。
    白海兰揉揉眼睛望向陆凯,眼前还是那温润如玉的少年,仿佛有什么地方改变了,又仿佛什么也没改变。
    而在这个时候,所以庙宇里,不管是道观还是兰若,皆点起高香来,青烟袅袅里,无数纸钱要焚化。
    在锣鼓声里,龙舟大赛下举行得如火如荼,可是陆辰却要回去了。
    老头依依不舍握着他的手,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
    陆辰道:“安魂丹,化在井水里,定期服用,从今往后,你们永远是我陆辰的父老乡亲。”
    老头眼中含着泪道:“我知道你公务繁忙,有空就回来看看,米行镇永远是你的家。”
    不远处陆俊的身影一闪而过,他显得心事重重,陆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西边的公路上,停着一辆汽车,他妻子沈琴正向他招手,陆俊手里似捧着什么东西。
    车门打开处,他女儿陆伊恁(音宁)似快活的小鸟扑过来,陆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龙舟大赛后不久,七月十八便是江南五省的高速通车典礼,而承建的轩辕集团也挂靠一个全资子公司江南高速。
    江南高速是由央行牵头进行财产再保险,将投资风险降到最低。
    原来财产险的投保十分复杂,先由央行担保,向保险公司下单。
    可是一家保险公司显然是无法承保的,万一投资失败,它可能赔得倾家荡产。
    而在此过程中保险公司也联合其余公司,分摊保单。
    而央行也将担保分摊给各家银行,由它们分摊担保责任,再将江南高速所贷的资金放贷出去。
    在这个过程中,央行起到一个牵头与统筹的作用,而各银行即是担保人,也是放贷人。
    风险看似由各家保险公司承担,可是因为担保人是银行,所以若是保险公司破产,最终还是由各银行来承担,其实也就是央行进行兜底了。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扶持国企茁壮成长,解决其迫在眉睫的资金难题。
    按照陆辰的预设,在七月先开通江南五省的高速,这样调配物资就迅捷了许多。
    当然对于私家货运得收取相应的通行费,否则巨大的投资是无法回笼,而江南高速承担着回笼资金的任务。
    东方绿绮果然是有喜了,可是比她先一步查出来的竟然是赤九瑕,这个女人不动声色,竟然暗结珠胎了。
    如今最着急的是宋红鱼了,可是同样对于她是十分有利的。
    因此七月十八去陪伴陆辰出席江南高速剪彩仪式的,仅有宋红鱼一人了。
    她落落大方地挽着陆辰的手臂出席仪式,简直是万众瞩目。
    而她的气质也更显得娴淑温婉,赢得了世人的尊敬。
    剪彩仪式回来,陆辰就要忙着准备将股市提上日程了。
    参照前世股票发行的经验,他决定将股市设在香海市四川北路桥邮电大厦里。
    而负责此事的是顾卫兵的叔叔顾今朝,他一生在资本市场里打滚,因此经验也很丰富。
    陆辰提出的要求是,允许试错,没有先例的事,只有边前进边探索。
    这世上的事,没有一蹴而就的,所以哪怕失败了,也能积累宝贵的经验。
    而最先上市的八只股票,也叫老八股。
    第一支是华北电力集团,国资局其实是第一大股东,占股份百分这五十,第二大股东是东方世家,其余是别的世家。
    第二支股票是轩辕集团,国资局同样是第一大股东。
    ……
    第八支股票就轩辕集团下面全资子公司江南高速,第一大股东是江南高速,占股份百分之百。
    为了达到上市要求,便吸收了四个合伙人,终于满足了五个募集人的要求。
    这样出让了百分之二十股份,四个合伙人各占原始股百分之五。
    八支股票的股本在二亿到二十亿之间,股本最大的是江南高速总股本是二十亿,但是流通股只有一点五亿。
    其次便是华北电力集团,它的股本是十八亿。
    但是它的流通股也达到五亿,因此是所有股票中流通股最大的。
    而股本最小的便是《共和传媒》,总股本就是两亿,流通股是四千万。
    其次便是《新民资本》,部股本是三亿,流通股是五千万。
    第一大股东是国资局,占百分之五十。
    第二大股东是慕容世家,占百分之三十,其余是其它四个合伙人,各占百分之五。
    慕容世家为了筹集资金,便拿出五千万股流通发行,发行价为二十八元。
    而华北电车因为盘子太大,因此发行价仅有四点八元。
    而买卖股票只允许一千股为单位购入,卖出不计。
    可是因为股票买卖是有印花税及佣金的,千分之三印花税是双向收费的。
    因此在最低佣金五元的限制下,就算是千分之三佣金,零散的买卖肯定是不合算的,有时连来回车马费都不够本。
    套用前世一句话,若要富,靠消息。
    因此股票初期是无法避免老鼠仓的,全部是股市从业人员的近亲属利用消息在发财。
    因此薛球球作为央行行长,监管着银监会、保监会、证监会,事先就给各方打了预防针。
    因此就出 台了《关于行政干部回避制度,近亲属不得炒股》,就是预防高官利用职务以权谋私。
    所以东方小光等五大元帅率先发出号召,响应这个文件,他们坚决不持股,包括近亲属也不持股。
    之于管理世家投资的人员,专门由家主开具委托授权书,委托其代表家族进行资产管理。
    这样就避免了家主持股的矛盾,因为他们本就身就高位,得到的消息肯定多。
    而且这样做的好处,也避免其近亲属持股。
    所谓近亲属的范畴就是直系三代内,旁系两代以内。
    比如慕容青城,他父亲与祖父一辈上溯三代,而他儿子孙子是下溯三代。
    他叔伯叔公,是上溯两代旁系,他侄子侄孙是下溯两代。
    超出这个范围,是有条件允许持股,比如没有消息来源,否则会以《构成老鼠仓,必须追责条例》来追究责任。
    如此双管齐下,陆辰与薛球球,可谓是煞费苦心。
    虽然陆辰自身就创办纸业集团,可是全部委托手下在经营,因此他手中根本不持股份。
    当然法网恢恢,还是有人用铤而走险,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而忙完了股票上市后,又一个爆炸性消息在市民耳中传开了。
    为了方便股民收听股市消息,收音机开始上市了。
    这也是个划时代的消息,要知道以前市民最便捷的消息来源是报纸,可是消息全部是隔天的。
    但是如今随着半导体收音机的面市,等于将各地消息随时收录耳中。
    于是股民争相奔告这个好消息,将出售收音机的柜台挤得水泄不通。
    甚至许多百货商店门口,出现了连夜排队的现象,于是第一代黄牛产生了。
    如今排队吃香,票贩子就应运而生,广大市民对黄牛是又爱又恨。
    因此取缔票贩子,又摆在香海市市长陈品超面前,成为一道棘手的难题。
    南京市长孟尝雨也来电,要求他必须解决这个问题,切实保障民生问题的顺利解决。
    陆辰却想到一个问题,如今舒畅集团已解决了洗面奶问题,而且反响也不错。
    关于纸尿裤问题也必须要解决了,否则等几个小宝宝出世,再用传统的尿布,他是无法接受的。
    但是目前还有一些技术性问题要解决,即纸尿裤的消毒问题。
    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肯定是无法面市。
    舒畅集团如今排名在第二批上市公司中,它的ipo也即将进行。
    陆辰却在顾忌它与白凤仪的联系,若是允许它上市,会不会养虎为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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